第489章 都错了
他这样说话分明是把所有的责任都推给了自己,怎么她就说话不收敛了?
不想跟他生气,也不想让气氛变得很糟糕,贺池深呼吸,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这才说道:“你的心里明明很在意,又何必委屈自己呢?”
“谁说我委屈自己了?”傅禹森沉声道。
贺池蹙眉:“你明明就很在意,我只是觉得,与其你那般委屈自己,倒不如放我们彼此自由。”
“想要自由,就不应该招惹我。”傅禹森再度沉声道:“你只考虑到了你自己,觉得随时都能抽身而去,但你想过孩子吗?”
贺池的心头一颤。
那一刹那,她觉得心一下子刺痛起来,闷闷的,孩子的感受确实是高于自己的感受。
看到贺池的脸色变了,知道她被触动了,傅禹森这才继续开口道:“你就这样随便给孩子找爸爸,有没有考虑过他的感受?”
贺池:“.......”
“你能够接受任何的变故,孩子真的能吗?”傅禹森道:“玥玥已经改口叫你妈妈,你以为孩子随便,就能把这两个字叫出来的吗?”
当然不是!
贺池看得出来,玥玥对自己是有多喜欢。
而想到孩子去叫别的女人妈妈,她的心里也有很多的不情愿。
这种情绪非常的微妙,让她自己也有一些意外。
也许在心底,她已经把孩子当成了自己的孩子,把玥玥当成了自己夭折的那个孩子。
想到如果跟傅禹森分开,心中对孩子会有更多的不舍,内心就有无边的晦涩。
“你说的对,我确实想的太过于浅薄了。”贺池苦笑了下:“我只想到了实现自己的梦想和愿望已经没有遗憾,却没想到孩子的内心,也许会因此而受伤,我不是一个合格的母亲。”
她说着情绪就低落了下来,双眼也染满了晦暗。
她刚带糖宝适应了跟傅禹森的相处,糖宝也接受了傅禹森,自己忽然就想抽身离去,确实太过分了。
“你也不是不合格,不必妄自菲薄。”傅禹森看她脸色苍白,语气稍微缓和了一些:“正如你说的那样,你我之间都有错,所以现在我们两人需要为这个错误买单。”
“买单.......”贺池听着傅禹的话,愣愣地抬起眼睛,清澈的眸子里有着复杂的神情,“你我?”
“难道我不是受害者吗?”傅禹森声音沉静而又冷淡。
贺池抿唇,无从反驳。
傅禹森有些不快,他确实没想到贺池会撒下这样的谎,隐瞒这样大的事情。
但想到自己逼迫她结婚,也是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到现在也只能说自食其果。
“我觉得最开始的受害者应该是我吧?”贺池还是小声辩驳:“被你们当成商品一样买来买去,那种滋味多羞辱,你们可能理解不了,但一开始是你起的头。”
“所以,我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你不应该也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吗?”傅禹森反问。
他一说,贺池忽然有些明白过来,然后又不确定地反问道:“你的意思是,我们两个人就这样将错就错过下去了,对吗?我的理解应该没错吧?”
“难道你有更好的办法吗?”傅禹森看着她,还是有那种想要掐死她的冲动,当然,更想要用另外一种方式弄死贺池。
“那你不介意我的隐瞒了?”贺池再度问。
“当然介意。”傅禹森沉声道:“但我现在还没有想好怎么跟你算这笔账。”
贺池有些无奈。“那你好好想吧。”
她也不想多说,准备出门。
“等等!”傅禹森又说。
贺池一顿,看向他:“还有什么事?”
“接下来当着孩子的面不要吵架。”傅禹森沉声道:“而且当着孩子的面,你需要配合我。”
“配合你什么?”贺池不解。
“配合我一切。”傅禹森道:“在孩子们的面前,至少我们是恩爱的。”
贺池很是无语。“你的意思是秀恩爱?”
“你可以这么理解。”傅禹森点点头。
贺池就像看陌生人一样的看着他,装啊,这个男人竟然会装。
她从来都没有想过他,也会有这样的一面。
“好,还有其他的安排吗?”贺池非常耐心的询问,打算全部听完再走。
看她对自己的态度还是这样,好像不怎么当回事一样,傅禹森又提醒道:“你对我的态度再好一点。”
贺池挑了一下眉梢:“你放心,等见了其他人或者孩子的时候,我对你的态度一定会好很多。”
“为什么现在就不能态度好一点呢?”傅禹森对贺池的敷衍很是抗议。
“私下里我对你的态度取决于你对我的态度。”贺池一直觉得,其实态度是相互的,只要一方付出,这是不可能长久的。
总是让她拿热脸去贴冷屁股,这也是做不到的事情,哪怕她很喜欢他,也是如此。
傅禹森蹙眉:“别忘了,你欺骗了我!”
“你也别忘了,你算计我在先。”贺池当仁不让。
话题似乎又回到了最初僵持的时候。
傅禹森凝眸。
贺池又仿佛想起什么似的再度道:“还有一件事情,我觉得现在要孩子根本就不是一个成熟的阶段,你带着这种情绪的发泄,也不利于优生优育。”
傅禹森:“.......”
贺池看他两次都被自己怼得说不出话来,忽然觉得先发制人也不错。
她说完,就准备往外走去,男人忽然起身一把拽住了她的手臂:“这样就完了?”
贺池回头,已然不耐:“那你还要啰嗦多久呢?”
傅禹森错愕了下,她居然嫌弃他啰嗦。
他俊美的容颜在暗光下变的模糊,一双长眸却越发的漆黑深邃。“你应该庆幸我的啰嗦。”
贺池看着他,两人的目光在灯光下交汇,她转开视线:“我一直都很好奇,你为什么这样大费周折跟我在一起,到现在东窗事发,还不肯放手。”
傅禹森皱了皱眉:“该走了,孩子们等急了!”
贺池看他明显不想多说,也不多问。
回去的路上,两人都很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