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五五章 夜黑风高杀人时几人殒几人存
在三国这个乱世,这个“诸侯纷争”的修罗场中。 不少诸侯手中都握有一支或几支王牌部队。 诸如吕布的陷阵营、马超的西凉铁骑、曹操的虎豹骑与虎贲军、袁绍的大戟士与先登营,刘备的白毦兵、董卓的飞熊兵! 然而,在东吴,也有两支鲜为人知的精锐军团。 ——宿卫虎骑! ——无难兵! 宿卫虎骑本是由骁勇善战的太史慈组建,是孙策手下的王牌部队,而在孙策、太史慈先后殒命后,这支宿卫虎骑便被孙权收编,充作禁卫军。 至于无难兵,则是一支为孙权执行包括“暗杀”、“用间行动”等“特殊”任务的兵种。 无难军分左、右两部,最高指挥官称之为“无难督”,历来由东吴之主亲自任命,唯奉东吴之主“无难兵符”执行任务! 在无难军中,如今的左都督乃是会稽四大家族‘虞、魏、孔、谢’其中“虞家”小一辈的英豪虞钦担任! 右都督则是由孙权一力提拔起来的悍将陈正担任。 历史上,有关“宿卫虎骑”与“无难兵”的记载很少,唯有一条,是孙权之子孙亮意欲诛杀权臣孙綝时说过的话。 ——“孤当自出临桥,帅宿卫虎骑、左右无难,一时围之。” 由此可见,这两支军团精锐程度之一斑。 经过问询,孙权得知,孙鲁班与孙鲁育窃取兵符,带走的正是无难军中“陈正”的一支,且早在一天前就已经过江赴江夏而去。 孙权自然知晓,当初他提议将女儿孙鲁班嫁给关麟,被关麟言辞拒绝后,孙鲁班表面没有表示出什么,但心头早已满是怨气! 再加上吕蒙被关麟幽禁在江夏,这新仇旧恨…加在一起。 此番她赴江夏,还带着无难兵,用脚趾头想想也能猜到,她是去干嘛! “带回来,给孤把她们带回来,带回来——” 一时间,这建业城的宫殿中唯有孙权的声音在不断的回荡,震耳欲聋。 … … 在江夏安陆城的这段时间,关麟很忙。 除了在黄忠、黄月英、夏侯涓一行返回成都之前,嘱咐一些特殊的“事情”外… 关麟几乎每天都会赶往四方山,去看看蒋干“制炼坊”那边的情况。 倒是黄月英赠送给关麟一柄极小的“连弩”! 说是根据沔水山庄的连弩改良完成的,更轻巧、也更轻便一些,可以用作防身! 当然,这些行程极其隐秘! 倒是那制炼坊中一个个成品的“玻璃瓶”制造出来,让关麟颇为欣喜。 从此之后… 就可以舍弃那昂贵且繁重的“陶罐”,转儿在“白磷”引发的火攻中,使用更轻巧,密闭性更好的玻璃瓶。 除了去四方山,关麟也密切关注着沔水山庄“热气球”生产的境况。 虽比想象中要慢一些,但考虑到是刘晔与黄承彦在操持,想来已经是最快的速度,强求不得! 当然,这些都是关麟在暗中进行的。 明面上,他依旧是那个醉生梦死,整日沉溺于舞蹈、大戏以及声乐中的“贵公子”! 三天转瞬就到。 明日便是张星彩要离开江夏的日子,可自从那一日,关麟与她见面、说出那番推心置腹的话语后,关麟便像是失踪了一般,更像是处处躲着张星彩一般。 这让张星彩多少有些愤懑。 想着按照计划的时间,明日就要走了,若是今夜不见上一面,再等到关麟去蜀中提亲,还不知道是猴年马月了。 想到这儿,哪怕天色已晚,哪怕男女有别,张星彩也偷偷的溜出了驿馆。 其实张星彩溜出去的事儿,夏侯涓看到了,可…喊回女儿的话到了嘴边,她还是悉数给咽了回去。 这临别前的一夜…少男少女,干柴烈火,一切仿佛都在不言中。 也仿佛得到了这位母亲的祝福与应允! 只是… 来到了关麟的宅府,张星彩发现里面灯熄烛灭,院中人除了寥寥几个巡逻的兵士外,显然都已经安歇。 若是以前,张星彩定然不管不顾就冲了进去,但不知道为什么,自打听到关麟说过那句“娶她”,她竟下意识的变得更守规矩了起来,礼数与客套…仿佛莫名的涌入她的脑海。 这很奇怪… 连张星彩自己都感觉,她不像自己了! 或许,是想到了未来她的身份,不想惹人传言: ——关家四郎府中有位刁蛮无理又急不可耐、欲求不满的夫人? 这种话,传出去了…总是会让女孩子羞涩许多。 此时,瞧着黑洞洞的院门和夜影下的树枝,这种感觉更加深刻,且强烈。 “唉…” 轻轻的长叹一声,张星彩转过身来,顺着石子儿铺就的甬道慢慢向自己的居处走去。 夜静风寒,空气中有些厚重的潮腥味儿,有的时候“倒春寒”比最冷时候的冬天还要寒冷。 张星彩想到了她第一次见到关麟时,那时候也是莫名的寒冷… 倒是张星彩,还让关麟喊她“姐姐!” 然后,因为关银屏与关麟这一对冤家姐弟… 因为那“血不湿”的缘故。 有一段时间,张星彩每每想到关麟时,鼻息间也是带着一股子潮腥味儿。 想不到,不过一年的光景,弟弟已经不是那个弟弟,弟弟变成了另一种意义上的“弟弟”! 想到此处,张星彩不由得不心生感怀,脚步也越迈越慢,越走越轻。 可刚转过假山一侧,突觉得面上一凉,伸手摸时,已是水滴。 仰起头来极目四望,漫天黑沉,根本什么也看不到。 但肌肤与口鼻已先眼目一步,发现了天穹中已经开始轻轻飘下的薄雪。 刚到夜半,雪已落地,想来明日定是一个“冰晶粉砌”的世界吧? 若在这等飘散的雪中,云旗来送别她,想想…会是一种怎样的浪漫? 只可惜… 张星彩拿不准,云旗他明天会来送别么? 还有,云旗口口声声去“三叔府中”提亲的事儿,会不会也是唬唬她而已? 女孩子,一旦陷入爱恋,往往都会有一个相同的特点,那便是——智慧归零! 更有甚者,会整日胡思乱想,这是爱恋的综合症,很不幸…这几条,张星彩全都占上了。 “唉…” 再次叹了口气,张星彩摇了摇头,仿佛是想要甩去心中的胡思乱想,伸手摸了摸面上落雪湿潮。 就在她要重新迈开脚步的一刹那,眼角的视野边缘,那屋顶上仿佛隐隐掠过一抹黑影,迅疾而过,犹如幻觉,等霍然抬头再行捕捉时,眼前已无动静。 或许是因为女人独有的第六感,张星彩停止了她所有的行动,只是静静站在假山背后,透过山石的间隙眺望向屋顶。 果然… 出现在张星彩眼中的是无数黑影。 这次,她看的更清楚,更真切,这些黑影是从这宅府南墙那一侧过来的,可南墙外是一汪湖水?难道是游过来的? 这些黑影跃上院墙后便伏身在屋脊上一动不动,很快,第二个黑影掠进,如此反复…这屋顶上已经来了将近二十人。 这一刻,究是恋爱中的女人再迟钝,张星彩也能够反应过来,这是杀手—— 可她更惊愕的是,对方选择湖泊这边的墙壁,这是需要极强的水性,但无疑,这里的防范是最松懈的。 就在这时,宅院西厢房的窗子动了动,几乎晃动的的同时,屋脊上已有人头朝下坠入院中,火把下,士武已经带兵士迎了上去,余下的几道黑影也尽数被逼退到墙角… 抵挡的甚是狼狈。 张星彩面上刚刚浮起一丝庆幸… 果然,云旗身边戒备森严,若要刺杀?哪里会这般容易? 可下一个瞬间,他就僵住了,因为,就在这假山后。 就在张星彩的侧面,另一波黑衣人自墙体而上,恰好避开了士武的兵士。 张星彩再也来不及想那么多,她随手拔出腰间的佩剑,面对十余人,她愤然大喝:“什么人敢夜闯关家宅府?” 因为手中的武器并非蛇矛,张星彩在呼喝的同时,只能挑一个最前面,剑招翻飞,宛如舞蹈,轻盈却又刚猛。 但很快,她发现…对方的身法也是了得,特别是彼此协作,还有反应速度,简直快如雷鸣! 当然… 刺客显然是精心布置好的计划,却根本没有料到在这内院,会有除了士武一干人马之外的别人! 还是一个女人! 他们微微有些惊讶,但很快,为首一人比出手势,分出了两个人去阻拦张星彩,自己则直扑此间的主屋。 他们的目的很明确,刀锋所在,直取关麟—— 这位刺客首领的决定很果断,也很正确,但…却依旧犯了两个严重的错误。 首先,他低估了张星彩的武艺,作为张飞的女儿,天生神力,纵使没有使用丈八蛇矛,但显然,仅仅两个黑衣人,根本不足以阻挡住她! 张星彩剑势如虎,威势绝伦,只用了五剑,眼前的两名黑衣人就双双倒地。 仿佛,他们的作用,只是将这位黑夜中的“女巾帼”稍稍减缓了一下。 其次,他们低估了士武与一干内院兵士的战力。 关麟手下的兵很多,其中一半是由麋路统领,这些兵士是出自糜家军中精锐的精锐。 考虑到,关麟与糜家的关系,还有两者间牵扯着的“巨大财富”,糜芳就是自己死上一百回,也不忍心有人动关麟一个手指头,故而糜家军战力不强,可这些人…战斗力恐怖! 另外一半的内院兵士,则是士武与交州部曲。 无论是士武还是交州兵士,他们对关麟的依赖更甚,谁也知晓,关麟的安危关系着交州的生死存亡! 故而每一个内院兵士气势如虹,浑然不要命一般的与敌人劈砍,招招毙命,根本不会留下一丝生机! 那些黑衣人被了结性命的速度,简直快的惊人。 只是。 这些黑衣人低估张星彩与士武的同时,他们也被同样低估了! 而无论是张星彩还是士武,他们也都犯了一个错误,那就是低估了敌人首领的实力。 在意识到刺杀已经暴漏过后,那首领快速的指令所有人去迎战士武这边,他则独自一人面对张星彩迎面刺来的一剑! 剑是好剑,剑招也是强悍的剑招… 但,这个时代,佩剑的作用往往更倾向于“装饰”,根本没有“佩刀”砍起来顺手,更别提张星彩从小习练的丈八蛇矛。 面对张星彩的攻势,那首领身法如电,宛若移形换影一般,以腕间手戟格挡,刚刚压住剑花,张星彩一脚已经踢了过来。 这一脚正踢中那刺客首领的前胸,对方的身子宛若断线风筝一般飞起…可飞去的防线,却是关麟的房间。 张星彩这才反应过来,她中计了,对方就是要挨下她这一脚,然后拉近刺杀目标的距离! 果然… 借着张星彩力大无穷的腿力,那刺客首领身形如箭一般的撞碎了门板,直射入主屋! 那屋子,张星彩再熟悉不过,向来只住着一个关麟…一个一袋米都抗不到二楼,手无缚鸡之力的关麟! “云旗——” 张星彩大吼想要提醒。 “死——” 只听得那刺客首领一声怒喝,目之所及,他的手戟已经重重的插在床上,插在了那本正在起身的少年身上。 手戟直接划破了那薄如蝉翼的睡袍,与少年的骨骸碰撞,登时一抹鲜血飞溅而出… 床单上已是鲜血殷红一片… “啊…” 这一刻,张星彩只觉得她的天、她的一切,她的一生…仿佛都要塌下来了。 等她冲上台阶,踏着已碎了一地的门板木屑,进入焦沉沉的室内…她分明已经看到被褥被掀开,而那面颊上满是血迹的…除了关麟还能有谁? “啊…啊——” 这一次,张星彩整个人宛若陷入了疯狂的歇斯底里,她本能一般的将手中的剑朝那黑衣人突刺。 “哈哈哈…” 那黑衣刺客却已经放弃了抵抗,他在大笑,是得偿所愿后的大笑,笑的猖獗、笑的癫狂。 既来刺杀,那便是“死士”,从未想过要回去,所图…无外乎是完成任务,这也是“无难兵”一生的职责罢了! “啊——” 整个长剑没入了胸口,可那黑衣刺客还是临死前放出了“响箭”,随着“嘭”、“嘭”的声响在寂静的夜空中点亮。 就仿佛是…那刺客在向张星彩,向士武等人耀武扬威一般。 “我杀了你——” 张星彩整个人宛若癫狂,她的剑从那黑衣刺客的胸口拔出,然后再度刺入,再度拔出,再度狠狠的刺入。 直到那尤自大笑着的刺客,整个人变成了一滩软泥般倒在了血泊里! 屋外的刺客听到响箭之声,立刻结成阵型,迅速的撤退。 再以五人殿后…以这些殿后的死士死在一个个愤怒的大刀下为代价,这支黑衣人的队伍,还是逃出去了三人—— 当兵士爬上屋檐,看到那南墙下深不见底的湖水时,哪里还有敌人的身影。 仿佛这湖泊上都是波澜不惊! 只剩下此间府邸中张星彩声嘶力竭的呼啸。 结束了… 仿佛一切都结束了。 以关麟被成功刺杀结束了! 院落中还有几十人,能站在这里守卫关麟的周全,这些各个都是关麟的心腹,可这一刻,每一个人的心情都很悲痛。 “云旗…云旗…” 张星彩抚着关麟那满是血迹的面颊,她的泪早已变成泉涌,泪水宛若断了线的珠链…“啪嗒、啪嗒”不断的滴落。 “你说要向我爹提亲,要娶我…你说…你说要…要等我做好那些事情后,就去娶我…还开玩笑说要踏着七彩祥云去娶我,可为什么,为什么——” 也不知道是心头的悲痛,还是这短暂的一刻钟,张星彩已经流干了一辈子的眼泪…她仿佛力竭一般。 伴随着“咚”的一声,她整个人晕倒了过去。 就跌倒在那“关麟”的血泊里,她的半边脸被血印的猩红,这…这是“爱人”的血迹啊,这是她心头不断念着的人儿啊—— 这… 似乎是看到张星彩晕厥,士武身边有心腹兵士浑身抖动了一下,像是有所触动,想去扶起晕厥的张星彩。 “做好你自己的事儿!” 只是,却被士武言辞冷冽的回绝。 一时间,整个此间院落陷入了静谧,没有人再发出一言,唯有一个个兵士去警惕的检查周围。 许久,许久… 当这些兵士向士武回禀,“整个院落中,再没有一个贼人!” 随着这一句话,仿佛所有的地方都检查过了。 士武却尤自心有余悸的咽了一口口水! 就在这时… 一股血腥扑面而来,凭着士武那惊人的夜间视里,他看到了一个人影影绰绰的出现在了庭院中。 因为他的出现,仿佛这里的气氛更凝重,也更冷峻了。 在所有人脑部产生下一个反应之前,忽然…那来人的身后火光一闪,点燃火把的是麋路,是凌统…两人分工明确,麋路举着火把,凌统则警惕的环视着周围。 而随着这灯火照亮来人,弥漫在院落中的润黄光线中,关麟披着一件毛皮长氅,缓缓走到他们的面前,他飘飘站立,灯影摇曳在他那清俊的面颊上,仿佛闪现出几分肃杀! 也直到这时,士武才快步走到那被手戟刺杀的“关麟”身旁,一把撕开了他的人皮面具,原来…这只是一个与关麟身高、体型相仿的少年。 关麟看着他那原本的,没有被血迹沾上的面颊,淡淡的说:“他本是死刑犯,理应秋后问斩,他提前替我赴死,而我答应他,替他照顾家小…从今天起,他儿子就是我爹的儿子,他爹就是我爹的爹,是我阿翁,所有俸禄按照最高规格!” “喏…”士武拱手,却像是还忌惮着隔墙有耳,小声答应。 倒是…说话间,士武瞥见了倒在一旁,浑身都是血迹的张星彩。 “公子,星彩姑娘的话…” 不等士武把话讲完,关麟颇为留恋的看了一眼张星彩,然后轻轻的摆手,“她本就擅自闯入的这个计划…瞒着她吧,她的眼泪,多半会对时局会更有利——” 这… 闻言,士武顿了一下,还是拱手,“喏——” 倒是关麟,做完这些后,他轻轻的提了提手臂,却见到一并精巧的‘诸葛连弩’出现在他的右手中。 其实,哪怕刺客能进入屋子,突袭之下,关麟也有把握能利用黄月英改良的这“迷你”版的诸葛连弩做到一击必杀! 至于… 另外的一只手,关麟那洁白的手中握着一封信。 这是孙绍、太史享、周循…或者准确的说,是鸿雁寄来的信,信中的内容很简单: ——右无难军三十余刺客,连同其首领陈正消失于东吴,乘船赴江夏! 同时传来的,还有一张陈正的图卷! 也正是因此,其实…陈正与这三十余刺客抵达江夏时,就已经被丐帮的人发现了! 自然,丐帮会第一时间,把这一条消息告诉他们的帮主——“洪七公”! 关麟本就还琢磨着,怎么让曹操与孙权都卸下防备! 俨然,寻常的纸醉金迷、醉生梦死,不够,远远不够! 可若是“无难军”的刺杀,无难军“首领”的舍命一击,可信度就不可同日而语了。 呼… 想到这儿,关麟缓缓的呼出口气,他踏步走到那刺客首领的面前,却见得这刺客首领的胸前一片殷红之色,胸脯处的窟窿足足有八、九个之多。 血液分别从这些窟窿中流淌出来,可更多的窟窿却仿佛流干了血迹一般。 显然,在张星彩的震怒下,他死的极惨,肌肉紧锁,连体内的血液都凝固,没有溅出太多。 而掀开了他那裹住面颊的黑布,看清楚了他的面颊。 关麟如释重负一般的说,“果然,是无难兵的右统领陈正…他这次倒是帮了我一个大忙!” 说到这儿,关麟心头不忘感慨。 『有了陆家的助力,有了周循暗中的帮助,鸿雁在东吴渗透的速度更快了——』 说到这儿,关麟转过身,背对着那些“死尸”,他吩咐道:“明日依旧按照计划进行,在府邸门前要立一口大棺材,满城白素,我关麟好不容易死一次,可不得死的轰轰烈烈么?” 这… 凌统、麋路、士武看着关麟。 麋路多问了一句,“要告诉二将军真相么?” “这…” 别说,这个问题还真的把关麟难到了,他驻足不动,微微低头,他在权衡…权衡这件事该不该告诉父亲真相! 关麟担心的是父亲会以为是“东吴”害了他,继而…放弃汉水倒灌的计划,转儿攻向东吴。 但,只要关麟想,他其实是可以把一切的“刺杀”推到曹魏的身上! 呼… 又是一声轻轻的呼气。 关麟最后回头,看了那倒在地上的张星彩一眼,“扶她去医官,安抚好她的心情。” 随着这一句话,关麟再度恢复了快步行走。 而整个此间院落周围的静寂则像是一张慢慢收紧的网,一寸寸的绞紧了这里每一个人的心脏。 …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