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3章 心魔的兆头
少年眸子深处，神光流转，心胸之中，冷意弥漫....
朱家大祖并没有注意高逆的神色，而是眼中闪过一道凄惨之色，接着有些犹豫的开口说道。
“我.....”
“我曾经亲眼目睹，姬家少年人，在学府门前，路遇一家百姓父母，拖家带口，送自家儿子求学！”
“那姬家少年，众目睽睽之下，只因一时兴起，看中其那良妇，兽性大发，当街拉帘，手下之奴，强压夫孩观之！”
朱家大祖如同事发眼前，双眼圆睁，胸腔急速起伏，拳头紧握，咯吱作响，一道道青筋炸起。
“事后....”
“仅余下四具尸体，一男子双目被割去眼皮，打断四肢，当街而死！”
“一妇人身无寸缕，怀中抱着一被斩去头颅的少年尸身，还有一个被摔的不成人样的婴儿.....”
“妇人眼中七窍，血泪横流，死而不止....”
朱家大祖心中颤抖，眼前依稀浮现出那记忆犹新的场景！
似乎是在惧怕，又像是在悔恨！
眼中流露出复杂而无法言说的神色，悲哀的接着说道。
“学府大街门前，万千求学者围观！！！”
“竟然没有一人说话者，百姓平凡求学者，畏畏缩缩，生怕引火烧身！”
“世家权贵求学者，立于学府楼阁之上，竟然纷纷争相拍手叫好，看大戏！”
高逆听闻朱家大祖道出惨绝人寰的往事，面容之上忍不住的流出冰冷的神色。
半握住的双拳骤然捏紧，深邃的眸子之中杀机如同山呼海啸。
朱神王的话语，让他再一次刷新了对于姬家人，以及某些世家之人的认知！
称得上畜生，但是侮辱了畜生。
畜生不如都不配！
他并不怀疑朱家大祖说的夸张与悬乎，另有所谋。
想一想，棒子财阀的某些花样杂耍，堪称绝唱。
那还是在一个人性与公德束缚的时代！
而如今的恒古宇宙，人族九州十地呢！
百姓为血食，刍狗不如，人主，世家，权贵高高在上，俯瞰苍生，以平民为蝼蚁资源，换取自身所需！
九州十地，亿万万百姓的资源，人权，未来，生命等等.....
掌控在那不到百分之二的畜生手中！
可想而知，他们想怎么玩就怎么玩，想着花样玩！
因为他们知道，没有人会站出来，站出来的人，都死了！
甚至有一些不是被他们杀死，不用亲自动手！
九州十地，亿万万冷漠无视，不敢发声的平民百姓，就让他活不下去，直接将其孤立.....
生不如死，结局还是死...
同族所有人的漠视，就是最大的帮凶与扼杀！
高逆紧握双拳，回想着朱家大祖描述无数求学者观看的场面。
怒其不争，怒其不言，怒其作了那些畜生的帮凶！
呼......
深深吐出一口气，神色冰冷，直接打断了朱家大祖，沉声开口。
“大祖眼睁睁的看着那一家子，被畜生活吃了，没有阻止亦没有出言么？”
青衣少年话语清冷，似乎在质问，又似乎是在针对，那些吃人不吐骨头的畜生！
朱家大祖听到青衣少年的话语，面色悲戚，低声开口回道。
“没有，我.....”
“不敢....”
“你不懂当时的局势有多复杂，那是姬无神放出的信号....”
“就算学府之中的强者，也不敢出手，只能看着.....”
朱家大祖面容暗淡无光，语气低沉，高大的身形，瞬间佝偻了许多。
青衣少年听到眼前青年的话语，压下心中翻涌的火气与杀机，有些期望的开口问道。
“当时中州学府，上至学府之中的强者，下至平民百姓求学者，就没有一个阻止.....”
“亦或者是作一些努力，去用别的方式阻止那畜生，别让这样的事情发生么？”
青衣少年的话语之中带着一丝莫名的期待，希望那时候，还有人能够站出来，暗中发一些光芒......
朱家大祖失落的连连摇头，低声开口。
“没有....没有......”
“一个都没有......”
“学府之中的强者，人人自危，人心惶惶，老一辈的人都被新建的杀绝军处决的差不多了，少数逃脱.....”
“剩下的都是跪着生，隐忍着！怎么可能站出来呢....”
唉......
朱家大祖一声深深的叹息，幽幽的接着说道。
“平民求学者，被欺压打杀者无数，谁人敢出头....”
“大多数早就投靠了权贵世家，成就了如今的豪强地主.....”
“一个人都没有出来，那时候，就是人族黑暗的开始.....”
朱家大祖黯然的声音，带着一丝绝望弥漫在小院之中。
高逆将心中的不平，深深的压制在内心，清明的双眼，看向朱家大祖，心中或许已经猜到了朱家大祖的问题。
轻声开口问道。
“大祖是想问本君什么？”
“选择的对与错？”
“还是旁观者的对与错？”
青衣少年直接问了出来。
朱家大祖闻言，灰暗的双眸，看着青衣少年澄清的双眼，与之对视，仿佛在渴求救赎一般，乞求般的开口问道。
“少君！”
“家族花费资源无数，让我去自学自强！”
“我那时若是出手，或者出言，祸及家族，伤及自身！”
“更何况，那是中州大地，是他们的势力范围！”
“我的选择没有错！”
“就算是那个时代，你高家先祖在哪里，也会顾全大局，做出这样的选择。”
“那时候的姬无神，已经掌控了人族，我也想救下他们，但是我没有办法！”
“没有办法的！”
“那时候的我，也还是个少年。”
朱家大祖神情激动，双手在身前摇摆，仿佛对于这件事情耿耿于怀，铭记在心，成了心魔一般。
高逆看着逐渐有些失去理智的朱家大祖，微微皱眉，直接开口打断。
“大祖找出这么多理由！”
“只是让本君，亦或者很多人承认，你这样没错！”
“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