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46、厉鬼
慕清黎二话不说拉着我往外跑，过了校门再回头,金晨的确已经不在屋顶上。他借着这个空隙从姜耀身上晃出来,在我旁观摸着下巴，。
‘这个人是谁？’他指着刚刚附身的身体。
“姜耀啊，你不是知道么。”
‘……’他显然不满意这个答案。而这时候姜耀也恢复了意识,直直地看着慕清黎方向。
“真的……是……鬼？！！”我觉得他眼里马上要闪出星星，恨不得把慕清黎解刨。
简单的给他们两个介绍一番，毕竟要中午回家吃饭，没多说几句便分开了，并约好了下午课间再讨论这个事情。这会儿只剩我和慕清黎,他终于松了口气似的，看了看小区门口的蔷薇，说了实话。
“他不是普通人。附在他身上的时候感觉不一样。”
我边开楼下的信箱看看有没有信，边随口说：“我也觉得是,刚刚他拽着我从楼上跳下来，竟然什么事都没有。”
“嗯……”慕清黎扯过一朵花扔进信箱，“这次你倒是够淡定。”
“上次去姜耀家里的时候，我就隐约察觉不对劲，只是具体是什么我也不清楚。”我无奈的摊手，顺便把那朵花拿出来别在了慕清黎的耳边。“总之他现在横竖看都是人，没什么可在意的吧……”
慕清黎没理我的动作，带着花跟我飘上楼，看不到他的会以为我身后凭空飘着一朵粉白的蔷薇。“他的身体排斥我。”
“会不会因为他不是灵媒？”
“应该不是。”
“先不说这个！”我恍然反应过来，扶着楼梯扶手猛地转身，“刚才那都是什么？！！！时间为什么会在固定范围内静止？！不只有鬼，还有像僵尸的东西！！……而且……”
“打住。”他眼里满是笑意。“你在楼道里再这样喊，以后小区大妈们闲聊的对象，就是楼顶那家的疯丫头，满脑子奇怪的东西。看你父母面子上怎么挂得住。”
被他一说我立刻住嘴了。只得闷头急速上楼，回家开了门，边换鞋边探头鬼鬼祟祟地看，发现父母都没在家，松了一口气，赶紧回身去拽慕清黎，想问个清楚。
结果一下磕在了他身上。
我的额头正磕在他锁骨那地方，很疼，边揉边不满的跟他说。“你干嘛突然变出来，不是说不能实体化了么！”
他不紧不慢像模像样的自己找出双拖鞋，却只穿了一只，懒洋洋地趴在我肩上。“你看。”
我顺着他的手指视线下滑，努力去维持自身的平衡，被他压的一只脚后退到了墙边。
他那条腿……
我伸出一只手，摸摸他右侧大腿的位置。果然什么都没有，裤子里是空的。他的一条腿，没有了？！！
……
因为链子？！
“所以变成这样修复修复。喏，顺便中午给你做饭。”
“……”我看着他这样有些不舒服，觉着金晨难不成真要绑着他去交差还是怎的，这么下得起手。……他们的对话……
“几天就恢复了。”他说着松开我，飘到了厨房里。又一脸失望的飘了出来。指了指里面，说：
“有已经做好的黑暗料理，你慢慢品尝吧。”
我心说我妈做饭一向很好吃，就连我爸偶尔下厨都是满屋飘香，怎么会出现黑暗料理，好看的小说:。暂且抛开一切迈向厨房，结果一看，见灶台旁边用水杯压着张纸条，上面写着：
“烧茄子用白醋代替番茄酱失败，太难吃，爸妈出去吃了。”
……
“……”呃……
“……”慕清黎看了看锅里白花花的烧茄子，暂无语。
我该如何吐槽……出去吃也至少带我一个啊！！！留我一个人吃这实验品么！！！！！……
最终叹了口气，边把菜盛到盘子里，边跟慕清黎说话转移注意力。“你的腿真能恢复么？”
他显然以为我会直接问刚才那些，没想到我还在想他的问题。“嗯。”边飘到餐桌，一只胳膊撑着下巴，不知在想什么。
“金晨为什么突然抓你？！”
“抓贼没抓着呗。”他看我尝菜，忍不住笑了笑，“知道僵尸和鬼的区别么？”
“……你故意挑我吃饭的时候说这些。”
“那等会儿说？”
“不不，还是现在说吧，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不对，把你想告诉我的都告诉我。”
“哈~”他以一种‘你很自觉’的眼神瞟着我往嘴里塞饭，说“僵尸和鬼，前一个连带着身体，所以为尸；后一个，只存意念，所以为鬼。我给你举个例子。”他开始说。假如我有一个爱人，相亲相爱，他有个不错的诚信企业，为人睿智又不失温和。某一天，一个行业竞争企业总裁，雇佣了A、B、C等人使用非法手段，换取了产品的某一部分企图污蔑，而我的爱人因为此次意外为保护陌生人D发生意外，被A间接害死。这时候，竞争企业为了挽回事态企图杀了我灭口，放火烧了家，我却侥幸残存。然后慕清黎看着我的眼，认真的问：你是恨雇佣他们的人，还是恨A，还是恨他们这几个人，又或是D，还是恨孕育了这种事情的社会？！
……
我静静地想了想，说我觉得我最恨雇佣他们的人。
看慕清黎不说话，又想了几秒钟：“要是真的遇上这种事，在情绪不稳定的时候……大概会恨整个社会吧……”……“我知道这样想不对……”
“没说你不对。……我在讲僵尸，你太带入了。”
“……”
“假使不知道是受人雇佣的，你或许会恨A。这些不重要，只是个假设。……结论呢，就是，恨单个人的执念多半会成鬼，而恨整个社会从而无法控制自我负面情绪的，会成为僵尸或者厉鬼。僵尸和厉鬼差很远，前者因为执念范围过广而意念足够，其他思维不足反而失去本意成为的僵尸，占少数。后者因为执念范围过广而意念思维超出人本身的承受范围自身亦无法控制自己，成为可怕的存在，厉鬼占更少数。”
“……这世上…”我打了个寒颤，“真的有厉鬼？！……”
“嗯。”
“……”
“你看到僵尸了吧，如果数量多，说明……”他忽然止住没说。
我猜他又有什么不肯告诉我，只得自己在心里猜测，根据他刚才所讲，僵尸首先不像鬼，如果出现会马上引起人的注意。其次从僵尸的产生来讲，这里存在怨恨大范围，这样的一些僵尸，是如何被聚集在一起？为了什么目的？他们是怎么在大白天进入校园的……？，好看的小说:！！
对！最后这个才是关键！！
“时间静止，这种能力如果存在，那么这个人九成是SS内部的。”
“……咳咳。”我眯起眼假装一副狐狸表情看着他。“我听到你们对话了，你应该知道金晨要找的‘他’，才去通知……所以你说这个人是不是SS是在隐瞒，你根本知道他是谁。……”
“……”慕清黎抬了抬眉毛。“烧茄子好吃么？”
“你少转移话题！”
“哈哈。”……“我低估你了。”
“……难道跟我知道的事情有关？”
“你脸上有个饭粒儿……”
“慕清黎！”
“好好，这次不是转移话题，是真有。”他伸手转过一张纸巾，在我脸上擦了擦，接着说：“告诉你了你又想多管闲事。……我跟金晨之前沟通过，你遇见那个黑板边上的鬼，她的妹妹郑依的能力就是固定范围暂停。……”
“世界上怎么可能真有这种能力！！”
“……你亲眼见着了。喏，要详细解释估计你也不爱听，时间维度是不是第四维度本身是争议很大的，却已经被广泛的认定了，几个出名的假说都以此作为以判定的基准来继续探讨。……我也跟你说过，跟时间有关的能力是危险的，郑依的这个能力却不算。”
“为什么？！……还有为什么SS要杀她？因为这个能力？！！”我的头有点疼，那些被遗忘的东西，开始渐渐冲出桎梏。再也没心情吃饭，放下筷子等着慕清黎的下文。
“应该不是。……这个能力，本质上讲是使生物静止，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世界都静止，只是个控制人的把戏，金晨那小子估计也能做到。”
“金晨？……”
“嗯，先不说那么远。”慕清黎指了指盘子，意思让我继续吃。“我原来见过郑依的鬼魂，不过没有告诉你。可是这一次见了，她已经是一个厉鬼。怨念冲天，从而使她生前控制不好的能力，也能更好的发挥。咱们分成两件事情看。”…“第一件事是你们学校静止的产生原因，是郑依的能力，她从普通的鬼变成厉鬼，是死后才受到的干扰酿成。时间静止为僵尸和鬼出现提供了契机。”…“第二件事，今天学校里趁着静止冒出的这些鬼和僵尸，他们的目标是什么？怎么组织起来的……”
“是钱！我亲眼不对亲耳听到了！……和前几天在胡同遇到的鬼差不多，对钱的执念颇深。”…
…郑依，是厉鬼？……会不会是她知道自己的姐姐也被害死了？
“……”慕清黎歪头看了看我，估计也想不通钱对于一大波鬼有什么作用。他上次的假设看来还需要扩大范围，这些为了钱疯狂的鬼，数量不在少数而且还有僵尸存在。如果真如他推测，后面隐藏的这个人绝非普通的善类。“学校会突然出现僵尸而不只是鬼……”
“……嗯？”
他停在这里不说了。忽然一副很茫然的样子，盯着我碗里的剩饭出神。
我静静地等了他一分钟，发觉他是真的不想继续说，轻轻地拍了拍他。
“我累了。”他起身，飘到我屋里，我眼看着他刮倒五斗橱上面的娃娃，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倒在了我床上。脸对着下面，再没有动静。
他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