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53、继续连环失踪
……
浑身上下寒冷的恍如冰雕。
开玩笑的吧……
……
由内而外，由外而内,都是不变的寒冷,我觉得心在这一时刻寒的打颤了。姜耀怎么……也消失了？……
我咬着嘴唇，天空是阴的,没有阳光,雪地上被踩的很脏。我再次不顾一切地掀开草坪,对着里面喊。
心里有好多愧疚,觉得是我告诉他这件事,他才会消失,我果然是小人,我错了……
“别过来。”
“……”嗯？姜耀的声音。从……下面传出来。
“先别过来。”声音隔得很远一样,但是就从那个黑窟窿里传递出来。
我什么都不顾，正要上前回答他。
“花晴,先别靠近这里。”
动作戛然而止，只是掀开草坪看着里面。
“听着，去学校的超市买手电，水，给我扔下来，你不要靠近那个窟窿……”
“姜耀你…在哪？快上来……我错了，我们去找人吧。”
“别告诉别人，这里不对劲。”
“什么不对劲？……你上来啊，你怎么下去的。”
“……”姜耀没回答我，只重复着刚才的事情。“记住了，手电，水，纸巾什么的也买点，好看的小说:。你扔的时候跟那个窟窿保持距离，至少半尺以上。”
“喂！”我很心急，虽然知道他还能说话，证明他没事，但还是很担心。
“快去快回。……我爱吃小浣熊，买几袋来。”
“……”
我终究还是听了他的，扭头往食堂里面的小超市跑去。姜耀鼻子天生灵敏，其实他所谓的不对劲，是闻到了血腥味和尸臭，只不过他当时并没告诉我。而他另外没说的事情，是他发现根本不可能从掉的位置上来。
人家形容心跳那叫小鹿乱撞，我这个是心脏布朗运动了，觉得快要被这些事情吓休克的节奏。我慌乱地拎着他要的东西往回跑，路上很滑，几次都差点摔倒，可是那种急迫的感觉让我不得不继续加快脚步。
待我回去，努力往里面张望着，即使看不到窟窿的下面。
我怕我再喊姜耀，会没有人回答。
“手电和水别直接扔，用绳子拴住……”
“……”他听见我叫他，继续指挥。我松口气却还是镇定不下来。
“离洞口半尺以上，扔吧。”
“……要不我找个绳子把你拽上来？”“你先告诉我怎么从这个拳头大的窟窿下去！？”
“帮我去请几天假，你千万别过来，就你那吨位下来得摔成肉酱。”
“姜耀！！”我忍不住冲里面吼，“你就不能先回答我么？！……再说我哪有那么沉！请个屁假，用什么理由，难道说你走路掉井里……”我本不是急性子的人，但现在事出突然，还是因我而起，难免焦急的口不择言。
“你就说我远房亲戚大姨妈来了。……正所谓，有朋自远方来…”
“……”他没说完我就扔下去个干脆面，恨不得砸他头上。
……
“碎了。”
“你的头还是干脆面？”
“我的头碎了就没法说话了。”他在底下语气还是很平稳，可见姜耀比我更镇定一些。
我陆续把几件东西扔下去，有的拴着线慢慢放下去，折腾了一会儿，总算弄完了。
“花晴。”
“……干啥？”
“你想让我下半辈子住这下面么，扔这么多东西。”
“我这叫愧疚啊，愧疚！”我心说把几十块钱的零花钱全花没了，是我后悔告诉他，要是时间可以回到他消失前该多好。
“回去上课吧。”
“你觉得我有心情上课？”
“找个绳子，先预备着，登山绳最好，其他只要承重在100kg左右的也行。……不过估计用不上，这底下有氧气。”
“……嗯？”我适才反应过来，这样一个地形，若是底下没有氧气，后果会有多严重。“有别的出口？……底下，有光么？”
“没有，把我上次给你那把刀扔下来。”
“在教室啊，我去取，好看的小说:。非要那个么，要不我去再买一个。”
“不急，你等下课回去拿，有空给我扔下来就行。”
“要不我现在找登山绳去吧……你先上来。”
“不不，底下很有意思，难得的机会。”
“……”我知道他暂时没事，可是这么诡异的情形，谁知道下一秒如何。我也没管上课下课，直接往教室方向跑，准备冲进教室，拿完东西再跑出来。
事实上我也这么做了，那会儿英语课，是个女老师，被冲进教室的我吓了一跳，花容失色。我管不了那些，跑到座位上，把折叠的水果刀揣进上衣口袋里，却在往外跑的时候被老师一把拽住了羽绒服后面的帽子。
脚步被拽的一顿，不得不回头。
“花晴你干什么？”
……
汗颜，大冬天的，我后背却出汗了。“我……”想了想，实在不知怎么请假，又不能耽搁，出口就说“我是花晴的双胞胎妹妹，花仙子，您认错人了老师。”
讲台底下的几十个学生哄得一声笑翻天了。
老师也懵了几秒钟，我趁机头也不回地窜出教室，心想以后一定死也不承认，刚才的事情是我做的。太丢人了。可是没空多想，因为我留意了别的事情，后座的茶杯也没在。
早上时候她没来，还以为她迟到了，这会儿仍然没出现……难不成……
也失踪了？和金晨在一起？
……
也在那下面？
这世界够奇怪，把人都弄到操场下面做什么？
我想着不禁觉得，是不是我也应该下去，姜耀因我而掉下去，要是出了什么闪失，我绝对愧疚地生不如死，还不如我也一起下去算了。要shi一起shi……呃，好像也不对，我干嘛跟他一起死。
思绪飘扬了一阵，我回到原地，这会儿操场上有几个工作人员在不远处，似乎是在清扫部分场地的积雪，一时半会儿没有走的意思。我心急如焚，又不能马上给姜耀把刀扔下去，便在附近徘徊，瞪着雪地发呆。
那时候喜欢听脚踩在雪地的声音，咯吱咯吱地。
半晌我发现这么等不是办法，下课了更不能靠近，反正我穿着白羽绒服，在雪地里不显眼，便迈开步子往有窟窿那位置靠近。离我最近的工作人员在二百米外，不知他会不会注意这里。
……
纠结了几秒，心想豁出去了，这算特殊状况，课也逃了，人也掉下去了，还怕什么呢？便俯身趴在地上，匍匐前进，掀开草皮，探进去半个身子。
由于这种方式，人造草坪只需掀起两扎的高度，应该在远处很难发现异样。
我爬了几步，距离黑窟窿只有十多厘米的距离，小声喊了姜耀的名字。
不知是声音太小还是怎的，这次并没有人回答。
我有点担心，又往前钻了钻，草坪外剩两条腿，膝盖到肚皮都贴在地上，羽绒服很快就完全脏了。
“姜耀？……”
……
我一着急，就想趴那个黑窟窿上往下看，虽然应该什么都看不到，好看的小说:。那会儿早忘了姜耀不让我靠近这里。这个姿势趴在地上，身体很凉，问题是没有手去特意撑起草皮，整个身体都被压得很沉。
我又往前爬了半步，脸在窟窿的上方，左手为了平衡，正想半支撑在窟窿更里面一点的地方。
忽然。
我那只手就从地面上穿了进去，事出突然，我瞬间失了平衡，左边半个身子磕在了地上，整个左臂已经完全垂入地下。从我的视角看去，就是整个手臂穿到了地里。
而从触觉上，我根本感觉不到左手碰到任何东西。
这是……怎么回事？
两秒钟后，我来回地把左手从下面拿出来又伸进去，发现这里看到的和摸到的完全不一样。眼睛在告诉我错误的信息似的。恍然联想起慕清黎问过我，‘你认为什么是真实。’
我如今认为世界都不真实了……
“姜耀…我知道了。”
“花？”
“唉？你没在这儿正下面？”
“我四处看看这地方。”
“周围不远有几个人，等会儿我把刀顺下去。”
“你着什么急，等会再来，别让别人发现，很麻烦。”
“……”我想说些什么的时候，忽然听到了远处的脚步声。由于看不到外面，只能凭听觉，脚步声往我这面来了，还有一段距离。“糟了，……可能过来了。”我小声说。
估计姜耀没听到。
“……”脚步声变成了两个。这个地方拢音，贴近地面听声音也比较准确，我听到那几个工人的对话，在说操场那面是不是有什么东西在动？要过来看看的意思。
大冬天的，我感到冷汗在顺着背流下去，如果我什么都不做，他们肯定马上发现这里。
怎么办？
……
没时间犹豫，我脚下一蹬，往前一步，在黑窟窿前面的地方，整个上半身都穿过地面弯了下去，这个位置的地面，实质是不存在的，透明的。看到的是假象，这么个感觉。
由于头已经下去，我看到姜耀在不远的斜下方拿着手电，地上是泥土，周围散乱的放着一些东西，箱子，长条凳，乱七八糟。而我距离他的高度越有二十米。
玛雅，会摔死。
我心里就剩这一个念头。
可惜什么都来不及了，我已经失去平衡，腿也已经脱离地面。整个人从透明的窟窿里掉了下来。同一时刻我听到外面的人说“啥都没有瞎折腾啥。”“看错了。”……
我使劲捂着嘴，不让自己喊出来。
……
屁股着地，还是腿着地？反正哪里都得骨折，没救了。要不脸着地吧，死的痛快。
我闭上眼睛，自由落体，觉得自己快尿裤子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