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古剑二中毒
慕清黎并未食言,我踩着地上的雪,脚印成几个8字的时候,他再次出现在了屋顶,看着我踩雪,上前贴上来。
把整张脸都贴到我视线里面。双手抓着我肩膀。
“喂…你干嘛,这表情?……”我侧身躲。
他眼睛放光地点点头。
“……怎么了?真的有?”
“何止有,是个万分好玩的东西。”他微笑的趋势根本无法压制,转而问我,“在这里冷了吧,我带你去个别的地方,先去医院,毕竟是金晨的遗嘱。”
“呃……我真不去医院……真没事,你别咒金晨。”
“你被他踹了一脚,都不告诉我么?我可以替你报仇的,。”
“反正你乱看我记忆,没准什么时候会看到,像现在。再说又不是什么大事。……”
“哪里难受了要告诉我,我在你身边,阴气很盛,偶尔会忽略……”
“告诉你干嘛?”
“不是跟你讲过,在餐馆吃一天扔出来一个的干馒头,总要回报餐馆。先不说这个,咱们走人。”
问题是刚才他走了,金晨也走了,我才发现,顶楼通往平台的门是锁着的,我回不去,只能从楼侧面爬外梯下去,金晨能用这方法。可是我……“慕清黎我肿么下去……”
“知道天使为什么会飞么?”他拉着我走到屋顶靠楼后那面的边缘。
“因为他们把自己看的很轻。”我脱口而出。
“笨啊,因为他们有翅膀。”
“你…”
“来,现在把我想象成你的翅膀。”
“我怎么看你都只像个护翼……”
“……”
我乘着护翼从楼顶下来的情景,略。那天空气特别好,下了几天的雪,再一次晴起来的天,蓝的简直不真实。我终究爬栅栏逃了学,信了金晨的话,其实当天那心态上学也没法继续听课,脑子里完全是别的东西,相比老师讲课的吸引力实在寥寥可怜。我独自在楼顶的时候,乱发了一阵感慨,但并未告诉慕清黎。
据金晨的说法,操场附近估计有别的SS在接应,以便启动阵,所以我非常想过去窥视,结果被慕清黎制止‘要是那么容易全被你撞到,SS就不是隐秘组织,而是挂牌公司了。’如他所说,操场果真察觉不出任何异样,好像之前的所有,都是一场梦一般。
他不顾我反对,首先是带着我去了医院,记得二楼那大夫在我肚子上按了按,摸了摸,问这里疼不疼,那里疼不疼。我心说金晨让我感觉不出疼,疼个毛线啊……遂无果,终于如我所愿地逃出来,可以自由的休息一天了。
一路上慕清黎给我讲了讲那条蛇是个什么。
它无形,以吞噬怨念为食,反噬不属于它的范畴,多半是由于我是寄宿体,才被迫替我阻挡了部分反噬。
“等等,依照这故事的尿性,上次我要查‘血瓜蛊’的时候,网上出现了一篇很有提示意义的文章,咱们再去查一查。”我突发奇想。
慕清黎也知道那事,于是同意了,我们先找个网吧,去弄清这个所谓的“九灵蛇祭”。
果然,半个月前,又有人发表过一篇文章,其撰稿人依旧是“周人树”。标题为“食念无形——秘蛊之九灵蛇祭”。
看着这些的时候我嘴角一抽,对慕清黎略炫耀,你看,我终于蒙对了一回,绝对有人,在洞察着这儿发生的事情。说时觉得网吧的鼠标太脏,顺便拿出纸巾盖在上面擦了擦。
“……”他沉思片刻,由于慕清黎这回汲取了足够的生气,一直处于第三种状态陪着我。他轻轻把电脑桌上的烟灰吹下去,“先看看他怎么说。”
文章里讲到。
蛊术里跟蛇相关的蛊,有蛇蛊、蛇祭等等。说道九灵蛇祭,少有人知晓,因其失传已久且为外人看来事倍功半的一种无用蛊,空有形而无作为。这样讲的原因在于,九灵蛇祭可培养出一个无形的灵蛇(虫,文章里很多地方都把蛇称为虫),以怨念为食,听上去还不错,没用的原因是其必须有寄宿体,且未驯养成功前只帮宿主一人吸怨念,其他书友正在看:。而一般只一人受到的怨念不足以喂饱九灵蛇,它饿死了,蛊便夭折了。即便养成,无灵眼者见不到灵蛇,灵蛇多是在一处吃不饱,终逃离宿主的控制,白白培养。
读到这里我想了想,看来不光我这条蛇傲娇,他们这种族都很傲娇外加病弱。
文章后半段写了这种蛊的炼制方法,大概在一般人眼里,不过是当笑话看看。有些残忍,其主旨围绕标题的第一句话,食念无形,念为无形的,所以以此为食的东西,也一定无形。最后一段还开玩笑的说,如果哪位幸运的被种了这种蛊,该感到荣幸,世间少有,珍惜培养,还有句附加,是说未成形的九灵蛇祭,在身体一处筑巢,多选在气血有活力的地儿,譬如,心脏附近。但宿主不必恐慌,它实体非常小,且不破坏任何已有组织,最多冷了拽过来条血管什么的当被子盖一盖。
……
我呲牙,“慕、慕清黎……你看到了吧……它,它……”
“最后一句明显是开玩笑吓唬你的,别在意。”
“究竟是……”
“……”他沉思片刻,说这个人先知到什么程度咱们无法推测,但他至少认识姜耀的奶奶,他奶奶对我下的蛊,分为两层意思,主要的一定是为了这个九灵蛇祭,次要的,血瓜蛊是提醒我离姜耀远一些。综合考虑,并不是害人,相反这九灵蛇祭说不定在很多时候会帮我一把,就算如文中所说,很难养成,或者饲养失败,蛇夭折了、跑了,对宿主都没说有实质伤害。“咱们反推他们的用意,从次要那里知道,她不希望自己的孙子卷进来什么事情,相反你已在局里。而且他们八成是在帮你。”
“也是SS么?……”
“有这种可能,而且比较好解释。他…”
我看看电脑右下角的时间,打断他。脑子忽然对那些事都没什么执念了,“慕清黎,我饿了……”
“……”
“咦,你的反应不该是说‘好吧咱们去吃饭吧’么?”
他在我邻座忽然站起身,猫腰看我,眼睛微微眯着,不知在想啥,继而抬手四指抵住我下巴,拇指竟然撬开我的嘴伸了进去。
这一系列动作来的突然,我完全没反应过来,任由他抬起我的头,舌头还本能的舔了他手指一下,试图将它从嘴里顶出去。
“反应不错。……呶,以后不要对男人说,‘我饿了’这种话。”他眼睛笑的像狐狸,似乎在欣赏我被吓住的神情。
可我已经反应过来,快速把他推开,自己抬手蹭了蹭嘴唇。“你——!你个……,我跟姜耀说过多少次这话也没有你这反应。还不是你自己有问题,你,你个……”
他伸手摸摸我的头。“逗你的,别在意,想吃啥?”
“吃什么也不跟你说了。”我气急败坏地从座位上起来,一路到前台结账。慕清黎打从校园里出来,不知从哪变出个白色羽绒服来穿在了外面,想来是怕别人看到他穿个衬衣当精神病伺候。一路,我们两个,活像两只白熊。只可惜我这只熊明显脏了一些,好在稍稍梳理了头发,把尘土拍下去了。
“我是…友好的提醒你。”他从我身后跟出来,“头还疼不疼。”
“……以后我妥妥的把你当色狼不会再过度接近,少假惺惺的。”被他提醒摸了摸自己额头,刚才在医院简单包扎了一下,倒是没什么感觉,只怕晚上回家父母那里不好瞒混过去。
“……”“想吃什么?我请客。”
“……”我回头白了他一眼,只觉得脸上的热还没退下去,好看的小说:。“你等着,我要把这个灵蛇养出来,专门咬你。”
他低头轻笑,全然不在意我略有尴尬的情绪。“小鬼后来还救过你一命知道么?”
“?”
他给我解释了“死亡逆流”,这种现象,前面已经叙写过,这里简略。他讲到即便不是鬼而是人,也会存在这一现象。还打了个特别形象的比方,说马桶里的水,在被冲下去的时候,会有一股气流向上,屁/股坐在上面会感到一股凉气。
我被他转移走注意力,很快忘了刚才的尴尬,揪住这个报复机会,我说你观察真细微,是不是生前天天蹲厕所里研究水逆流了。
他完全没在意,还说,据他推测,那些最早在恐怖片里想到拍摄厕所里伸出手之类的情节,说不定灵感便来于此凉气。鬼生前都是活生生的人,哪有精神病会潜伏在茅坑里,跟便便在一起伺机吓唬人。
“哈哈哈哈哈。”我被他逗笑了,说那种情节其实很吓人,就是被你一说,我反倒更同情鬼了。
他说的起劲,又说,你看,好多片子里还有一开公共厕所门,会看到一个吊着的女鬼,穿着白衣服,面部狰狞。被吊在茅坑上面被熏着臭气,她不狰狞才怪。
“万一真遇上咋办。”
“这个简单,你说‘妹纸,我这里有迪X的香水,你熏晕了吧,且随我来。’她保准兴奋的下来跟你屁颠屁颠的走了。”
“哈哈哈。”
……
遇到对的人,有个特别明显的特征,两方说话不会有太多隔阂,不说话尴尬也比较少。
我跟慕清黎,一复制人一鬼,年龄上看至少两个代沟,虽算不上说话投机,却是很容易沟通。他说什么,我很容易记住,很容易懂。也喜欢他说话的方式,风格。所以那天死里逃生,气氛轻松下来后,我忽然觉得,身边有他真好。不免放下一切,去享受半天的假期。
后来我跟他去吃了火锅。
也是在那一天,我才发现他没有味觉,以往他给我做过的几次饭,没露出什么马脚,是我以为做饭至少是要尝尝咸淡的。可是火锅调料不一样,有时候看不出调料的多少。仅凭感觉容易弄错,他一直不肯吃,只是坐在对面看我,这情形让我很不自在,尤其是吃粉条的时候。便催促他吃一些。我那碗蘸料吃没的时候,便去拿了他的,结果很咸很咸,他果真是吃不出来的。
从这些细节上,我越发的信任了慕清黎。
把鬼墓的事情该问的都问过后,除去本来无解的东西,还有我被金晨定住,地面塌陷的时候,究竟是谁做的。
我推测是体内的灵蛇。
慕清黎说它还没有那么强的能力。
这便又是一个未知。
后来闲谈,我说慕清黎你难道不纠结自己忘记的事情么?不去找生前的一些人事,混在我身边……有什么意思。
他说关键的东西,都忘没了。
我不知真假,从他神情上,只看得出淡然。随口问他“你这么大岁数,从前该是有女朋友了的。”
“不记得。”“我这幅样子,还是没有的好。”
谁知我一语成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