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63章 天灾人祸
“啧,靳大人,我既没疯,也没闲功夫跟你们瞎掰扯。陶婆婆和孙师爷都没有撒谎,这几日来,我也一直有在盯着,那次过后,我也没再见过有稻草人会动。” “那你还敢那么笃定?苏少卿,你知不知,那可是上万条人命!被烧死和感染瘟疫而死,概念却是完全不同。” 靳连话中意很明显,水患引发的瘟疫,和官府未经细查以至于失职引发的大规模百姓被活生生烧死差异可想而知。 “唔我说我亲耳听见那些死灵向我诉苦,但就在几个时辰前,他们又不搭理我了?你信么?” “遇事不决鬼神论?你何以每次都将所有事给变得复杂。”靳连被她气笑了。 苏蓁抚摸着下巴,稍微思衬后说道,“靳大人,你是司尉府衙的百户,我呢,不过就是初涉朝堂的六品小官。接触的案子,也就那几个,几次三番还差点儿连小命都给折进去。司尉府衙里近五十年的卷宗我也都看遍了,许多悬案大案都在你和御大人手里破获,我从中也是受益匪浅。 相信你们也曾遇到过许多奇奇怪怪的案子,妖和灵你也都见过了。区区死灵,又有什么可稀奇的?” 商誉辰也迷惑了,不知苏蓁所说是真是假,揉了揉太阳穴,无奈道,“蓁儿你和这位老人家所说的未免也太天马行空了。” “是不切实际,但我又不会招魂术法,它们不来,我也且只能等着了。” “等?等到几时?等它们再来找你,江都百姓还能剩下几个。” 苏蓁摸了摸耳垂,笑着望向了顾昀舒,“这不是还有咱们顾大人嘛!” 没等商誉辰开口,顾昀舒直言道,“我不会。” 早在他们重逢时,苏蓁的突然出现就让顾昀舒有所警觉。 明明不能使用灵力,却还要让末沉帮她施展小法术撑场子,以免被人察觉出她的秘密。 再瞧她对褚墨宣的漠视程度,这两人几日来必定没少‘打交道’。 通灵?招魂? 她一个驭妖师都不会通灵术和招魂术,只能等冤死的亡灵自主靠近。他身为天地灵气孕育出的冰种玉髓之灵,更不可能会去修习。 而末沉的功法都是她教的,她都不会,末沉就更甭提了。 果然,苏蓁又接着说道,“那死灵还说,天灾不比人祸,此次被冤死的人太多,想要超渡,除非大能降世。” “什么大能?”杨焕之问道。 “那我哪儿知晓,没准儿是个得道高僧也说不定呢。” 苏蓁话落,褚墨宣原先波澜不惊的眼里迸发出了杀意,苏蓁背后蓦地凉气直冒。 还好,当褚墨宣疾速闪现至苏蓁身后想要反手掐住她的脖颈时,顾昀舒已经抢先一步隔着衣袖拽住了她的手腕,将她拽离了原位。 他对褚墨宣冷眼以对,“你到底闹够了没有?!” 褚墨宣没有应答,只是用冰寒的目光望着顾昀舒的手,后者非但没有松手,甚至将苏蓁拽到了他身后。 自褚墨宣出现,商誉辰就觉得他眼里的‘萧楚泓’仿佛变了一个人,陌生无比。 如今这种感觉更加愈演愈烈,曾几何时,他在看着苏蓁时,眼里的缱绻情深从不掩饰,偶尔,还可见他眼底的小心翼翼。 可如今的他,好像真的变了 顾昀舒本以为褚墨宣会同他大打出手,却见他侧头轻笑,朝着苏蓁伸出了手,“蓁蓁,过来。” 熟悉的呼唤,熟悉的轻笑,熟悉的模样,就连他眼底的温柔和情深也与萧楚泓如出一辙。 但,苏蓁心知肚明,他即使演的再逼真,也终归不是他。 将顾昀舒的手扒下,递给他一个让他放宽心的眼神,从袖口中取出一张纸塞进他手里,转而看向了商誉辰,“太子殿下,你先前吃的鸽子肉里,放了可以暂时克制那怪疾的解药。凡是没有出现此症状者,服过皆可避免患病。按照这张方子,研磨成粉,溶于水中服下。不过,这个方子只能饮鸩止渴,并不能解毒。” “毒?他们是被下毒了?几万人,要如何下毒?” “那就不得而知了,我会尽快查清。至于分派解药和治理水患,就要靠您多撑一下了。” 说完,苏蓁缓步走向了褚墨宣,两人皆在极力掩饰恨意,可面上却浅笑依旧。 “我有话想单独和你说。” 褚墨宣挑眉,唇角再度勾起,挑衅的看向了顾昀舒。 后者皱眉,心中暗暗猜到了苏蓁的盘算,她无非就是想借褚墨宣的手查清真相。 毕竟,此次江都出现的怪疾太过诡异,这世间只怕再无人比魔祇帝君更精通妖魔二界术法。 可是这付出的代价,却是要交出了尘的下落。 可苏蓁摆明了也一直在明里暗里寻找了尘,那么褚墨宣又如何认定如今的苏蓁一定知晓?莫非他们消失的这段时日,还发生了旁的事? 眼见褚墨宣和苏蓁被暗紫色雾气缭绕包裹,转瞬消失在房中,他左手手心中的纸在被他一点点收紧。 孙师爷唇瓣直颤,陶玉的脸色苍白,也被那两人忽然消失的一幕吓得不轻。 惊魂未定的老妪用衣袖擦了擦脸上的泪痕,身体无力的瘫软在地。 顾昀舒展开手中被他握成一团的药方,里面只写了两个字 商誉辰见他脸色顿时变得难看,心中蓦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顾姜,拿来。”他冷声道。 顾昀舒唇瓣有些干涸,下意识轻舔了下唇瓣,将所谓的药方塞给杨焕之,随即,快步朝外走去。 杨焕之疑惑地扫了一眼药方,耳中嗡鸣,立即单膝跪地,“太子殿下恕罪!” “恕罪?” 公子誊人未至声先至,忽然从夺过药方,奇怪的念道,“稻草?什么意思?你们在说些什么?木头呢?听说他回来了!怎么不见人啊?” 商誉辰等人早在听他念出前两个字时,胃中就犹如翻江倒海,惨白着脸色咬牙切齿道,“苏!蓁!” 靳连摸了摸发凉的后脑勺,“殿殿下?太子殿下?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