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46章 窦章淮扬各布局
窦章有着皮肉之身,骨骼却依然为石质,他本就力大无穷,使力时又用融入了灵力。 而淮扬体内灵力被禁锢,毫无反抗之力。他的双眼突出,突如其来的窒息感袭入脑海之中,经脉各层在不断分裂,血液流动变缓。 就在他觉得自己的脖子即将被窦章拧断时,窦章却意外松开了手,只听扑通一声,他十分狼狈的落在了地上,溅起了一地石屑和灰尘。 几番挣扎,方才从地上站起,他揉了几下脖子,抬头看见窦章,却见他连正眼都不曾给过自己,连不屑或蔑视的情绪都不曾给予。 恍然间,淮扬觉得自己连蝼蚁都称不上,仿佛只需这人一个念头,他就会在顷刻间灰飞烟灭。 蓦地,倍受侮辱的他感受到了深深的挫败感,双手不自觉握成拳,眼底深意变得晦暗不明。 末沉稍加犹豫,又收回了想要搀扶淮扬的手,动了动唇瓣,冰冷的语气带着质疑。 “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杀他?” 窦章轻蔑一笑,却是顾左右而言他:“区区小妖,竟也能获得她的青睐,甚至还缔结了生死契。我道是何缘故,原来如此。” 末沉瞥了一眼淮扬,心猛地下沉,立即将锋利的爪尖对准了窦章:“我和这妖道的恩怨与你无关!说!这石门后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窦章的眼神难得带着悲悯,又多了几分嘲弄,随手一挥,只见淮扬的身体被重重甩在了石门上,然而却不见落下,甚至还被吸在了石门上。 那些生灵竟也不知何故,沿着石门上的纹路,有条不紊的朝着淮扬体内涌去。 他平稳无波的眼神,终于出现了波澜。而本就虚弱的身体,又无灵力傍身,怎能撑住如此多的生灵入体。 眼睁睁看着他的身体迅速膨胀,隐有炸裂开的趋势,月娘立即拉着末沉和商婧尧退后了几步。 她们三人惊愕的看着这一幕,又看向窦章,不明所以然,又不敢轻举妄动。 末沉的心脏在剧烈跳动,心中在无数遍祈祷苏蓁能快些来救她们。 她压低了声问道:“月娘姐姐,他到底是谁啊?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但其实月娘也是一头雾水,但又不得不硬着头皮回道:“窦章大人是魔祇帝君身边的侍卫,可他所言,我也,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这里面被封印的是......” 倏地,月娘背脊一寒,稍稍抬眸,对上了窦章带有警示的眼神。 窦章望着那扇石门,眼底的狂热和欣喜已经按捺不住。 末沉心里不禁腹诽:原来石头精也会有七情六欲和喜怒哀乐呀? 此刻,淮扬道长的身体已经极度虚弱,他原先受了伤,又受限制颇多。如今他已然觉得体内灵力被尽数抽走,生魂亦开始分裂,并被一丝一丝的抽离出体外。 窦章突然露出了不怀好意的笑容:“真是有劳你们苦心做局又做戏,不过要解开封印,又何必消耗凡人之躯,有你,足矣。” 商婧尧心生怯懦,将佩戴有时欢晷的左手藏在背后,眼珠子朝四处乱瞟,伺机逃离。 就在几人各怀心思时,那石门上的外壳竟在逐渐脱落,逐渐演变至墨紫色。 一只只黑色的蝼蚁从门上的纹路中倾泻而出,他们尚未反应过来,那些蚂蚁竟然直接钻进了淮扬道长的体内。 不过一眨眼,他的身体便被啃食的只余下一副白骨。 月娘顿时变了脸色,立即布下结界,将她们护在了结界里。商婧尧似乎也想到了过去,脸色煞白,俯身作呕。 末沉的反应倒有些复杂,她没有大仇得报的快感,反而觉得淮扬有些可怜可叹。 听传言道,淮扬道长自幼杀妖无数,如今临到了了,竟被无数只蚂蚁给吞噬的一干二净。 她们尚未出言感叹,窦章背后的剑却陡然剧烈颤动起来。 他轻蔑一笑,微微侧头,只见无数根青色的羽毛顺着他的脸颊贴边而过,几缕发丝缓缓飘离,在落地的刹那,发丝竟又变成了灰色砂砾。 那闪烁着青色光芒的羽毛十分锋利,像是长了眼睛一般,只追着窦章攻击。 然而窦章却给自己布下了一个防御罩,那本该轻飘飘的羽毛,却势如破竹,以摧枯拉朽之势,锐不可当,‘砰砰锵锵’的声音不绝于耳。 当窦章猛然听到意思‘咔嚓’的破裂声时,终于收起了原先的轻蔑之色。 同时,只见那石门上的白骨,一阵光芒闪烁后,竟变成了一枚灰色的珠子,黯淡无光,布满了碎痕,转瞬成齑粉,消散于无。 末沉震惊的望着这一幕,那居然是妖丹?! 窦章听着身后风声呼啸,却不曾估计,反而猛地拔出背后的巨剑,朝着那扇石门砍去。 青铜色的流光划过,带着毁天灭地之势,在石门被莫名其妙破开的刹那,他们眼前骤然变得黑暗,至于那无数道青光,不可控的顺势飞进了石门内。 阴风嗖嗖,脚下地面再次猛地颠簸摇晃起来,随即传来了震耳欲聋的坍塌声,一块块大石头从他们的头顶掉落。 商婧尧被吓得大叫了一声,紧紧搂住月娘的腰,将头埋在她的身前。 月娘的结界也开始出现了裂痕,幸好末沉即使反应过来,用灵力加持。可即使如此,她们二人依然吐了血,显然伤的很重。 而窦章方才一击,即便没有尽全力,却也挥发出了八九分。甭说小小的一座山,即便是毁了大半个人间,也是不在话下。 然而,竟也只是破了一个小小的石门,而他们依然没能离开这诡异的地方。 难不成是被传送至了某个异空间? 不管月娘等人如何猜测,窦章却露出了理所应当的神情。 果然,是那个人设下的禁制封印,竟然把他的攻击全部吸收了。 还好...还好这结界破开了。 窦章望着那扇破裂的石门,眼底满是阴霾,不禁咬牙切齿地说道:“锦轻弦,你满口谎言,终于不能再编下去了。” 说着,他迈着沉重的步子,踏进了门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