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8章 迟来的道歉
李默生也没打算隐瞒，直接了当地对申天海说道：“是林家的人给我的，我也是为了这盆黑色的植物来到这里。” 申天海苍老的眼神中流露出一抹哀伤的神色：“这盆植物，名为往生草，是我申家的家族信物，是每一任申家家主都必须好好守护的东西，但谁知道，申家却毁在了我的受手上，家族信物也落入他人手中...” 李默生轻轻地将这盆草放在了申天海的床头柜上，对申天海说道：“你放心，这盆草对我没什么用处，但是我想知道它的来历，申家的前辈是从哪里得到它的？” 李默生的这一举动让申天海有些意外，他疑惑地对李默生问道：“你要把往生草还给我？你和林家不是一伙儿的？” 李默生有些哭笑不得地说道：“我和林家当然不是一伙儿的，至于这往生草为什么会在我的手上，这事说来有些复杂，不过我想林家得到它这么多年，一直没搞清楚它的真正用途，只是留在那里罢了。” “说起往生草的用途，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根据我申家的族谱记载，它从明代开始就是我申家的家族珍物了，会传给每一代的申家家主。” 也正是因为当初这往生草被申天海藏得好好的，被林国兵发现之后还以为是什么不得了的宝贝，所以就给带回了林家。 “连你都不知道它是干嘛用的？”李默生听到申天海这话，眼皮忍不住跳了跳。 往生草和回魂草的一些特征很相似，李默生猜测它与回魂草有很大的关系，极有可能是生长在同一个地方的，所以他才费了这么大的力气将申天海从梦魇中拉回来，只希望能够得到有关于回魂草的重要线索。 结果，申天海的回答让李默生有些失望，他连往生草是干嘛用的都不知道，根据他的说法，往生草在他们申家估计早就是个吉祥物一样的存在了，对于这东西他这个申家家主都不一定了解。 “很抱歉，我没法告诉你更多有用的东西，不过...”申天海话锋一转，望着往生草，像是陷入了什么回忆一般，“你可以去我申家的故地碰碰运气，也许那里有什么你想知道的东西呢？” “申家的故地？”李默生重复了一遍申天海话中的关键字。 “我申家是从宋代才迁来云州的，此前我们的祖先一直都生活在滇南一界，这是我从族谱上看到的记载。” “滇南么？”提前滇南省，李默生第一印象就是那丰富多彩的民族文化以及风景旅游名胜。 从滇南省来到西南省的云州市，几乎是跨越了整个华夏的岭南地带，难以想象当年的申家是如何跨越一千多甚至两千公里的路途来到云州发展生根的。 “有具体的坐标位置么？”李默生继续对申天海问道。 “我只知道是在滇南省理州市的河川县，但是具体位置已经无从考证了。”申天海摇着头说道。 对于李默生来说，申天海提供的信息已经足够了，已经能够精确到县城，至少范围已经不算很大。 无论如何，李默生必须要走这一趟，他不能放过任何一个有可能找到回魂草的线索。 “这位小兄弟，我有个疑问...”申天海有些欲言又止地对李默生问道。 “您说。” “林家为什么会把这往生草交给你呢？我发疯住进金山康复精神疗养中心的事情，也是林家告诉你的吗？” 申天海想不明白，林家如此傲慢狂妄的家族，为什么会把往生草交给李默生，并且帮助他找到自己了解往生草的讯息呢？ 李默生一个看上去平平无奇的年轻人，林家为什么要帮他？他到底是什么身份？ 李默生笑了笑，对申天海说道：“我想，这些事还是让他们亲自告诉你比较好。” 说完，李默生起身走到病房门口，打开房门对走道上坐着的江龙和林云天说道：“你们进来吧。” 江龙一脸忐忑不安，与林云天对视了一眼后，最终还是站起身，走进了病房里。 当申天海与江龙互相看到对方的时候，随之而来的是一阵令人窒息的沉默。 申天海的眼神中流露出的是恐惧与愤怒交织的复杂情绪，而江龙低垂着眼帘，看上去充满了愧疚。 “江龙...你这种人为什么还没死？”申天海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顿时破口大骂起来。 申天海与过去已经不同，当时的他掌管着一整个家族的命运，不敢轻易得罪江龙这样的林家红人，但现在已经完全不同了，他只是一个黄土埋到脖子、一无所有的老头，他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失去的了。 再次见到这个仇人，申天海只想发泄自己心中堆积了十几年的怒火。 “对不起...”江龙似乎还想要说更多，但却有种什么也说不出口的感觉。 “对不起？对不起有用吗？小名已经...已经永远不可能再回来了！” 提到小名，这个申天海梦魇中的那个年轻人，他的情绪又开始激动起来，老泪纵横。 小名是申天海的亲孙子，在那个火光冲天的夜晚，江龙手中的钢管砸碎了小名的手掌之后，小名就彻底离开了人世。 本来小名在被江龙带到申天海身边之前，就已经遭受了一顿毒打，奄奄一息，江龙的那下子彻底成为了多走他生命的最后一击。 申家在那个晚上遭到了沉痛的打击，申天海的儿子在痛失爱子之后远走他乡，而他本人也因为亲孙子在自己面前被人活活打死，彻底疯掉，在那恐怖难忘的记忆中轮回了十几年。 “我知道，我这辈子做过的恶难以偿还，但是我一直等待着这个跟你亲口道歉的机会。”江龙在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整个人像苍老了十岁一般，“从今天起，我会退出林家，并把我名下所有的资产捐给慈善组织。” 此话一出，一旁的林云天不淡定了，江龙可是林家第一高手，他要是退出了林家，那可是一大损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