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唐元华哪里还能逍遥
槐园地牢里,被关了将近一个月的陈奜,浑身已经臭得如同烂泥了。 他实在忍受不了了。 “来人,快来人!” “放我出去,我要洗澡!” 太臭了,他觉得,他已经和死了没什么区别了。 他现在身上的味道,并不比一具腐尸好闻。 外头还是没有人搭理他,好像整个世间,只剩下他一个人在黑暗里一样。 这样的折磨,他真的是受够了! “快来人,告诉陈令月,我有一些事情可以告诉她,她不能把我关在这里不闻不问!” “她不能!” 可是,还是没有任何声音。 寂静,如今是陈奜最不能忍受的! “我要和她说很重要的事情,若是错过了,你们担待得起吗?” 外头守着的人,交换了一个眼神。 要去问一问夫人吗? 去吧。 其中一个人,飞身去了卫国公府。 如今其实是凌晨,不过陈奜是不知道了,他眼前除了黑暗,还是黑暗。 关在另一边的陈安,好像听到什么咆叫声。可是侧耳一听,又什么都听不到。 到底还要被关在这里多久? 他心里也发没底了! 他至今还不知道,到底是谁抓了他! 陈令月刚起来,就听到了消息。 “不用管他,他若是真的知道什么,等他真的受不了之后,想来会主动说出来的。” 就让他如同烂泥一样活着,给祖父赎罪吧。 像陈奜这样的畜牲,陈令月已经不想再看一眼了。 “下次他再喊,就告诉他,等他说出真正有用的东西,我会考虑放了他。” 至于怎么放,那也是由她说了算了。 “京兆府衙这边,是正月十六开衙吗?” 想起来一同关在槐园的陈安,陈令月问了一句。 “是的,过了十五,朝廷就正式开年办公了。” 行,那就让陈安和唐元华再逍遥几天。 可是,唐元华哪里还能逍遥。 因为,入画告诉她,派去盯着陈安的那两个人,不见了。 “不见了?什么意思!” 入画哭着说:“姑娘,我也不知道。那两个人,是我让我爹帮我找的。” 那两个人,是入画家那条巷子上住着的,最穷的两兄弟,姓高。他们都快三十了,家里穷得叮当响,没人肯把姑娘嫁给他们。 两个人现在还是光棍一条,为了银子,他们什么都肯干的。 前两天,她回去和爹提了一句姑娘的意思。没想到,再去高家的时候,发现两兄弟居然没了人影了。 唐元华攥紧了手中的簪子,“他们是不是逃了?” 入画虽然很想同意她的想法,可是,这个可能性真的不大。 因为他们兄弟俩的家里,什么都还在。像他们这样的穷人家,真的准备逃跑,怎么可能不带走一些值钱的东西呢。 “姑娘,我看,他们是被人抓住了。” 入画把唐元华最不愿意听到的结果,告诉了她。 唐元华一巴掌打过来,入画的脸马上就肿了,可见唐元华的力气之大。 她打了入画,手却一直在抖,不知道是气的,还是怕的。 “你这个贱婢,你是要害死我吗?” “为什么不能找几个机灵点的人!” 一定是高家兄弟露出了马脚,才会让人抓了。 会不会是宁国公府的人? 不然,他们为什么能够躲过一劫? 唐元华慌了。 入画不敢喊疼,她跪地认错:“对怪奴婢办事不力,请姑娘息怒。” 如今说这些,也是没有什么意义了。 “你赶紧去打听一下,宁国公府有没有什么动静?” 如今,只盼着,是入画猜错了,那兄弟两个,是胆小逃走了才是最好的。 入画走后,唐元华看着入画的背影,眼中闪过凌厉的光芒。 她呆呆坐在镜子前,想着回京之后的桩桩件件。京城毕竟不是江淮这样的小地方,她确实大意了。 右相这边,收到了一封从西北的来信。 这封信,一路由黑鹰卫护送到京城,可见事关重大。 右相展开信一看,里面提到了一个人,崔同。 这人是崔承东身边很厉害的手下,能够易容装扮,没有多少人看过他的真面目。 来信的人,怀疑崔同已经潜伏在他们身边了。 右相勾唇一笑,“果然如此,我就说,当初刺杀太子一事,估计是走漏了消息,不然崔承东也不会跟着去巡黄河了。” 若是当初没有崔承东碍事,也许他们已经把太子除掉了。 “去,悄悄查一查,从去年下半年之后,各处的新面孔。一定要查得不动声色,但是不能漏掉一个人。” “是。” 皇上如今对皇后越来越不满,连带着,对太子也是一肚子怨言。 形势越来越好了,若是能把崔承东的人头拿下来,那就是今年最好的开头。 他以后只会站得越来越高。 不知道怎么,他想起了小时候,耳边那个尖锐的声音:“你不过是一个奸生子,你这一辈子,只配低贱地活着!” “一个奸生子,你配上桌吃饭吗?给我蹲在桌边吃!” “呵呵,真不该让你死,真该让你看看,我现在的风光。” “我杨观,以后,只会让万人敬仰!” “辅佐明君,开创盛世!” 严家,今天一早,也悄悄送走了严云京。他要再次秘密前往宁州,和李林甫一起,巩固东北的布防,肃清东北军中和靺鞨勾结的势力。 而覃恂,也准备出发去南疆了。 这一切,都在悄无声息的进行中。 陈令月第二窑的图纸,陆陆续续已经画出来了。 她差人把图纸送去横山村,让方陶过了十五,就开始烧第二窑。 她有信心,如玉阁的瓷器,一定会很快就被抢购一空的。所以,第二窑可不能拖下去了。 陈令月站起来,伸伸腰,扭扭脖子,放松一下筋骨。刘嬷嬷心疼地说:“夫人何必这么劳累,这天天就坐在桌前画来画去的,伤神又费眼,奴婢看着心疼。” “咱们家的家当,哪里需要这般辛苦!” 紫草站在陈令月身后,提她捶捶后背,陈令月舒服地眯起眼睛,享受着。 “嬷嬷你不懂,夫人说了,女子若是能有一份事情做,那是最好的。” “老奴是不懂,哪里好了,就只看到夫人累得都瘦了。谁家夫人,过年不都是胖两斤,就我们家夫人,瘦了三斤。” 陈令月闭目养神:“嬷嬷,这件事情我喜欢,我做着开心,就不会觉得累。” 这个时候,覃练身边的喜鹊过来了。 “大夫人,老夫人请你过去一趟。” 喜鹊,陈令月是真没想到,她会是右相的人。 不过,如今他们不方便动她,陈令月待她也是一如往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