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安稳度日争水之斗
沈堂到达沈明家门口之时,正好遇到沈明从外归来。 “沈堂哥?”见到沈堂,沈明先是有几分惊讶,随后便是笑着举起一只肥硕的野兔说道:“前几天下的套子,今天竟是有些收获。正好,一会儿我它收拾了,沈堂哥带回去一些打打牙祭。” “你这是?”边说着,便狐疑的朝着平板车上看了看。 “将车还回来,顺便找三婶帮个忙。” “娘!沈堂哥来了。”帮着将车推入院中,心中疑惑着,沈明张口喊自己娘亲。 “大朗来了?”一个身着布衣,带着破旧围裙的中年女子走了出来。 这人便是沈明的娘亲,若说起来,她也仅仅年不足四十,可生活的压力和磨难,却给她的脸上平添了太多的印记。 “昨日的事,婶子也听说了,只是,婶子也帮不上什么忙……”三婶带着几分心疼拉着沈堂的手,脸上露出几分歉疚。 对此,沈堂并不在意。两家人在沈家村,是绝对的弱势群体,面对族长沈大庆,三婶也没有丝毫话语权。而且,三婶对自家的照顾也已经足够了,尤其是沈堂母亲死后,说是待他如母也不为过。 否则的话,也不会在自家都吃不饱的情况下,还时常接应沈堂家一些吃食。 “三婶无需费心,事情已经过去了,现在,不是好好的么!”沈堂拍了拍三婶的手,随即便是说道:“今日上门,有件事还需要三婶帮忙。” “什么帮忙不帮忙的?尽管和三婶说便是了。”沈堂的话语言谈,与往日截然相反,这倒是让三婶心中大喜。 “我昨日上山阴买了些布匹回来,要劳烦三婶帮忙缝制几件衣裳。”边说着,便是将车上放着的布匹抱了下来,并转头吩咐沈明到:“沈明,那是些吃食,你一并处理了。” 新的布匹,甚至,里边还夹杂着上好的绢布,这等从未见过的奢遮事物,当即便是吸引了母子二人的视线。 好一会儿,两人方才从呆愣中回过神来。 “沈堂哥发财了?” “大郎,你老实告诉婶子,你哪儿来的钱?” 沈明是好奇和羡慕,而三婶则是担忧和几分恐惧。 沈堂当然知道三婶担忧些什么,当即便是宽慰三婶说道:“三婶放心,我昨日前往山阴,恰巧遇到那百金楼招小厮。那掌柜看我机灵,当即便是定了下来。下月便上工。” “而且,那掌柜知我家贫,支使给我一些银钱买些家用……” 这话虽破绽百出,但总算是蒙过了三婶,在三婶一番殷切的叮嘱之后,又再三告诉他要存些银钱,好半晌,沈堂方才颇有些狼狈的从沈明家逃了出来。 距离清明还有半月时日,按照沈堂的打算,清明给父亲上坟之后,便带着柳香菱前往山阴县。在这沈家村,两人没有一亩半分田地,更没有任何的进项,留下去根本没有意义。所以,还不如去那山阴寻些机缘。二人无需劳作,更无他事,好在家中食用充足无需担忧,因此,两人虽大多时候相对无言,但日子过得倒也轻快。 三婶手工极快,仅三日便是给拎了包袱,将缝制好的衣服拿了过来。 其中三套是给柳香菱缝制的各样长裙,三套是给沈堂的短衫、长袍之类。 沈堂略微算了算,便知道三婶恐怕只留下了给那沈明做一套衣服的边角料。 感谢一番,又拿出一些多余的布料以及吃食硬塞给三婶,这才作罢。 待到三婶离开,终究是没经受住沈堂的‘挑唆’以及新衣服的诱惑,柳香菱抱着自己的新衣进入房中,嘻嘻索索半晌。当再次出现在沈堂面前的时候,原本的青绿色衣衫已经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系淡黄绢布长裙。 甚至,就连平日戴着的木簪,都被那被收藏了数日的银簪取而代之。 不过,这种场面并没有坚持多久,在沈堂看似火辣实则呆滞的注视下,没多久,柳香菱便是娇羞的轻哼一声,一转身,带起一股清风,跑进了屋内再不出现…… 这一日,沈堂正在院中扎着马步! 上一世,在老道士的教导下,沈堂的身手极好。而现在,在这具身躯的限制下,沈堂却是大不如前。好在,这几日吃食足够,再加上他数日坚持的锻炼,身手总算是恢复了几分。 至少,若是面对几个剪径小贼,沈堂自忖,可以将其轻松打发。 而柳香菱,自然不知道沈堂每日做的那些古怪动作是什么,不过,看着阳光下沈堂汗流浃背、手脚微颤,目光却是依旧极为坚毅,不知为何,这几日她梦中的金甲将军出现的频率越来越高…… “大郎、大郎……” 一声声急促的呼喊由远及近!沈堂微微皱眉,这是三婶的声音? 果然,片刻后,一脸焦急模样的三婶,便是出现在沈堂家门口。 “三婶莫急,可是有事?” “大郎,隔壁玉井村又与我们争水,沈大庆带人去了。我家小子也……也跟了去。” 三婶的话让沈堂神色一变。 这时候两村争水,是极为正常的事情。再加上今年比往年干旱,这种情况终于愈演愈烈,最终,形成了两个村子之间最直接的冲突。 而争水私斗的惨烈和严重性,比后世的混混斗殴还要更甚,一场私斗下来,就算是死上几个人也是正常。 沈明是三婶独子,更是她唯一的希望,若是不小心死伤了,如同之前的沈堂家一般,绝对是灭顶之灾。 “三婶放心,我立即便去。定将沈明好好带回来!” “香菱,你在家陪着三婶,我去去便回……” 交代一声,沈堂便是急匆匆出门,朝着村北而去。 沈家村与玉井村毗邻,两村以一条小河为界,而这条小河,也是平日两村田地浇灌所用。 不多时,沈堂走出村子,便是看到有数十人对峙着围拢在一起。 沈堂眸子微凝,顺手将不知道谁丢下的一只手腕粗细的木棒揽在手中,并踏步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