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4 撒野
等回去之后，楚云锦回了院子，见楚云茉她们已经歇息了。 她进了屋子，邵梓琪听到了动静，困倦地打了个哈欠，“你怎么才回来？” “陪着公主在外头溜达了一圈。”楚云锦笑着说道。 “哦。”邵梓琪走上前去，嗅到了一股奇怪的味儿，“你杀人了？” “没有。”楚云锦摆手，“不过是遇到了几个小贼。” “小贼？”邵梓琪睁大双眼，瞬间清醒了。 “嗯。”楚云锦点头，“不过都解决了。” “有没有受伤？”邵梓琪连忙关心道。 “没有。”楚云锦当着她的面儿换了衣裳，“看看，是不是没有？” “是没有。”邵梓琪见她没有任何地损伤，这才笑道，“时候不早了，早些歇息吧，明儿个再说。” “嗯。”楚云锦也累了，递给冬月一个眼神，她与霜降退了下去。 她收拾妥当之后，躺下便睡了过去。 翌日。 等她醒来的时候，邵梓琪已经不在屋子里。 “大小姐，邵大小姐去五小姐那了。”灵福回道。 “哦。”楚云锦揉了揉有些酸疼地手臂，“不妨事，待会我过去。” “是。”灵福垂眸应道。 楚云锦瞧着灵福那委屈地模样儿，她坐在梳妆台前，静静地任由着她伺候梳妆。 过了一会，楚云锦才说道，“瞧着倒是不怎么高兴啊。” “大小姐是在说奴婢？”灵福一怔，问道。 “不然呢？”楚云锦问道。 “奴婢没有。”灵福摇头。 楚云锦扭头捏了捏她的下巴，“这不高兴都在脸上，还说没有？” “奴婢也只是有些难过。”灵福敛眸，“也不能帮到大小姐。” “傻丫头。”楚云锦见她如此说，“没有你，我怎么可能放心地外出呢？” 灵福敛眸，“奴婢想一直陪着大小姐。” “自然会一直陪着。”楚云锦笑了笑，“除非……” “除非什么？”灵福一听，敛眸焦急地看向她。 “除非有一日，给你寻一门好亲事。”楚云锦说道。 “奴婢不嫁人，奴婢要一直陪着大小姐。”灵福拽着她的手。 “好了。”楚云锦浅笑道，“我逗你呢。” “大小姐……”灵福无奈地看着她。 楚云锦收拾妥当之后，便出了屋子，楚云莹正在院子内坐着。 她走了过去，“三妹妹。” “大姐姐。”楚云莹看向她，“适才听邵姐姐说，你昨儿个遇到小贼了？” “嗯。”楚云锦点头，“不过并无大碍。” “今儿个大姐姐可是要出府？”楚云莹又问道。 “出去。”楚云锦温声道。 “那我待会也出去。”楚云莹看向对他，“我要去一趟布庄。” “我让灵芝跟着你。”楚云锦说道，“那丫头机灵着呢。” “好。”楚云莹笑着点头。 没一会，楚云熙与楚云茉也出来了。 楚云茉上前，“可惜了，我昨儿个应当随着大姐姐出门的，区区小贼……” 楚云锦无奈地摇头，“五妹妹，你这几日不去武家了？” “不去。”楚云茉拽着她，“大姐姐，你今儿个出府，带着我吧。” “我还是要去公主那的。”楚云锦直言。 “那算了。”楚云茉连忙道。 楚云锦笑了笑，“就知道你会这样。” “嘿嘿。”楚云茉笑了笑，又看向邵梓琪，“咱们一会去花园里转转。” “好。”邵梓琪欣然应道。 楚云锦先去了老夫人那。 这才出了府。 灵霁见她来了，便说道，“昨儿个是景王出手了？” “嗯。”楚云锦看向她。 “这个景王好端端的去那里做什么？”灵霁疑惑道。 “公主殿下好奇？”楚云锦问道。 “只是觉得他好奇怪。”灵霁盯着楚云锦，“难不成是跟着你去的？” “若是跟着我，那岂不是也去了烟柳阁？”楚云锦顺势说道。 “烟柳阁？”灵霁一愣，“我瞧着倒不像。” “公主殿下。”楚云锦提醒她，如今在驿站。 灵霁连忙轻咳了几声，“本公主也只是好奇罢了。” 楚云锦凑近，“咱们待会出去再说吧。” “也好。”灵霁欣然应道，二人这才出了驿站。 只是刚出去，便撞上了庄斐。 庄斐笑吟吟道，“我可是特意过来的。” “小公爷又来凑热闹？”楚云锦问道。 “嘿嘿。”庄斐看向她，“这不是担心二位的安危？” “呵呵。”楚云锦才不相信他的鬼话。 “其实想请你去个地方。”庄斐上前说道。 楚云锦一愣，“出什么事儿了？” “事关钱家。”庄斐说道。 “钱家？”楚云锦一怔，“这钱家怎么了？” “钱大夫人的娘家，那张家的二公子，出事了。”庄斐说道。 “出什么事儿了？”楚云锦问道。 “他将自己养的外室给……”庄斐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楚云锦眨了眨眼，“所以呢？” “昨夜的事儿。”庄斐说道，“只不过，起因却是钱家。” “这是何意？”楚云锦不明白。 “听说，他私下打着钱家的名号，收了不少的好处，而将这些好处都给了那外室，那外室与他因此事儿发生了争执，二人争吵之下，他便将那外室给……” 庄斐又道，“而钱大夫人的确私底下收了不少的好处，做了一些见不得人的事儿。” “这……”楚云锦一怔，“这还真是怪事啊，不过，与我何干呢？” “那钱大夫人说，有些些好处给了楚大夫人。”庄斐看向她，“这不是也跟你有关系了？” “所以说……”楚云锦挑眉，“此事儿你怎么知道的？” “我去凑热闹了啊。”庄斐凑近，“要不要去看看？” “不去。”楚云锦冷冷地拒绝，“我若现在凑过去，岂不是有嫌疑了？” “一下子牵扯到了钱家，还有楚侯府，你就不担心？”庄斐问道。 “有什么可担心的？”楚云锦淡淡道，“杀人偿命，又不是我杀的，更何况，这私底下收好处，也没有落到我头上啊，更何况，钱家那，也用不着我插手。” “你还真是……”庄斐忍不住道。 “怎么？”楚云锦挑眉，“我又不是什么闲事都管。” “就是。”灵霁搂着楚云锦的肩头，“这种事儿车都扯不清。” “不过，最后受益的是谁？”庄斐看向她。 “自然是……”楚云锦淡淡道，“有趣了。” 灵霁见她突然又笑了，皱眉道，“你又想到了什么？” “没什么。”楚云锦看向他，“这热闹我可不去凑，平白地惹一身骚。” 她说完，看向灵霁，“咱们去逛逛。” “好。”灵霁点头。 庄斐连忙追上，“带上我啊。” “怕是不方便吧。”楚云锦看向他。 “为何？”庄斐挑眉，看向她。 “我们去的地方，只有女子才能去。”楚云锦看向他，“小公爷确定能去？” “笑话，这京城还有我去不得的？”庄斐挑眉，冷哼道。 楚云锦盯着他看了半晌，“我们去尼姑庵。” “这个……”庄斐一听，“那……我在山下等你们。” 灵霁一听，忍俊不禁，“你莫要逗他了。” 庄斐盯着她，“不想带着我就算了。” 楚云锦笑了笑，“我与公主去忙一个件事儿，到底也不能带着小公爷。” “好吧。”庄斐挑眉，“既然如此，那我便不打扰了。” 他说罢，便转身走了。 楚云锦与灵霁这才离开。 庄斐躲在一个角落处，盯着她们离开的背影，还是忍不住好奇跟了上去。 楚云锦就知道他会偷偷地跟着。 只不过，她并没有戳破。 没一会，二人便到了一处酒馆。 她二人入内之后，好半天没有出来。 庄斐便知晓二人定然是从后门偷溜出去了。 他冷哼一声，这可难不倒他。 只不过，庄斐前脚追去后门，楚云锦与灵霁却从正门出来。 二人继续往前。 灵霁笑着道，“这个有趣。” 楚云锦看向她，“公主殿下，你确定要去？” “嗯。”灵霁点头，“既然得了消息，就该去看看。” “好。”楚云锦欣然应道。 二人走了好一会，便到了一个废弃的宅子。 “就是这个地方？”楚云锦看了一眼。 “嗯。”灵霁点头，“上去看看。” “好。”楚云锦上前，让冬月叩门。 好半天都不见有人开门。 几人只能翻墙进去了。 里面杂草丛生，没有半点人气，一阵风吹来，都透着阴森之气。 灵霁看了一眼，“这个地方像是许久不曾有人住过了。” “主子，这里面布满了灰尘，瞧着像是搬走了。”冬月与霜降先去探路，并无任何地发现。 楚云锦看向灵霁，“确定在这里？” “是啊。”灵霁皱眉，“怎么回事？” “这里有血迹。”冬月连忙道。 楚云锦走上前去，这地上的血迹早已干涸，显然已经印上许久了。 她抬眸看了过去，便瞧见墙壁上还有溅落的血迹，想来，这里原先是死过人的。 “你们是谁？”突然一个低沉的声音响了起来。 楚云锦连忙回头，便看见不远处站着一个老者，满头银发，冷漠地看着她们。 “我是来找人的。”楚云锦连忙说道。 “这里除了我这个糟老头子，便没有旁人了。”那老者说道，“几位还是尽早地离去吧。” 灵霁连忙上前，“你可认得这画像中的人。” “老身老眼昏花，什么都看不清。”老者说罢，便走了。 楚云锦看向她，“走吧。” “这怎么回事？”灵霁皱眉。 “便是没有人的意思。”楚云锦拽着她离开。 二人出了宅子，便见庄斐正靠在一旁的大树下，邪魅一笑。 她走了过去，“看来，还是要请教小公爷。” “你们早说要来这里，也不必白费我一番功夫了。”庄斐说道。 “这个宅子……”楚云锦问道，“怎么回事？” “这个……”庄斐挑眉，“这里出过人命。” “我知道。”楚云锦说道。 “而且，不止一条。”庄斐又道，“只不过，已经是二十年前的事儿了。” “二十年前？”灵霁敛眸，“倒是对上了。” “难道你找的人二十年前来过这里？”楚云锦看向灵霁。 “嗯。”灵霁点头，“就是二十年前失踪的。” “这个……”庄斐看向她，“二十年前，公主殿下还未出生呢吧？” “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灵霁看向他道。 “灭门。”庄斐直言道，“只留下了一个半聋半盲的守门老汉。” “我瞧见了。”楚云锦说道，“那此案看破了？” “没有。”庄斐摇头，“至今还是个悬案。” “这里到底住的是什么人？”楚云锦再次地问道。 “这个嘛……”庄斐又道，“这宅子很偏僻，乃是前来京城的一个商人置办的，只是不到半个月，便出了事儿，一家子都死了。” 庄斐又道，“官府去查了这宅子的地契，发现，这家宅子的主人的身份是假的。” “假的？”楚云锦一怔，“所以，便认定是仇杀了？” “对。”庄斐回道，“这宅子便这样废弃了。” “哦。”楚云锦点头，“公主殿下，还是先回去吧。” “嗯。”灵霁也只能失望而归。 等回了驿站，庄斐看向她们，“怎么想到去那里？” “小公爷果然是万事通。”楚云锦看向他。 “这京城内的事儿，我多少都是会知道的。”庄斐得意地说道。 楚云锦又道，“公主殿下前来震西本就是为了寻一个人，也是得了消息，说那人在那个宅子内出现过，只是没有想到，竟然发生了那样的事情。” “哎。”庄斐重重地叹气，“不过，你们突然到那里，怕是也会被盯上。” “好奇罢了。”楚云锦说道，“谁说不能好奇了？” “也是。”庄斐笑吟吟道，“其实，公主殿下，你要找的那个人，相貌那般出众，想必在京城内也是有所耳闻的，可是如今没了消息，可能……已经不在人世了。” 庄斐好意地提醒。 灵霁脸色一沉，“不可能，她一定还活着。” 楚云锦连忙拦着他，“小公爷，你不是还要去看热闹吗？” “告辞。”庄斐起身，拱手一礼，便先走了。 灵霁冷哼了一声，便扭头也走了。 楚云锦站在原地，愣了半天。 灵霁没一会出来，看向她，“我相信她还活着。” “嗯。”楚云锦点头道，“一定还活着。” “我想自己静静。”灵霁说道。 楚云锦便福身，出了驿站。 不远处，庄斐在等着她。 她走了过去，“小公爷还真是算得准。” “咱们说说话。”庄斐终于逮到了跟她独处的机会了。 他喜滋滋地看着她。 楚云锦挑眉，“小公爷想说什么？” “去前头的茶馆？”庄斐指了指不远处的茶馆。 “好。”楚云锦点头。 二人到了茶馆之后，选了个角落坐下。 她看向庄斐说道，“小公爷想说什么？” “这钱家的事儿，你当真不管？”庄斐问道。 “外祖母并未让我去。”楚云锦说道，“我也不必去掺和。” “这钱老夫人待你倒是不错。”庄斐说道。 “是啊。”楚云锦又道，“只不过，此事儿到底是谁暗中挑拨的，我倒是想瞧瞧。” “瞧瞧。”庄斐笑着说道，“就知道你不可能不理会。” 楚云锦嘴角一撇，“小公爷想说什么？” “有件事儿，还是要告诉你。”庄斐盯着她，突然变得很认真。 “什么？”楚云锦见他表情突然一本正经起来。 “二皇子并未离开京城。”庄斐直言道。 “哎。”楚云锦重重地叹气，“头疼。” “你头疼什么？”庄斐慢悠悠道，“你如今可是京城的红人呢。” “大可不必。”楚云锦摆手。 庄斐爽朗一笑，“只不过，还有件事儿，你不知道。” “什么？”楚云锦问道。 “眼看几位皇子长成，大皇子也该娶妃了。”庄斐看向她道，“你如今可是在风口浪尖上呢。” “我？”楚云锦挑眉，“所以，我也要被挑挑拣拣的？” “这话说的。”庄斐看向她，“难道你不想？” “想什么？”楚云锦挑眉，“大皇子妃有什么可稀罕的？” “大皇子可是储君，日后便是皇上。”庄斐又道。 “哦。”楚云锦淡淡道，“爱谁谁。” 庄斐听着她这话，忍不住地喷茶了。 他盯着她，“你就一点都不在意？” “不在意。”楚云锦挑眉，“我可没有想着去高攀。” 不过…… 她盯着庄斐，“我觉得，这种好事儿也挨不到我头上吧。” “万事皆有可能啊。”庄斐神叨叨道。 楚云锦突然笑了笑，“若真的如此，那我得想个法子，让自己不要了扎眼的好。” “哈哈。”庄斐再次地笑了。 楚云锦挑眉，“笑什么？” “旁人若是听到了这个消息，怕是想着法子要去宫里头打点呢，怎么到你这里，反倒是敬而远之呢？”庄斐问道。 “皇上有什么好的？”楚云锦挑眉，“三宫六院，有什么好？” 她摇头，“我啊，只想做一个逍遥人。” “你觉得可能吗？”他反问道。 “不能。”楚云锦当然清楚，“所以，我要将不可能变成可能。” “你能怎么做？”庄斐又问道。 “我得好好想想。”楚云锦没有想到，这一日还是快要到了。 她挠了挠头，还不如变成那个胆小怕事的楚云锦呢。 庄斐见她一脸愁苦，仿若是嫁给大皇子，就是跳进了火坑似的。 这不，远处，凌王好巧不巧地路过，而他的身旁跟着的正是大皇子。 凌王笑吟吟地看着大皇子，“竟然还有女子不喜欢入宫的？” “凌王叔，她既然不想入宫，便让她做凌王妃如何？”大皇子突然说道。 “这个……”凌王笑了笑，“那不也是入宫？” 庄斐抬头，正好瞧见了凌王。 他打开折扇，挡住了视线，看向楚云锦，“凌王在外头。” 楚云锦笑了笑，“我早知道了。” “哦。”庄斐这才将折扇放下。 凌王与大皇子便过来了。 二人瞧着这装扮，便知晓是私下出宫的。 楚云锦朝着二人微微福身，待他们坐下，凌王便笑吟吟地看着她。 楚云锦被凌王盯的有些不耐烦，“凌王为何如此看臣女？” “不知楚小姐可有什么凌云之志？”凌王问道。 “若是可以，混吃等死。”楚云锦说道。 凌王一愣，随即放声大笑。 大皇子敛眸，只是静静地端着茶盏。 庄斐好笑地看着大皇子，而后又道，“不知道太后可选中哪家小姐赐婚了。” 大皇子只觉得这茶烫嘴，他随即放下，抬眸看向庄斐，“小公爷不也快了？” 楚云锦瞧着这二人斗嘴，嘴角撇了撇，扭头看向远处。 凌王与大皇子年岁相仿，虽说是叔侄，可更像兄弟。 二人倒也是形影不离的。 凌王见楚云锦有些心不在焉的，他递给庄斐一个眼神。 庄斐了然道，“瞧瞧，适才与我在一处的时候，有说有笑的，结果二位来了，反倒让她沉默了。” 楚云锦淡淡道，“我这是故作矜持。” “噗……”凌王又笑了。 楚云锦瞧着凌王这般，又想起上回的事儿来，便道，“臣女倒是觉得公主殿下与凌王很相配啊。” “这话可不能乱说。”凌王顿时急了。 庄斐看向她，“若是灵霁公主知晓你打趣她，怕是要气恼了。” “气恼就气恼。”楚云锦挑眉，“反正，她也不打算回去。” “上回遇刺之事，查的如何了？”楚云锦突然问道。 “瞧瞧，可不能随意招惹。”庄斐连忙道。 凌王看向她，“昨夜，你跟灵霁公主遇袭了？” “凌王消息真灵通啊。”楚云锦说道。 凌王笑了笑，“我瞧见了。” “原来，那马车上坐着的是凌王殿下。”楚云锦说道。 “还有景王兄。”凌王又道，“只是你二人怎么好端端的，总会碰上刺客？” “不知道。”楚云锦摇头，“昨夜多谢。” “那也该谢景王兄。”凌王说道，“不过，景王兄倒是与你有缘啊，每次你遇袭，都能碰上他。” “哪有每次？”楚云锦反驳道，“上回就没有。” “你还真想每次啊？”凌王忍不住道。 楚云锦摇头，“那可不成，我这小身子骨，可经不起折腾。” 凌王摇头道，“楚小姐还真是有趣。” “臣女实话实说。”楚云锦回道。 大皇子则是坐在那沉默不语。 只是静静地听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外头传来熙熙攘攘的声音。 楚云锦转头看了过去。 “那人有些面熟。”庄斐也凑过去看了一眼。 “我瞧着也是。”楚云锦说道。 二人对视了一眼，便说道，“要不要去瞧瞧？” “好啊。”楚云锦应道。 二人便这样起身，朝着外头去了。 凌王与大皇子便被这样丢在了茶馆内。 “这是何意？”凌王不解道。 大皇子淡淡道，“是不想搭理咱们。” “哎。”凌王无奈摇头。 大皇子则看向了不远处的楚云锦。 楚云锦寻了个高处，垫着脚尖往前头看。 庄斐则站在她的身后，有意地护着。 二人时不时地说两句，显得很是亲近。 “庄斐这臭小子，还真是人见人爱啊。”凌王忍不住道。 大皇子低声道，“他性子张扬开朗，本就如此。” “看我不打死你。”这声音一出，凌王也知晓是谁了。 这下子，就连大皇子也放下了茶盏，二人起身，靠在窗边看了过去。 不远处便是驿站，孙涧西也不知晓与谁争执，直接扬起手中的马鞭，朝着那人抽了过去。 那人跪在地上求饶，却还是难逃被打。 他这性子，还真是狂妄的很呢。 当街打人，而且丝毫不顾及。 楚云锦看向庄斐，“他这又怎么了？” “抽风了。”庄斐低声道。 “再打下去，人就死了。”楚云锦说道，“咱们怎么办？” “你想管这个闲事？”庄斐问道。 “我不用管。”楚云锦摆手，“待会正好让灵霁公主出气。” 她话音刚落，便听到不远处传来急促地马蹄声。 在孙涧西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马鞭便直接朝着他抽了过来。 孙涧西来不及躲闪，便吃了一鞭子。 他怒吼道，“谁如此大胆！” “怎么？”灵霁骑在马背上，冷冷地看着他。 庄斐见状，扭头看向楚云锦，“他这是送上门来的沙包。” “这不挺好？”楚云锦笑着道。 凌王与大皇子不知何时过来了。 自然将二人的谈话听了个真切。 二人面面相觑。 孙涧西适才还怒火冲天，要杀人的架势，此刻在看见灵霁的时候，顿时泄气了，连忙捂着被抽痛的手臂，看向她，“公主何必为难臣？” “是谁给你的胆子，在本公主下榻之处闹事的？”灵霁冷声质问道。 “着实是这贼太可气。”孙涧西扬声道，“他是个赌徒，输了个倾家荡产，还要将自己的妻儿给典当了。” 楚云锦一听，又瞧见那人身旁跪着的妇人，她怀里还抱着一个孩子。 “原来是打抱不平啊。”楚云锦说道，“这下子有戏瞧了。” “原来，孙公子是见义勇为啊。”灵霁潇洒地下了马，行至孙涧西的面前。 “那可不？”孙涧西冷哼一声，“我平生最讨厌的便是这等烂赌之人。” “还真是看不出来。”灵霁扭头看了一眼那人，“既然愿赌服输，便让他自己去抵债。” 灵霁看了一眼不远处赌坊的打手，“怎么？还让本公主动手？” “是，是。”那赌坊的打手应道，便将这男子给带走了。 灵霁看向那妇人，“我会让他在死之前写下休书，日后你便带着孩子过日子吧。” “多谢公主殿下。”那妇人连忙行礼，而后便抱着自己的孩子走了。 孙涧西看向灵霁公主，“若是没有旁的事儿，那臣先告退了。” “慢着……”灵霁看向他，而后又扭头看向几个看热闹的。 楚云锦冲着灵霁笑了笑。 “都一起随本公主进去吧。”她说罢，便先策马回了驿站。 楚云锦看向庄斐，“瞧瞧，让你赶紧走的。” “我这不是……”庄斐无奈，“没看够吗？” “走吧。”楚云锦跟庄斐便一前一后地往驿站去了。 孙涧西也只好垂头丧气地跟过去。 楚云锦好奇地看向他，“孙公子，你为何看见公主，就像是老鼠见了猫？” 孙涧西看向楚云锦，“关你何事？” 楚云锦一愣，还真是有脾气啊。 他看向庄斐，冷哼了一声，不过看见凌王与大皇子的时候，连忙要行礼。 凌王低声道，“公主殿下既然发话了，那咱们便一同去吧。” 几人便到了驿站。 “这热闹看的还真不错。”灵霁看向楚云锦。 楚云锦笑了笑，“臣女见过公主殿下。” “好了，你刚从本公主这出去，这才多久？”灵霁又看了一眼庄斐，“你二人倒是很喜欢凑热闹啊。” 楚云锦也只是乖巧地站在那。 庄斐在一旁傻乐。 凌王与大皇子反倒略显尴尬地坐在那。 孙涧西看了一眼灵霁，乖乖地站在那，不敢动弹。 灵霁看向他，“怎么？还要我请你坐下？” “不，不敢。”孙涧西便乖顺地坐下了。 楚云锦惊讶地看着。 就连庄斐也差点没有惊掉下巴？ 这还是那个在宫中耀武扬威的孙涧西吗？ 灵霁看向他，淡淡道，“今儿个怎么跑本公主这撒野了？” “这个……”孙涧西一听，“纯属巧合。” “巧合？”灵霁冷哼一声，“你以为本公主不清楚你来做什么的？” “公主殿下。”孙涧西看向她，“臣真的没有多想。” “没有多想？”灵霁冷冷道，“看来，你是想再挨鞭子。” “没有。”孙涧西连忙摇头。 楚云锦睁大双眼，一整个震惊了。 凌王咳嗽了几声，看向他们，“这是怎么回事？” 孙涧西也不敢出声，只是低着头，缩在椅子上。 灵霁瞪了一眼楚云锦，“适才那件事儿，你可看清楚了？” “看清楚了。”楚云锦点头。 “既然看清楚了，知道该怎么做了吧？”她说道。 “啊？”楚云锦一怔，“臣女要做什么？” “将他适才撒野的事儿，禀报皇上。”灵机冷哼道。 17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