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8 相见
杜卿凝冷哼一声,道:“这可是你说的!我看你对那白姑娘不错,她出身也好,不如你娶了她!” 说到白从阳,叶扶苏沉默了。 他早已觉醒,知道这是一本书,但是,一本书也有自己的世界规则。若他未觉醒,他必然会被一种力量牵引,从而喜欢上白从阳。 白从阳虽好,但在他这里不及某人。 可惜! 可恨! 想到某人,叶扶苏的周身又蒙了一层戾气。 “哎哎,我不说了行吧?你这样子真吓人,我再说一下,我就算不是被抬出去,也能被你冻死。”杜卿凝道。 她逃出去的时候正好遇见陆伯渊进来,他满不在乎地扔给他一瓶药:“总算是提炼出来了,这下她死不了了。” “她死不足惜。” 陆伯渊张了张嘴,道:“我还是闭嘴吧,反正打不过你。” 他若是真希望陈瑾初死,她还能活到现在?他就没见过这么闷骚、别扭的男人,你若是喜欢你倒是去告诉她,把误会解开了不就行了? 但是,他偏不! 他得不到回应就开始来磋磨他们这些人。 “你不会在这药里动手脚了吧?”叶扶苏难道语气轻柔,举着装药的瓷瓶眼神明亮。 陆伯渊不服气:“我倒是想啊!” 但是,不敢。 叶扶苏听罢,风一般地走出大殿。 陆伯渊嫌弃道:“要不要这么迫不及待?你献宝呢!你好歹也是……” “也是什么?”叶扶苏又回到了他身边。 吓得陆伯渊扶着胸口哀叹:“快被您吓死了,求您,药也给您练出来了,就把我当做个屁,放了吧。” “呆着!” “咱们还算师兄弟么?怎么就……”陆伯渊心里叫苦连天,却不敢再说什么,毕竟叶扶苏的力量实在是太可怕了。 陈瑾初此时歪在凤榻上,这两个月,她明显比从前嗜睡。 一睁眼就看见 “陛下您醒了?”声音略带沙哑。 陈瑾初微微皱眉,冷笑道:“朕每次见你,都有不好的事情发生。朕不计前嫌,还把你安置在城防军,你又来烦朕做什么!” “求陛下救救太傅,这是属下求陛下最后一件事,属下欠陛下的,以后只能以死为报。”文瑞跪在地上,情急之下,磕得脑门都红了。 陈瑾初气不打一处来,上去就是一脚:“我有能力救他吗?” 到了叶扶苏手里,他想弄死一个人,这个人只有求死一个念头,否则,会有各种酷刑等着他,他会生不如死。 “世人皆说,叶扶苏对陛下有情,只有陛下能救沈诚舒一命。忠臣不事二主,只此一事,属下也就放下前尘,不欠沈家的了。” 陈瑾初上去又是一脚,真得气:“你本来就不欠沈家的!怎么不磕死你呢!” “文瑞,这话你就不该说出口!你现在是我的人,对我忠诚才是你的义务。我救不了沈诚舒,就算能救,我也不会救那狗东西!”陈瑾初气急,连“朕”的称谓都忘了。 “滚出去,别来烦朕,好好守着朕的城防营,要是想死,就滚回天源国。”陈瑾初怒道,因为急火攻心,她只觉得胸口一股血气往上涌,眼前一片黑。 头晕目眩之下,只觉得喉咙处一阵甜腥,陈瑾初强忍着想吐的状态,最后还是“哇”地吐了出来。 入目便是鲜红。 “陛下!快传太医!”莲莲急忙道。 原本跪着的文瑞一跃而起,凑到陈瑾初面前,喃喃唤了句:“陛下,我有罪!我……” 莲莲看着嫌烦:“快滚吧!你今天不来,陛下还好好的呢。” 说罢,她眼泪漫了上来。 就算没有文瑞,陈瑾初也不好了,病痛,昏睡,脸色苍白,从天源国来的时候她就靠一口气撑着,牧朔为了控制她又给她下了慢性毒药,旧伤新毒,她没有活路了。 文瑞怔怔地站了片刻,道:“我这就给陛下找药去!” 太医们束手无策,卫昭衣不解带地守在床边,陈瑾初时而清醒,时而昏迷,即便是清醒的时候也因为身体虚弱而无法动弹。 卫昭握着她的手,道:“你有什么想吃的,想做的,你都告诉我,我一定帮你弄来。” 陈瑾初扯着苍白的嘴唇笑了笑,道:“我总觉得我还有几天活头,到了交待遗言的时候?这些年我很累,掩饰得太久,我都快忘了自己是谁了。” “不要乱想,有道是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你就是祸害,王八都活不过你。”卫昭揶揄道,“我从玄天宗求了一枚丹药,据说又起死回生之功效,已经运往大祈,你且等几天。” 陈瑾初道:“好。我忽然想吃点辣子。” 卫昭犹豫了片刻,道:“好,我去给你弄。” 陈瑾初满意地点点头,卫昭给她掖了掖被子,道:“你先把药喝了。” “苦……”陈瑾初这两年每天都灌下很多药,闻到味儿就犯恶心。 “乖。我给你买了糕点,宫外头的,有股子,你说的人间烟火气。”卫昭轻声哄着。 陈瑾初喝下药,又沉沉睡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宫殿里一片沉寂。 一股淡淡的冰梅气息,而此时并不是冬季,陈瑾初也不会让人在宫殿里摆放梅花。 陈瑾初昏沉的头脑一下子清醒过来,她一扭头就看见一张冰冷的俊脸——叶扶苏! “你是来送我一程?”陈瑾初很快镇定下来,这两年的女帝不是白当的,她从一个傀儡女帝到现在与牧朔相抗衡,刀头舔血、惊心动魄的日子都过来了。 “确实长本事了。”叶扶苏只看了她一眼,就下了结论。 眼前确实不是他从前认识的陈瑾初了,以前的陈瑾初对他有讨好、欢喜、惊艳、依赖、惧怕,唯独没有这般漠视。 陈瑾初道:“这是拜你所赐。” “你恨我?” “不然呢?”陈瑾初冷笑道。 “你马上就笑不出来了。”叶扶苏冷道。 陈瑾初很快就知道叶扶苏要做什么了,一个浑身是血的人被人拖了进来,手里还攥着一块糕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