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2章 问与答
宫馨的话让番子们瞬间反应了过来。
是啊，连凌指挥使都被抓了，他们这些人还隐藏得住吗？
玄衣卫早晚会顺藤摸瓜找上门来的。
现在走，或许还来得及，要是等会晚了点，说不定他们就再也走不掉了。
想到这里，众番子也不跟宫馨客气了，纷纷站起回房收拾起来。
事实证明宫馨的直觉很准。
就在她带着小丫鬟，番子们匆匆离开客栈后。
玄衣卫们便找上门来了。
只不过，这一波玄衣卫终究慢了一步，让宫馨等人跑掉了。
另一边。
凌空并未进玄衣卫诏狱。
他被关在古府的地牢之中。
甚至，古溪都没将凌空上报给府尊范爵。
这倒不是他想要刻意隐瞒什么。
而是，他准备先从凌空口中盘问出一些有用的东西，再酌情上报给范爵。
否则以范爵如今越来越憎恨学宫的性子，保不准一怒之下就将凌空给处决了。
这可不是古溪在胡乱臆想。
而是事实就是如此。
自从上次范爵莫名被反噬，吐了好几口血后。
他的性子变得越来越古怪了。
对于学宫的一切，几乎恨到了快魔怔的地步。
但凡和学宫稍稍沾点边的人、物、事，都会被他无情摧毁！
就像前不久，有来自圣师大陆的商贾想要在博阳行商。
但不知怎的这事就被范爵知道了。
他几乎二话没说，立马命令古溪将这个来自圣师大陆的商贾抄家处斩了。
对此，范爵似乎还没解恨。
紧接着他又下令，曾和这圣师商贾有过交易的人，统统由玄衣卫抓捕进诏狱。
一时间，诏狱之中塞满了人。
全都是来自各地，甚至博阳本土的商贾，及其家族之人。
这群人有个共同特点，那就是曾经和那位圣师商贾有过来往。
此案震惊了博阳上下。
最后的结果，更是让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
涉案人员全都落得个抄家灭门的下场，没有一个例外。
按理说，像这种不分青红皂白的大规模屠杀，足以引起朝堂动荡才是。
但奈何博阳朝堂上下官员，对于范爵畏之如虎，没有一个人敢有什么怨言。
不过，朝堂官员不敢腹诽范爵，但民间对于范爵的风评开始变得一落千丈。
对此范爵丝毫没放在心上。
他这一世走的本就是魔道路线，又怎会在乎什么民间风评？
好在这家伙还没丧心病狂的没救的程度。
民间百姓对于他议论虽多，但他却没砍下屠刀。
否则这又将会是一场震惊天下的惨案！
正因为知道范爵如今魔怔了，古溪才不敢现在就把凌空交给范爵。
啥都没问出来呢，若是凌空就这么让府尊给杀了，那岂不是白白浪费了这么一条大鱼？
……
古府地牢内。
说是地牢，但环境其实还不错。
最起码关押凌空的牢房，不仅干净整洁，甚至看着还挺舒适的，不比一些高档客栈差了。
这当然是因为古溪也不想对凌空这个叶门子弟太过失礼的缘故。
撇开博阳和学宫是对立阵营外。
古溪其实对于学宫的那位叶首辅，还颇为欣赏和钦佩。
他总觉得，他和那位叶首辅是同类人。
叶首辅已经先他一步，做到了臣子的极致！
执掌天下权柄，生杀予夺于一人之手。
而他古溪，却明显还差了不少。
至少他虽然在博阳也权倾朝野，但上头终究还有一个府尊镇压着他，使得他不敢太过放肆。
所以，对于神交已久的叶师子弟，古溪自然也会高看一眼。
更遑论，他本人还挺欣赏凌空的。
若非双方立场不同，说不定他还真会提携凌空一番。
但可惜，双方终究不是自己人！
“凌玄武使，住的可还习惯？”
古溪笑吟吟的看了凌空一眼。
此刻他也身处在凌空的牢房内。
他之所以出现，自然是想从凌空口中套点话出来。
当然，古溪也做好了长期作战的准备。
哪怕今天问不出什么来，他也不会失望。
“大统领客气了，叫我凌空便是。”
“这里环境不错，吃住都很巴适，劳大统领费心了。”
此刻的凌空，似乎已经恢复了淡定，笑着回道。
若只看这俩人的说话样子，恐怕还真不觉得他们是敌人。
“如此就好，你怎么说都是叶师的门徒，若古某太过失礼，怕是会被天下人诟病。”
古溪还挺在乎自己风评的。
哪怕他的风评很不好，被不少人视为范爵鹰犬爪牙。
但他依旧很在乎风评！
“大统领想问什么直接问吧。”
“只要我能说的，绝不会隐瞒。”
凌空闻言，点了点头，道。
他可不是什么头铁娃。
非要吃顿刑罚，才会乖乖的招供。
在他看来，既然免不了早晚都要招供一些东西出来，又何必非要挨打后再说？
而且，他也不觉得有什么不能说的。
学宫能有啥秘密？
“果然是识时务者，很好。”
对于凌空的态度，古溪十分满意。
若天下囚犯都像凌空这么配合，那事情要少了不少。
不过，古溪也不是容易被忽悠过去的人。
凌空是不是真配合，要看他是不是真招供出什么有用的东西来。
“大统领放心，我一向很识时务。”
凌空耸了耸肩，道。
丝毫不觉得自己此刻有从心的感觉。
“嗯，那我就问了。”
“你师门除了你之外，还有多少杰出的子弟？”
古溪目视凌空，问道。
虽然玄衣卫在学宫部署了棋子。
但对于叶门，探查到的却并不多。
除了如凌空这些，已经崭露头角的弟子外，玄衣密谍们对于叶门了解不多。
而叶门是学宫的真正核心。
作为敌人，古溪自然要先了解叶门才是。
“除了我之外，还有多少杰出弟子？”
“这个问的好啊！”
凌空闻言，挑了挑眉。
旋即，他轻咳一声，道。
“说起来也许你不相信，但我实话告诉你。”
“我叶门子弟，能称之为杰出的弟子，车载斗量，不可计数！”
凌空的话听着十分浮夸，古溪自然不信。
他刚皱起眉头，对面的凌空便已轻笑道。
“我知道你不信，不过也正常。”
“世人又怎会知道我师尊曾经足迹遍布整个天穹域？”
“又怎会知道他每到一个大陆，便会替人指点迷津？这些人得到我师尊指点，无不突飞猛进，成为一时之俊杰。”
“故而，这些人虽非我师亲传弟子，但称一句叶门子弟却丝毫不为过。”
“大统领问我叶门子弟杰出者有多少，我只能告诉你，不可计数！”
凌空懒洋洋的回道。
他的话，让古溪嘴角抽搐了一下。
不过古溪并没动怒，而是沉声再次问道。
“那如你一样的，又有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