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不让他委曲求全
她捂住脑袋蹲下去。 “多多?”池渊也顾不上疑惑了,扶着许多多在椅子上坐下,“怎么回事,怎么会忽然不舒服了?” 许多多摇摇头,“我没事了。” 她恍然想到,之前她的头也这样疼过。 当时是因为,她梦到了有三根会转的针的圆盘,细想时候,头就开始疼,还泛着头晕。 这一次,是因为蛋黄酥。 好像每次她深想一些记忆之中没有,但又莫名熟悉的东西的时候,就会头疼。 “你的脸色很差,我先送你回去休息吧。” 池渊说着,弯腰将许多多背起来。 就那一瞬间的刺痛,许多多的脸上就沁出了汗水,整个人也虚弱起来。 她没有拒绝池渊的动作,趴在池渊的后背上,想着自己到底是什么情况。 池渊只当她是身体不舒服才没说话,又担心许多多的情况,只能不住地和她说话。 “多多,你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要不要我让朱大人给你请个大夫?” 许多多在她的后背上摇了摇头,“不用了。” 她有种预感,自己的身上可能是有一些秘密,一些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的秘密。 而这秘密,她本能地不想告诉任何人。 甚至包括池渊。 包括朱敬宴和广倾安他们。 谁都不能告诉! 这或许,才是真正关系到她的生死的秘密。 “小哥哥,”许多多趴在池渊的后背上,小手搂住池渊的脖子,“小哥哥累不累?” “不累。”池渊搂着许多多小腿的手一颠,就将她王上腾了一下。 将许多多放在床上,池渊的额头上也沁出了些汗珠来。 将许多多放在床上,池渊才一转身,就被许多多拉住了胳膊,“小哥哥,你能在这里陪我吗?” “我不走,我去给你倒杯水。”池渊拍拍许多多的小手。 许多多这才放开手,看着池渊去给自己倒水。 就着池渊的手喝了一杯蜂蜜水,许多多才感觉自己好多了。 “我没事了,小哥哥别担心。” 池渊轻轻颔首,可担忧的目光却从始至终都没有从许多多的身上移开。 “你睡一会儿,我在这陪你,等你睡着了再走。” 池渊将许多多塞进被子里,手在被子上轻轻拍着。 许多多很快就被睡意笼罩,她迷迷糊糊地说了一句:“小哥哥,你好像我娘啊。” 娘? 池渊倏地想到了他娘。 他又一次从家里跑出来,他娘是不是急坏了。 上次回去,他娘整个人都瘦了一圈。 小时候,他娘好像也是这样哄着他睡觉的。 他定然是这世上最不孝顺的孩子了,竟然总是让母亲为自己担心。 “小哥哥?”许多多敏锐地察觉到池渊情绪的波动。 她也不睡觉了,撑着坐起身子,保住池渊的脖子,“小哥哥,不难过。” 池渊的心都被许多多这一抱融化了,他轻轻拍打着许多多的背,“哥哥不难过,你快休息吧。” 许多多的脸色实在是不好看,就连唇瓣都没有血色,透着苍白。 要不是她执意不想看大夫,池渊定是已经将大夫请过来了。 许多多往床里头挪了挪,拍拍在即身侧的位置,“哥哥和我一起睡。” 池渊歪头看了许多多一下。 男女七岁不同席,他今年已经九岁了。 “哥哥——” 这谁受得了? 池渊只能宠溺地答应了一声“好。” 他先扯了被子给许多多盖上,才脱下鞋袜,在外侧躺下。 许多多小小的眉头紧紧皱起来,看着池渊躺在被子外头,她费力地扯着被子往池渊身上盖,“盖被子睡觉!” 池渊无奈,却也拗不过许多多,只能叹了口气,顺从地扯了被子盖在自己身上。 两人很快就睡着了,岁月一片静好。 却不知,朱敬宴不在京城的这几日,京中发生了天大的事情。 是悬案,也是凶案。 短短两日,大理寺已经接到了六起报案。 妙龄少女惨死,皆是头颅被人斩下。 现场只留下一具尸体,鲜血横流。 事情闹得沸沸扬扬,京城人心惶惶,十六七岁的小姑娘连门都不敢出了。 从前夜不闭户,没有宵禁,到大半夜还热闹的京城,如今天还没黑透,街上就已经没有人了。 人人自危。 不只是妙龄少女,还有男人妇人,都不敢上街了。 大理寺的官员每每出门都要被百姓拦着询问一番。 但才短短两日的时间,朱敬宴又是今天才回到京城,案件的基本情况才理清楚,正准备出发去看现场呢,就又接到了一起报案。 “第七起了。”苍尘脸色苍白,“这才两天。” 案件发生的实在是太快了,他们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先去案发现场看看吧。”朱敬宴带着广倾安和苍尘才出了大理寺的门,就发现大理寺门口已经被人堵上了。 门外都是京中的百姓,堵在大理寺的门口要交代呢。 “朱大人,这事儿您得给我们一个交代啊!” “大理寺素来是保护京中安危的,可这接二连三的死人,我们现在都不敢出门了啊!” “可不是,大人您看看,现在这京城都闹成什么样了?” 这些诉苦的,其实都不是死者家属。 他们只是害怕事情会再发生在他们或者他们的家人身上。 “我们会尽快查清楚案情的真相,大家放心。” 对待普通百姓,朱敬宴远没有对待底下官员的冷酷,他表现得极有耐心,就连语气都温和了许多。 广倾安和苍尘也极尽所能地安抚百姓,希望能够减轻他们的恐慌。 然而这并没有起到丝毫作用。 “尽力尽力,一说就是尽力,这都死多少人了,你们有头绪了吗?” “说什么尽力,感情死的不是你家里人了!” “可怜我那七姑家的表妹的六舅母的孙女了!她惨死在家中,连头颅都不见了,这可是身首异处啊,你们大理寺的人,拿了朝廷的俸禄,难道不应该快点破案吗?” 朱敬宴深吸一口气。 百姓的责难其实毫无道理。 但对待百姓,朱敬宴便是再恼火,也只能忍下。 “我爹爹不想快点破案吗?” 她想忍,可许多多却不想让他委曲求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