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不缺一个小孩
吃完东西,苍小宛和许多多与池渊说了一下案件的进程。 三人才说完话,朱敬宴那边就派人过来找他们了。 说是苍尘回来了。 “这么快?”许多多面露疑惑。 苍尘被派出去调查周余钱的情况啊。 而周家的位置,距离大理寺并不近。 这个时间,应该只够他们走一个来回吧。 果然如同许多多所料,苍尘带着人到了周家,并没能找到周余钱的踪迹。 据周家人所说,周余钱已经有四日没有回家了,周家也正在找他呢。 “四日——”许多多沉吟片刻,“今天距离胡小姐出事那日,也就是四日吧?” “不错。”苍尘点头,“据周老爷所说,周余钱与胡秀娟关系极好,再有半个月就要成亲了,不想胡小姐在这个时候出了事,他接受不了,见到胡小姐的尸身之后,执意要将胡小姐的尸体葬入自家的祖坟。” “未过门的媳妇,周老爷自然是不愿意的,周余钱便因此与周老爷大闹一场,转头就跑了,之后就再没回过周家。” “事情可属实?”朱敬宴询问了一句。 “已经调查过了,也询问过胡家父母,胡小姐与周余钱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感情慎笃。” “不对!”许多多却坚定地摇头,“他们之间一定发生了什么旁人不知道的事情。” “怎么讲?”苍尘询问道,“怜周家父母和胡家父母都不知道的事情,这可能吗?” 现在小两口谈情说爱,哪能避得过父母? “我再想想。”许多多坐在椅子上,小手撑在扶手上,食指在扶手上轻轻敲打。 一边的苍小宛忽然开口:“会不会是吵架了?” 小情侣闹矛盾,也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情了。 夫妻还有吵架呢,更别说还是未婚夫妻了。 “再查查周余钱。”许多多面露思量,“问问他的朋友,街坊邻居什么的。” 苍尘听见这话,有些犹豫,他不由发问:“多多,你真的觉得,凶手是周余钱?” “嗯。”许多多点头,“之前的种种线索告诉我,这个凶手是周余钱的可能性非常大。” “可是,他的作案动机呢,是他与胡小姐吵架了?情绪激动之下杀了胡小姐,之后更是陷入癫狂状态,一连杀了许多与胡小姐相似的姑娘?” 这怎么说,苍尘都觉得说不通。 但苍小宛却一脸严肃认真地询问:“哥哥为什么觉得不可能?” “现下也没有旁的线索,不如就按照多多的方向先查一查吧。”池渊也帮腔道。 三个孩子都这么说,苍尘只能抬头看向朱敬宴。 朱敬宴这两日也被无头案缠得焦头烂额,听见他们这么说,也就点头让苍尘按照许多多的话去办了。 “再查一查其他受害者的未婚夫和家人,问问他们可曾与未婚妻吵架。”见苍尘带着人又要离开,许多多在他身后补充了一句。 苍尘已经认命了,点头答应下来,“好。” 许多多那日在大理寺门口替朱敬宴等人辩驳,训斥百姓的事情,终究还是没能瞒得住,传到了宫里。 皇后的寝宫之中,蓝钰儿端坐在榻上,凉薄的目光落在跪在地上的荣玉良的头顶,“那个小孩子,就是你之前说的大理寺的小神探?” 荣玉良没想到皇后娘娘竟然会得知此事,但他不敢怠慢,只能点头,“回娘娘,就是她,奴才亲自试验过了,她确实有几分能耐。” “你确定,她不是那个贱人的孩子?”说到那个贱人,蓝钰儿的脸上爆发出扭曲的恨意来。 荣玉良被那尖锐的声音刺得打了个冷颤,仓促摇头,“奴才确认过了,容貌并无相似之处。” 蓝钰儿面上仍有些怀疑,“你之前见过那个杂种?” “是。”荣玉良点头,许多多才刚被广倾安带回大理寺的时候,荣玉良就奉命到大理寺试探了一番。 “奴才之前见到的那孩子,与明……与那位容貌极其相似。” “前些日子,得知大理寺又出了几个孩子,奴才专门去确认过了,其中一人是主簿苍尘的妹妹,另外两人都是孤儿,显露了些许才能之后,被大理寺当成备选捕快的。” 直到解释完这番话,荣玉良心底才稍微安稳些。 娘娘既然还能听完他的解释,就说明娘娘并没有因为此事太过恼火。 孤儿,他沉吟片刻,才问:“娘娘是怀疑,那个许多多,是那位留下的女儿?” 蓝钰儿屈指,从花瓶中抽出一朵鸢尾来,在指尖把玩,“不无这个可能。” “应该不会吧?”荣玉良摇头低语,“奴才看得很清楚。” “若是出了纰漏,你可能付得起责任?”蓝钰儿的声音骤然冰冷。 荣玉良瑟缩了一下,磕头道:“娘娘恕罪。” “既然不能,就去查!”蓝钰儿眼底的狠厉一闪而逝,指间的鸢尾已经成了一滩花泥,将蓝钰儿的蔻丹都染成了蓝紫色。 她的目光落在自己的指尖上,“若是实在无法确认,便不必确认了。” 荣玉良心下一颤,“奴才明白。” 若是实在无法确认,便不必确认了,左不过是一个小姑娘,这京城里,这么大的小姑娘,不知凡几,不缺这一个。 但皇后娘娘的眼中钉肉中刺,绝对不能苟活。 “去吧。”蓝钰儿摆摆手,指尖上的蓝紫色透着格外的妖冶。 荣玉良磕了个头,正要起身,却又犹豫了一下,重新跪了回去,“娘娘,大理寺那些人,将许多多带在身边,很是看重,奴才担心……” 许多多日日与朱敬宴等人在一起,天知道他有多少次想要对许多多动手,都没能寻到机会。 之前许多多戳破了他的秘密,他就一直心存不安,派人盯着许多多,伺机除掉她。 只是大理寺那些人盯得太紧了,他的人一直没能找到机会。 “带在身边又如何?他们就没有疏忽的时候吗?” 蓝钰儿冰冷声音如同冰刃一般,架在荣玉良的脖颈处,“你若是做不了,自然有旁人能做。” 赤裸裸的威胁让荣玉良不敢再搪塞,连连答应:“奴才能做,娘娘放心,奴才一定将此事办得漂漂亮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