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 你的剑,毫无意义
酒馆前院。
“来了来了！姜大人来了！”
一众酒客齐齐伸长了脖子，看向信步走来的姜七夜，纷纷投去敬畏、好奇的目光。
钟少白和离赤风也站起身来，凝目打量着姜七夜。
打量了几眼后，两人都不禁暗暗皱眉，面色凝重起来。
这个姜七夜，身形挺拔，丰神如玉，俊美绝伦，风采无双，气场强大。
他那深邃的眼神中，偶尔泛起几丝剑一般的锋芒，令人无法逼视。
他身上似乎还有着一种极为神秘的特质。
说不清道不明。
但一看就超凡脱俗，令人见了莫名的想要矮上半截。
按理说，这种绝世天骄，必定傲视一切，也的确有着骄傲的资本。
但众人从姜七夜身上，没有感受到半分傲意。
他面色平淡，目光中正平和。
只是有着几分高高在上、正气凛然的威严之气。
令一些心怀叵测的宵小之辈，忍不住想要扭头逃跑。
钟少白和离赤风。
一个是极空剑体。
一个是圣元魔体。
两人已经算是武道界的顶尖翘楚。
平日里对一切天才之流，都不屑一顾。
但此刻，两人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的心神被对方的强大气场所慑。
向来傲视同龄的心态，也产生了一丝动摇。
尤其令两人惊讶的是，这个姜七夜，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谁要见我？”
姜七夜淡然扫视一周，似笑非笑的目光停留在钟少白的身上。
“是我！在下武神殿钟少白！想要领教一番北玄一脉的剑道！还请姜大人不吝赐教！”
钟少白上前一步，抬手抱拳，声音铿锵有力，眼中闪耀出如剑的锋芒。
姜七夜微笑着点头道：“好，对于极空武神的极空剑道，姜某也早就仰慕已久，你的挑战我应下了，咱们去天上一决高下吧！”
“请！”
钟少白点点头，身形一晃，便消失在酒馆中。
姜七夜却是不疾不徐的往外走去，走到门口，还随手丢给了凌飞羽几块幻心石。
凌飞羽愣了一下，很快明白过来。
“武神殿的钟少白挑战姜大人，有好戏看了！快走快走！”
“听钟少白的意思，姜七夜竟然是镇魔使北玄的传人？”
“难怪姜大人如此不凡，名师出高徒啊！这一战必定大有看头！”
当姜七夜走出酒馆，身后的所有酒客都沸腾起来。
所有人争先恐后的涌出门口，准备围观神罡境强者的大战，气氛热烈，人人激动。
神罡境武者的大战，可不是容易见到的。
在整个关内，高阶武者都是凤毛麟角。
即便有，也都藏头露尾，不敢暴露，唯恐引来仙门的针对。
像今天这般，两位神罡境天骄光明正大的在人前显圣，前所未有。
轰！
姜七夜一按地面，身形拔地飞起，飞上百丈高空，令身后众人发出一片羡慕的惊叹声。
黄昏下。
长空中。
北风猎猎。
千米外，钟少白已经长剑在手，严阵以待，脸上战意磅礴。
两人隔空对视，渊临岳峙，四目交投，电光四射。
“姜七夜，身为剑修，你的剑呢？”
钟少白朗声传音道。
浩荡的声音传出数里之遥，顿时引来了城内无数武者的注意力，也引发了更多的人围观。
姜七夜嘴角一勾，缓缓摊开右掌，一柄闪耀着紫光的长剑，渐渐显化出来。
他淡淡的传音道：“钟少白，在动手之前……我想先问你几个问题。”
他的声音掠过剑身，却意外的被发大了好几倍。
这却是姜七夜没想到的。
他试着以真气发音灌入剑身，扩音效果再度暴增，瞬间达到了百倍以上，如黄钟大吕般，迅速传遍了整个雪关城。
无数人停下了手中的活计，走出房间，来到院中空地上，抬头上望，面露讶异。
钟少面色不动，沉声道：“你问吧！”
姜七夜沉声道：“钟少白，你为何修炼剑道？又为何向我挑战？”
“嗯？”
钟少白眉头微挑，眼神警惕起来。
这种战前的言语机锋，看似无用，却能在无形中搅乱武者的心境，不容小觑，必须谨慎应付。
他略作沉吟，振声道：“我钟少白三岁开始练剑，至今已有三十六年！
所为者，乃是剑道极巅！
今日向你挑战，自是为了领教一番大名鼎鼎的小玄天剑气诀，以此左证我的极空剑道！”
姜七夜闻言，微微摇头：“钟少白，你很令我失望！
身为斩仙盟成员，你修炼剑道，竟然不是为了斩除仙逆，弘扬武道！
难道你当年的入职宣誓，都是假的吗？”
“你！”
钟少白不由的被噎了一下，他冷冷的道：“我钟少白宣过的誓言自然不假。
但这与今日的比试无关！
今日，我只是以一个单纯的剑修，来向你挑战！
姜七夜，不要做无谓的事了，出手吧！”
姜七夜呵呵一笑：
“无谓的事？
钟少白。
今天，姜某就给你上一课！
在姜某看来。
剑道的确是一种道。
但却只是一种狭隘的小道。
而偏偏你所说的无谓的事，在我看来才是真正的天地大道！
你为练剑而练剑，这简直就是舍本逐末！
你这种人，或许短期内能依靠天赋脱颖而出。
但你永远也不可能登上真正的剑道极巅！
因为你的剑，毫无意义！
你就如同一柄毫无思想的剑！
甚至，你只能算是剑的傀儡！
你，实在不配挑战于我！”
钟少白不善言辞，此刻被姜七夜一通数落贬低，气的脸色有点发青。
任何一个剑修，都不会容许别人肆意羞辱践踏自己的剑道！
这个姜七夜，简直可恶透顶！
他铁青着脸色，怒声吼道：“姜七夜，你少在这大放厥词！
既然你将剑道贬低的一文不值，那你修的又是什么道？”
“问得好！”
姜七夜嘴角一勾，狠狠的给钟少白点了个赞。
这一刻，他衣袍猎猎，长发狂舞，目光中正，气势浩荡，正气凛然。
他的左手轻轻的拂过神罚的剑体，滚滚巨音向着四面八方传扬开来：
“我姜七夜虽然练的也是剑。
但剑却不是我的道！
我的道。
是替天行道！
是惩恶扬善！
是镇妖诛邪！
是斩仙灭魔！
是护佑苍生！
如果用一句话来概括。
我的道，是侠义之道！
侠之微末，持身养性！
侠之中者，惩恶扬善！
侠之大者，为国为民！
侠之圣者，心念苍生！
这，就是我姜七夜的道！”
这一刻，姜七夜的声音，瞬间传遍了整个雪关城。
传进了每一个武者、每一个百姓的耳朵中，惶惶巨音振聋发聩，引人深思。
有的人敬佩。
有的人怀疑。
有的人不屑。
有的人讥嘲。
有的人懵懂。
也有无数怀春少女眼冒星光……
不一而同。
但无论如何，这一刻的姜七夜，逼格瞬间升满，几乎要炸裂。
至于对面的钟少白，已经被他的一番话给震得愣住了。
姜七夜的道，他能听得懂，但又不是全懂。
不过，他却知道，不能再被姜七夜牵着鼻子走了。
否则，他只怕要不战而败。
即便如此，他的心境也起了几丝波澜。
姜七夜这个家伙，有毒！
他重重冷哼一声，周身气势轰然大放，神罡境中阶的实力毫无保留的展现出来，冷冽的吼道：
“姜七夜！就算你说的再如何天花乱坠，最终还是要靠手中剑来决胜负！
今天，就让我钟少白，来领教一下你的侠义之道！
你若胜，我便服你！
战——”
钟少白厉吼一声，倏地飞空出剑。
他的剑上没有华丽的剑芒。
但他的剑锋却瞬间贯穿千米长空，如瞬移般出现在姜七夜身前三尺，仿佛空间距离不存在一般。
极空剑道，无视空间距离，一击必中！
“好，那我今天就让你服！”
看着近在咫尺的剑尖，感受着锋利无匹的寒意。
姜七夜却不闪不避，视若未见，嘴角甚至勾着一抹淡淡的玩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