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果然是为了给淳慧公主出气来的
徐令妤也不急着开口,端起一旁的茶盏,对上徐云辞的目光无奈说道:“我宫务繁多,她代我去安贵嫔处了。”
徐云辞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如今前朝燕王暴露野心后,可以说是昙花一现。
赵王不同,是一种明知他是什么目的,可他一点马脚都不露,甚至对待储君的态度一如既往。就算有心抓他小辫子,也无处可使力气。
赵王与安贵嫔母子之间疏离,早已经不是秘密,所以徐云辞也没什么可担心,毕竟李拾月要出重华殿,身边必然是有徐令妤的人。
“娘娘,安贵嫔身边的婢女求见。”
徐令妤放下茶盏,眼中疑惑。也难怪她疑惑,宫中逢年佳节都甚少能看到安贵嫔的人影,更别说安贵嫔身边的人。
好端端怎么会寻上门来,虽然心中疑惑,徐令妤点头后,侍女身后跟着人走了进来,直接跪下。
“安贵嫔叫奴婢来传信,宜昌县主被披香殿的人带走了,还不让县主身边的人回来传话。”
那侍女顿了顿,又说道:“县主走得急,忘了拿贵嫔赠与的香料,奴婢奉命追过去时,县主已经被披香殿的人带走了。贵嫔知晓后,特意让奴婢过来寻太子妃娘娘。”
“贵妃?”
徐云辞几乎是听到“披香殿”的时候就要坐不住了,哪里还管旁人,差点就要冲出去。
“二郎。”
徐令妤深深地看了一眼身形僵住的徐云辞,随即目光看向跪在中间的侍女:“本宫知道了,你且回去吧。”
她身侧的侍女会意,带着那侍女走了出去。
“长姊,披香殿向来瞧她不顺。”徐云辞声音带了几分着急,若不是眼前的人是最敬爱的姐姐,估计早就冲了出去,哪里还管得了旁人。
徐令妤起身,走到徐云辞面前,伸手抚平了徐云辞胸前褶皱的衣襟。
“我知道,所以我也能过去带她回来。可你是郎君,为了女娘冲去披香殿?二郎,你不是那种冲动之人,若是传出去,你二人的名声怕是要有变化的。”
徐云辞抬眸,看着徐令妤的双眸不曾躲避:“长姊,阿娘应该与你说过了,我要聘娶晏晏为新妇。”
徐令妤没有说话,收回了手,最终还是叹了口气,摆了摆手:“去吧,估计你也着急,我也跟不上你。你先去,别管闹到什么程度,有阿姊在,什么事都没有。”
披香殿是除了坤宁殿最宽敞的宫苑,宫门就要宽大一些,正殿内更是一切尽展奢华。
李拾月走到中间的位置,看着坐在上首闭目养神的傅贵妃,身着丁香繁琐华贵的宫装,手指纤细,染着殷红色的丹蔻。
“宜昌见过贵妃娘娘。”
一时静谧,傅贵妃睁开眼也不说话,盯着李拾月许久,似笑非笑的目光却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冷意。
“起吧,给县主赐座。”
傅贵妃的声音带着几分慵懒,她坐着的紫檀木椅铺着棕黄色的软垫,另一只手随意地搭在压在手下球状的软垫上。
身子坐直了几分,目光几乎是毫不掩饰地将李拾月从头到脚打量个遍。
“上一次见县主匆忙,匆匆一面就觉得县主姿色过人,今日一见,果真是如此,也难怪我儿败在你手上。”
果然,是为了给淳慧公主出气来的,这也一点也不让人意外。
看到披香殿的人时,李拾月甚至都猜到傅贵妃此举何意,她没有逞强说话,颔首谦逊的模样,也不去激怒傅贵妃。
倒让傅贵妃心中意外,竟然是个会忍耐的性子,眼中的怒火与鄙夷交杂,想起远嫁的女儿,越发忍不住自己的怒火。
她膝下没有皇子,多年来就这么一个公主在身前,又幸亏官家宠爱十几载,如今说远嫁就远嫁了,而且近日来宫中的人甚至还学会给披香殿脸色看,她可是堂堂贵妃,何时受过此等气。
“怎么不说话,在官家面前不是挺会狡辩的,就连淳慧远嫁,你也能出一份力。”
李拾月抬眸,语气平静:“公主远嫁是官家的决议,宜昌不敢置喙。至于贵妃说的出一份力,宜昌更不敢受,毕竟差点失去性命的是宜昌。”
“官家是明义圣君,心中自有一番公正,贵妃是对官家的圣旨不满吗。那也不该同宜昌说呀,宜昌只是个小小县主,不比贵妃能常见到官家。”
傅贵妃的脸色随之而来的不悦,就事论事之言落在有心人的耳里,自然就会有对号入座的人。
贵妃身侧年长的侍女瞧了一眼傅贵妃的神色,厉声喝道:“放肆,凭你也敢说贵妃的不是。”
李拾月不怒反笑,看向那位侍女:“姑姑这话说得可不对,宜昌就事论事,贵妃娘娘面前,宜昌自然不敢说假话。姑姑说这话,难不成是认为宜昌说的是贵妃娘娘的不是,才惹得贵妃娘娘不快?”
“宜昌万万不敢说贵妃娘娘的不是,虽然只是一个小小县主,该有的规矩自然是要有的。贵妃娘娘还不曾发话,姑姑何必如此着急给宜昌定罪,不知道还以为姑姑对贵妃娘娘有何不满。”
“奴婢不敢!”那侍女忙不迭地跪下,吞咽着口水,不用抬头,都知道头顶的那抹警告的目光。
傅贵妃几乎咬着牙,微笑道:“宜昌县主还真是伶牙俐齿。”
“世子不能进......”
门口忽然传来喧哗,傅贵妃蹙眉还不等开口,看着不顾阻拦冲进来的徐云辞,再看看神色惊讶的李拾月,忍不住心中的怒火:“徐云辞,你敢擅闯本宫的披香殿!”
徐云辞目光冷冷地看了一眼面容因为气怒略微狰狞的傅贵妃,随后眼中带着几分担忧走到李拾月面前。
李拾月趁他开口前,摇了摇头。
“本宫还不屑对一个女娘做什么,徐世子这是做什么。”傅贵妃盯着两人,想起自己远嫁的女儿,心中别提多气。
傅贵妃冷笑,既然如此也不必留情面了,她坐了回去甩了宽大的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