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权力的好处
如果顾昭昭还是从前那个性格,在他知道自己错怪她之后,很容易就能获得她的原谅。
两个人应该是早就和好了。
偏偏顾昭昭转了性格,现在锋芒毕露的样子,哪里给他一点道歉补偿的机会?
她简直恨不得化身为一把刀,直接把他大卸八块。
他就是想给她点好脸都不行。
因为头上已经悬了一顶绿帽子,哪个男人也容不下妻子如此侮辱自己。
现在顾昭昭又怀疑他的人品,当真是让颜庭筠到了嘴边上的好话都得咽回去。
取而代之是没好气的横着她。
“饭后就去。”
未免被她气死,颜庭筠垂眸只看饭碗,言简意赅说完就拿筷子吃饭。
顾昭昭很满意他快被气死又不能说什么的样子,这才开心的拿起筷子也吃饭。
她干了一上午的活儿,又忙又累的确是饿了,再加上这具身体营养不良。
吃饭店炒出来的菜,就连葱花都是香到会自己滑下肚。
足足吃了三碗饭,撑的实在是难受,她才放下筷子。
结果这一抬头,就对上颜庭筠正要收回去的惊讶视线。
而他手心里端着的饭碗,连一半都没吃完。
就很……离谱!
她嗫喏一下唇瓣儿,本来是想说点什么解释来化解尴尬。
可是一想到两个人的关系,瞬间就闭了嘴。
她什么样子跟他有什么关系?
她才不在乎他怎么看呢!
下午,两个人前往县衙改房契。
普通百姓或许还有不认识颜庭筠的,但是衙门里却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他的大名。
状元郎可是未来的大官,同为一条路的低等官员,自然是要百般迎合他。
所以顾昭昭也体会一把,元首夫人接见下属的感觉,几乎快要被这些人捧上天。
至于在别人眼里需要好久才能办理下来的房契,几乎是眨眼间就走完所有流程,写着她名字的纸张就被恭敬放在她的手里。
县令大人亲自接待,坐在下垂手陪着颜庭筠喝茶,好似无疑的问起:
“颜鼎元,圣意还真是难测,怎会到如今还未让您入仕?莫不是……还有其他安排?”
鼎元就是状元的别称。
正因为颜庭筠到现在还没被赐予官职,所以县令见了他客气却不能拜。
顾昭昭听到这个问题的时候,目光还是看向门外的景色,实际上却已经支棱起耳朵在听了。
她也很好奇。
按理来说,一般的状元郎都会在金榜题名时,就已经被老皇帝赐予官职。
她看到书中原文中,也是这样说的。
和大部分古代状元郎一样,颜庭筠也被授予从六品的官职,入翰林院开始一步步踏上仕途。
可是她从她穿书进来到现在,也没听说颜庭筠有官职在身,甚至她都没听到他着急祭祖回京的风声。
所以这是因为她的穿书,女配的死而复生改变了故事走向吗?
“陛下自有圣裁。”
颜庭筠的态度向来不冷不热,自然端着一股子威严的劲儿,回答的话更是官方。
听的顾昭昭撇了撇嘴角替县令尴尬。
可惜县令连丝毫不满都不敢表现出来,只能尴尬的端起茶壶陪着笑脸,继续给颜庭筠根本就没动的茶杯续点茶水。
官场就是这样,否则为啥人人都想向上爬呢?
顾昭昭百无聊赖的时候,余光就看到角门闪过两个熟悉的身影。
哎呦!
早晨才见过,这么快就相遇了?
“琐事已经办完,多有叨扰,告……”
颜庭筠那个辞字还未说出口,就被门口的人突然打断。
“颜夫人,这是上午您在市场落下的,我们哥俩寻了您许久,本是打算送您家中归还的。没想到在衙门遇到您了!”
两个地保从外面急匆匆走进来,因为这里是前衙的会客厅,倒是没有大堂管束那般严格,二人倒是能够自由进出小声开口。
只是他们是打算以这样的借口,给突然发现身份不一般的顾昭昭送礼。
完全没想过要惊动其他人,最不愿意让知道事情始末的人就是颜庭筠。
可惜屋内始终安静,他们俩的声音还是惊动了颜庭筠。
甚至连他说到结尾的话都没来得及完全出口。
顾昭昭对满眼惊讶的县令笑了笑,赶快起身出门。
刚迈出门槛,就看到门板当着的方向,两个地保跪在地上,那诚恳的表情就好像惹怒了自己的老子,等待老子狠狠用家法抽他们一顿的孙子。
咳咳咳……
这就是权力和身份的好处。
顾昭昭也是第一次体会的这样深刻。
虽然看到恶人害怕自己屈服,会是一件很爽的事情。
可她和颜庭筠的关系,也由不得她仗着别人的身份横行。
她很快就会和颜庭筠分开,到时候她还要在福生县继续做生意。
离不开地保的管辖圈子,她不能落井下石把人得罪死了。
“颜夫人,小人有眼无珠有眼不识金镶玉,还请您大人大量千万别往心里去。我们以后再也不敢了!”
两个人小声认错,抬手就要狠狠抽自己嘴巴给顾昭昭出气。
顾昭昭赶快拉住他们俩的手,还帮他们俩回头看一眼。
有门板遮掩,屋内人倒是看不到他们。
这才小小声的摇头,大人大量的回答:
“本来也没什么事,我哪里就那么小心眼会放在心上了?二位大哥快请起,这里人来人往的莫要损了二位的英明。”
这话相当客气。
尤其是从一个上位者嘴里说出来,那就相当的感人了。
两个地保满脸感动,眼圈都已经红了,顺势从地上站起来。
那是犹如发毒誓一般的承诺道:
“颜夫人大人大量,我们兄弟俩无以为报,只盼以后颜夫人给我们一个当牛做马的机会,报答颜夫人的大恩大德。”
顾昭昭特别满意的点点头,赶快让他们俩走了。
颜庭筠和县令这时从屋内出来,皆是奇怪的看她一眼。
“丢什么了?”
男人好听的声音带着好奇。
甚至视线还在她破破烂烂的衣服上扫一眼。
钱袋子不是一直被她挂在腰间吗?
除了她昨天卖糖水赚得钱之外,她哪里还有什么长物,值得差役上门去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