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8 被植入的记忆
“你们就没打算到十六星域去看一看么？”徐潜对此一直有疑惑。
邓大忠说道：“去那里做什么，兽人大陆我都没逛完呢！”
江之鹤也表示：“虽然这世间有趣之事不多，但也总比丢了性命强，我这一身修为到了十六星域普通得很，我的性子又不太受人待见，估计活不过几个月就会得罪什么大人物回不来咯！”
乌渑却是一脸遗憾道：“我倒是也想去看看更广阔的世界，只是放眼整个兽人大陆，只有梦幻之城的名额是真正用实力拼出来的，其他主城全都是内定，要想得到一个名额谈何容易。”
“你是担心在梦幻之城竞争不到一个名额？”徐潜想不到乌渑堂堂一名复生者，竟然担心打不过别人。
乌渑脸上出现惭愧之色，他轻声说道：“因为就梦幻之城用公平的办法进行筛选，所以整个兽人大陆的强者，但凡有意向获得名额前往十六星域的学院的，都涌到梦幻之城上比斗台了，我虽然还算不错，可要在全大陆的强者中拿到名额，那也是没什么把握的。”
邓大忠与乌渑同样来自兽人大陆，打趣道：“他是怕死。兽人大陆的规矩，上了比斗台就是生死不论，事实上两个人都活下来的情况也只是占了七成。”
“什么？梦幻之城的规矩应该是擂台赛不允许杀戮吧！”徐潜想起了上一次与青龙一起观摩过的一场擂台赛，最后是小姑娘力王衾若获得千羽大帝授予蓝冕石勋章，并取得了推荐名额。
“后来就不一样了，兽人大陆千百年来的规矩哪里是这么容易改的。无论是观众还是比斗者，都反应如果有太多限制难以发挥全部实力，比不出真实水平，打得也不好看，束手束脚，所以后来就改为了只要不是在对方投降或者失去战斗能力情况下下杀手即可。”
徐潜微微颔首，心中感叹兽人大陆果然民风彪悍之极，看不到血腥还不习惯了。
“对了，徐潜，最近青龙四处游说四界合一的事，你这个时候走了，他们能愿意？”邓大忠转换了个话题。
“这我可管不了，他们自己看着时间来。”
“你可是天选之人，要是你不参与，他们会放过你？”邓大忠瞪着双眼。
复生者们早就明确了徐潜的天选之人的身份，只是说到底，每人清楚唤醒仙神这个事该怎么干。
“你们还好这么说？都是复生者，肩头上都担着担子，你们一个个都当甩手掌柜，就指着我一个人去做事？我对什么唤醒仙神可没什么兴趣。”
嘴上是这么说，可他也知道，似乎自己根本摆不脱命运的纠缠。无论他是否乐意，总有一股力量在推着他往前走。
邓大忠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只有一直没有说话的庞栎在独自喝着酒。
“徐潜，有一点不知道你想过没有。”左八索突然说道。
“什么？”
左八索收起了笑容，一脸严肃，“你与所有人都不同。”
徐潜先是一愣，然后笑了起来，“你们不是都说我是天选之人么，天选之人自然与别人不同了。”
“不！不是这个意思！”左八索站起身踱了两步，“其实这个观点是白真真首先提出来的，我更多的是转述。”
听到是白真真的想法，徐潜多了几分认真。徐潜对白真真的信任远高于信任左八索他们几个，只是可惜……
“白姐……她说了什么？”
“她认为你或许有什么了不得的来历，或者是上古仙神中的重要人物，只要你修炼到了某个阶段，记忆就会被唤醒，到了那个时候，你就会唤醒其他仙神。”
这个说法或许其他复生者都听白真真说过，没有人发出惊讶的神情，而是安静的看向徐潜。
“不可能！”徐潜摇晃着脑袋，“我现在的记忆就是完整的，那个时代里，我只是一个普通人，有父母有兄弟有妻女，试问这样的我又怎么可能是什么仙神中的大人物？”
左八索转过身叹了一口气，“以那个时代的手段，给我们植入一个人一生的记忆应该不会是什么难事。”
“你是说我现在的记忆都是假的？”
“不仅仅是你，包括我们每一个人，每一个复生者。我们都有着那个时代里身为普通人的记忆，非常的细致，很多画面极为真实，就算是神也不可能虚构那么完整细致的记忆。”
“那……”
左八索摆摆手示意自己还没有说完。
“但有一种可能，这些记忆是真实的，但并非是我们的记忆。”
看着徐潜诧异的神色，左八索继续说道：“也就是说，我们的记忆来自于一个真实的人的记忆，所以这些记忆才会那么真实那么无懈可击。”
徐潜听明白了左八索的意思，他皱着双眉道：“有什么证据么？”
“如果有证据的话，也就不只是猜测了。”江之鹤在一旁说道。
邓大忠说道：“或许还是有一些算不上证据的证据，比如，在我的记忆里，曾经的我并不是这副长相，或者说这副皮囊并非记忆中的我，如果我们的记忆是真实的，为什么当我们醒来了之后模样会发生变化呢？”
徐潜分析道：“我们的肉身是经过改造的，模样发生变化也说得通。”
左八索接过话：“没错，所以这一点不能作为充足的证据，只能算是一个疑点。但还有一点很奇怪，我们对于以前的工作，有记忆却没有足够的熟练度。”
“什么意思？”徐潜这次没有完全明白。
“比如白真真，她说在记忆里她是一名会计，那个时代的会计准则以及记账方法都在她脑海里，但当她尝试去做账的时候，却发现很生疏，就像是别人在告诉她该怎么做，而不是她自己知道该怎么做。”
“或许是沉睡了那么多年，所以生疏了吧！”徐潜又给出了解释。其实他也不是没有类似的感受。
他的记忆里，自己是一名临时演员，算是混得还过得去的，有一两句台词，演员名单里偶尔还能出现他名字那种，用当下的话来说是个特约演员，而且他非常重视磨炼自己的演技，在演戏方面有着自信。但事实上，这一年来的实操过程中，他发现自己并非那么会表演。
徐潜继续嘴硬，大家也都没有在意，左八索继续分析：“另外，从逻辑上来分析，我们只不过是那个时代中最普通的人，虽说进行了层层筛选，那些上古仙神就愿意将他们复苏的大事交到我们的手上？”
“这又说明了什么？难道不是在那个特殊时期他们不得已的选择么？”徐潜沉吟道：“大毁灭是天道意志对仙神以及人类的惩罚，是宇宙能量的再分配，他们即使再强，在宇宙意志面前也只能委曲求全，宇宙意志针对的就是他们，可以说是越强大越该死，所以他们才不得不让最为弱小的普通人来做这个事。”
“这是一种可能，还有另一种可能，那就是我们根本没有任何使命，他们也从未指望过我们能唤醒他们，我们这些人唯一的作用，就是成为天选之人的掩护或助力。整个计划当中，真正有价值有作用的就是天选之人，而能承担起这个重任的人，必然不会是像我们这样的普通人，而是令上古仙神能够放心沉睡等待苏醒的厉害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