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青牛镇审案
青牛县令李元面脸堆笑道:“大人请上轿,下官头前带路便是,”
大奎呵呵笑着道:“李县令身为这青牛县父母官,劳苦功高啊,本官只是路过这里,多有叨扰,呵呵呵,”大奎满是客套,李元一时不知所以,
大奎续道:“李县令不必见外,你我二人联袂而行步行入城,正好看看这青牛镇的民情也好,”
李元闻言伸手做请,与大奎步行入了青牛镇,大奎的随行队伍紧跟其后,与李元同來的数名衙差当先开道,一路去了县衙门,
街上百姓顿足候在长街两旁,对着街上行进的队伍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原來队伍中周老汉依然坐在马上,其子跟在一旁,军马严整,周老汉夹杂其中倒是显得颇为显眼,田风策马來到周老汉身边低声道:“周老伯,你且在此下马,找个先生写一份状纸,随后到衙门击鼓鸣冤,我家大人才好借势问案,”
周老汉恍然大悟,连忙依言下马与儿子周定元一道离开队伍按着田风指点去寻先生了,(古时百姓多不识字,若要写文书写信,需要找识字的人代笔,如此一來就出现了一个行当,叫做代笔先生,)
大奎与李元來到衙门后堂,李元将大奎让道正位上座了,又吩咐上了茶这才在一旁陪着坐了,大奎脸上带着微笑赞道:“青牛镇一派升平景象,这多亏了李县令治理有方啊,”
李元拱手谦卑的回话道:“通政使大人谬赞了,下关不过是尽本分罢了,”
大奎笑道:“李大人过谦了……,”大奎漫无边际的与李县令闲聊,东一头西一头的问话,李元只得一一作答,李元本已着人在酒楼设了酒宴,此刻眼看天黑,本想请通政使大人赴宴,但这位通政使大人好像谈兴正浓,李元又不好败了兴致,只得陪同大奎继续闲聊,
大奎与李县令正谈到兴处,远远听到外面竟有人击鼓,
大奎不由问道:“哎呦,本官初來贵地便有人击鼓鸣冤,李县令,你我不妨一同前去问案如何,”
李县令不敢违逆,起身作请道:“如此,张大人先请,”
大奎呵呵笑着起身,当先向前堂行去,李元跟在身后心中不禁嘀咕:‘何人如此不长眼,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來告状,’……,
“升堂,威武,”县衙大堂两班衙役站定,唱着堂威,
大奎与李元來到大堂,李元陪着笑道:“大人请上座,下官这便开堂问案了,”
早有衙差搬了椅子來,大奎便在正堂一侧落座,他心里清楚是谁在击鼓告状,但却不知事情的详细情景如何,此刻正好旁听以便探知究竟,
不多时,周老汉被带上堂來,进了大堂,周老汉手捧着状纸屈膝跪倒,口中大呼:“青天大老爷,我冤枉啊,”
李元坐在堂上不禁皱眉道:“周老汉,你儿子的案子已经落案,你却为何又來告状,你有何冤情从实讲來吧,”
周老汉不禁悲声道:“我儿子是冤枉的,请青天大老爷明察,替小民做主啊,”说着伏在地上痛哭不止,
李元不禁摆摆手道:“你且先止住悲声,今日通政使大人來本县视察,本官便从审此案也好叫你心服口服,”说着示意衙差过去接了状纸拿到面前,
李元看过状纸,不由叹道:“案犯周定方报复杀人一案今日从审,周老汉你且抬起头來本官问你,”等到周老汉抬起身來,李元问道:“你状纸上写明,你儿子周定方于葛三身死当夜并不在家,你说你儿子外出做工,可有证据,”
周老汉道:“可唤我儿子前來一问便知,”
李元无奈只得吩咐道:“带人犯周定方,”堂下衙差领命,自去监牢提人犯,
约过了片刻,周定方带到大堂跪在了堂下,
大奎放眼去看,周定方一身囚衣并无血迹,手臂等露肉的地方也不见伤痕,显然不是屈打成招,且看他如何自辩吧,
李元问道:“周定方,你父亲击鼓鸣冤欲替你翻案,你有什么话说,”
岂料周定方仰头道:“不错,葛三是我杀的,草民无话可说,”
李元笑着又问:“你是如何潜入葛三家中将其杀死,且一一详细道來,”
周定方叹气道:“葛三在本县素以偷盗拐骗害人,他欺我家是本分良民,偷到不成便纵火报复,我一气之下趁夜去了他家里,用刀子杀了他,”
李元点头道:“如此说來,你不翻案,”
周定方道:“草民一人做事一人当,我不翻案,”
周老汉闻言急声问道:“儿啊,你怎么啦,你怎么可能杀人哪,”
李元在堂上一拍惊堂木喝道:“住嘴,大堂之上岂容喧哗,”
周老汉一惊,但随即脸上留下泪來,
李元对周老汉闻言道:“你儿子业已招供,况且事实清楚,本官劝你还是不要再搅闹了,”
周老汉只是哭泣,已是不能再辩,
大奎坐在一边默默看着这一切,心中不禁感叹:‘周老汉为人父母,看到自己的儿子犯了人命官司,眼看既要受刑所以心中不忍这才不惜余力的鸣冤告状,岂知国法无情啊,
李元再拍惊叹木扬声道:“本案已结,退堂,”
堂下衙差再唱堂威,两名衙差将周定方压了下去,周老汉犹在堂上痛哭,大奎看着心中不忍,起身过去将周老汉搀扶起身劝慰道:“老伯请节哀,此时已成定论,本官也是回天无术,老伯且先回去,以后还是安心过日子吧,”
大奎说着从怀中掏出十两银子交给周老汉,周老汉抬起泪眼哽咽道:“大人,我儿的脾性我知道,老汉就是死也不相信他会杀人的,”
大奎又劝了几句,田风周凯走上堂來将周老汉扶出了大堂,
李元绕过文案來到大奎身边道:“张大人宅心仁厚下官感佩,但愿周老汉能想开些,从今以后能安心的过日子,”
大奎笑着转过身道:“但愿如此吧,”
李元拱手道:“此刻天色将晚,下官备了酒宴为大人接风洗尘,请,”
大奎拱手还礼道:“既如此,本官却之不恭,请,”……,
大奎对于周老汉的遭遇心中有怜悯有不忍,但却也沒有别的办法,怪也只能怪世事无常造化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