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闻之喜讯
“莺儿,你等等我,”望着前面的翩翩身影,大奎连声呼喊,心中却不禁有些自责,是自己不经思虑便将莲儿带了回來,如此才惹得莺儿生气,但大奎心中更生气,生那马公子的气,俗话讲: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那马公子情知其中有了误会,却落井下石颠倒黑白,经此一事,大奎算是见识了读书人的恶毒,
大奎直追到内宅的房门前,眼看黄莺进了房关了门,等大奎冲到房前去推门,却发觉房门已经由内拴住了,大奎将门拍的‘啪啪’响,嘴上不住介的说道:“莺儿,你听我说,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和莲儿姑娘根本沒什么的,”黄莺坐在房内的圆桌旁只是伏在桌上哭泣,却哪里有心听大奎絮叨,
丫鬟小红及小翠听到响动,从侧厢房出來见到大奎在夫人房门前大呼小叫的,小红小翠急忙跑了过來,小翠來到门前由门缝里向房内看去,见到黄莺在哭泣,便瞬时忘了尊卑规矩,向着大奎戳指数落道:“你怎么这么不晓事,夫人现今有孕在身,最受不得气,若是惊了胎气……,”
“什么,”大奎先是傻住,接着便是心中狂喜,刚要动手拍门,却突然住手嘿嘿笑道:“对对对,莫惊吓了她,呵呵呵呵,”大奎如今也是三十有四的人啦,如今突然知道自己要做爹啦,这份喜悦心情却如何能压抑得住,
大奎喜得在门前一劲的瞎转,心中虽是急于想见黄莺问个清楚,怎奈房门不开他也沒办法,这时却听小红道:“老爷请到别处,我们在这里劝劝夫人便好,”
大奎连忙点头作揖:“劳烦二位啦,”大奎如此作为却是第一次,这也难怪,大奎感念两个丫鬟透了口风出來,心中感激得很,听到两个丫鬟的提议便回身走向前厅,听说有孕的女子要食补,而且不能太荤,
大奎当即去吩咐人去请來了醉仙楼的厨子,作了两道美食,一道是糖醋鱼,一道是蒸羊羔,大奎亲自守在厨房门前,直到那厨子做好了菜,大奎见识过厨子偷嘴的本事,可不想这厨子也偷吃,倒不是怕菜少了,若是弄脏了菜却甚是不美,
大奎亲自端了两道菜回到了后宅,轻手轻脚來到卧房门前,却听到房里叽叽喳喳闹个沒完,大奎不禁探头到门缝前,只见房里两个丫鬟正和黄莺说笑,
只听黄莺问道:“他脸色如何,”
小红抢先道:“老爷闻之夫人有喜,高兴的满地乱转,”此话一出,房内又是一片哄笑,
小翠插言道:“刚刚我听门房的阿福说,老爷去请了醉仙楼的厨子來,想必此时老爷正安排着给夫人做美食哪,”黄莺听到这里,满心的欢喜,脸上已是娇羞无限,大奎站在门外由门缝里看到黄莺粉面桃腮的模样,更是心痒难耐,分别这么久,今日方得相聚,都说小别胜新婚,此时的大奎却正是如此心境,
大奎直起身來,一手托着托盘,一手整了整衣襟,这才干咳一声推门进房,黄莺见到大奎进房,立时转了个身面向里坐着,两个丫鬟识趣的向大奎屈膝一福齐声道:“奴婢告退,”说着竟掩口轻笑各自出了房间,
等到两个丫鬟出了房关了门,大奎才嘿嘿嘿的陪着笑走到了黄莺身边,将手上的托盘放到了桌面上,这才扳住黄莺的肩膀轻声道:“莺儿啊,你有身孕可不敢生气,都是我的错,你莫要生气啦啊,”
黄莺只是不言不语,大奎接着道:“你看,我着人请了醉仙楼的厨子來作了这两道菜,你且先尝尝味道如何,”见到黄莺并不理会,大奎便绕到黄莺身前坐下劝道:“你好歹吃两口吧,不为了自己也要为了肚里的孩子啊,”
黄莺娇声道:“那你喂我,不然我不吃,”
大奎闻言如奉圣旨一般伸手将托盘拉的近了些,这才持了筷子夹了一块羊羔肉,另一只手护着将那口羊羔肉送到了黄莺嘴边,黄莺得意的笑了笑,张嘴吃了喂到嘴边的羔肉,大奎十分识趣的一口口夹给黄莺吃,虽是如此但心里却比黄莺心里的甜蜜要多上几分,
大奎从小便是老哥一个,自从父亲离世以后,大奎便小小年纪担起了家里的重任,直到从天台山学艺归來,母亲便隔三差五的托人四处打听,只想给大奎找个媳妇,如今父母早已不在人世,而大奎却已经是飞黄腾达如日中天,不由的想到汤大哥曾经说过的一句话: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孝而亲不在,
大奎直想黄莺能给自己生个白白胖胖的儿子,那么张家就算有后啦,
“莺儿多吃啊,吃的饱饱的,倒时生个儿子出來啊~,”大奎一边喂着黄莺,一边嘴里唠叨,谁知大奎的这句话说出口,黄莺却停口不再吃了,
大奎不禁问道:“怎么不吃啦,”
黄莺埋怨道:“若是女儿你便不高兴啦,”
大奎哈哈大笑道:“若是生个女儿像你这般漂亮,那也是好的,倒时长大了出嫁,我非要上百两黄金做聘礼不可,哈哈哈哈,”
大奎正自得意,黄莺却伸手揪住大奎的耳朵叫声问道:“若是生女儿你便卖了是吗,”
“不不不,夫人误会啦,你快放手,”等到黄莺放手,大奎揉着被揪疼的耳朵道:“人家都说男孩像母亲,女孩像父亲,要是生个女儿像我,那谁还肯要,,”见到黄莺被逗笑了,大奎这才续道:“所以我说,还是生男孩好,到时候粉雕玉琢的一个胖小子,长大了必然是个什么安,”
黄莺嗤笑道:“潘安,”大奎连忙点头称是,
黄莺笑着问道:“你知道潘安是哪一个啊便点头,”
大奎嘿嘿笑道:“我也是听人家说的,夫人知道的详尽些,”
黄莺得意的笑道:“那是自然,”大奎连说愿闻其详,黄莺这才道:“潘岳,字安仁,俗称潘安,西晋时的大文豪,少年时就显露出其天赋,被乡里称为‘奇童’, 他的容貌即使不算倾国,也算是倾城,由于他出众的美貌,所以更是出了很多典故,”
大奎急问道:“有何典故啊,夫人且说说,”
黄莺巧笑嫣然:“少年潘安风流顽皮,喜欢挟牛皮弹弓到洛阳城外游玩,妇人们见着,竟手拉手围将起來,争相丢水果,这便是‘掷果盈车’的由來,如今但凡提起潘安,可谓妇孺皆知,连傻子都知道,”
大奎一楞,随即桀桀笑道:“你说我是傻子,”
黄莺呵呵笑着道:“你本來就是傻子,不然怎么叫傻蛋,”说着抢过大奎手中的筷子,去夹了一口鱼來吃,
醉仙楼的手艺可谓苏杭一绝,酸甜可口肥而不腻,入口绵软醇香,黄莺吃在嘴里十分惬意的点了点头,岂料大奎腆着脸凑过來道:“我也要吃,”黄莺闻言便伸筷子又去鱼盘里夹了一块,大奎却道:“你先吃,再喂我,”
黄莺闻言脸上一红,但还是将鱼放到嘴里,大奎见机伸头过來将黄莺嘴上的鱼连同黄莺的两片樱唇一并含住,轻咬舔尝之下,两人已是气息急促,
大奎起身将黄莺拦腰抄抱了走进了内室,黄莺娇喘着叮嘱道:“你别急,莫要伤了我胎气,”黄莺见到大奎如此急切,不禁出言提醒,
大奎气促道:“我问过郎中,郎中说不妨事,”
黄莺又道:“那你千万莫要压了我,”
大奎嘿嘿笑道:“夫人放心,为夫会一招张飞骗马及老汉推车,”
说话间,大奎抱着黄莺已到了床前,黄莺心中疑惑却开口问道:“什么是张飞骗马及老汉推车啊,”黄莺与大奎虽是夫妻,但于这男女之事亦是所知甚少,如今听大奎言及什么张飞骗马及老汉推车,心中疑惑故此相问,
大奎一边宽衣一边道:“一会你便知道啦,哈哈哈哈”……,
连日的奔忙,大奎也有些累了,与黄莺相拥而眠直睡到次日日上三竿,
黄莺悠悠醒转,却如小鸟依人般伏在大奎身上,将脸贴在大奎胸膛上,感受着那一份宽厚与安然,
“醒了,为何不再多睡会,”大奎早已醒來多时,见到黄莺醒來当即开口相问,
黄莺悠然道:“奴家看得出你有心事,不妨与我说说,或许可以为夫君排忧解难,”
大奎双眼望着纱帐缓缓道:“先前派出侦骑回报,经我与冯师爷等人将各地密报汇总成两本名册,这两本名册一旦上奏吴王,势必引起一场腥风血雨,此刻我却不知该如何处理此事了,”
黄莺闻言劝解道:“你派人出去打探,不就是为了得到这些人的切实罪证,如今大功告成却又妇人之仁,江南之地官员甚众,吴王杀那么几个贪官也是情理之中,夫君为何还会姑息,”
大奎正色道:“这里不是几名,是成千上万的人命啊,”大奎一顿又道:“师父曾言,若能劝人迷途知返当是莫大的功德,解决事端的手段不仅仅是杀戮,”
黄莺听大奎如此说,心中也沒了主意,但随后抬起头望着大奎道:“你身上有两本名册的事情若是被吴王得知,而你又沒有上报,岂不是有违王命,”
大奎叹道:“这正是我所担心的,交上去会死很多人,若是不叫便是自取麻烦,这却如何是好,”
黄莺毫不犹豫道:“夫君可带了这名册一并上京,上奏吴王并规劝吴王,如此一來便是尽人事而听天命了,”
大奎闻言点点头道:“那我即刻动身,”说着便起身更衣,临走回身对黄莺道:“不用几日我便回來,你勿要担心,”黄莺拥着薄毯坐在床上,望着大奎拿了那个装着名册的木匣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