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幻想家
「你好像跟蓝染惣右介很熟呢，一下子就识别出他们是假的，把我想象出来的他们砍得不能动了。」 穿着星十字骑士团制式服装、戴有帽子的清秀金发少年吐出干净的声音，有些像是鬼灭世界的炭治郎，却缥缈而无感情：「这让我已经想象不出他们未来的样子了。」 噗—— 就像是被无形的力量撕裂，又像是被什么抹去，躺在地上的「蓝染三人」烟消云散，不留下一点痕迹！ 身后的死神面带错愕不解，季星双翼一振卷起狂风，将惊叫的他们送飞到远处，再看向对面的葛雷密，道：「蓝染允许你幻想他？」 「嗯。」葛雷密轻弯嘴角：「他说这样能够吸引最强的死神过来，最强就应该对战最强。但他的想象好像出现了一点问题，我想最强的死神应该是那个长胡子老头吧。 不过没关系哦，你能出现在我的面前和我对战，我想你是非常幸运的。我是将想象化为现实的幻想家葛雷密，你听到了吧，我想我应该是星十字骑士团中的最强者哦。」 有些夸张，但不完全夸张。 星十字骑士团中公认的最强应该是夜晚的副团长哈斯沃德，能够得到友哈巴赫的力量。 而在哈斯沃德之下，最强者确实差不多是这个幻想家葛雷密，其下才是友哈巴赫的亲卫队四人！ 这个家伙是星十字骑士团中公认的怪物，甚至长期处于被关押的状态，43年前才被放出来，灭却师的撤退逃离也多亏他的力量。 他可以用想象力创造生命、物体和能力，比起那名完现术者作家需要写下符合逻辑的事来引导，他的幻想不需要讲逻辑，幻想出的蓝染三人，都是真真正正的生命体，甚至拥有着三人的斩魄刀能力！ 好在这终究会有限制，限制他的是想象力极限与承受极限，他想象全盛的蓝染等同于自杀，所以只能想象出普通队长水平的蓝染，都没办法在季星眼前用出「镜花水月」，也没办法躲过季星的闪电攻击。 「确实挺幸运，我想除我以外的其他人很难对付你，而且……罗武队长是死在你手里的吧？」季星道。 「那个圆形的爆炸头？」葛雷密笑容纯真：「是他太不老实了，明明骨头都被我想成了饼干，却非要乱动，结果一下子……就碎掉了。」 轰隆隆—— 随话音落，剧烈的震荡响起。 一座占地广阔的高台决斗场拔地而起，摧残着白道门附近建筑，这是被葛雷密想象出来的东西，同时强悍的灵压自然在他身上炸裂！ 他想象自己是星十字骑士团的最强，于是就拥有着最强的灵压！ 这种规模的地形变动和灵压波动瞬间吸引来无数的关注，七番队的狛村左阵立刻辨认出来，这是杀死前任队长爱川罗武的灭却师，于是便也立刻向那个方向赶去，同时追随着的还有许多死神队员。 与之相反，却是灭却师与破面们忌惮不想往那边靠近的反应。 「你刚刚说……「你想」除你以外的人很难对付我？你也有幻想的能力吗？还是纯粹的幻想？你能够想明白为什么其它两扇门那里都有很多人，而这边却只有我自己吗？」与季星相对站在高台的葛雷密又说道。 他自然地把被季星砍死的纳纳纳忽略，或者说他之前明明有机会救下纳纳纳，却并没有。 在那淳朴的少年容貌下隐藏的是一只冷血的怪兽，下一瞬，从他的脑袋两边，大量被他想象出来的熔岩便铺天盖地一般地卷向季星！ 但这还没有总队长的始解火焰温度高。季星的刀锋染上紫色，刹那间一道雷霆斩开熔岩，而后铛地一声，定格在葛雷密的脑门上面！ 没有戳进去。 葛雷密将自己的身体想象成了比钢铁还硬的绝缘体！ 他的手向季星握剑的手摸去，只要触碰到季星就能将自己的想象力渗透进季星的体内，像曾经杀死爱川罗武那样杀死季星，同时微笑着说：「你很厉害啊，好快啊，不过我想，我已经能跟上你的速度了！」 他的指间擦着季星身体掠过，消失的季星则出现在他身后，刀锋挥斩，砍中的却是葛雷密残影！ 以近乎等同于季星瞬步速度的飞廉脚闪烁离开，他回头看，再露微笑，便见密密麻麻的枪管炮管甚至导弹发射器在他身边浮现，全部锁定了季星，然后……一起开炮！ 轰隆隆炸鸣之响顿时不绝，一朵朵蘑孤云将季星的身体撕裂，变成漫天的黑白羽毛飘零又泯灭！ 强烈的爆炸将葛雷密刚想象出来的高台决斗场击得层层粉碎，绚烂的火光传遍了整个静灵庭。 就连葛雷密自己都被这种爆炸冲击波击飞出去，遍体鳞伤，但他只要想象自己完好无损的样子，身上的伤势顷刻间便痊愈了！ 噗—— 而就在他刚刚落地之际，被炮火撕碎的季星却已完好地出现在他身后，一刀斩断了他的脖颈！ 瞪大眼睛的葛雷密头颅飞了出去，但在头颅还未坠地、无头尸体还未倒地的时候，那头颅下就接了一个身体，身体上也再长出了头！ 一化二。 葛雷密的数量增加了，他们的想象力和灵压也增加了！ 只要他没有想象到死亡，他就不会死，甚至能想出无数的自己！ 「好险好险，差点就来不及想象了，死掉的话，就没有脑花吃……」 啪嗒—— 话语声忽滞，一个粉色的物体掉落到两个葛雷密的中间。 两个葛雷密齐齐看去，只觉一股强烈的吸引力传来，不自觉地吞咽口水，想要去扑咬、去吃！ 那是一颗人脑！ 「……脑花？」 随着两个葛雷密错愕低语，啪嗒啪嗒，周边下起了脑花雨！一个又一个被他们想象出来的人类脑花掉落在地上，一股疯狂的食欲几乎在顷刻间吞噬了他们的心灵！ 「不行——」 「怎么回事？！」 「你没想到我非常克你吧？」季星高抬起头来，不看那遍地脑花。 这是最初的斩魄刀能力！将白染黑！把对脑花的食欲灌注到对手思维中，影响对手的行动！ 这对幻想家葛雷密特攻。 而且特攻到威胁生命。 幻想家葛雷密的这个少年身体也只是他幻想出的身体，他真正的本体，正是在特殊容器中的大脑！ 那想象出来的分身将目光从遍地脑花中挪开，顿时猩红着眼盯上了本体，本体惊惶后退，却被脑花干扰，思绪混乱到无法终结分身！ 「啊！快想象自己不吃人脑的样子，快想……不，想不出来，想不到不吃人脑人生还有什么意义！没有大脑我还有什么存在的意义？！」 「不！别过来！」 随着分身的扑来，他想象到了自己被自己分食吃掉的样子，于是葛雷密的数量又增加了。 十数个葛雷密散发出让季星都为止侧目的巨大灵压，可惜他们的目标都是自己的本体。 葛雷密想到了自己的死亡。 于是终于本体和分身都短暂清醒了一瞬，想到了同归于尽。 可恶！ 吃人脑的恶魔！一起死吧！ 无边的黑暗刹那间将所有葛雷密和季星一起吞没，也将高台决斗场和所有脑花彻底吞没进去。 他想象出了一 片宇宙空间，没有空气、没有重力，在这样的空间中，体液会快速从口中、眼眸中蒸发出去，只要呼吸便会炸肺，人类是不可能在这种地方生存的！ 于是所有葛雷密相继死亡，那本体大脑也被宇宙空间吞噬。 刚赶到的狛村左阵一个紧急刹停，惊疑不定地看着眼前的巨大「黑箱」，迟疑三秒，尝试拔刀去斩，却被从中挥出的一只手拍开。 同时那手也将这黑箱撕碎！ 「这可不兴乱碰，狛村队长。」从中走出的季星嘴角挂着血痕，浑身被一道绿色的光芒笼罩。想象出的宇宙空间超过了葛雷密能力，很脆，但也同样重伤了季星一瞬！ 狛村左阵瞬步后退拉开距离，戴着头套的他沉声道：「你是……百年前的12番队三席，与野真志？」 「嗯，这边的敌人已经解决，快去增援其它位置吧。」 季星回望一眼后方，你应该没想到你是蓝染探我的饵吧？不过我本就没想隐藏，所以这波…… 不算亏。 …… 虚圈，虚夜宫。 停驻在这里的已经只剩几道身影，其中便包括蓝染三人和星十字骑士团副团长哈斯沃德。 「葛雷密死了。」一片沉默中，哈斯沃德突然开口道。 「是吗？真迅速啊。」蓝染语带唏嘘道：「以总队长的性格，发现我等的进攻，一定会牢牢镇守在队舍防备友哈巴赫，能够这样迅速地杀死葛雷密，这意味着与野桑确实回来了，而且比预料中……更强了。」 「可怕可怕，那种怪物都能干掉吗？不愧是能转世的人，蓝染大人很惊喜吧。」银在后面笑眯眯道。 蓝染没有理他，而是看向哈斯沃德道：「对于葛雷密的牺牲，我很抱歉。但处于意料之外的特别战力出现，如果不管的话，会给我们带来难以承受的损伤，而能够和与野桑对战的，恐怕只有我们两人了。」 哈斯沃德静静地注视着蓝染。 蓝染以温和的目光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