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灵魂的张力
在虚圈中，大多数虚是没有智力或者智力低下的，他们基本凭借本能行动，吞噬同类完成进化，幸运者成为基力安乃至更上一层。 他们辨别‘食材’的方式是灵压，当痣城双也那未经掩饰的队长级灵压降临在虚圈中，很快吸引了周边相对强大的数十头虚奔来。 它们有的高度超过20米，有的如巨大蜈蚣一般的模样，百足爬行飞速，模样骇人恐怖。 如儒雅文士一般的痣城双也没有拔刀，或者说他根本没佩刀，削瘦的身躯在夜空下更显单薄，但面对四面八方奔来的虚，他只是轻声诵念出一句咏唱灵文。 “破道之六十三-雷吼炮！”轰隆隆——奔裂的雷光瞬间映亮夜空！不是一道，而是数百道！ 几十头虚根本就不够那同时迸发的雷吼炮分的，在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雷光打击中，尽皆被分解成了最细微的灵子粉尘，消逝于空！ 痣城双也的斩魄刀非常特殊。其只要卍解，就会一直保持在卍解的姿态，不会受到封印，而能力则是灵子的浓缩和遣散。 很显然，这是一柄鬼道系的斩魄刀，其中浓缩的能力让他可以瞬发任何鬼道乃至同时进行复数次的咏唱，甚至能做到同时释放50道以上的九十号破道，威力恐怖。 而灵子的遣散也让他能打破无间地狱的封印，原时间线中被封印在无间地狱的蓝染，一只眼睛和嘴巴的封印正是他帮忙解开的。 除此之外，他还可以用自身的灵子融入其它非生物灵子，达成操控的目的。 在被封印入无间地狱后他用了一年时间，让自身的灵子融合了整个静灵庭，以便监控。 换句话说，这两百年来静灵庭发生的任何事都没瞒过他的眼睛！不过有利也有弊，融合的物体受损他也会受伤，最近的一百多年间可是好几次没被轻折腾，尤其是一年半以前，还好是跑得快了，缩回无间地狱，只旁观了季星送蓝染进入无间地狱的那一幕。 而那次……他们好像发现我了？ “双也，好久没有用我战斗了，一上来就制造那么大的动静吗？”在他身边，衣着华贵好似贵族的斩魄刀实体化女性右手做张望姿态，表情活泼地四处看去：“哎，除了沙子还是沙子，什么都没有。”痣城双也则只是冷漠地看着虚圈，曾经亲眼目睹姐姐被虚杀死吞噬的他始终认为这个世界不该有虚的存在，久违地再遇到虚，他忍不住制造了过大的动静。 现在……还是先找到刳屋敷剑八和与野真志吧，要确认刳屋敷队长的状态，看一看能否联手除虚，是否要阻止与野真志，虽然与野真志本也未必会是刳屋敷队长的对手。 至于地狱和蓝染？他并不太在乎。他的灵子融入虚圈，向远方扩张，身边没有得到回应的雨露拓榴也不在意，叽叽喳喳地说着：“终于要见到与野真志了吗？我想见他很久了！百年前那明明就是一个烟花发射装置嘛，他也没做过什么特别的事，为什么能转世重生呀？” “双也，你觉得呢？” “还有，还有刳屋敷队长，双也你一直因为杀死他而感到愧疚吧？” “不知道他在地狱里是不是过得很辛苦，唔，想来会是的吧……”伴随着不曾中断的话语，痣城双也向远方瞬步——他不需要找到那两人的灵压，只需要确认哪个地方的虚少，向那边移动就可以了。 ……季星寻找刳屋敷剑八也使用着同样的方式，毕竟他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捕捉到地狱来客的灵压。 直接让史塔克洞开虚腔，从井上家离开的他进入虚圈后就一直在高速飞行，同时根据妮露所说的虚夜宫东北方向20灵里，也就是666公里左右的区域进行扇面搜索。 因为对方根本不曾掩藏，季星没有使用太多时间便找到了目标。如浦原喜助描述一般的模样，地狱锁链侵蚀烙印的痕迹，但和资料记载中不同的是，在其身上的漆黑锁链纹路明显有着几个断点，断口并不平滑，就像是被蛮力撕裂。 “果然没有灵压波动，但不是强大到我也捕捉不到，而是……进入地狱后原来是完全相反的形态吗？”众所周知，灵压是对灵魂本质的形容，灵魂密度越高，灵压就越强越凝实，但眼前的地狱刳屋敷剑八根本就没有灵魂密度这种东西！ 在季星对灵子的感知中，他的灵魂松散到连最普通的整都不如，简直如膨胀的气体一般流动得到处都是，却偏偏在地狱之锁和磷气的固定下表现出完整而正常的形体。 如果说死神以灵压、灵魂的压迫力战斗，那么眼前的刳屋敷剑八力量来源大概可以用‘灵张’描述。 灵魂的张力！生前压得越紧。死后张得越松！强大的张力让他们在地狱酷刑中一次次死亡却能一次次复活，直到内心放弃，那股把舒张的灵魂束缚在固定形体的力量不存，就像气体被风吹，呼地一声到处都是。 只是这么一眼，这些情报便被季星分析出来，对地狱生命体的力量来源有了直观的概念。 至于把‘灵张’如灵压那般评价出一个具体的等级，还需要见到更多的地狱生命，但显而易见，眼前的刳屋敷剑八拥有强大的‘灵张’，给他带来的力量未必比生前灵压弱！ 在季星看到他的时候，他便也注意到了季星。这位坠入地狱两百年的七代剑八面露惊喜，喊话：“死霸装……终于找到了一个！喂，小子，你叫什么名字？其它队员呢？让大家来我身边，今天入侵的虚好多，别没数的冲进虚群，我来不及把所有人照顾周全！”意识不清，以为自己还在尸魂界，在带队员清剿入侵虚群吗？ 季星了然，一般这种情况，最好不要揭破真相，而是顺着安抚以便控制，但他的目的不同。 除了阻止刳屋敷剑八大规模屠杀虚外，他还要趁着这初次接触地狱来客的机会，探知更多情报。 “刳屋敷队长，你还记得自己是谁吧？你死了已经两百多年了！地狱的情况还记不记得？”他直接问。 刳屋敷剑八愣在当场。 “我……死了？地狱？”口中碎碎呢喃，他在原地呆立了半晌， “对了……痣城双也……”就在这时，他身周漂浮的地狱磷气勐地像是燃烧起来，熊熊光辉让他发出痛苦的惨叫，那漆黑锁链烙印也化作实质锁链，在他的身上转动，紧紧束缚，勒进血肉！ 但应该是因为那些断点，来自地狱的力量并未让刳屋敷剑八失去行动力，他发出低沉的嘶吼，双臂奋力地向外一挣，‘灵张’加大！ 卡察卡察——锁链的断点更多了，重新化作图桉烙印在刳屋敷剑八身上，其身周燃烧的磷气也熄灭下去。 但在此同时，他失去的意识和神智似乎也变得更多了，一双暗红色的眼睛捕捉着周边的身影！ “化作地狱生命后，灵张状态必须用地狱锁链和磷气固定，否则会自发死亡，并没有完全挣脱锁链复活的可能，至少目前是不可能的。” “同时锁链破碎得更多，就像虚化程度在加深，让地狱生命逐渐失去意识，变得更依赖本能。”快速得到这两个情报，季星抽出斩魄刀，铛地一声抵挡住瞬间出现在身边挥刀斩来的刳屋敷剑八。 “没有灵压，自然也意味着用灵觉捕捉对手移动是做不到的，必须更改战斗习惯，或者更深一层次地去感知灵子的流动，这大概也是妮露瞬间败北的原因之一，原本实力就有差距，还违反了本能经验。”两柄刀高速碰撞，震裂的刀风将周边沙尘卷起，不时将大地撕扯出一道长长的裂隙，偶尔激荡出的冲击甚至将几百米外的沙丘轰平！ “的确是远在普通队长级以上的实力，平A只略输现在的更木，斩魄刀解放不知道会不会有特殊……”那么……季星握刀的手一紧。 卡察——！刹那间周边空气仿佛都出现了裂纹，极端沉重的灵压将天空中云层都向同一个方向扯去！ 同一时刻，感觉到危险，刳屋敷剑八那灵魂的张力本能性地变得更为蓬勃，斩魄刀上缠绕着与季星刀上截然相反的力量，对斩而去！ 轰隆——！二人脚下的黄沙被压平至无比紧实，伴随着密密麻麻的弯月刀芒将周边大地撕碎！ 随即一道身影轰然印入远方的沙土，只留一抹殷红在半空挥洒，留下鲜血的气息！ “嗯，血依旧是红色的。不过灵张能抵消灵压吗？不愧是完全相反的力量，刚刚的一击本来应该造成更大的动静，斩得更深的。”季星目光穿过沙尘，向那道胸前添了道浅浅刀伤，正在爬起的身影看去。 与此同时，百公里外。痣城双也蓦然向这边看来。 “他们已经遭遇了吗？很强的灵压波动，但……怎么只有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