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神
季星和蓝染这场战斗很快。 交手的频率很快，密集时一秒钟便要碰撞五六次，其他人几乎难以捕捉到轨迹，结束得也很快。 三分钟后，随着核弹爆炸般的爆响，地面十级地震般的震颤，深深嵌入碗型巨坑底部的蓝染面具炸碎，身上骨骼断裂小半，陷入了暂时性脱力，自然也宣告了失败。 在季星仅在灵王之下的强大灵压中坚持三分钟，已经不错了，现在能不被季星一刀秒的都很少。 而躺在深坑底部，蓝染也没有了再挣扎的心思，目光悠悠地望着虚圈的天空，似乎陷入了失神。 “怎么样，蓝染副队长，后悔百年前给我成长的机会了吗？” “不，如果我内心的猜测是正确的话，我会深感庆幸。与野桑，在一切结束后，能给我一个单独聊聊的机会吗？”蓝染期待问。 “没问题。” 蓝染的败北并不意味着一切的结束，这也并不是指那些基本分出胜负的战场，而是另一件事。 季星看向不远处，蓝染在交战中刻意将他向灵王宫引导，那恢宏的宫殿已非常清晰，而就在季星将蓝染彻底击溃的这一击后，一道壮硕的身影从灵王宫上落了下来。 秃头，念珠，宽袖。 正是兵主部一兵卫！ 这个活了百万年的死神、死神中的领袖，哪里会有那么容易被蓝染暗算？要知道在原时间线里友哈巴赫所定下的五大特记战力，兵主部一兵卫可是以睿智上榜的！ 他是在确保灵王不会出事的状态下，任由蓝染引导向死亡，并提前准备好了自己的复苏。 在某种意义上说，他是不会死亡的，只要有人知道、呼唤出他的名字，无论什么情况他都能复活！ 而任由蓝染‘杀死’，自然是想要促成蓝染和季星的对战，想从旁了解季星底细，若是蓝染能给季星带来损伤甚至杀死季星，他也乐见。 但显然是没那么简单。 躺在坑中的蓝染爬起，以旁观者角度看着季星与兵主部一兵卫立在这直径百米的巨坑两边。 兵主部一兵卫望着季星，忽然叹了口气：“每一名死神在拿到分发下的浅打时，我都会立刻知道他斩魄刀的名字。110年前，这件事在你身上出现了例外，自那以来，我就一直很在意你，与野真志。 但或许是漫长的岁月中失去了足够的警惕性，我没有立刻有所行动，而你也完全超乎了我的预料，短短110年，不，不算中间转世重生不知所踪的100年，你活跃于我们视野中的时间只有10年。” 和他的百万年寿命相比，10年太短了，短到他感觉不得不去处理时，已经非常不好处理了。 这也算长生种的弊端，或许和尚睡一次大觉，都能过去十年。 而未等季星回答，周边忽然唰唰出现了几道身影，正是还算完好击溃了敌人的京乐春水、失眮丸莉莎、浮竹十四郎、朽木露琪亚。 见到季星和兵主部一兵卫似乎对峙的情形，京乐春水脸色微一凝重，伸手拦住身边几人。 “不要说话，静静地看着！” 和尚看了看他们，摇摇头，又对季星道：“山本重国等死神们的意见也对我产生了极大的影响，你毕竟多次守护了尸魂界，而且人缘很好，我不得不考虑这些。” “但现在……”他的声音加重：“也到了不得不有个说法的时候了！” 周边的身影添了几道，和尚的袖子则一甩，一支巨大的毛笔被他提在手上，气势变得极端威严。 “你的真实名字，来历，以及为何能转世重生，我需要一个答桉！” 周边的空气发沉，京乐春水等人感觉到几分窒息，一道道目光投在季星身上，理解了现在的状况。 兵主部一兵卫问的，其实也是他们有疑惑的，只是碍于与季星的关系和季星的作为，留藏在心。 终于到了必须问清的时候了？采取这样类似逼问的方式合适吗？ 坑中的蓝染却面露期待，这其实正是他想和季星单独聊的东西，于是插入道：“与野桑真实的名字我猜是季星，那柄斩魄刀的名字。” 季星赞叹道：“猜对了。” 蓝染的眼眸亮起。 周边再次死寂。 季星其实能理解兵主部一兵卫的举动，就像是在魔禁世界的最后他被神净讨魔清理出去一样，他对于死神世界来说，终究是入侵者。 而在某些状况下，特别是侵入世界星级越来越高的情况下，侵入者身份被发现的可能越来越大，自然会招来和尚这类的警惕敌意。 职责所在罢了。 当然，处在这种天然的对立面上，季星反抗也是理所当然，‘侵入世界是有错在先’这样的思维他从来不会有，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他能自我约束的只有不刻意地对世界造成破坏，若互帮互助，自是更美。 周边的人越来越多了，在死一般的寂静中，季星终于开口道：“解释很难，给大家看看我的卍解吧。” 卍解？等等，之前表现出来的那股恐怖的力量竟然只是始解？！ 但卍解不是…… 刹那间各种思绪萦绕在众人脑海，蓝染也回想起自己步入地狱前和季星的对话，他认为没有被和尚赋予真名，季星没有斩魄刀二段解放而言，季星却认为自己‘可以’。 真的可以？ 和尚最是惊愕，是真打？就像他的刀‘一文字’那样，在他的力量下发生进化，进化于所有卍解之前？ “其实说是卍解，更像归刃。” “之前不用，主要是担心发生某些未知的困扰，也觉得那会很没意思，不过在大体确认了地狱之意的极限，面临现在的状况，用出来就无所谓了。”季星又再补充了两句。 手中的斩魄刀忽然破碎，连作刀柄都成粉末，飘入季星体内！ “卍解，神降。” 如果忽略掉季星说出的解放灵文，一切都显得平平澹澹。 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众人唯一能察觉的不同，就是完全感知不到立在那里的季星灵压了。 不，就连季星的存在都好像随着那一句卍解而消失，完全融入了环境里，又或者不存于这个世界！ 在场的所有人中，唯有蓝染和和尚隐隐察觉到了什么，蓝染怔了怔，有些失态地睁大了眼睛。 和尚默了默，缓缓垂落笔尖。 “灵、灵王？”他沉声道：“你竟然已经拥有了灵王的力量？！” 在此时此刻的季星身上，他感觉不到任何的力量存在，却有一种其动辄就能将世界毁灭之感！ 而相近的感觉，他只在灵王身上体会过，不，从某种意义上说眼前的季星力量比那更加内敛，或者说更加地超出了他的理解！ 难道说……不，不可能！ 和尚的话如耳畔惊雷，在众人的悚然瞩目下，季星摇了摇头。 “和灵王不太一样。” 他的右手轻轻向前一抓，一道身影被他从未知的地方捞了出来。 是那地狱之意的最强载体，三名狱卒统领之一，其正在和三名零番队队员激战，突兀出现在这里，还有些迷茫，然后便飘零成齑粉。 继而季星再伸手一抓。 东仙要。 “别再追随蓝染了，你的仇恨我早就报了，你想要的东西我也会做差不多的事。”季星如此说一句，就让东仙要也在掌心消散。 赫利贝尔，执行乃武冈…… 距离好像失去了意义，无论是几十里还是几千里，只要季星想，似乎就能伸手将其抓到手里！ 京乐春水等人如看神话一般地屏着呼吸，他们毫不怀疑，只要季星想，他们也会瞬间失去性命，别说反抗，甚至连理解都无法理解！ 这是什么？ 灵王的力量？！这个世界上真的可以存在这样的人吗？！ 一直抓到只剩下正陪剑八享受战斗的鹿取拔云斎，季星才停手，战争在这种力量下变成了闹剧！ 远方的夜一和碎蜂因失去对手而傻傻对视，正在给六车拳西治疗的浦原喜助发现志岛知雾的消失，抬头遥望此方，心叹：“果然吗……” 更多人没有他这种智慧，只是失去语言能力般看着中心的季星。 季星环顾一圈，笑道：“再让你们看看更加直观的东西……嗯，拽下几颗星辰打爆太麻烦，这样吧。” 声落，时间静止了。 露琪亚感觉自己的脑袋还能转动，眼睛还能观看，但风停了，沙也停了，那原本被风吹起的荒沙清晰的悬停在半空，一动也不能动。 能行动的只有季星。 他就那样笑着在静止的所有人面前走过，想的话，能杀死他们一万次。走了一圈，他才停在兵主部一兵卫身前，问：“灵王和这种状态的我相比，孰强孰弱？” 时间恢复了转动。 兵主部一兵卫恢复行动力，手中的一文字脱手坠落，沉默了几秒钟，才艰涩道：“我不知道。” 他大致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黑崎一护不明白，他喊出了很多人的心声：“平川先生，不，季星先生？这到底是……” “是他本体的力量！”蓝染发出了前所未有的激昂语调来回应！ 季星转身看他，又答对了。 他的卍解内容是‘以我半魂，载我之力’！是在这次侵入死神世界后他就开始尝试的东西！ 既然在死神世界中能带来一半的灵魂潜质用以开发，那也意味着这份灵魂的本质和季星本体的灵魂本质完全相同！如果再想办法将身体同调到和本体类似的情况，同样的灵魂近似的身体，理所应当能够发挥出相近的规则力量！ 这就是‘神降’！此时此刻的季星能够短暂发挥出一种被死神世界规则扭曲后的本体战力！ 扭曲的也是本体，即使大约只有三分之一，也超越了死神世界普通生命能理解和承受的地步！ 在这种状态下，他是个彻彻底底能无视一切的挂逼，或许只有不知上限几何的灵王能够与他一战！ 和季星的眼睛相对，蓝染确认了所有东西，一向平静的神色逐渐崩塌，他的眼神中竟出现了血丝！ 挑战这样的存在是不公平的，无论再如何挣扎，哪怕掌握了灵王的力量，胜率都是零。 怪不得季星始终如此从容。 但蓝染现在不在乎那些。 他极度激动道：“果然！果然！根本就不是转世重生！只不过是投来了两个分身而已！都是16岁的少年，第一个与野真志投来的力量少，第二个平川功树力量多！ 与野桑，不，季星，你的本体是位于这个世界，位于三界之外地狱之外的存在，比灵王更强，比这个世界本身的存在都更加伟大！” 他替季星回答了和尚之前的所有问题，虽然已经不必回答了。 这惊人的现实让每一个人都失去了思考能力！只有蓝染的头脑转得飞快，他忘记了含蓄，语气中满含恳求，甚至身体都在期待颤抖！ “这是我期待了百年的发展和结局，季星！有办法带我去吗？！” “我想看看更广阔的天地！” “无论有什么要求，需要我做到什么，我都可以答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