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4 章
江余医科大学男生宿舍楼。 “黄柏豪,你家不就在江余吗，怎么周末也不回家看看？”外地室友问黄柏豪。 他们宿舍里，其他两个人都因为是本地人,趁着周末放假跑回家去了。倒是黄柏豪，开学这么久，基本见不到他回家。 黄柏豪哼了几声，怨气冲天：“家里没人，不想回去。” 经过快一个月的相处,室友也看得出黄柏豪家里有钱,听他这么说,以为是父母忙着做生意不着家,安慰道：“多体谅一下父母吧,他们也很辛苦的。” 黄柏豪震惊的看着室友。体谅父母？他们别提有多舒服了，可怜的是自己！ 不久前他打电话给黄老板和姜惠丽，问他们什么时候回家。两个人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不停的推托：“再待两天,再待两天。” 黄柏豪：“我信你们个鬼,两天前你们就是这么说的！” 他退而求其次道：“那这周末我去姥姥家。” 姜惠丽：“你姥姥姥爷不在家，在宣山呢。来，给你看姥姥在干什么？哈哈,在喂我鹅子吃黄瓜呢。” 黄柏豪：“妈，你清醒一点,我才是你儿子。” 姜惠丽成天在朋友圈发她和那只大白鹅的合照，还喊人家我的好大鹅,叫大鹅比叫亲儿子还亲。 “那我去爷爷奶奶家。” 黄老板说：“不用了，你爷爷奶奶也在这。” 黄柏豪：“……那我周末去宣山行吧。” 黄老板还是摇头：“你来不了，没有名额,现在宣山农家乐已经满员了。儿子啊，好好学习，闲的时候就去应老板的餐馆帮忙，爸妈都挺好的，别惦记我们。” 黄柏豪流下宽面条泪。 家里一个人也没有，黄柏豪也不想回去折腾一趟。 深受打击的他决定蒙上被子睡一觉，毕竟一觉解千愁。 室友好像出去了，还贴心的为他锁上了门。没人打扰的黄柏豪睡得更熟了，半梦半醒间，他觉得有一条热烘烘的舌头在舔自己。 梦里一条热情的金毛犬扑上来，沉甸甸的压在他胸口，宽大的舌头在他脸颊上扫来扫去。 黄柏豪努力推开，从别处又跑来好几只大狗，舔着他身上湿淋淋的都是口水。 “够了，离我远点！” 黄柏豪大吼一声，从梦中醒来，一睁眼睛，差点又晕过去。刚刚的沉重感不是错觉，竟然真有东西压在他身上。它看起来活像是几只缝合在一起的鸡，全身长满红色的羽毛，还有三条尾巴和六只脚！ 刚刚梦中舔在他脸上的舌头，也不是来自什么大金毛，而是这只怪鸡四个脑袋里伸出的舌头！ 看见他醒了，四头怪鸡不慌不忙，张开大嘴露出嘴巴里的森森利齿，眼看着就要向他的脖子咬下！ 黄柏豪目眦欲裂，张大嘴巴想要求救，却好像被人掐住了脖子一样什么也喊不出来。就在他的颈侧已经感受到冷风的时候，胸前突 然光芒大盛， 耳边好像有一声雄浑的龙吟响起， 震彻天地。 怪鸡径直倒飞了出去，撞到寝室一边的墙壁上，轰隆一声。 黄柏豪喘着粗气，手里紧紧握住胸前挂着的福袋，那是应玲珑交给他的护身符。 观察了一会，那四头怪鸡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不知道是死了还是晕过去了。 黄柏豪两腿发软，从床上爬起来，鼓起勇气想逃离这间宿舍，出了门却又退了回来。 这是个吃人的妖怪，他要是这么走了，万一妖怪没死，把宿舍楼的其他同学吃了怎么办？可是黄柏豪一想起那只怪鸡张开大嘴向他咬来的画面，又不敢和它待在一个空间里。 想了想，黄柏豪赶紧掏出手机给应玲珑打过去一个电话。 “四头怪鸡？！”应玲珑的语气听起来竟然十分惊喜，“它现在在你宿舍里是吗？还晕过去了？这样，你看好门，不要让其他人看见这只四头怪鸡，我马上就到。记得拿好我交给你的护身符，放心，它伤不了你。” 应玲珑正因为找不到儵鱼急得焦头烂额，这下得来全不费工夫，竟然在黄柏豪那里找到了。 黄柏豪看到的那只长着四个脑袋、三条尾巴、六个爪子，身上还有羽毛的妖怪不是什么鸡妖，正是从山海食堂这里偷溜出去的儵鱼！ 这家伙长得就是这么奇怪，因为生活在水里，名字里还带个鱼，实在是太有迷惑性了。 应玲珑听黄柏豪的声音虽然慌张，但是并不痛苦。推断他应该没有受伤，也是，自己交给他的那个护身符是箫韶的羽毛，上古神兽凤凰想要威慑一只刚刚成精的鱼妖，还不是易如反掌。 应玲珑赶紧联系了杨主任，说自己在山海商城买的食材突然成精，跑到一个大学去了。不过现在应该被困住了，正是抓获的好时机。 杨主任一听应玲珑的话，简直是晴空霹雳，刚成精的妖怪最是鲁莽，还出现在人口密度那么大的大学里。这事要处理不好，他一年的奖金都要打水漂。 “哪个大学？我马上到！” ———— 黄柏豪在门外的走廊徘徊了好一回，应玲珑那句“放心，它伤不了你”给了他巨大的勇气，让踌躇的黄柏豪一把拉开了宿舍门，选择直面那只怪鸡。 他得把怪鸡控制起来，不然它醒过来从窗户逃走怎么办？那一整个学校的上万师生，不都处在危险当中了？ 黄柏豪一手攥紧挂在脖子上的护身符，一手用拖把杆去捅那个趴在地上的怪鸡。怪鸡一动不动，黄柏豪又凑近了点，实在找不到它的鼻孔在哪里，只能摸了摸鸡爪子，凉的！ 是死了吧！ 他悬着的心有点放下来了，不过为了保险起见，他还是撕开了自己的床单，接成长长的布条，把这只怪鸡从头到脚绑得严严实实。 绑到一半，寝室门突然被敲响了。 “黄柏豪，你睡醒了吗？我忘带钥匙了，给我开一下门。” 黄柏豪一惊，急的冷汗都出来了，赶 紧拖着怪鸡往卫生间去。 他灵机一动，扬声道：“你找宿管阿姨借个钥匙吧，寝室里有老鼠，我把老鼠和我都锁在卫生间了，要是我一开门，老鼠又该跑出来了，到时候就不好抓了。” 室友果然相信了，过了一会，黄柏豪听见钥匙在门锁里转动的声音，紧接着是室友的抱怨：“刚开学就有老鼠，一楼果然不是什么好地方。我说，黄柏豪，你把自己和老鼠关在卫生间里也不是个办法啊，我进去帮你把老鼠打死吧。” 黄柏豪赶紧说：“不用！我打电话给学校后勤处了，他们一会儿就来人抓老鼠！” 室友嘀咕道：“这样啊，那你先坚持一下。” 黄柏豪感觉自己快坚持不下去了，因为这只鸡，它醒了！ 被绑成木乃伊的四头怪鸡挣扎了一下，没挣脱，竟然还和黄柏豪搭话：“你身上竟然有这么厉害的东西，打的我好痛。” 这只妖怪居然还会说人话！黄柏豪一脸戒备的盯着它，抓着护身符的手在空中挥了挥，警告道：“你别过来！过来我就像刚刚那样，再打你一下！” 儵鱼其实一动也动不了，它本来就是个刚生出灵智的低级妖怪，还被黄柏豪手里的厉害法器伤到了，现在连挣脱身上布条的力气都没有。 它一眨不眨的盯着黄柏豪，垂涎三尺：“你看起来很好吃，能不能让我咬一口啊？” 黄柏豪一哆嗦：“不能！” 儵鱼遗憾道：“一口也不行吗，可是你闻起来真的好香……” 黄柏豪扭过头不跟这只妖怪说话，一门心思盼望着应玲珑早点来。 不肯放弃，居然和他商量起来：“我也很好吃的，这样好不好，你吃我一个脑袋，我吃你一个脑袋，我们公平交易。” 黄柏豪：“！” 他忍不住说：“我没有脑袋就死了！” 儵鱼十分震惊：“人类怎么这么脆弱，失去一个脑袋就会死！” “你以为谁都像你那样有四个脑袋啊！”本来都不打算理他的黄柏豪忍不住回嘴。 儵鱼在地上挪动了两下，努力靠近黄柏豪，用自以为诱惑十足的语气说道：“你有四个爪子，我有六只爪子，没了一只爪子总不会死吧。这样吧，你吃我一个爪子，我吃你一个爪子。我的肉特别好吃，人类吃了我的肉，还可以消解忧愁，很划算的。” 黄柏豪：“我的忧愁就是遇见你！” ———— 应玲珑和杨主任紧急赶到黄柏豪的大学，穿上一身工装，冒充是来捕鼠的后勤处工作人员。 杨主任一边套外套一边说：“搞这么麻烦，直接隐身进去就好了。” 应玲珑脸上一红：“我的灵力很少，只能隐身一分钟不到。” 杨主任很惊讶：“怎么会这样？”他以为朝风突发奇想收了个徒弟，是因为看中了徒弟的天资。他还把掌门之位传给她，这个徒弟应该很让朝风满意才对。 应玲珑坦言道：“我是师父从山上捡来的 ， 可能不适合学法术吧。” 两个人换好了衣服， 情况紧急，也来不及多说什么，直接来到了黄柏豪的宿舍楼。对宿管施了个小法术，两个人轻松的混了进去。 几句话支开了黄柏豪的室友，黄柏豪一看见应玲珑，两眼放光，他的救星来了！ 儵鱼都没法行动了，连个凡人都打不过，杨主任把它收进一个袋子里，半人高的麻袋逐渐缩小，变成一个能提在手里的手提袋。 现在的麻烦是，怎么处理黄柏豪这个见到妖怪的目击者。杨主任的脸色几度变化，拿不准干脆抹掉他的记忆还是让他做出保证。 最后还是应玲珑说：“这是我相熟的后辈，妖怪他也不是第一次见了，你肯定不会说出去的，对吧？”最后一句话是对着黄柏豪说的。 黄柏豪愣愣点头。 他小时候是到处说自己见过妖怪，只是唯物主义太深入人心，没有人相信他。长大了他更不会把这种事往外说。 杨主任还不放心：“也得查查学校里有没有其他人见过儵鱼。不行，我得把它放出来问问。” 应玲珑：“它的话能相信吗？” 杨主任解释道：“妖怪还是很单纯的，只要不是讹兽或者九尾狐那样生性狡猾的种族，刚有灵智的它们还不会撒谎。” 把儵鱼放出来一问，它老实承认从山海食堂跑到大学来这一路，因为太胆小了，时刻沉浸在被捉回去烤了的恐慌中，全程都是隐身的。只有路过黄柏豪的宿舍时，发现这里有一个十分美味的人类，才想着停下来进食。 结果兜兜转转，又落在了应玲珑手里。 黄柏豪听着他们两个的对话，第一次误入妖怪的世界，觉得新奇极了。 “这只怪鸡，不，儵鱼不被带回去以后会怎么样，会被杀掉吗？” 杨主任顺口说道：“当然是要带回去接受最基础的教育，如果它还想与人类接触，先得考下行走人间……” 反应过来是黄柏豪问的，杨主任住了嘴：“你问那么多干什么？” 黄柏豪笑着摸了摸脑袋：“嘿嘿。” 临走之前，应玲珑再三安抚黄柏豪：“你放心，我给你的护身符在，你肯定不会被这些妖怪伤到。” 强大的妖怪知道该避开护身符上的气息，像这条儵鱼这样弱小到感受不到护身符的妖怪，也没法突破护身符的保护伤害到黄柏豪。 黄柏豪刚开始是受到了惊吓，但是现在非但没有害怕，反而更有底气了！妖怪他从小就能见到，一直都处在担惊受怕中，觉得自己有一天会被吃掉，可现在不一样了。 他有了应玲珑交给他的护身符，经过今天的事，证明护身符是相当管用的，那还有什么可怕的，他比以前踏实多了！ “鼠患”问题解决以后，被打发出去的室友也回来了。他看到卫生间被撕成一条一条的床单，大惊失色：“这老鼠也太凶猛了吧！” 威力堪比哈士奇了！ ———— 这 条儵鱼的年纪已经很大了， 它能感受到自己游动的越来越缓慢， 捕捉猎物也更困难。有时候，它隐约意识到自己的寿命似乎到了尽头，可是又有时候，脑海里偶尔会闪过一些奇怪的念头，比如它不止想做条儵鱼，更想成为一些别的什么东西。 直到它被一只网捞了起来，天旋地转以后，它从河里来到了一个狭窄的水箱。躲在那个昏暗的小仓库角落里，儵鱼看到一个强大的妖怪残忍的杀害了自己的同族，不仅把同族用火烤成了焦炭，还把它挫骨扬灰。 那一刻，儵鱼突然顿悟了：它不要做鱼了！ 这样想过以后，它的身上发生了一些奇怪的变化，比如当它想着不被任何人发现逃走的时候，就可以在空气中快速移动，比在水里还要自在，甚至把身体变成透明的。 那还等什么？当然是跑了！ 跑出来的过程出乎意料的顺利，不过第一次见识到繁华喧闹的人类世界的儵鱼还是不出意外的迷了路，花了很长时间才感受到了湖水的气息，朝着这个方向赶去。 它的目的地是江余医科大学校园里的文湖，赶路到一半肚子饿了，只有原始捕猎观念的儵鱼顺势拐去了人类气息浓郁的宿舍楼，一眼就看中了黄柏豪这块散发着香气的小蛋糕。 没想到这成为了它不幸鱼生中的另一个重大滑铁卢。 被捉拿归案的儵鱼跟着杨主任一起来到了山海食堂。 说到底儵鱼是从山海食堂跑出来的，应玲珑也不是没有责任。她把杨主任请到山海食堂，本来是打算请大家坐下来吃顿饭，感激一下杨主任出手解决这件事，最好哄得他不要上报，免得自己被妖管局罚款。 谁也没想到师寂对儵鱼造成的心理阴影太大，刚感受到师寂的气息靠近，儵鱼就抖如筛糠，师寂一说话，它更是直挺挺的晕了过去。 杨主任只好说：“我还是先把它带回妖管局，下次再来吃饭吧。儵鱼出逃这件事虽然严重，但好在没有造成什么恶劣影响，妖管局一向是根据需要收拾的烂摊子的难度罚款，你放心吧。” 应玲珑安心不少，又想起一件事，欲言又止：“等一下，杨主任，我有一个疑问。” 杨主任和颜悦色道：“你问。” 应玲珑：“儵鱼是我买的，它理应是我的财产对不对？可是它突然成精了，这该怎么算呢？” 儵鱼还挺贵的，尤其是应玲珑要求店家挑选快要寿终正寝的老鱼，还格外掏了不少辛苦费。没道理儵鱼一成精，她这笔钱就白花了吧。 杨主任很为难：“妖口买卖现在是禁止的。它成了精，你就不能再吃它，也不能要求它给你当牛做马，这都是违法的。” 应玲珑爽快道：“我想了一个不违法的解决方法，我不打算让儵鱼给我当奴隶或者仆人，只要它考完了人间行走资格证以后，来我这里打工，直到赚到的钱与赎身的价格相当就行。” 杨主任略一思索：“这个行。等它的资格证考下来，我就把它送过来。” 杨主任走了以 后， 应玲珑一扭头， 对上了虞三周落寞的眼神。 是啊，换了她是虞三周，眼看着就要吃上肉了，满怀期待的等着开饭，结果两条鱼全都打了水漂，怎么可能不难过。 应玲珑绝不会让员工受到这种委屈！ 她当即在山海论坛发出帖子，悬赏这几天老死的灵鱼灵鸟灵兽，报酬是一份山海食堂最新版本的零食大礼盒。 可能是虞三周时来运转，帖子刚发出去没多久就有人回应。 [出一只刚死掉的何罗鱼，我钓鱼的时候看见它一头撞死在旁边的礁石上了，哈哈，钓鱼佬永不空军。] 应玲珑当即买下了这只何罗鱼。 “你喜欢什么口味，红烧？香煎，还是清炖？” 虞三周想了想说道：“老板，可以做成小包装的零食吗？这样每次你们吃美食的时候，我也可以把它拿出来吃。” 应玲珑看了看一头十身、某个角度看起来有点像鱿鱼的何罗鱼，突然来了灵感。 “那就给你做风琴何罗鱼片！” 风琴何罗鱼片的做法仿制风琴鱿鱼，应玲珑摸到鱼身上的软骨，沿着软骨的方向纵切一刀，把头部内脏和骨头全部去掉。 接着是去皮，用一柄锋利的小刀细细的把何罗鱼有些坚韧的皮去掉，紧接着就是切成紧实肥厚的何罗鱼片，腌制入味。 腌制的过程中，还要用小木锤力道适中的捶打鱼片，让肉质变得松软，又要注意不把肌理敲断。 这样捶打过的鱼片不仅入味，还能出现竖形的纹路，像一张拉开的手风琴，这也是它名字的由来。 虞三周看到风琴何罗鱼片做起来这么麻烦，还挺难为情的：“早知道这么麻烦，我随便吃吃就好了。” 应玲珑不在意的说道：“没关系，反正山海商城上的零食店也要上新，如果这次的风琴何罗鱼片味道好，正好省得我再想一个新的零食单品。你就当你是第一个试吃的顾客，给我提点建议吧。” 经过这样一系列的加工，鱼片已经初具风琴的形状。剩下的工作就要交给金乌，让他按照应玲珑的要求把何罗鱼片慢慢烘烤成熟。 烘烤的过程中，鱼片的香味就慢慢出来了，鱼肉也烤出了金黄的色泽，上面的风琴纹路更加清晰。 确认风琴何罗鱼片烤好以后，应玲珑递给虞三周，让他沿着纹路撕下来尝尝。 期待已久的虞三周连忙接过，烤过的鱼片一点儿都没有干巴巴的感觉，入口是松软而有层次的蓬松感，干湿度恰到好处。 金乌对火候的掌控恰到好处，不仅保持住了何罗鱼肥厚鲜美的口感，咬断的时候丝毫不觉得费劲，而且吃起来会越嚼越香，口感也变得绵韧弹牙。 要是多嚼一会儿，还能品尝到那股来自鱼肉的鲜甜。虞三周很快就发现了这一点，因为他根本不舍得咽下去！ 这种既美味又饱含灵气的食物，他以前从来没有吃到过！他现在发自内心的认为，如果一个妖怪这辈子没吃过应玲珑做的食物，那么他只能度过一个相对失败的妖生。 应玲珑看着把鱼片视若珍宝，翻来覆去的数着片数，吃了一小块就不舍得吃的虞三周，忍不住说：“下次要是还有这种死掉的灵鱼卖，我还会给你做的。” 虞三周感动的捧着风琴何罗鱼片：“老板，我以后会更加努力工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