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7、斩圣，以星辰炼器（3/3）
世间剑道传承无数，力剑，意剑，法剑，近身，御剑，以剑入道，以道化剑…… 剑修之路，就是世间修行大道的浓缩。 而在剑修之路上，韩牧野已经走了很远！ 此时，长剑在手，圣人在前，他心中有的是热血澎湃。 从玄元剑术开始，到剑意汇聚，到剑阵，到御剑，到凝成元神之剑，一路走来，他看过了剑道之路的无尽风光。 他领悟过世间万般剑术。 他以万剑归于一剑。 他以一剑化为万剑。 他躬行十万里，创剑术无数。 他早该以剑道成圣。 剑在手，血在烧！ “轰——” 万丈的剑光直接斩碎天地，下方的绯红星辰天穹光璧应声而碎。 剑光炽烈，似乎要灼烧尽所有的阻碍，将天地烧穿！ 韩牧野一剑斩出，前方的剑道圣人面色化为凝重。 手中剑器毫不犹豫点出，挡在韩牧野的剑锋之前。 “当——” 长剑相击，清脆的剑吟之声响彻。 韩牧野手中的剑光寸断，然后化为泡影。 一位剑道圣人的剑，不是他现在的修为境界能接下。 若不是道争之地规则，这一剑之下，他和他手中剑都会化为烟云。 “嗡——” 韩牧野手中剑器震荡，然后又化为清亮长剑。 灵宝。 这就是万合剑匣温养的灵宝，以万剑聚合而成，万剑不断，一剑不碎。 韩牧野手中剑重聚，让对面的剑道圣人神色一动。 “灵宝！” 低呼一声，他双目中全是贪婪，盯着韩牧野：“记住，杀你的是本尊白占业。” 白占业。 剑道圣人。 韩牧野抬手，剑在掌心，剑锋前指。 没有一句废话，他的剑光凝成一线。 与这等强者交战，他直接就用出了万剑归宗。 剑光化为一条青色的线穿越了虚空，刺向白占业的胸口。 这一剑，带着炸裂的光晕。 剑光前行，所有的虚空都片片破碎。 白占业睁大眼睛，紧紧盯着这剑光落在自己身前。 他手中剑艰难抬起，往前一刺，与这剑光搅在一起。 韩牧野的剑光碎裂，散成一道道剑光，炸裂出来，将白占业裹住。 “能有此等剑术，你有资格做本尊的对手！”白占业被剑光裹住，一声高喝。 他手中的剑化为光轮，迎着道道剑光，不管不顾，一层层挥洒。 长剑将韩牧野的剑光全都挡住。 “轰——” 十息之后，剑光散去，手持长剑的白占业立在原处。 十息破万剑归宗第一重，这是韩牧野修这一剑来，第一次遇到。 “这一剑叫什么？”白占业看着韩牧野，沉声开口。 “万剑归宗，此剑乃是墨渊师尊所创，为世间低阶剑修开一大道。”韩牧野朗声开口。 “万剑归宗。”白占业点点头，手中剑抬起：“我也有这样一剑，你且瞧瞧。” 他手中剑松开，剑锋化为一只蜂鸟。 这蜂鸟才成形，已经化身千万！ 一剑化万剑！ 韩牧野双眸之中闪过精光，仿若雷霆交织。 世间大道，殊途同归！ 他一步跨出，剑光直直劈下。 一剑，却有万道剑光随行。 一剑，化为万剑！ “刺啦——” 一剑劈开蜂鸟，然后万道剑光将所有的蜂鸟包裹住。 所有的蜂鸟被劈碎。 但这些蜂鸟不但没有消失，反而化为更多的蜂鸟。 每一只蜂鸟，都是一道剑气。 如同当初韩牧野气海之中聚集的剑意，一道剑意可化十二万八千剑气。 一瞬间，韩牧野就被无数的蜂鸟包围。 他对面的白占业面上露出笑意。 “占业道友的剑术当真叹为观止，贫僧仅见。”白占业背后，穿着袈裟的入圣僧人双手合十，低低开口。 被剑光笼罩，韩牧野不可能脱出去。 这一战，结束了。 白占业呵呵笑一声，淡淡道：“此子剑术是有几分天赋的，可惜——” 他话未说完，忽然面色凝住。 前方，一只只蜂鸟身形震颤，然后化为一朵朵金色的莲花！ 十万金莲随身，韩牧野缓步走出。 白占业的剑意，被韩牧野直接转化！ “这，这怎么可能——”白占业瞪大眼睛，惊呼出声。 韩牧野面色淡然，抬手，手中剑再次刺出。 这是他刺出的第三剑。 第一剑万剑归宗。 第二剑一剑化万。 此时，第三剑却平平无奇，只是一道淡薄的剑光前行。 与真正的剑道大修交手，不管是韩牧野还是对方，能用的手段都有限。 这也是为何强者交手，动辄十年百年岁月。 韩牧野平淡无奇一剑刺出，白占业身形一动，快步往后退却。 “你已经将剑道领悟到这等程度！” 紧盯着韩牧野身周随行的金莲，白占业惊慌高喝：“释明大师与我一同出手，此子剑道天赋太过逆天，绝不能留！” 天赋太过逆天，绝不能留！ 这话让白占业身后的僧人面色一愣。 什么样的人，才能被一位剑道圣人这般评价。 这还是说的剑道天赋！ “我辈剑修修行都是按部就班，领悟天地大道，直到超凡入圣。” “但有惊才绝艳之人，修习剑术是看透剑术之中至理。” 白占业的声音响起，之中透着恐惧。 他手中剑抬起，全力挡住韩牧野的第三剑。 只是剑才出，他面色一下苍白。 “果然！” 一声低呼，他直接放弃手中剑，身形败退百丈！ “轰——” 韩牧野的剑将他的剑裹住，吞噬，然后倒转而来！ 释明僧人双目开合，其中有金光闪动。 他飞身上前，落在剑光之前，双手合十，口中低念佛号，一尊金色的铜钟挡在身前。 “刺啦——” 长剑撞在大钟上，带出耀眼的火花。 释明僧人面上神色也是瞬间变幻，紧盯前方的剑光。 “不入因果轮回，这一剑，是破天地之道！” 剑道，破立之道！ 韩牧野修剑，早看透剑道本质。 他的剑，早已超出了意境之上。 白占业以剑道入圣，却只是入圣，远没到能以剑道破立世界的地步。 这才是他见韩牧野第三剑神色变幻的原因。 韩牧野第二剑生发万物，将他的蜂鸟化为金莲，他就已经感觉到不对。 第三剑的破灭之剑，他根本不敢接。 接，他就要直接面对一界破灭的力量。 关键是这力量需要他以自身的剑道化解。 可惜，他还没有领悟到这等地步，完全无力化解这一剑。 “轰——” 释明僧人手中的大钟碎裂，他连退几步，立在白占业身侧。 白占业和释明面上都是一脸遗憾。 释明遗憾的是自己一件宝物就这么毁掉。 白占业则是遗憾，自己剑道修为不够，无法领悟韩牧野的这一剑。 若是他能凭自己的修行领悟这一剑，那他就不是剑圣，而是，剑祖！ “可惜啊……” 白占业低叹。 释明肉疼的点头。 韩牧野手中持剑，立在三百丈外。 他头顶之上，周天剑阵的剑光闪耀如星辰。 此时，绯红星上的那些天玄天境已经陆续而来，所有人看着漫天的剑光，还有当空而立的韩牧野，全都瞪大眼睛。 一剑镇压数百万大军，抵挡五千天境。 更可怕的是，韩牧野面前站着的，是两位圣人。 这等战力，便是文相也做不到吧？ “释明大师，今日必要杀了他。”白占业咬牙，手中又一柄剑出现。 释明点头，手中一柄金色禅杖震动，散发蒙蒙的佛光。 韩牧野回头，看一眼绯红星上走出的天玄世界修行者。 差不多，齐了。 抬手，白占业之前的落在他手中。 剑气灌注，画面闪现。 白占业出身势力，背后力量，还有其修行的剑术都一一浮现。 “万元世界，图元剑宗。” 韩牧野目中神光涌动。 这位剑道圣人不是仙灵世界之人，而是道争之地外，前来寻找机缘之人。 不过他选择的是仙灵世界。 也是，道争之地目前大势来看，不选仙灵的没有多少。 天玄展现的力量，实在是太弱了。 领悟图元断剑之法。 领悟元灵十三剑。 领悟封界剑术。 …… 韩牧野的心神全部落在白占业的剑术传承上，快速推衍。 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掌握对方剑术之道，他才能立于不败之地。 虚空之中，漫天剑光与气血交织。 原本剑阵抵挡大军的韩牧野忽然抬手。 “轰——” 所有的剑光收回，在他身周十丈闪耀如星。 剑阵加持，灵宝在手，韩牧野目中战意涌动。 “本相要斩圣，其他人交给你们，没问题吧？”韩牧野的声音之中透着让人热血沸腾的战意。 斩圣！ 剑斩圣人！ 这一刻，他身后所有的天玄修行者身上，都有澎湃的战意翻涌，连成一片。 儒道也好，道门也罢，这一刻，他们都是天玄世界而来的天境。 这一刻，他们都与韩牧野并肩作战。 这一刻，他们要见证韩牧野剑斩圣人！ 如此机会，此生仅此一回！ “诺！” 钱一鸣躬身高喝。 “诺！” 所有长袍大袖的儒道大修躬身。 “诺——” 道门天境齐齐拱手。 这一刻，天穹之外，灵光与气血凝成一条金色的飞龙，这龙影长百万丈，直接将大半的绯红星都裹住。 “昂——” 长龙嘶吼，向着集结的军阵撞去。 韩牧野长笑，手中剑指向白占业。 白占业和释明对视一眼，面色凝重，禅杖和长剑同时抬起。 韩牧野的剑阵，灵宝，加上他自身的修为和剑道的领悟，让他们不得不小心应对。 “我曾躬行十万里，创出三万六千剑术。” “其实世间剑术说到底，不过是攻伐之技。” 韩牧野口中低语，一步前行，手中剑刺出。 这一剑带着万只蜂鸟，向着白占业冲去。 白占业面上一愣，瞪大眼睛惊呼：“化元剑术，怎么可能——” 这是他宗门的镇宗剑术，他自己都不过领悟皮毛，对方怎么能如此轻易施展！ 可这剑术轻灵，一道道飞鸟虚影浮现，不是自家的镇宗剑术又是什么？ 看到这剑术，释明一愣，双目之中凝出金光，身形悄然往后退。 就在他退后的瞬间，原本冲向白占业的那些蜂鸟直接转向，往释明身前撞去。 果然！ 释明面色一沉，手中禅杖挥舞，化为一道金色的流光。 “嘭——” 所有的蜂鸟都被拦住。 蜂鸟撞在禅杖上，身形碎裂。 可是下一刻，这些蜂鸟碎裂的身形聚合，直接化为一只只金色的鸿雁！ 不是如之前白占业那样分化万千，而是凝聚成更强横的鸿雁。 鸿雁速度快到极致，调转身形，往着一旁的白占业裹去。 白占业本就被这剑光镇住，此时手忙脚乱，全力出剑，方才挡住鸿雁的撞击。 “轰——” 一只鸿雁被白占业手中剑击飞。 鸿雁身躯撞在下方绯红星的天壁光幕上。 原本已经凝实的光幕轰然炸裂，整个星辰都开始动荡！ 不过一只鸿雁，就有碎裂一界之力！ 后方那些天玄修行者看的目瞪口呆。 这才是真正的大修士交锋，一剑之光，就能轰碎一界！ 那分化千百的剑光鸿雁，岂不是要击碎千百世界！ 这才是韩牧野真正的力量吗？ 有这等战力的韩牧野，其实一人就能镇压天玄，一人就能独抗无数强者。 他这一趟带太玄天境强者来界外，原来，真的只是为了送所有人一场机缘！ 直到此刻，所有人方才看清，自始至终，独占天玄东南的道门，在韩牧野这位新任韩相面前，就是个笑话。 这等强者的世界，完全不是他们能揣测。 “轰——” 所有的鸿雁都被白占业手中剑斩碎。 可他面上神色更加凝重。 他面前的金色碎片一片片交融，化为一只只金色透着血红的鸠鹰！ 身形过丈，双翼展开三丈，每一只鸠鹰的爪与喙上都透着寒光。 “刺啦——” 一只鸠鹰的长爪挡住白占业的长剑。 白占业身形连退。 瞬间百丈。 可当他抬头去看时候，浑身一颤，差点握不住自己手中剑。 那些鸠鹰根本没有追来！ 所有的鸠鹰此时都撞向释明，义无反顾。 直到这一刻，韩牧野面上方才露出笑意。 以白占业的传承剑术，分化白占业和释明之间的联手，又催动剑光之力，将白占业击退。 但是，自始至终，他第一个要斩杀的，都不是白占业，而是，释明！ 已经被他摸透的白占业，对他已经毫无威胁。 “轰——” 一直鸠鹰撞在释明身前。 释明面色胀红，身前凝聚一尊金色佛陀之影。 这是他的元神化身，是超凡入圣的存在。 若不是道争压制，这一尊化身，直接就能镇压韩牧野。 但此时，这尊化身没有挡住三只鸠鹰的撞击。 “嘭——” 三只鸠鹰碎裂之时，佛陀之影碎裂。 释明手中金色禅杖松开，禅杖化为佛幢，层层叠叠挡在身前。 他口中诵念经文，浑身佛光笼罩，化为金甲神将。 此时释明的力量，已经到天境极致。 这等强横的防御之力，在道争之地绝不可能被打破。 直到身前一条条金色的龙影浮现，经文之光交织，释明方才松一口气。 他抬头去看，却见韩牧野面上带着笑意。 什么意思？ 目光落在停住的鸠鹰身上，释明浑身止不住的颤栗起来。 那一只只鸠鹰相互碰撞，化为一只身形十丈的孔雀。 这孔雀身上，带着一股消融万物的力量！ 脱胎于地磁之力，却远超天地之间任何力量。 “咻——” 孔雀张口，五色的光晕将释明裹住，然后直接吞噬入腹。 一位圣人，就这么直接被吞了！ 释明双手合十，闭目落入孔雀体内，然后随着孔雀身形一起消失。 没有天地大道之光反哺，释明没有直接陨落。 但此时，这位佛门圣人，已经不知身在何处。 韩牧野转头，看向身体如同抖筛子的白占业。 “万磁重明剑术，这是，这是我图元剑宗失传的剑术，你怎么，你怎么可能——” 这剑术是失传了。 白占业也只是修过其中残缺。 可韩牧野以这残缺的剑术推衍，得到了更完整，更强大的剑术。 五色孔雀以万磁之力，直接吞噬一位圣人。 这等剑术，谁能不惧？ 韩牧野手中剑抬起。 白占业面色惨白，身形一顿，癫狂的后退。 逃！ 一位剑道圣人，面对一位剑修的剑，竟然就这么逃了！ 千万大军面前，无数天境强者面前，一位圣人，就这么疯狂的逃窜。 这一刻，仿佛天地崩塌，原本恢弘的军阵气血瞬间碎散。 圣人都逃了，他们能做什么？ “杀！” 韩牧野毫不犹豫，一声低喝。 他身后的一万天境所化长龙，直接冲出。 没有人敢不遵韩牧野的意志！ “轰——” 长龙撞开军阵，将无数军卒撞碎。 此时，韩牧野转身，看向下方的绯红星。 白占业逃了。 白占业如果不逃，这时候应该能感知到韩牧野身上的气息动荡。 他韩牧野的灵气修为才不过初入化神，依靠剑术与剑道修为镇压一位圣人，已经是他的极限。 刚才白占业要是出剑，韩牧野只能放弃镇压释明。 他虽然说要斩两位圣人，却只是说说。 要直接斩两位圣人，太难。 但是此时，白占业逃走了。 韩牧野看着面前的绯红星，面上露出笑意。 当年，天玄道祖以一座百里星辰炼制出道元鼎。 面前这绯红星比百里星辰可是宽广太多，轻灵金铁也贵重太多。 何况，他手中还镇压了一尊圣人。 这等好机会都不来炼器，那要遭雷劈的。 以一界星辰为基，以圣人位灵，这样炼制出来的宝物，才能打动那些观望的道祖嘛。 韩牧野抬头，看向虚无的空间深处。 虽然看不见，但他知道，此时无数道祖大能目光和神念都落在他身上。 “重宝动人心，我不信你们不会提前下场。” 韩牧野抬手一招，一万天玄天境修行者力量聚合的长龙引着无尽气血，化为火焰，将下方的绯红星包裹。 他掌中，一尊佛陀虚影被五彩之光笼罩，直接砸下。 “星辰炼器，圣人入灵，疯子……”虚空之中，有低语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