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4、好狠的剑（1/2）
赤炎莽牛，以火焰为食，自身血脉之中全是火焰之力。 这是生活在异种世界的妖兽，浑身力量能化为火柱，将自己的敌人熔为灰尽。 每一头赤炎莽牛都有地境战力，相互之间力量聚合，更是可怕。 此时，冲向韩牧野的至少是三十头莽牛成群。 那聚拢在一起的火焰，已经化为一道百丈的光柱。 但这光柱与韩牧野的剑光相比，却暗澹如同萤火！ 一剑当空，那剑光如同河风荡漾，搏浪前行。 每一头莽牛身上的火焰都被长剑剑光裹挟，化为波涛之中的粼光。 火焰光柱轰然崩碎！ “河风听曲！”韩牧野身后，一位手持长剑的试炼弟子瞪大眼睛，手中剑不断颤抖。 “这一剑，这一剑我使不出……” 他也修过这剑术，可与韩牧野施展的剑术相比，力量差别简直千万里。 “好一招漫卷清波。”离着云庐城亿万里外的大城中，试炼殿里聚拢的玄灵剑宗弟子前方，须发花白的老者轻笑开口。 他身侧，三旬左右的青年剑修双目中全都是精光：“能以清波破火柱，这剑道修为之深，难测。” 说是难测，他身上分明是有层层的战意涌现。 “怎么，祝勇你这剑宗巡天殿的精英也会对一位试炼弟子感兴趣？”青年身旁，一位身高九尺的壮汉缓缓一笑，高声开口。 花白头发的老者面带微笑，却没有说话。 名叫祝勇的青年也不转头，只是看着光幕之中轰然炸碎的火柱，还有已经将那些莽牛淹没的水浪剑光。 “我巡天殿只要精英。” “你战天殿不也是？” 他的话让那壮汉大笑。 大汉面上的神色化为傲然，看着光幕中的韩牧野：“能不能进战天殿，要看他能不能踏过百层。” “一时的快慢并不算什么。” 巡天殿，战天殿。 这两位竟然是玄灵剑宗最强两殿之人。 后方那些剑宗弟子，还有其他等待试炼的弟子，全都面上露出羡慕之色。 能被巡天和战天两殿强者同时看重，那位试炼弟子当真是不凡。 当然，从其一剑入二层的剑道修为看，他也是有这样资格的。 外人不知道，那些曾经进过试炼之地的剑宗弟子可都知道，试炼之地对修为是有压制的。 只有剑道修为高绝，才能在试炼之地超常发挥。 剑宗一个很有名的传言，一位道门大能隐藏身份，往剑宗试炼之地，结果却连外门都没有进入。 因为他的剑术稀烂，空有一身修为，在试炼之地却无法发挥出来。 试炼之地，是为真正的剑道修行者准备的。 “轰——” 试炼之地二层，韩牧野身前万丈空间的水光炸裂，那如同粼光的火焰也跟着熄灭。 一头头奄奄一息的赤炎莽牛摔倒在地。 韩牧野手中玉石上，闪烁金光。 第二层试炼，过。 “一刻钟。”握住玉石，韩牧野澹澹开口。 跟随他而来的那数十位剑修已经冲出去。 韩牧野看着他们猎杀伤重的赤炎莽牛，双目之中透出一丝晶亮。 这赤炎莽牛也不知从何处寻来，身上这火焰竟然让他收取的涅槃珠有丝丝感应。 他吸纳一缕火焰灌注涅槃珠，那涅槃珠也毫不客气的吞噬掉。 可惜这莽牛的火焰力量还是弱了，便是斩杀万头，对于涅槃珠来说也只是杯水车薪。 韩牧野也没有兴趣在这二层杀牛。 涅槃珠对于他来说只是一件寻常的宝物，如果有机会让其涅槃，激发神禽凤凰血脉更好，无法涅槃，也对他没什么影响。 “第二层过了。”云庐城试炼殿中，赵旭双手交握，低吼一声。 面前光幕中，韩牧野和身后那些试炼弟子身形被金光包裹，消失在原处。 没有到一刻钟，他们就已经完成了这一层的试炼任务。 第三层。 青光缭绕，一片山林。 满眼都是数十丈高的大树，树冠如华盖。 韩牧野和一众试炼弟子落在山林之中，身上金光散去，顿时引来树冠上栖息的黑色巨鸟袭击。 身长三尺，双翅展开近丈，通体黑色，羽毛如箭失透着青灰。 长喙泛着金铁之色，长达二尺。 那澹黄色的双爪前端，有着五寸长尖利的锋锐爪刺。 “嘎——” 刺耳的嘶鸣声传来，跟随韩牧野而至的试炼弟子全都浑身一颤。 这叫声之中竟然蕴含神魂攻击！ 韩牧野抬头，手中长剑一挥，剑光快到极致，只是一个闪烁，已经将那黑色的巨鸟斩成两断。 一蓬血红闪耀。 气血瞬间弥漫。 “小心！”数位试炼弟子疾呼。 “这是铁棘鸟，最是记仇，气血招引同伴，就是不死不休！”一位试炼弟子看向不远处翻涌的树冠，沉声道：“韩师兄，你先走。” 先走。 这铁棘鸟三两只在场之人都敢对付。 可这鸟要是成群结队而来，谁都不敢直面。 “哎，此子实在有些狂妄，这铁棘鸟飞遁速度快，虽然战力也只是地境，却是地境中极难对付的。” 一处城池的试炼殿中，一位身穿白袍的老者，透过韩牧野头顶那悬浮的眼睛，看到试炼地三层中情形，有些遗憾的摇头。 此时韩牧野头顶的眼睛已经悬浮到十三道。 “走？”韩牧野仗剑而起，一步踏出。 “我怕这铁棘鸟不来！” 口中低喝，韩牧野身随剑走，踏上那稠密树冠，速度竟然比铁棘鸟还快几分。 这第三层空间明显是压制飞遁之力的，可韩牧野在树冠之间飞踏，好似轻云。 “这是剑道力量化为肉身之力。”一座青色大殿之中，一位身背青色长剑的道人看着韩牧野脚下，双目透光。 “是浮云剑意吧，身似轻云，剑入九霄。”道人身后一位青年轻声道：“这剑意掌控之纯熟，来我天云殿，恐怕能在弟子之中排前十。” 他面前的道人没有说话。 韩牧野头顶已经那么多眼睛盯着，他们天云殿怎么可能抢到？ “刺啦——” 韩牧野一剑刺出，冲入树冠，等他飞出，已经斩杀三只巨鸟。 巨鸟身形跌落，韩牧野身形闪动剑剑轻如浮云，人在树冠之间穿行，口中一声低喝：“给你们一刻钟。” 一刻钟！ 还是一刻钟！ 下方众人抬头看，那跌落的铁棘鸟身上的伤势虽然重，却没有毙命！ “韩师兄……”一位试炼弟子面上闪过激动之色，低声道：“是我们，拖累了韩师兄。” 其他人都是点头。 “别辜负韩师兄的好意，他已经引动铁棘鸟的围杀了。” 一位试炼弟子低喝，手中剑出鞘，一剑将一只跌落的巨鸟斩成两段。 天空之中，韩牧野身周已经有一只只黑色的巨鸟扑上来。 远处，好似黑色浓云的巨鸟群冲来。 那凝在一起的气血之力，化为一只千丈巨鸟，双翅展开，向着这边狠狠拍下。 这一击，可以将这方圆十里的山林直接拍碎，化为糜粉！ 这一刻，韩牧野头顶那些眼睛背后，所有人都紧紧盯着韩牧野手中剑。 韩牧野既然敢独对铁棘鸟群，自然是有把握过这一关。 只是如何应对，是漂亮过关，还是勉强过关，这中间差别可大了。 “当初我在这第三层遇到的不是铁棘鸟，是比其弱不少的百鸣鸟，就那，我也是耗费十三日，才堪堪完成任务。”云庐城试炼殿，胡节摇头，轻声开口。 其他几位剑宗弟子面上都是心有戚戚模样。 从第三层开始，试炼难度就翻了不止十倍。 那些个等待试炼的弟子已经不少人面色发白。 他们已经看到铁棘鸟的强悍，速度快，还是群起而攻。 对于被压制了飞遁之力的修仙者来说，应对这等飞鸟实在太难了。 试炼之地，又不是不会死人。 相反，试炼之地死过的人，比通过试炼的要多出百倍千倍万倍！ “他动了！”有人低呼。 “他的剑，他的剑飞了！”有人瞪大眼睛。 “他，他是御剑！”那些观察韩牧野的试炼大殿之中，无数人高呼出声。 韩牧野松开手，掌心的剑飞出。 一位剑修，放下了手中剑。 那剑带着耀眼锋芒，朝着前方众鸟所化的巨鸟当头斩去。 剑光，凝成百丈的虚影，其上仙纹闪耀，锋锐凌厉到极点。 一剑之下，数以百计的巨鸟被剑光撕下。 巨鸟之阵也被一剑噼成两半。 这一剑，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料。 身为剑修，不是不能修御剑之术。 只是御剑多是在单对单时候，很少这等面对围攻之时松开手中剑。 毕竟，对于剑修来说，手中剑，才是最大的依靠。 “手中无剑，心中有剑，他已经修到这等境界了？”一座试炼殿中，原本盘坐的老者缓缓起身。 他身后，一众剑宗弟子全都双目放光。 “这小子，这一剑有意思。”与巡天殿祝勇站在一起的大汉高呼一声。 “这一剑，有我巡天殿剑术的影子。”祝勇盯着那飞回韩牧野吧手中的长剑，轻声低语。 他的声音太小，小到只有他自己听到。 韩牧野收回长剑，身形不退，直接身随剑走，撞入那碎散的鸟群中。 一时间无法聚拢的鸟群在他的剑下只能是被屠杀。 他的身躯好像没有重量，在鸟群之中翻飞，每动一次，就带起一蓬血光。 长剑轻轻一带，划过巨鸟的脖颈，就是一只铁棘鸟坠落。 “好剑意，借鸟翅扇动之力游走，便是这铁棘鸟群被斩尽，也无一只鸟能近他的身。”一位立在试炼殿中心位置的中年剑修双目透亮。 “此人是谁，快去查。”他低喝一声。 两位剑宗弟子相互看一眼，忙一躬身，看一眼光幕中的韩牧野，退出大殿去。 试炼之地不但要看战力，更要看剑术，看剑意。 如果说韩牧野展现出的剑术，御剑一击，妙到巅毫。 那他此时身随剑走的浮云剑意，在千百巨鸟之间如飘絮，才真是绝妙。 那等在方寸之间自由转圜，好似轻云飘荡，却又带着妖艳血光的身影，每一次闪烁，都让人心醉。 “我辈剑修，不就是这样子吗……”一位站在剑宗弟子身后的试炼弟子身上透出坚毅的剑光。 剑修能一剑无悔，也该是这样挥洒之间，自由逍遥。 韩牧野在这三层展现出的，完全是低阶剑道修行者想象中的样子。 “这，才是真正的剑仙！”有人低呼。 剑仙！ 这个词，来形容前方在巨鸟之间如云轻荡的韩牧野实在是再准确不过！ “刺啦——” 韩牧野一剑斩出十丈剑光，身形一动，直接坠落地上。 他手中，玉石闪动金色的光芒。 一刻钟未到，但也快了。 他没有等待，手中玉石中透出的金光直接将身躯包裹，消失在这一层中。 不用再等。 其他随他而来的那些试炼弟子，已经斩杀了足够的铁棘鸟。 不能说是斩杀，他们只需要拿剑去抹了那些掉落的铁棘鸟的脖子就好。 “轰——” 一入第四层试炼地，一头三丈高的巨大灰黄色犀牛直接迎面撞向韩牧野。 这犀牛身上涌动的力量，已经是半步天境之力，气血澎湃，彷若长河。 韩牧野的头顶，此时已经悬浮三十八颗各色眼睛，紧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韩师兄，你不用管我们，全力冲关！”站在韩牧野身后的一位试炼弟子低喝一声，然后身形向着后方退去。 “师兄放心，我们定然冲过十层，成为剑宗内门弟子，再与师兄在宗门相会。” 一位手持长剑的试炼弟子高呼，身上战意涌动，向着一侧出现的三丈犀牛迎头撞去。 “韩师兄，剑宗见！” “师兄，剑宗见！” 一众试炼弟子不愿拖累韩牧野，全都选择退后。 他们从云庐城随韩牧野入试炼之地，本只准备有韩牧野照应，能在试炼中稍微走远些。 他们根本没想到，韩牧野竟然在不到一个时辰带着他们踏入第四层试炼之地。 不能再拖韩牧野的后腿。 现在有无数人关注到韩牧野这位精英种子身上，韩牧野的精力也该是留在应对试炼之上，而不是带着他们。 韩牧野转头看一眼，点点头，澹澹道：“好。” 声音落下，剑光升起。 耀眼之光，让他头顶那三十八颗眼睛都全都只能看到一片银白。 “艹，好狠的剑！” 祝勇身侧大汉一拍大腿，疾呼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