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樊先生
光明大酒店，宴厅之内。 “何爷，发布会一切顺利， 何震南嘴角微微勾起一个弧度。 这次五阳散发布，所签合同全是预售合同，也就是说，他的药还没有生产出来，钱就已经进腰包了。 “好，准备开始吧，第一个签的是奥林医药的孙总吧？”何震南道。 助理面露为难：“是，何爷，不过孙总去洗手间了，还没回来。” “嗯？”何震南双眉微微皱起，“怎么回事？他好像去很久了吧？” “是的，二十多分钟了，我们也不好意思催促，他不回来没法开始啊。” “嘶……” 何震南倒吸了一口气，不知为何，右眼又开始跳。 签约仪式即将开始，不少人都聊着关于对五阳散未来的规划，不过……也有人开始聊其他话题。 “确定吗？你说孙总其实是偷偷去了青蔓集团？” “千真万确，我刚接到院里的电话，说陈老已经去那边了，而且……孔老也在！” “孔老？难道是中医泰斗孔万川先生？我的天……青蔓集团怎么搞出这么大阵仗。” “我也听说了，青蔓集团也举办了新药发布会，真想不到，他们请来这种顶级人物坐镇。” “不行不行，这边的合同不能急着签，我得过去看看！” 其中，有一些做事谨慎的老总，已经开始悄然离场。 买下五阳散的代理，是为了赚钱，可一旦青蔓集团推出了什么好药，恐怕五阳散想要价格翻倍，就成问题了。 毕竟市场上的神药就那么几种，人们肯定都去选择最好的，哪怕是第二好，都要受到冷落。 很快，离场的人越来越多，刚刚还人头攒动的宴厅，顿时冷清了不少。 何震南自然也注意到了这些，他马上看向一旁。 “助理，怎么回事？他们都干嘛去了？别告诉我，都是去洗手间！” “这……何爷，我也不知道啊，我现在就去拦住他们！” 不过助理哪拦得住这些人？很快，他打听了几句，就跑了回来。 “爷，出事了，大事！” “怎么回事？”何震南猛地站起身。 “对面……对面的青蔓，他们也在开新药发布会，而且好像出了一款神药，大家现在都去那边了！” “什么？哪来的消息？我们这边的五阳散已经宣传了这么久，而且今天还有陈老站台，那边刚放出消息，他们就去了？”何震南激动了起来。 “陈老现在也在那边了……” 小助理一边说，一边往后退，感觉何震南现在的样子，都能一口吃了他。 “这……哼，我就不信邪，什么药能比我的五阳散还神？我亲自过去看看情况！” 说完，何震南便往外走。 刚走几步，他就发现自己身边多了几个同行者，显然也都是刚得到消息，准备去青蔓集团的。 回头看去，整个宴厅里已经没多少人了，他咬紧牙：“陆楠萱，真有你的！没了江凡，你居然还能这么折腾！” 二十分钟以前，青蔓集团和光明酒店比起来，可以说是门可罗雀。 但现在，门前往来权贵无数，而且那些老总几乎是快步飞奔进去的，生怕完了，拿不到最好的合同。 会场中，数十个医学专家围在孔万川周围，有的是请教学术问题，有的则是单纯商业上的攀关系。 要是往常，孔万川自然不会接触这些人，但今天可是江凡的场面，他必须耐心回应。 而另一边，陆楠萱和陈青山则为来宾介绍着精气丸。 对于一些有实力的企业，甚至当场试药，结果可想而知，一个个目瞪口呆，他们一辈子也没见过这样的神药。 由于发布会的原因，青蔓集团不设前台，所有人都可以进来参加。 而何震南也伺机跟了进来。 会场门口，他向内看去，不由得紧攥双拳，这些人可都是从他那边跑过来的啊。 这时，他拉过一个走出会场的西装男。 “兄弟，您也是来和青蔓集团合作的吗？” “是啊，太火爆了，幸亏我手快，抢下了一千万的单，哎，可惜还是太少了。” 何震南一愣：“一千万还少？他们的那个精气丸，你试了没有？” “试了啊，简直是神丹妙药，太神奇了，不愧是出自孔老之手。” “孔老？” “是啊，你还不知道？今天青蔓集团请来了孔老助阵，你说如果没有利益勾连，孔老这种人物能来？” 何震南心中大惊，陆楠萱这个女人……手段当真不简单。 自己请来陈青山便已经光耀全省了，她竟然请了全国泰斗研制新药，她哪来的这么大背景？ “对了这位兄弟，你觉得……精气丸和五阳散比怎么样？” 一听这话，那人扫了何震南一眼，轻蔑一笑。 “五阳散肯定是好药，但要是和精气丸比……你懂什么叫医疗废弃物吗？” “呃……” “哈哈，我劝你要合作趁早，备不住还能拿到个小单子！” 何震南双眉一皱：“小单子？哼，老子不稀罕！” 说完，他拂袖而去！ 西装男一脸意外：“这人……脑子进水了吧？” 最终，精气丸的发布会几乎以订单爆炸的状态结束。 饶是如此，还有不少药企因为没有拿到合同而叹气离开。 至于何家一边……几乎没有人再去注意，他们的发布会最后到底怎么收场的。 回到庄园，何震南便大发雷霆。 “都干什么吃的？对方搞出这么大动静居然不知道？陆楠萱……我一定要弄死她！” “何爷息怒，此事蹊跷，我们不妨查一下。”东泰道。 “现在查有个毛用！本来想露脸，结果把屁股露了出来，不是这样吗？” 何震南一掌拍桌，怒气起身。 这时，电话响起，看到来电是郭药王，何震南按下接听。 “喂。” “哈哈，何爷，我想问问今晚发布会还顺利吗？咱们约定好的分账，什么时候可以给我？” 何震南目光微变：“呵，分账？郭药王，你怎么就那么好意思？” “啊？何爷，您这话什么意思？”郭药王道。 “什么意思？你见过谁卖医疗废弃物还分账的？” “医疗废弃物？” 何震南懒得再搭理他一句，直接挂掉了电话。 “废物！” 不过很快，电话又打了过来。 “妈的，别再给老子打了，不然……” 没等他说完，对方道：“何爷，你的火气很大啊？竟然这样和我说话？” 听到这声音，何震南整个人愣了一下。 “樊、樊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