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她是将死之人
“不见了？” “是我疏忽了，没想到一个病房居然要设两个门。” 所以，他的人只守在正门口，人被从后门带走的。 卫衡默了几秒，说道，“去南宫家。” 现在的独立岛，不再设卡闭关。 只要亮出帝国的身份证明，都能正常出入。 车子直接往南宫世家的院落驶去。 一行十几辆车通通都是迈巴赫，可见来者身分的尊贵。 岛上的居民一双双眼睛紧紧地盯着车子的方向，最终看到车子停在了南宫世家门口。 不出所料，南宫世家这回真碰到事了。 先是老太病危，今早又是新任家主中枪。 这会儿又是谁上门来找茬了！ 南宫管家林海带着佣人出门相迎。 “卫总，老太太让我们在此恭候大驾。” 南宫老太让人带走了南宫瑾，自然知道救他的人是卫衡，救命之恩，自然要当面感谢才是。 所以，林海不敢有一丝怠慢。 “这么说，南宫家主是被你带人接走的，怎么也不说一声，这样偷偷接走人是什么意思？” 面对夜熵火气十足的指责，林海镇定地鞠躬作揖。 “事出紧急，望夜先生见谅。” 见林海态度谦和，姿态放低，夜熵也不好再发作，只能作罢，紧跟着卫衡的脚步，被迎接到了大堂客厅。 “卫总，您请坐，我这便去请家主。” 过了一会儿。 南宫瑾在林海的搀扶下来到客厅。 南宫瑾脸色苍白，却依旧遮盖不了他的盛世容颜，虽到了不惑之年，身上那份儒雅的气息却能让人如沐春风。 “南宫家主。” 见到岳父，准女婿卫衡礼貌地站起身相迎。 “卫总，你来了。” “您的伤？” 卫衡一个眼神扫过去，天铭立马起身来到南宫瑾身边，“南宫先生，我扶您坐下。” “没事，只是擦过皮肉，没什么大不了，还得多谢卫总的未雨绸缪，还有夜先生的仗义相救。” “南宫家主客气了。” “林管家，你去安排一下午宴，中午我要宴请卫总等人。” 林海点头，“是，家主。” 南宫瑾目送林海离开后，一改之前的疏离，略显激动地看向卫衡，“小卫，雅儿她们母女怎么样了？” “伯父，您放心，她们都很好，这次来，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想要当面告诉您。” “你们……结婚了？” 南宫瑾一猜便中，也是，两人都到这个份上了，这是迟早的事。 “是，我们领证了。” 卫衡将随身带来的小红本递给他，知道他一定想看。 果然，南宫瑾盯着小红本眼前一亮，目光闪烁着泪光。 “你一定要对雅儿好！” “我向您保证，一定会。” 他这一生太苦了，跟蓝云相爱却不能相守，一别数十年，偿尽了相思之苦，却也无可奈何。 现在，他别无所求，只希望女儿幸福。 “岛上内乱原因找到了。”卫衡让夜熵将调查到的资料呈给了南宫瑾。 南宫瑾看着所有证据指向了他的母亲和一位叫做KING的外国人，脸色越发沉重。 “你是不是怀疑我母亲装病？” “我带来医生，古天铭。”卫衡看了一眼天铭。 天铭起身，“是不是装的，或是另有隐情，我一眼便能断定，只要我能亲眼看到老太太。” “好！”南宫瑾十分干脆地同意。 他的这一生，最大的悲剧就是因为有这样一个控制欲十足的母亲，可是没办法，他无法舍弃生母。 午宴后。 卫衡等人破例被安排住在南宫大院。 随后，古天铭跟着南宫瑾来到后院的养心阁。 “家主，老太太刚醒，请您进去。”照顾老太的仆人领着他们进了房间。 一进门，古天铭就闻到了一种淡淡的草药味，很熟悉，又很陌生。 “妈，我来看您。” 南宫瑾坐在床边，握着老太太干枯的手掌，轻声唤了一句。 南宫老太太斜靠着床背，听到声音后缓缓地睁开双眼，满是皱纹的脸扯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一双精明的眼睛尽是混浊之色。 “来啦，听说家里来客了？”什么也瞒不过她。 “是卫总来了，上次帮我们清理内乱，这次带着合作上岛，我留他吃了午饭，住下来详谈。” “合作？” 老太手抖了一下，语调也拔高了几度，显然是不太乐意。 “是，合作。”南宫瑾重复了一句。 老太叹息道，“随你了，反正家主之位已传给你了，岛上的事以后都是你作主，我也放心。” “您有其它吩咐的吗？” 老太摇头，一头白发梳落得一丝不苟，垂散在肩上，尽管一脸将死的迟暮之相，可是那种掌控者的威严却不容忽视。 “没了，你下去吧。” “好，那您好好休息。” 见南宫瑾起身，老太从鼻孔哼出了一声，随后闭上了眼睛。 出了养心阁。 古天铭适时开口，“南宫先生，老太太房里的熏香一直都有还是最近才有？” “哦，这是艾叶熏香，一直都有，至少有二十年了吧。” 听到南宫瑾的回答，古天铭捏着下巴若有所思。 “有不妥之处？” 古天铭摇头，“暂时没有，老太太果真是时日不多啊，您要节哀。” 人还没死呢，就让人节哀顺变，南宫瑾脸色不太好看，但也没说什么。 回到住处后。 他将所见所闻一一告知卫衡。 “你是说，她是将死之人？”夜熵原本也以为南宫老太是装病。没想到，还真的快死了。 “对啊，形容枯萎，应该半个月内会……但她的精气神感觉却还能再撑多几个月，很矛盾！” 这方面，他从来没有看走眼过。 卫衡始终沉默，不发一言，不知道在想什么。 “不过，老太太房间里一直有熏艾的习惯，南宫先生说有二十年之久。” “你觉得有问题？”卫衡抬眸，终于切入话题。 “如果真是熏艾那没问题，不过，我闻出另一味草药的味道，刚开始闻到的时候我还想不起那药草的名字，刚刚才想到。” “是什么？”夜熵和陈程同时问道，话音一落，两人对视一眼，又迅速移开目光。 “血龙草。” 血龙草只记载在古医书里，现代的医书根本找不到这个词了。 但古天铭不仅外科厉害，更厉害的就是对中药百草的认知和运用。 什么药草他没研究过，唯独这种古老神秘的药草血龙草他找不到活株。 只能在药博馆里找到研磨成灰的药散，通过卫衡的关系，他得到一点小剂量作为研究，所以这个味道，他毕生难忘。 而且，这种草还有另一个名，就叫吊命神草，古医书记载：人即死前，闻其味，熏其香，会有回光返照的迹象，得以延续生命。 但这种草又因人而异，有人可以，有人却不行，所以，后来才会被拉下神坛，从医书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其实，古天铭研究过很久，曾经有过大胆的假设，他认为血龙草的作用仅仅只能当成辅助，可能需要另一种药草相溶才能发挥它的功效，果不其然，原来，竟是需要跟艾草一起才能让将死之人延续。 “所以，一直是血龙草在吊着老太太的命，她暂时还死不了。” 古天铭得出了结论，不管老太太得没得病，她都暂时死不了。 可她为何要假装病危？ 如果她跟KING合作，她的目的是为了让南宫瑾上位，可她又同意南宫瑾接受卫衡的帮助，那她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细思极恐。 “夜熵，找到KING的位置，我要见他一面。” “老大，你要见他？你就不怕这是他设的局？” “对啊，卫总，不能冒险，从踏进独立岛，我就有一种不太好的感觉，像是我们都进了套一样。” 陈程说的没错，从一进岛他们就已经走进了别人的套。 卫衡眼神坚定，不容反驳。 表面沉着，内心却翻起了千层浪，希望他们的目的不是他所担心的那种。 KING的行踪不难发现，也有可能他本来就不准备隐藏。 是夜。 迈巴赫停在路边，车灯亮着，看不清里面的人。 一辆奢华的劳斯莱斯缓慢停在迈巴赫的车前，下一秒。 车门打开，一身与黑夜同色调的黑色西装男下了车，高大威猛的身姿肆意洒乱地踱步来到迈巴赫车前，勾唇轻挑露出一抹令人不寒而栗的笑意，打开后座车门坐了进去。 “嗨！” 面对他的轻松语气，卫衡更显得阴沉。 “你想要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卫衡背靠着椅背，开门见山，不浪费时间，也不想拖泥带水。 “哦？你不知道吗？哈，我以为你一直清楚。” KING托着腮，侧身看向卫衡，车里昏暗，却无法阻挡他那张绝世美颜，即使一张脸冷得似冰，却依然能令人为之疯狂为之痴迷。 卫衡迎上他那侵略感十足的目光，这个眼神令他不由得想起死去的表弟，对KING心生恶心。 “我说过，我会让你感受到什么叫做一无所有，你所爱的所珍重的一切都消失，剩下你孤家寡人活着。” “所以，你打上南宫家的主意？” “不用试探我，你现在不知道我会对南宫家做什么，不过也不需要太久，你就会知道。怎么，还有什么想问的？” KING明明长着一张典型的西方脸，却说得一口比川市本地人还地道的国语，此刻对卫衡来说，是讽刺。 因为当年，他的川市话还是卫衡用心教的。 “敢动她，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哦，是吗？来呀，反正我已经在地狱，也不差。” KING邪魅一笑，目光如炬，紧紧地盯着卫衡，似要将他的容颜烙印，却迎来了卫衡毫无波澜的眸光，尽管表情毫无破绽，但他的心里却裂开了一道道血痕。 两人寥寥无几的对话很快便结束。 他们都只是在试探对方，所以这次的对话其实只是他们正面交锋的开始。 “老大，他说什么了？”KING离开后，夜熵迫不及待跑过来，问道。 “加派人手安插在兰苑附近，通知白露警戒。” “好，我马上安排。” 也许这只是KING声东击西，只是为了打乱卫衡的节奏。 不过，KING想到的，卫衡也会想到。 但KING更善于背后使阴招。 防不胜防。 卫衡看向远处没入黑暗的公路，是时候指点某人了。 这颗棋子将会是他的后招。 隔天。 有卫衡在，夜熵的行动更加雷厉风行，一天时间，便将他们的势力稳固在独立岛。 这一次，KING明显应接不暇，只有受刀的份，很快就被消除大半势力。 南宫家重拾独立岛的主导权，一切看似恢复以往的繁荣。实际内里暗度陈仓，糜烂不已。 “伯父，我建议将独立岛完全开放，依附帝国。” 这是目前唯一一条出路。 不然，独立岛迟早会堕落，步金三角的后尘。 百年的封闭，利益的驱使，造就了一些野心勃勃蠢蠢欲动的家族，这些人早已和外面的人勾结，掏空了根本，不用一年半载，这里的经济和管理将会彻底崩溃。 到时，独立岛就真正的完蛋了。 “你让我再考虑一下吧，你所说的我都明白。” 突然，南宫瑾脸色骤变，不停喘息，脸上瞬间失去大半血色，整个人像是要背过气似的。 “天铭！”卫衡反应极快地扶住摇摇欲坠的南宫瑾，朝身后喊道。 古天铭听到声，从门外冲了进来。 “怎么了？” “他像犯病了。” 两人将南宫瑾扶到沙发上坐好。 紧跟着古天铭给他做了一系列急救措施，缓了一会儿，果然好多了，脸色渐渐好转。 “我身上……有药。”清醒过来的南宫瑾从衣袋里掏出一个小小药瓶。 古天铭接过去，打开一闻，瞳孔猛然一颤，惊讶万分，呆呆地看向卫衡。 “喂他吃。” 古天铭不再迟疑，倒出一颗小小的药丸和着温水给南宫瑾喂下。 “我需要回去休息，过后再来找你。” “天铭和夜熵送您回去。” 所幸他们都在南宫宅中，所以，送他回去不用费多少时间。 等古天铭两人送完人后回来，立马跑到卫衡面前。 不等他开口，卫衡竟说，“那药丸就是艾草和血龙草合成的。” 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嗯，你怎么知道？” “我猜的。” “老大，我越听越糊涂，不是老太才是将死之人吗？怎么南宫先生也需要用到这种药？” “所以，一开始，我们的关注点就是错的，其实南宫老太没事，有事的是南宫先生！” 古天铭惊呼一声，十分佩服自己的推理。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