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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面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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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躺在医务室的床上,乌黑的发凌乱散落于枕头上,更显得那巴掌大的小脸苍白一片。

嫣红眼尾晕染的恰到好处,浅色的瞳含着一汪泪水。

不解又无可奈何地望向眼前那人,却连这一点委屈也不敢声张。

就像那因为微疼恐惧在眼眶里打转的泪水,是不敢落下的。

这是许以念第一次和纪言独处 ,那种压迫感骤然放大了。

她只觉得自己都有些喘不过气,和在梦里作为卑劣反派时,面对来自纪言的高高在上不屑一顾的报复一模一样。

明明只是用手拿着冰袋帮自己冰敷的动作,在纪言的手上,却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了。

慢条斯理的优雅动作下,却在一点点侵入许以念的安全区,蚕食着她的恐惧。

仿佛隔着绷带都能感觉到那手指的温度和修长有力的骨节弧度,坚硬寒冷的冰块都不如这手指的凉意骇人。

许以念无法预料她下一步的动作,只知道自己身处危险之中,甚至连后退躲避的冲动意志都就此瓦解。

她这时倒恨不得此时面前的人是昨晚的沈若霜。

虽然也逃不掉,但至少不是现在这样——躺在病床上动弹不得像任人宰割的鱼肉。

“……看到的,事情,我不、不会说出去的。”

她的声音僵硬极了,几乎是一个字一个音节地往外冒。

偏头看向校医离开时虚掩的门缝,尽量不去面对纪言。

“你看到了什么?”

或许是因为两人的气场,亦或许是坐在床沿的纪言比躺着的许以念高太多。

投过来的目光居高临下的,追着许以念刻意躲避的眼神,步步紧逼。

即使两人都心知肚明,纪言就偏要许以念说出来。

她的目的从来不是审讯的结果,而是这逐渐将对方逼到退无可退心理防线自己决堤的过程。

将一片白纸逐渐染上自己的颜色。

的确是纪言最擅长痴迷的事情。

许以念不知道纪言是不是有什么癖好,却敏感地感知到了对方的意图。

自从知道纪言是主角攻以后,许以念的确一直过于关注和揣测她的感情和私生活,早就超出了一般人能看到的范畴。

正如那天发现的手链和伤口。

即使今天许以念在刻意地控制自己不再看纪言的手腕一眼。

而就在刚才对方伸手帮自己冰敷时,还是瞥到了,那冷白手腕刻意带着的一个黑色护腕早已将一切污点盖过,不留任何痕迹。

如果纪言是堕落浪子,自己是什么?偷窥人家的变态痴汉?

当她被纪言引导着一桩桩说出来,不就是在给自己打上偷窥的烙印吗?

她偏头沉默不语,不愿意陈述,更不看纪言。

看到许以念刻意走神忽视自己的意图,纪言的耐心是有限的。

她也不急,只是沉沉看向自己正帮许以念冰敷的伤口处。

如果秦佳姝晚走一点看到这样的场景,只怕是要震撼到不可置信。

毕竟所有认识纪言的人都知道她性子中的冷漠不可一世,从未见过她有这样的闲心去这样去照顾别人。

终于,耐心耗尽,纪言握住许以念的那只手一紧,刚刚温柔的力道在此刻才露出真正面目。

“唔!”没有预兆的疼痛降临,许以念没有忍住。

因为紧张而抿成一条线的唇泄出一点呼痛声,转头惊惧看向面前的人。

这取悦了纪言。

纪言喜欢许以念的嗓音,更喜欢她因为自己的举动而失控发出的本能声音。

像是最甜腻的糖,无害懵懂,即使吃下去也不会有任何的后果。

“抱歉,我不喜欢别人在我提问的时候走神。”

她甚至礼貌地道歉着。

却丝毫不掩盖自己故意施加的疼痛,只是为了逼对方无法忽视她。

纪言从来都是这样恶劣残忍,没有同理心。

即使早就在梦境见识过一遍原著的纪言,可许以念只觉得,这真实世界里的她更加可怕了。

于是,她只能强撑着去完成这“不走神”的任务。

而咬紧的牙却是在颤动着,带着不敢发泄的委屈生气。

良久的沉默后,纪言嘴角勾了勾,是一贯的慵懒讽刺:

“怎么?你面对秦佳姝不是很能说吗,刚还对她讨好卖乖,现在人走了,就又不肯说话了?”

纪言比想象中更在意许以念唯独对于秦佳姝的特殊讨好。

言者无心听者有意,那毫不自知的妖异媚色仿佛在作为旁观者的纪言心中种下了种子,瞬间就发芽出了无数欲.念。

许以念怎么也没想到,第一个对自己发难的理由竟是因为刚刚自己对她女朋友的态度。

努力礼貌去回应对方的热情在她嘴里就成了“讨好卖乖”?

虽然早就通过原著知道纪言有着病态般的占有欲,许以念还是觉得荒谬至极。

因为纪言这个渣女混乱的关系,自己究竟要证明多少次,自己不是弯的,对于她们的女朋友、喜欢的人一点兴趣都没有?!

显然,许以念完全理解错了纪言的意思,裹挟着本就被故意弄疼的委屈生气一起爆发了。

许以念怒从心上起,恶向胆边生。

不知哪来的勇气,一鼓作气直视着纪言:

“我和你们不一样!我不喜欢女生,也没这么见一个爱……”

就在许以念全神贯注于自己的反抗时,她没注意到,那校医只虚掩上的房门外,一个急促走近的身影却忽然驻足……

而这边,

纪言眼中的莫名情绪如一片幽深池沼,无声的阴冷湿润将她包围。

许以念在她的目光中溺于这深沼,等发现时,泥泞一般的压迫威胁已经到了脖颈处。

她忽然意识到了自己在做什么。

那可是纪言啊,在冲着无人敢忤逆的纪言发火,自己凭什么来承受这后果?

……凭借这炮灰反派的身份吗?

恐惧背后的理智也苏醒过来,这不仅没有任何作用,甚至会将纪言的注意力也吸引过来。

就像昨晚沈若霜在自己直言不讳后的爆发。

她终究还是没有说完这讽刺纪言渣女行为的“见一个爱一个”,浅色眸中是未平的惧意,连四肢都开始发凉。

说实话,许以念戛然而止的反抗在纪言的眼里,不过是一只急了想咬人还没下口就发现自己的牙齿没有任何威力的胆小兔子。

甚至,纪言还有些期待被这样的乳牙咬到,留下一个微弱可爱的牙印。

不过现在更重要的事,是去揭穿对方的嘴硬。

“不喜欢女生?”

“如果不是要故意嘴硬。

那就是对自我的认知有点偏差。”

许以念没有想到,纪言不仅没有和之前惩罚自己走神一样突然发难,甚至还略过了那句骂她渣的话,将注意力放在了她声明自己是直女上。

什么意思?自己本来就不喜欢女生啊……

毕竟高中那场看错人、结局惨烈的少女心事已经耗尽了她所有的情绪。

她再也不会喜欢别人。

难道在百合小说中,自己就应该性取向是弯的吗?

她什么也没说,只是和对方僵持着。

“二十分钟到了,等我一下。”

纪言忽然发话,不等许以念反应,她就径直站起去医务室内侧的卫生间。

和昨天一样的哗啦水流声持续传来。

是纪言的洁癖。

她讨厌和人的接触,当然包括许以念。

许以念只更加确定,她就是因为要威胁自己,才“屈尊”忍着洁癖的不适,来帮自己冰敷的。

她去洗手了,是意味着不打算再折磨逼问自己了吗?

许以念心中有种古怪,总觉得事情肯定没有这么简单。

这一点都不是劫后余生的轻松,而是更加诡异的前兆。

在这催命符一般的水声中,许以念的不安越来越强烈,甚至尝试着想违抗纪言的命令,一个人拖着自己崴伤的脚离开这里。

然而才用手掌强撑着起来了半个身子,那水声就停了。

空旷的休息室再次陷入可怕的寂静中。

纪言高挑的身影再次出现,她首先是朝正前门的方向看了一眼。

睫毛微颤,阴影划过漆黑的瞳,目光流转,最后定格在想要逃跑的许以念身上。

许以念也不由随着纪言的目光疑惑转头看向门那边。

透过虚掩着的门缝,昏暗一片看不清晰,只隐隐约约有个人影在躲开似的。

有什么人在外面吗?

只是她来不及思考辨认,颠覆许以念认知的事情发生了。

随着一股无法忽略的消毒水的味道强势侵入。

许以念都没反应过来,就感觉到下巴被两只手指掐着。

脸被迫抬起,直视向面前豁然放大的狭长妖异双眸。

那双眸子不像往常一般湿冷空无一物,许以念清晰地在这漆黑一团的眼瞳中,看到了自己的身影。

前所未有的专注认真,满心满眼的都是一个人。

后脑处也被一双有力的手托住,熟悉的冰凉体温,带着点潮湿水汽,让她在掌控中退无可退。

许以念只觉得纪言离自己格外的近,那因注视自己而微微垂下纤长细密的睫毛、呼出的气息,都一一打在自己的身上。

冷意逐渐升温,化作灼热的温度,将许以念的视线都就此模糊,双颊腾起迷离梦幻的绯色。

许以念从未有过,这样被暧昧裹挟的时刻。

仿佛身边的一切都感觉不到了,唯有自己和对方的心跳,逐渐同步。

全身的感官全都在这一刻沦陷。

她……竟然面对同性的亲近,轻易的,起了反应……

即使没有任何爱意的联系,甚至对方的专注不过是装出来的。

纪言怎会看不出来许以念写在通红脸颊、攥紧指尖上的生理变化。

为了戳穿嘴硬谎言的专情,显然已经足够了。

收起伪装,瞳色一下就冷了下来,预示着这片暗海即将掀起的风浪。

许以念茫然地感觉到周围骤降的温度,眼前的画面在逐渐清晰。

可第一眼看见的却是,那双让她再一次沉溺的双眸浮起了的恶劣捉弄之意,两人的目光再一次交接纠缠。

纪言用仅有两人才能听见的声音道:

“在门口的人是沈若霜。”

“我很好奇,你和沈若霜,是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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