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2章 身不由己
陈凡跟周朝之前在任务当中的防备果然是有道理的。 张子雄作为使徒组织在华夏的代理人。 经营春城市的使徒商会多年。 确实把一些春城市支队的队员给拉下水。 张子雄在看守所的期间，竟然有支队的队员想要配合张子雄完成自杀行动。 幸好周朝早有防备，把一起早有预谋的自杀事件扼杀在了摇篮之中。 只是这样一来对于马老二和张子雄的看守更加严密。 两颗定时炸弹拆除的紧迫性也大大提高。 周朝原本是想借助自己的力量有条不紊地拆除定时炸弹。 这样一来就没有办法拖延。 只能向陈凡求助。 陈凡到了现场之后带着春城市支队的队员，只花费了不到5个小时的时间就把别墅里面和天子山上的两颗定时炸弹成功拆除。 又是让其他支队的人一阵汗颜。 完成这件事，放下心结。 陈凡这才动身返回海城市的老家。 陈正军已经回到家里，这一次回家的原因也是因为陈凡。 陈奶奶对于陈凡的回家表示相当惊喜，又置办了好大一桌美食。 简单吃了一个中饭之后，陈凡这才和陈正军一起坐在沙发上。 两个人就像早有默契一般，谁都没有开口。 陈正军看着眼前略微有些倔强的陈凡，忍不住叹了一口气：“你不是说有问题要回来向我请教吗现在可以说了吗？” “嗯嗯！是有一些问题！” 可是说完之后陈凡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这一次参加春城市支队的案件可以说某种程度上颠覆了陈凡的三观。 以前陈凡接触到的都是一些物理层面上跟境外敌对势力的斗争。 而这一次则是在意识形态领域与敌人交锋。 如果不是运气好，而且杀了对方一个措手不及，谁胜谁负尚未可知。 良久，陈凡才道：“对于这次在春城市发生的事情，领导们真的一无所知吗？” 这是陈凡最在乎的一点。 陈正军给他的答案却有些出人意料。 “领导们当然是知道的！” “这么大的事情如果领导一点风声都不知道的话，恐怕我们华夏早就已经亡国了！” 陈正军说到这里看向陈凡的眼神似笑非笑：“你接下来是不是要说，既然领导知道为什么还纵容这种事情发生？” “其实我原本想告诉你的是，一个人的心胸大了，格局大了，具体的事情就会变小……” “相反如果心胸和格局太小，所有的事情都会很大！” “那么你想一下，领导们的格局和心胸会小吗？” “不会！”陈凡摇了摇头：“影响如此广泛的事情在领导看来还是小事情吗？” “那看来是我肤浅了！” 陈正军何等人也一听到陈凡这个语气和他对应的表情就知道陈凡正在说气话。 “哈哈！上面这些都是忽悠旁人的！” “我就跟你实话实说吧！” “原本这个答案，我准备至少再过三年时间才跟你说的！” 陈凡神情一震。 他很好奇接下来陈正军到底会说出什么样的内容。 “你之所以无法接受，是因为你已经在心里面赋予了领导们一个好人的形象！” “为人民服务这是多么崇高的理想和追求！”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就算大家都真的怀有为人民服务的崇高理想！” “可是难道他就没有私心杂念吗？” “无欲无求的人在这个世界上有，可实在是太少了！” “人只要有了欲望，就会产生利害相关的人和事！” “这些人和事组合到一起就成为了一个纷繁复杂的利益网络！” “哪怕再大的领导，也只是这个巨大的利益网络当中的一员！” “没有任何一个人胆敢说自己有能量把整张网都撕碎！” “就像一只巨大的螳螂在蜘蛛的诱惑下走进了一张蜘蛛精新编制的细网！” “每个人在里面都会感觉自己喘不过气来！” “不仅你我如此，领导们也同样如此！” 陈正军语重心长的解释：“在领导的心目当中，并没有绝对的好与坏，只有能够获得的好处和可以承受的代价！” “一个人胆敢堂而皇之的把别墅豪车美女通通送到你的手上，而且还毫不避讳的告诉你可以跟上级沟通！” “你如果拒绝的话，不仅得罪了眼前之人，甚至还会得罪你的上级领导！” “你肯定在想，他没搞定你的上级，敢这么嚣张吗？” “我这只是举个例子而已！真正的利益网络比这要复杂一千遍一万遍！” “这就是为什么领导在做出每一个决定的时候都需要权衡利弊！” “而不是简单地明辨是非！” 陈凡听着这些理论。 有些似懂非懂。 但有一点他明白了！ 领导再厉害，在巨大的利益网络面前同样也是举步维艰！ “小凡，我刚才教会你的是如何权衡利弊！” “而现在我要教会你的，是有必要提醒你，不管是做传统意义上的好事还是坏事都是要承担代价的！” “做坏事不必多言，从道德上和法律上都得不到认可！” “做好事同样也要付出代价！” “在这一周之内，结果就会公布！” “而我则会辞去第一军区的所有职务！” 陈凡闻言长身而起：“为什么？” 他震惊地看着陈正军，已经猜到了爷爷陈正军准备做些什么！ “或许是因为我也跟你一样看不惯吧！” “你爷爷我曾经是一个纯粹的军人！” “军人就要离政治远一些！” “这些年来随着40年前国家的一个大动作，金钱的力量在这个社会上彰显得愈发明显！” “哪怕是我们部队里面的这些泥腿子也不例外！” 有一些话陈正军并没有说的很细。 资本进入华夏国内之后除了拜金主义盛行，金钱至上的理念席卷全国。 同样也有很多的领导屁股都坐歪了。 陈正军继续说道：“但哪怕是我要介入这一次事件也需要付出代价！” “而这一次我心甘情愿！” “因为我深深的知道，这个国家和民族的希望要在我们这一代种下种子，却需要在新的下一代才能够收获果实！” “我们下一代的屁股绝对不能歪。” “你也不要有太大压力，不是因为你，这只是一个引子罢了。” 陈正军说完之后，跟陈凡两人在一起相视久久无言。 一周之后。 华夏的教育系统几乎来了一次大清理。 第一军区Sil员也几乎在同一时间完成了新老更替。 不知情的人绝对无法把这两起事件联系到一起。 知情人则是在私底下都给陈正军竖起了大拇指！ 陈凡直到此时才明白。 原来哪怕是陈正军这种地位的人同样也有许多的身不由己！ 与此同时他更加坚定了自己内心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