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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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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给冷情太傅后我反悔了(重生)》

文/怀毓

烈日当空,暑气逼人。

成安侯府,一处庭院,传来蝉鸣声,回廊外头的白墙上冒出几株娇艳的蔷薇,枝叶茂密,引来黄白蝴蝶翩翩起舞。

此刻,室内弥漫浓郁的药香。

飘向床上之人的鼻息,她蹙紧眉,额间生出细汗,唇瓣皱巴巴,嘴边呓语不断,好似陷进梦魇之中,手不停地抓住薄被。

婢女莲心端着汤药凑向床沿,正瞧见这幕,连忙将碗放在床边的小桌。

莲心急切唤了一声:“姑娘!”

话音刚落,唐娆猛地弹起身,睁开了眼睛。

莲心面含忧色,上前触了触她额间,高热已散,悬着的心这才放下。

“姑娘,刚刚可是梦魇了?要不奴婢寻些安神的香点上,待会喝了药,便可安睡。”莲心拿起汤药,小勺盛出浓黑的药汁喂在唐娆唇边。

唐娆初醒,还未反应过来,苦涩的汁水已漫过她舌尖,四肢不感疼痛,腹里的绞痛也消失得一干二净。

她眸光透着几分茫然落在屋内的各处,拔步床前立起宽大的屏风,上面画了花鸟腾图,小榻几摆了几册话本子。

靠近窗棂旁有一梳妆台,妆奁是打开的,里头放着各种女子所爱的朱钗银簪,一盒盒胭脂水粉。

她不是死了吗?怎会回到自家闺房呢?

难道她重获新生了,竟回到这年暑热在床的时候。

片刻,唐娆才回神。

莲心喂她喝了几口药汁,她目光一直盯着莲心看,喉间哽咽住。

唐娆眼眶泛红,像个迷路失去方向的孩子一样牢牢将莲心抱住。

这一抱,叫莲心懵在原地,姑娘这是怎么了?

过去的记忆翻涌而至。

莲心是自幼卖进侯府做婢女的,加上一个百合,这二人是母亲挑选给她的贴身婢女。谁料这二人跟着她,再无生还的归途。

前世,她听信胡萤枝的话,认为莲心无故离府,是为叛主,是为不忠,没再理会。

过了几日,西边河上打捞出一具尸体,是失踪的莲心,被官差丢在仵作房里迟迟没人认领,草草让人扔在乱葬岗埋了。

而百合所嫁非人,郁郁而终。

思及此,唐娆生出一丝怅然,再见到活着的莲心,她亦是百感交集,内心充满愧疚。

这次,她回到了一年前,是她离开雁城归京之时,途中天气炎热,一路马不停蹄就是想赶上外祖母生辰。

奈何没赶上生辰宴,就染上暑气,错过了外祖母的宴席,一躺就是现在。

房内未见百合,忆起前世这时间,百合陪着母亲去了若云寺礼佛,父亲则南下料理要事,兄长远在雁城镇守。

这一世,亲人健在,她唐娆仍是父母兄长捧在手心里的娇娇,不再是任人欺辱的阶下囚。

她要守护好唐家,绝不让唐家遭受灭顶之灾。

唐娆敛起情绪,松开莲心,手覆在锦被,摇头道:“莲心,我的身子已无大碍,不必再喂药。”

莲心自是不敢认同她家姑娘的话,“姑娘,这可不行,眼下侯爷南下未归,夫人今早特意嘱咐过奴婢,要好好照顾和督促你喝药的。夫人还去若云寺替你和世子祈福去了,姑娘,你万万不能拿自个儿的身子骨开玩笑。”

唐娆听她这番话后不由动容,皱着眉头喝下了那苦得不行的药汁。

站在一旁的莲心,这会打量起她家姑娘这般乖顺的模样,眼中闪过诧异。

按以往姑娘身子不适需喝汤药时,姑娘哪次不是能避开就避开。

如今倒少见。

*

整个下午,唐娆闲在榻上,随意拿起一本话本翻阅起来。窗扉透过几缕碎金,映到她如玉的脸庞,多了些朦胧感。

房中酷热,莲心立在榻侧边,两手拿团扇给唐娆驱热。

这时,小厮从门外走来,恭敬地弯腰对唐娆禀报:“姑娘,丞相府的胡二姑娘求见,这会已在正厅等候。”

唐娆翻弄书页的指尖一顿,脸色忽变,想起前世胡萤枝指使她开箱,里面全是唐家人的人头,她忘不了那沉重的血腥味,蚕食着她的心,让她痛得难以呼吸,也忘不了鸩酒入肚的断肠滋味。

胡萤枝,表面一副处处替人着想、善解人意的模样,可是骗了她好久,藏在骨子里的恶在前世让她彻底认清,她有多狠毒。

她不想见这等可恨之人。

唐娆另只手紧攥衣裙,目光移到小厮身上,冷声说:“你去告诉她,我这几日身体不适,怕过病气与她,叫她回府罢!”

小厮应了是便离开。

莲心眉眼闪过不解,还是继续给唐娆扇风。

但心底却暗想,姑娘不是一向最粘胡二姑娘吗?怎的有点不太想见她呢?

小厮传话给胡萤枝后。

没见她有半分不快,只是淡淡笑了笑,让他转告自家姑娘养好身体,她改日再来。

却在踏过大门槛时,胡萤枝停下步子,回头对小厮说:“对了,烦请告知杳杳,五日后便是宫中的赏荷宴,太子妃特意邀请了她,劳烦转告,多谢。”

小厮笑着目送了胡萤枝。

立马去内室给唐娆传达。

关于赏荷宴,唐娆隐隐记得,顾乘安那日被三皇子顾乘宣强按在荷池里采莲子,而她也是不长眼,竟还眼巴巴地过去斥责顾乘宣。

那时的顾乘宣多少顾忌她是成安侯的女儿,并不敢拿她如何,只将气撒在顾乘安身上,气消后才离开荷池。

这一回宫宴,她不会再如从前那般傻去看顾乘安,就算他遭人如何欺凌,都是他活该。

沉思过后,唐娆让莲心去东台街置办了几身新衣,为着宫中宴席,她不敢马虎,毕竟胡萤枝的姐姐是当朝的太子妃,既邀约她去,她也不能拂了人面子。

以往宫宴都会聚上一众贵女和世家子弟,大多贵女冲着挑选夫君而去,想来颇为无趣。

而她想借着宫宴和胡萤枝彻底划清界限。

*

一晃便到了赏荷宴的日子。

百合和莲心早早候在房内,伺候唐娆更衣,梳妆。

沈氏也来了她房中。

前两日从寺里回来,就听于嬷嬷提起这事,她生怕自家女儿参加这等宫宴闯祸,甚至起不来床。

要知道,她这女儿,平日里不多睡一会觉就会很难受。

这不,看着唐娆衣服妆容都已完成,她这颗心可算落地。

唐娆一见沈氏,便想起父母兄长死去的惨状,心中泛起酸涩,连忙抱住她:“母亲。”

沈氏以为她胆怯,怜爱地拍了拍她的背,“好了,杳杳,莫要耍小性子,快些进宫,今日去的都是大邺的名门贵女,你可不许给我丢人。”

唐娆重重地点头。

这回进宫,唐娆没带莲心,身边留下百合。

宫宴开始后,胡萤枝就站在太子妃身侧,替她端茶倒水,唯唯诺诺的样子,不像丞相府的二小姐,倒像是婢女。

看得坐在下排的唐娆有些明了,怪不得上一世胡萤枝会说那些话,原来她的遭遇一直都是摆在明面上的。

只是不曾有人将她放在心上。

饶是这样,唐娆还是放不下上一世的仇怨,以及她的真心被人无情的利用踩在脚底下碾压数次。

唐娆左顾右看周边席位,正有两个女子也在看她。

其中一人是她表姐沈盈盈,还有一人便是燕王之女清鸿郡主。

她二人一向交好,此时看她的目光带着讥讽。

唐娆习以为常,深知沈盈盈不喜她,更不喜她与胡萤枝走在一起。

她们之间的关系形同水火。

究其根本在于外祖母对自己的偏袒宠爱,造就了沈盈盈对她的讨厌。

只是沈盈盈不似胡萤枝那般蛇蝎,虽贯会阴阳自己,那也是逞嘴皮子罢了。

她记得前世唐家出事后,外祖母一病不起,舅父沈侍郎辞官了,带着一家老小返回祖屋。

稍许,唐娆挪开目光,不想与她们过多纠缠。

席位上的众人无心食用美味佳肴,纷纷起身观赏四面环绕的荷池,形似玉盘的荷叶盛着几滴清露,微风拂过摇曳不停的粉荷,荷香散发着幽幽清香,迷了众人的眼。

唐娆对于眼前的景色提不上兴致,拿起一块红豆酥小口咬了起来,随在她身后的百合给她倒了一杯茶,余光不经意间扫到朝她们过来的胡萤枝。

百合略微激动,轻扯了一下唐娆的衣袖,“姑娘,胡二姑娘过来啦!”

唐娆听后,放下吃得半边的点心。

她本打算这次宴席后,就同她断了往来。

现在胡萤枝就在她跟前,她碍于礼节,又不得不与她招呼。

“杳杳,这酒是外邦进贡过来的,方才姐姐赏的,你可要喝?”胡萤枝眼睫眨了眨,漆黑的眼眸泛着柔亮。

唐娆垂眸于那酒水,愣了一下。

前世胡萤枝未曾给自己送过酒水。

那时的胡萤枝被太子妃喊去谈话,整个宴席接触的时间很短,更多的是她在无人的荷池旁撞见了顾乘安受辱的境况。

百合见唐娆不答话,也看出了胡萤枝面上的不自然,她索性接过那杯酒水,凑近提醒唐娆:“姑娘?”

胡萤枝眸中含着疑虑,愈发觉得唐娆奇怪,自她卧床的那几日,总是闭门不出,又不与她相见,难道是情谊生分了?

不,不可能,唐娆脑子蠢笨,就算她不信别人,也不可能不相信她的。

唐娆思绪回归,仔细深想,这个时候的胡萤枝没理由害她,她爱慕兄长良久,于她透露过几回心意,自是不敢在这杯酒里动手脚。

“多谢姐姐。”唐娆表面含笑,接过百合手中的酒杯,抿了几口,酒味香浓裹住她口舌之间,有些清爽。

胡萤枝莞尔摆摆手,正欲说些什么,就被太子妃身边的婢女请走。

唐娆没当回事,叫百合待在这处,她则去逛逛顺便透透气。

哪知刚走进荷池幽处,暖风吹来十里荷香。

唐娆的头忽感昏沉,身子晃动,周身莫名一股燥热,柔荑扶住池子旁的护栏,眼眸迷蒙,大片荷叶在她眼中分叠成了无数翠绿。

她身子摇晃,头跟着转动几下,还是不甚清明,偏偏手扶住的那处栏杆松了一大截,而她脚下重心不稳,身子半仰向下坠。

倏忽,一个颀长身影出现,拽着她身子翻了面过来,伴着幽雅的荷香,充斥在在她鼻端。

她的侧脸直直贴在了那人的胸膛,耳畔是他强有力的心跳声,还有淡淡的药香,令她心律乱了半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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