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打打打打劫
麦旦旦这一觉就睡到了正午,当他隐隐约约觉得不对劲儿的时候,猛然睁开了双眼,而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一盏估计自己花个二十年还不一定买的起的悬挂式水晶灯!他脑子瞬间灵光一闪,想起了这盏灯,自己好像在某个购物频道里看到过啊!
不过,目前好像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话说,这里是哪里啊?!
他猛地蹦了起来,可谁知下身却跟被刀割开了似得,疼得人直发抖!而且、而且自己竟然浑身赤.裸,因刚刚的动作,屁股里头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缓缓往外流!
麦旦旦面如土色,抖着手往后探去,在收回手放到眼前的那一刻,果断双眼一翻,脑袋一歪,晕了过去!因为手上沾的、是、是一些白白的粘稠物体和、和血啊!
等他再次醒来,已是下午,奇怪的是居然没有人来督促他退房!
战战兢兢的环视了下四周,发现没人,眼眶倏地红了起来,他、他这是被鸡.奸了啊,好看的小说:!被男人、被男人/奸/了啊!!
心里的伤虽比身上的重,但身上的如今也好不到哪里去,坐在床上呜咽了好一会儿,麦旦旦才稳定住情绪,泄.愤般一把扯过被单包裹住身体,接着动作缓慢的爬下床,一瘸一拐的往浴室挪去。
等他收拾完毕,两条腿儿依然在不断打着颤儿,身上青青紫紫的痕迹更是数不胜数!
好不容易扶着墙走出了这鬼地方,麦旦旦首次在马路边招了招手,坐上一辆出租赶回自家那间小公寓。
刚到家门口,就听到里头电话、手机各种叮铃响,麦旦旦托着疲惫的身体关上门,接起电话“喂”了声,对方明显愣了下,随即噼里啪啦的开始讲话:“哦!圣母玛利亚!你终于接电话了!我的天呐!你昨天到底跑哪去了!你知道我们找你找得有多辛苦吗!今天连班都没去上啊!你说你没事乱跑什么啊不会喝酒就别喝嘛!担心死我了知不知道啊!”
杨一浑身赤.裸的的躺在顾宏怀里,嘴里一边激动地讲着话,一边还不忘空出手摸对方几把,麦旦旦一听这声音就开始哽咽,接着突然嚎啕大哭起来!
杨一被吓了一跳,赶紧坐正身子握着电话焦急道:“怎么了怎么了?你哭什么啊?喂!喂!说话啊!别哭了!你……”
顾宏皱起眉头:“怎么了?”
杨一摇摇头,继续对着电话叫。
等麦旦旦哭完了,杨一和顾宏也早就穿戴整齐,坐等着看戏。
“哭完了?能说了吧?”杨一翻翻白眼说道。
麦旦旦打了好几声冷嗝儿,过了几秒才缓缓开口:“我、我、我不想说……呜呜呜……”
“噗……”杨一一口水喷了出来,大怒道:“妈蛋!你说不说!老子等了那么久你居然来一句“不想说”?!丫的!快给我说!”
顾宏自觉地抽出几张纸巾给自家老婆擦嘴擦衣服,麦旦旦对着电话抽泣了半响,才颤颤巍巍的说道:“我、我说了、你们、你们不要觉得、很、很恶心、呜……我、我、我被男的、那、那个了……呜呜呜……”
杨一还没反应过来,傻愣愣的问道:“什么那个?”然后在他觉出这意思的时候,才一脸震惊的大吼:“什么?!你被男的鸡.奸了?!”
“鸡.奸”两字深深地伤害到了麦旦旦本就脆弱的玻璃心,肿着俩大眼泡,抱着电话哭的更起起劲了!
顾宏被杨一吓了一跳,随后拿过他手中的电话,冷静道:“你先别哭,先说说你是在哪里被、被那个的?”直觉告诉他,肯定不是好地方。
果然,麦旦旦抽着气儿答:“好像、好像是酒、酒吧!都、都是男的、呜……”
“那、那你流血了吗?咳、那个人有没有带套?”
“流、流了、还、还有那个……呜呜……”
顾宏皱着眉陷入了深思,半响才沉声道:“我看你还是去医院检查检查比较好,算了,等下我们陪你去,你马上收拾下。”
一说去医院,麦旦旦立马打起了警钟:去医院就代表着要花大钱!
还未等对方挂电话,他就急冲冲的喊道:“不、不用了!我自己去!你们、你们忙、我不想打扰你们。”
顾宏凝眉还想说些什么?但看麦旦旦如此坚持,最后也就没再做多纠缠,毕竟这种事,谁都不想自己的亲朋好友知道太多吧!虽然他们俩是绝对接受得了的,可惜对方至今都还不知道自己和杨一是这种关系,其他书友正在看:。
………………
犹豫再三,麦旦旦终于打定主意,瞒着顾宏和杨一跑到一家不太正规,但收费便宜的医院做了次检查,随后的三周里,等的他那个叫心惊胆战啊!然而终于,这一天还是来了!
“22号,麦旦旦。”
一叫到自己名字,麦旦旦浑身就一颤,然后忐忑的拿着诊断结果书往里走去。
医生看了看单子,一脸遗憾的告诉他:“诊断结果呈阳性,也就是说您确实感染了hiv病毒。”
心里的石头落是落下了,但是把他的心都砸碎了!
最后对方还说了些什么?麦旦旦早已听不进去,其实无非就是劝他早点治疗之类的话,可他哪里来的钱啊!
失魂落魄的跑出医院,麦旦旦只觉得天都要塌下来了!艾.滋.病,这是一个怎样的概念,他不是不懂,他还隐约记得以前看过的某本生.理书上写的,艾.滋.病,没得治……
然而,在他不听劝阻,闷头跑出医院那一刻,身后紧跟着响起了某护士的惨叫声:“鲁医生!刚刚那个病人哪去了?!你不会又搞错了吧?!这个是麦当当不是麦旦旦啊!告诉你多少次了口吃要清,发音要准!你怎么就不听啊!后面那个病人根本就没病啊没病!”
…… ……
魂不守舍的在大街上晃荡了许久,麦旦旦真想掏出毕生的脏话尽情大骂特骂,可是?他很悲哀的发现,自己好像连怎么去骂一个人都不会啊!
走了不知多久,浑身渐渐开始无力起来,麦旦旦更加绝望了,这是要病发了嘛?!
悲痛欲绝的掏出身上仅有的五十块买了10罐啤酒,他抹着眼泪爬到公园附近的草坡上:“刺啦”一下打开一罐,然后毫不犹豫的往嘴里猛灌下去!
夕阳逐渐落下,天边尽显黄韵,看着远处斑斓的云彩,麦旦旦此时只想大声痛哭一场,为什么!为什么受伤的总是他!不!这次不止是受伤,这次是要死了啊!
捏扁脆弱的易拉罐用力往前丢去,当他正想再拉开一罐的时候,下方却传来一声惨叫:“喔唷!要死了啊!是哪个缺德的孩子唷!每次都丢每次都丢!这次还丢这玩意儿!下次俺就得给砸死咯!不要让俺抓着你!抓到了俺就给你送警察局去!喔唷痛死俺了……”
麦旦旦被这连骂带叫的声音吓得两眼直瞪前方,一动不敢动,喉结也跟着不自觉的上下滚动了下,见下方那人似乎真要上来,他赶忙慌乱的抓起袋子,连滚带爬逃出了公园。
在家直挺挺的躺了一星期,工作也丢了,老婆也没了,钱也只少不多了,身体也一天比一天虚弱了,这真的是要死的节奏啊!
期间杨一和顾宏打过几次电话,他都以没出结果敷衍他们。虽然对方也都相信了,还安慰他说这病具有隐秘性,不太好发觉,叫自己不要想太多。
麦旦旦羡慕他们有知识之余,还不忘感叹,这两人关系可真好啊!每次打电话都是在一起,而且都好聪明,懂得真多,同样是修女院出来的,他怎么就这么笨、这么例外呢!人生又无趣又没意思!所以桂花儿才不要他的吧……想着想着眼泪又“啪嗒啪嗒”的落了下来,无趣又怎么样,没意思又怎么样,反正他很快就要死了啊!
然而,在接下来某一天里,麦旦旦的脑子突然间“开窍”了!
他花光了自己仅剩的几万储蓄,给杨一和顾宏各买了两套阿玛尼男装,还特地用快递寄去,接着再将余数不多的钱拿去好好奢侈了一回,然后在某个月黑风高的夜晚,他手持凶器,准备去报社,简称:报复社会,其他书友正在看:!
…… ……
双腿不受控制的在风中颤抖着,麦旦旦捏紧手里的东西,一副豁出去的样子想道:反正他都一无所有了,就让自己在走之前好好干件大事吧!
一把推开便利店的门,冲到收银台前,他捏起手里的凶器条指着女店员结结巴巴喊道:“打打打打劫!把把把把把钱钱钱交、交出了!”
女店员吓得往后退了一步,看到对方手里持着的东西时,也跟着结巴起来:“你你你你是是是来打打打劫的?”
麦旦旦冷汗直冒,奋力点了点头:“对对对对对!”
女店员继续舌头打着结:“劫劫劫劫劫色?”
麦旦旦立马摇了摇头,捏紧手中的玩意儿紧张道:“打打打打打劫!”
女店员听闻突然不屑的“切”了声儿,真是浪费她感情!
随后不紧不慢的掏出口袋里的手机,当着麦旦旦面发了条短信,提醒对方:“警察局好像就在附近。”
麦旦旦脑袋嗡嗡作响,条件反射的回道:“那又怎么样!”
女店员再次弱弱的提醒:“不骗你,就在附近,几分钟就到了。”
“然然然、然后呢!”
话刚说完,女店员就怒了,伸手往收银台上大力一拍,吼道:“都跟你说警察马上要来了你怎么就不听劝呢!看你长得挺可爱,怎么年纪轻轻的不学好!给你机会还不要!还不快走!”
麦旦旦这才反应过来,思量了几秒,缩着脑袋犹豫道:“可可可、可我是来打劫的……”
女店员崩溃:“有你这么打劫的吗?!啊?!没看过劫匪片吗你!打劫要拿刀!刀!知道不!你拿根黄瓜是要闹哪样!要是来劫色的话我还可以接受,小帅哥我一般都不会拒绝的~”说完她还冲着麦旦旦扶了扶胸部,一副“尽管冲我来”的样子。
麦旦旦被她的动作吓了一跳,往后瑟缩了下,磕磕巴巴道:“男、男女授受不亲!姑娘请、请自重!”
女店员翻个大白眼儿:“切”了一声骂道:“你神经病吧?!不劫就算了!要走快点走,不然警察就要来了!”
这话刚说完,门就被人从外往里推了进来,两个穿着制服的警察走上前,问道:“谁报的警?”
女店员对着麦旦旦努努嘴:“我报的,喏,他抢劫。”
其中一个看起来挺年轻的小刑警顺着女店员努起的嘴巴看过去:“凶器呢?”
女店员双手叉腰,翻翻白眼说:“一根黄瓜。”
小刑警愣了愣,呆问道:“拿来干嘛?”
女店员觉得自己拉牛牛翻瞎了,站在小刑警旁边,那位体型较壮的刑警听闻用力往他后脑勺一拍,骂道:“这么弱智的问题你也好意思问?!”
小刑警好委屈,他是真不知道要干嘛么!不是有很多可能性吗?!比如这个,又比如那个,他怎么知道是哪个哦!
麦旦旦吓得小脸惨白,额间冷汗直冒,握着根黄瓜缩在角落不停瑟瑟发抖,身材壮硕的刑警斜眼瞧他,过了几秒沉声道:“既然有人报了警,犯人也抓了个正着,那就请你跟我们去局里走一趟吧。”言罢用手肘碰碰身旁那位还在深思“黄瓜能用来干嘛”的小刑警,示意把人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