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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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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司澜躺在架子床上。

她越来越也后悔自己没有一狠心回楚国公府躲清静。此刻,她透过水红色纱帐看着地上越来越近的人影,一阵头疼。

石芳巷的小院本就是她打站的地方,只有一套床品偶尔休息用,她霸占了仅有的一个软枕,裹在粉色缎面绣鸳鸯的软衾里,心想打地铺都没有多余的被褥。

玉涟极掀开纱帐,一条长腿微曲,膝盖跪在榻上,俯身作势要上床。

楚司澜没想到他走得这么快,她瞬间羞红了脸然后拥着软衾坐起。

沐浴后的玉涟极长发微湿,他穿着她随手买的寝衣并没有系上衣带,因他俯身的动作衣襟大片敞开,胸膛白皙的肌肤上还有浅薄的水珠,汇聚着向整齐的腹肌蜿蜒,隐入边缘。

楚司澜满脸抗拒。

玉涟极一向淡然的面庞一点点染上漆寒,“我虽是入赘,但也是你夫君,为和不能一起睡?”

“楚楚,你前几日借口探望外祖夜不归宿便罢了,如今回来了还要拒绝于我是为何意?”

不给楚司澜辩解的机会,玉涟极栖身而上,慢慢逼近楚司澜,是蛰伏许久的兽,终于在这一刻耗尽耐心,扑向了垂涎不已的猎物。

他将楚司澜逼到床角,隔着软衾,大手按在了她的细腰上,狭长的黑眸死死地盯着她满是慌乱抗拒的桃花眼。

“因为欢哥?

楚司澜惊讶道:“你记得欢哥?!”

玉涟极的记忆线中居然有欢哥?!

她正暗暗激动事情或许有转机,却听玉涟极阴郁冷笑一声,“你当真对他有意?”

怎么就有意了?!

楚司澜往后退了退死死抵在墙边,她这才意识到,玉涟极的记忆指不定错乱成什么样?

说不定他心里以为自己是个百依百顺无微不至的赘婿,爱她入骨,而她风流成性,与外人勾勾搭搭。欢哥便是她勾搭回来的野男人,而他这个赘婿一直不提不念正是在以自己的妥协包容挽回她的感情呢!

腰间的大手忽然轻巧地钻过软衾,触及柔嫩的肌肤,他捏着她的腰,漆黑的眸底情愫涌动,似乎想实行自己作为夫君的权力。

楚司澜吃痛,抬手推他,刚想破口骂他,却发现这个动作霸道强势的男人,正委屈巴巴地看她。

他咬着唇,强忍着什么,但眼圈红红的,好似随时都会忍不住哭出来一般。

楚司澜双手握拳抵在他的肩膀上,一时也忘了推他,只看着他眼里的泪什么时候会掉下来。

下一瞬,眼泪砸到了她的肩膀上。

楚司澜:!

这是第几次看见玉涟极哭了?

过去的那些年,前世今生算在一起玉涟极都没哭过,但她重生后看他哭了好几次。

而这次与前几次也不一样,他从前总是愤怒着,但这次,他像是有说不出的委屈,默默看着楚司澜掉眼泪。

仿佛她是个十恶不赦,抛夫弃子,始乱终弃的渣女。

楚司澜被盯得心烦意乱,她抬手蹭了蹭手背上的眼泪,软声哄道:“没,没有,对他无意。”

任谁也受不了一个漂亮如妖的人委屈又强势地看着自己,他像是傲娇又单纯的妖王,明明有吞噬一切的能力却听从她的一言一行。

玉涟极猩红的眼睛凝望了楚司澜许久,分辨她话里的真假,半晌后,他终于缓缓起身,抬手粗鲁地抹掉自己的眼泪。

楚司澜发现他气急败坏地咬着牙,应是恨自己居然这么就哭了。

经过刚才那一出,楚司澜莫名不敢把玉涟极赶去打地铺了,她略一思索放下身前的软衾,决定上正厅熬一夜。

可是,几乎她才动了一下,玉涟极幽暗的目光便投向她。

“去哪?”

楚司澜结结巴巴,“去,喝水。”

话音刚落,玉涟极豁然起身,不一会儿他又端着茶碗走回床前。

这架势是说什么也不会容许楚司澜下床的。

楚司澜瘪瘪嘴,喝过水便抱着软被再次退回床角,坐在那发呆。

玉涟极这次却也不逼她,他熄了灯继而背对着楚司澜躺在外侧。

一室漆黑宁静,楚司澜兀自睁大双眼,思绪乱飞想到前世,玉涟极娶了她之后,在夜里,她时常这样背对着他,而他便在床边枯坐整夜的光景。

如今竟然位置对调了。

不清楚当时的夜晚里,玉涟极有没有心情睡觉,反正如今她是一点睡意也没有。

想是如此想的,可不知几时楚司澜还是被疲惫困倦侵袭,歪在了床上。

原本呼吸平稳,仿佛睡熟的男人忽然睁开漆黑的双眸,他翻身面向楚司澜,下一瞬,抬手将她小心翼翼拉到自己怀里。

他极力克制自己收紧手臂的冲动,转瞬,又放她一人安睡。

玉涟极起身来到庭院中。几乎他一出现,蒋歇便从暗处现身。

玉涟极压低声音:“说。”

他一副不耐烦的模样,催促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蒋歇急忙将今日要事一一向玉涟极禀报。

北方异族又起战事,傅将军屡立战功,皇帝这几日醒酒后,忽然生怕傅高敛北方独大,是以想在玉氏子弟里选人前往北方。

祁山王长子玉昕明日动身前往北方。

北方有傅高敛坐镇,皇室去了不过是为了往脸上贴金,理论上并不会有性命之忧,但好歹是派去战场,又是派到已经功高盖主的悍将身旁,皇室众人忧虑甚多。

这个时候,东边的祁山王舍出了长子,在众臣心里的形象立马高大起来,只是他骨子里精于算计,此次派长子前往也是有意结交傅高敛,得到同在军中,如果玉昕有本事得傅高敛赏识,那他祁山王一党也定能得到助力。退一万步讲万一玉昕真的折在了北方,皇帝欠了他一条人命亏欠与他,以后他的话语权也会大许多。

反正他儿子很多,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嘛!

玉涟极冷嗤一声,心里已祁山王的算计摸清七七八八。他一抬手,蒋歇已经拿出纸笔。下一瞬,乌黑的游隼俯冲而下落在廊前栏杆上。

须臾,玉涟极停笔,甩了甩手里那张写有零星几个字的字条,然后交给蒋歇。

蒋歇谨慎地接近游隼,深怕被着强悍的猛禽啄瞎眼睛。

天空中的王者不屑啄瞎无用的凡人,乌金睥睨着蒋歇直到他将信件装进信桶,它才展开自己羽翼,双翅足有三尺长,轻轻一扇动院里便起了一阵风。

它锐利的眼神在看向玉涟极时变得温驯畏惧,接受到他的方向指令朝东方飞越。

三日后,东面神秘的起义军整军开拔加入北方战场。

玉涟极提着菜篮子回石芳巷的路上,听说了这个消息,残存幻想的西临人还以为这大军是加入傅家军保家卫国去了。

玉涟极只当没听见,他只知道兄长满心想要当上这个皇帝,但因为他的身体,有许多事他做不了,长年累月下来,他在民间呼声并不高。

没有哪里比战场更适合扬名立万,也没有哪里比战场更能够顺理成章地清理玉氏皇族,等他们都死怕了,没人敢靠近北方时,他会让玉旷完美的收拾好残局。

.

傅阳左日夜兼程,以最快的速度到达西临,刚进城,她便与奴仆分开,带着贴身奴婢来到紫和堂。

紫和堂里,楚司澜知雇佣了两个伙计一个掌柜,她自己偶尔坐堂看诊,今日她亦在。

掌柜是个和善的中年人,此刻正和楚司澜一起看账。

鼻尖忽然传来一阵撩人香气,楚司澜似有所感抬头看去,继而愣在原地,双手缓缓攥紧。

女人端庄秀美,优雅富雍,她站在门口,身后的行人都不觉得敬畏,望向她,随即噤声慢行。

姜国一直有一句话,得傅氏女得天下,傅阳左注定是站在君王身侧的女人。

前世,她的确当上了皇后,只是那个皇帝却不是她心中所念之人。

她自认配得上天下最好的男子,然而她心里最好的男子却不是世人心里的那个。

可那又如何呢?

傅阳左自有那个本事帮他,财富,权利,她恨不得将最好的东西全给他。

几乎在楚司澜望过来的一瞬间,傅阳左也看见了她黝黑平凡的面庞。

这便是那楚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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