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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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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的柳絮如雪般飘散,柳怀夕就这样站在柳树下,任由飞絮落了满身。

侍女春采见了颇有些心疼,忙替她拂去身上的柳絮,道了一声:“小娘子。”柳怀夕这才转过头来,她本生得貌美,只是此时只是一身守孝的素服。

柳家本是大族,只是自柳怀夕父亲这一脉便不显了,她生母去世,更添伤怀。只是,如今一年孝期将至,柳怀夕是知道的,若是寻常人家生父的孝期便是三年,生母却只得一年,想到此处她便觉不平。

记忆中的母亲是个极好的人,上至打理庶务下至抚养子女,皆是亲力亲为,只是如此好的母亲却也只能被子女们守孝不过一年,想到此处柳怀夕心中便像是憋了一口气,不上不下。

春采知道,她素来是有主意的,只是为着安稳春采常常劝她莫要如此,以往柳怀夕苦于没有门路,也只得作罢。

不过今日柳怀夕想起前几日听见的一件事情,听说太后娘娘要出宫祈福,如今虽有陛下,却不过一稚儿尔,说是协理摄政,实则掌权人还是太后娘娘。

这消息还是她在太常寺的二伯前来拜访时听见的,太常寺负责管理马匹,是以贵人们出宫需要提前备好马匹,柳怀夕也方才能探听到这消息,她听见这消息时便生出了一个大胆的主意。

于是,她对采春道:“明日我们去静安寺上香罢,如今阿娘的孝期要过了,我想要为阿娘祈福。”采春闻言松了一口气,她还以为柳怀夕又有了什么主意。

于是,第二日,柳怀夕还是那身素服,带着采春出了柳家的门。因守孝柳怀夕久未出门,如今自然是看什么都十分新鲜,采春与她坐在马车上,很快便到了静安寺。

只是,柳怀夕看了看荷包,“给佛祖的香火钱忘带了,想必是落在家中,你快去取来,否则不免显得心不诚。”采春素来没什么主见,不疑有他,忙回去取了。

柳怀夕则往静安寺的厢房而去,果然太后所在的厢房外间有着不少禁卫,她在厢房外大声道:“民女有要事求见太后娘娘。”

禁卫本想把人赶走,没想到她这声音到底传到含碧那边,花芜正奉茶前来,含碧听见外面的动静知道是有人求见,便道:“去把人请进来。”听声音应该是个小姑娘,应当也没什么高深的见地,不过她素来乐于留下个待人和善的印象。

于是花芜依言放下茶盏,出了厢房的门道:“娘娘让这位小娘子进去。”柳怀夕见了花芜,猜想应当是太后身边的贴身侍女,禁卫便放了人,柳怀夕乖巧道了一声,“姐姐。”

花芜见她生得玉雪可爱,心也软了几分,道:“娘娘就在里面,小娘子快进去罢。”柳怀夕点点头,说不紧张是假的,她即将见到京城中最有权势的人。

跨过厢房的门槛,她这才见到对方,面前的人一身厚重的华服,芙蓉面柳叶眉,眼角还有一刻泪痣。柳怀夕愣了愣这才行礼道:“见过太后娘娘,太后娘娘千秋万岁。”

面前的人温和一笑,“免礼,快起来罢。”柳怀夕便道:“民女有一事不解,还望太后娘娘能解惑。”反正已经走到了这里,柳怀夕决意放手一搏。

含碧见她年岁不大,应当也就是碧玉年华,是以并未指望她有什么高深的见解,不过还是道:“但说无妨。”

“民女的母亲去岁去世,她秉性柔顺,打理庶务教养儿女皆尽心尽力,只是如今不过守孝一年便到了期限,而寻常人家父丧也需三年,民女觉得很不公平。”或许是含碧的态度,柳怀夕此刻不疾不徐道。

含碧认真听完,微笑道:“是的很不公平,这世间的事情大抵都是如此,不过我觉得你若是为母请命,这个要求并不过分,我会下旨日后母丧与父丧同等,皆需守孝三年。”

柳怀夕闻言也笑起来,“娘娘圣明。”却听含碧又道:“两年后,你若是想要入宫,便来找我。”

饶是大胆如柳怀夕,也掩住唇道:“进宫做什么?”含碧眉间笑意愈深,“做女官,就是不知道你愿不愿意了。”柳怀夕知道这自然是好事,不过她还是迟疑着回她,“请容民女为母亲守完孝,此事还需与家中商议。”

含碧点点头,并不强求,又唤花芜道:“送小娘子回去。”花芜替她引路,“小娘子这边请。”

柳怀夕一回去便看见春采急得团团转,她去取了钱来,却没发现柳怀夕,何况她看见守在寺庙中的禁卫,也不敢胡乱走动。

见柳怀夕过来,春采激动的几乎要落泪。花芜见状笑言,“你这婢子倒忠心。”春采先是警惕着看了她一眼,只是见她连身上穿着的都是锦缎,料想着应当是什么贵人,一时讷讷不敢说话。

还是柳怀夕见状开口缓和气氛道:“好了,姐姐别吓唬她了,我这侍女胆子小。”花芜闻言便道:“好罢,那我便走了。”

待到人走远了,春采方才道:“小娘子你方才去哪了,找不见人,真是急死我了!”柳怀夕笑了笑,方才安抚道:“我本想在静安寺转转,却迷了路,那位姐姐好心把我送回来罢了。”见含碧的事情暂时还不能让春采知道,柳怀夕这样想着,在心中默默对春采道了个歉。

春采闻言也松了口气,“原来是这样。”柳怀夕见她取来了香火钱,便道:“好了,还是先替阿娘供奉了佛祖。”春采倒也没忘记他们此行的目的,忙应声,主仆二人皆快步往殿内去了。

*

含碧见花芜回来,饮了一口已经微凉的茶,花芜见状忙要去换一盏,却被含碧制止道:“不必了。”

又问起柳怀夕,花芜自然恭敬回话道:“婢子已经将那位小娘子送到了寺门前,似是找到了家中的侍女,婢子便折了回来。”含碧的手抚上厢房内的木桌,“这样啊,你想办法悄悄派人打探一下那小娘子家中有何人,再回来禀报。”

“是。”花芜干脆利落答道,她如今做的更像从前玲珑在含碧身边做的事情,而玲珑现在所做的事情更多需要用上她的一身武功。

而后花芜走前迟疑了一下方才道:“沈大人来了。”含碧微怔,而后很快恢复如常,“让他进来。”

很快,沈琢便行至厢房,上次二人在这里见面淑妃还前来闹事,如今眼下却只有二人。“本宫竟不知道沈卿什么时候也信这些了?”含碧有意刺他一下,沈琢知道她还在恼上次昭月殿的事情,只是面色如常道:“嗯,娘娘知道臣素来是不信这些的,不过今日是陪阿娘前来。”

含碧知道,他就是故意的,若是沈琢不想,沈夫人就是再怎么样也不会让他跟来。“沈卿还真是孝心可嘉。”含碧淡淡道,沈琢却浅笑了一声,“不过,这其中也有娘娘的原因,毕竟一日不见如隔三秋,那,娘娘想见臣么?”

含碧侧过脸不想看他,见他欲走出厢房,方才在心中叹气道:“沈夫人既然也来了,本宫想见她一面。”

“好。”沈琢抬步走出厢房前回道。

沈夫人前往厢房的路上心中颇有些惴惴不安,她知道含碧要召见自己,只是如今二人的身份已经是天壤之别。

最主要的,还是因为面对着含碧的心虚,是以进了厢房沈夫人忙行礼道:“臣妇见过娘娘。”含碧坐在椅子上微微颔首道:“夫人不必多礼。”

见含碧神色平静,沈夫人心中总算稍松,含碧又命花芜搬来椅子,二人就这样坐在椅子上说话。因为那一点点心虚,沈夫人不敢看含碧,不过两三句话含碧便失了兴致。

“夫人可是累了?”含碧随口问道,沈夫人只能赔笑道:“是有些。”接着她听见含碧带着些冷意的声音,“那时崔家落难,沈大人并未求情,不知道夫人有几分授意?”

沈夫人的背后升起冷汗,心道,果然还是......不过她还是勉强开口道:“娘娘在说什么?臣妇不明白。”

含碧语带嘲讽,“若不是念在你是沈卿的母亲,夫人以为你能坐在这里与我说话?”沈夫人的面色一下变得灰败起来,“是,那时让解了与崔家的婚约,是我的主意。”

话一出口,沈夫人反而有几分如释重负,含碧神色不变望向她,“那时我也不是真奢望沈家能救崔家,不过沈家如此行径不免让人齿冷。”

沈夫人闭了眼,不禁也有些后悔,她那时不过是想着京城中的高门贵女还有许多,就算解了这桩婚事日后再给沈琢寻好的便是。

“琢儿他那时什么都不知道,娘娘若是有什么怨怼,便朝着臣妇来罢。”沈夫人求情道,含碧摇了摇头,“我不会对你怎么样,只是我若是没有如今的身份,夫人可会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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