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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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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今慈愣在原地,她都不敢想象被所有人讨厌的他今后会有多惨。

探入的时间限制很快就到了,又回到了慎行堂,耳边有些吵闹,似乎听见了熟悉的呵斥声。

徽月一睁眼就看见爹爹气愤的面容,呵斥着周围一众弟子,她缓过神与同样睁眼的路今慈视线相对,看见他就烦,伸手推他。

刚刚路今慈拉她神识一起入牌旁人根本就不敢轻举妄动,待徽月安然无恙出来,路今慈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众弟子一拥而上按倒在地。

“路今慈,你可知错!”

少年被一众人背着双手按地上,棍子贴着他脸颊,才好没多久的伤疤又渗出血来。

他浑身都在阴影中怔然望着她,额前的碎发被血痂粘在脸上,明明脏兮兮的,眼中却有水色的光泽。

还给他委屈上了?

徽月抬起下巴,没有一点动容。

日光流淌在她水月霓裳最外层的薄纱上,一闪一闪像是月亮照在水面粼粼的光,她红耳坠摇晃,白玉簪发着温润的光泽。

明暗分明的一条分界线,俨然像是撕裂出两个世界。

自重生以来,她就没给过他好脸色。

路今慈神色都有些狰狞,突而剧烈挣扎,很凶很凶道:“滚!我有错你们就都该死。”

看着他这副气急败坏的样子她就觉得他好可怜啊,再怎么样也不会有人相信他。

忘恩负义的白眼狼,谁信谁才倒霉。

徽月感受到爹爹气得不轻,主动挽上他手:“你屡次触犯门规,还有理了?”

就冲着这话路今慈都可以被逐出师门了。

但这样没用,不在眼皮底下说不定好会提前入魔,还是得想办法杀了他才算一劳永逸。

可这人也是命硬,打不死。

“你真以为谁都是废物?带个牌都能神识受损。”

路今慈冷笑,一丝悔意都没有。

徽月捏紧手,这是在内涵谁呢?

在场之人脸色都不太好看。

“路今慈,你说谁呢?”

“你自己都是个废物那日不过是运气好而已。”

周戚作揖:“掌门,此人不仅不知悔改还口出狂言,弟子斗胆建议严惩,以正风气。”

“是啊是啊,周师兄说的对!徽月姑娘若是出了什么事他承担得起吗?”

路今慈冷冷扫了他们一眼:“知道自己是废物不去好好修炼却在这闲的发慌,不觉得很丢人现眼吗?”

“你!”

弟子们指向他,脸色很是精彩。

他勾起唇,抬起头与徽月对望,黑白分明的眼中也满是挑衅。

“宋小姐,你说是吗?在里面看见了什么不说说?”

周戚脸色一变。

真不要脸,徽月觉得路今慈此人就没什么羞耻心。

生怕掌门发火,她没有理会路今慈而是拉住掌门:“对不起爹爹,我真没想到他会这样……”

为了自己所谓的清白不惜以这种极端的方式。

他清不清白难道很重要吗?

掌门捧着徽月的脸,反复确认她没事。

他厉声吩咐后脚赶来的戒律堂弟子:“给我把他押去寒冰窟,不是死了都不准给我放出来。”

看得出爹爹是气极了,才会无限期把路今慈罚去寒冰窟。

之前替路今慈去了寒冰窟三天,她身体就留下毕生损伤。

这辈子,她所受的苦,要千万倍还给他。

徽月垂眸看路今慈浑身颤抖,心中说不出的爽。

弟子们围住他,路今慈连看都不看一眼,反而是对着徽月失笑:“为什么你不说?宋徽月,你心是石头做的吗?”

魔王还有脸反问呢,石头做的心难道不应该是他?

“说什么?”徽月莞尔,“我明明什么也没看见啊。”

路今慈一怔,暴躁地挣脱抓着他的弟子,三步并作两步往宋徽月这边走。

没几步他脖子就抵上一把剑,周戚笑道:“师弟,还是好好受罚吧,若是表现良好等掌门气消了说不定还会早点放你出来。”

徽月瞥了眼他闪着寒芒的剑刃,算他会看人脸色。

之后再找他算账。

先不说他污蔑路今慈,就算路今慈真做了那些事也不至于被罚去寒冰窟。

所以应该是周戚撺掇了一众弟子针对他,不仅戒律堂,还有慎行堂,说不定就连回春堂也……

周戚此人野心还是挺大的,就怕这不只是针对路今慈,而是有人指使对长衡仙山出手。

前世长衡仙山的没落太过突然。

周戚的背景也并不单纯,他背后是整个周家。在鹿城算是一家独大与长衡仙山平分秋色,明着不好处置,先给他记着。

若不是路今慈,倒还发现不了。

得找机会提醒一下爹爹。

鸢儿扯扯衣袖将徽月思绪拉回来,她忧虑地扶着徽月:“小姐,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需不需要现在上回春堂找长老看看?小姐你放心,过几天我就去为你寻天山冰髓,到时候小姐就能修炼了,就算再来十个路今慈拉小姐神识入牌也不怕了!”

她对众弟子道:“愣着干嘛?快把他押下去。”

天山冰髓!

徽月捕捉到她话语中的关键词,怎么这么重要的事都忘了。

爹爹这几年想尽了办法修补她断裂的灵骨,前不久得知天山冰髓的消息,狂喜之后又是忧愁。

不为别的,冰髓是万年难得一见的稀世奇珍,关古书中记载的妙效就令人瞠目结舌。它从来都只存在于传闻中而不被人真正得到,只因为它只生长在严寒之地的心脏部位,终年覆盖厚重的积雪,雪崩与暴风雪肆意横行,是出了名的修真界坟场。

明知此行凶险,爹爹还是派人去了。

而鸢儿就在那其中,几乎全军覆没,唯一一个活下来的弟子被找到时疯疯癫癫,后半生都活在癔症之中。

她喉头哽咽,即便重生也无法忘记那日死讯传来时内心泛滥成灾的内疚。

“小姐,小姐!你怎么了?现在有没有头疼。”

鸢儿很是关切,看向始作俑者的眼神恨不得千刀万剐。

徽月望着她娇憨的面容,不知不觉眼角湿漉。

“别去天山。”

她声音沙哑,鸢儿还没听清就被门边的喝斥声打断。

“路今慈,事到如今了你还不束手就擒!”

两人的注意力被吸引过去,原是路今慈不知何时踹开了那些拉他的弟子,徒手打落周戚横在他脖子上的剑。

剑哐当落地,他神情挑衅:“我说,手下败将就能不能别出来丢人了。”

少年迎着数柄寒光闪闪的剑刃,眼中杀意翻涌,手腕一翻捏出数张符纸。

真的是无法无天了。

徽月率先喊道:“把他给我拦下。”

伴随着噼里啪啦的脆响,一道道火光将想要扑上前的弟子炸得人仰马翻,热浪席卷四面墙掉落一地的牌子,爹爹还在,他怎么能这么嚣张!

徽月放下护在眼前的手,余光看见掌门已经在单手掐诀。

反观路今慈咬着手,闹出这么大事一点也不惊慌。

他展开五指,刻有他名字的木牌从手间飞出,一直飞上慎行堂中央的高塔,正当大家都搞不懂他打着什么算盘时,木牌漂浮在塔尖发红光的位置,它就这么匍匐在最顶端贪婪地吸收红光。

慎行堂刹那间如死一般寂静。

掌门掐诀的手一止 ,神情明显有些奇怪啊。

“什么鬼?这个时候接任务?”

“我没看错吧?路今慈居然接下评级大凶的任务!”

“他不要命了?这种任务也敢接?”

“不自量力,就算是为了躲避惩罚也不至于送命吧!”

仙山有规定:接评级大凶任务可免除一切惩罚,甚至在出任务前能在宗门内自由行走,好吃好喝供着。

只因为,能评上大凶的任务从来都是送死,没有一人能活着回来。

他用这种方式自掘坟墓,是真的疯。

处于风暴中心的少年神色轻蔑,高束的马尾在风中翻腾,他手捏闪着红光的牌子,鲜血一样的光爬上他指节,看上去血淋淋的。

路今慈甚至一眼都不看便挂在腰间。

他转而看向徽月,道:“现在,你还拦不拦?”

少年笑容看着明媚,却有意无意透露着几分阴冷,在她眼中无意是挑衅。

徽月甚至想直接上去掐死他,抬手被鸢儿和一众弟子拦住,她在长衡仙山是出了名的稳重,在路今慈却面前屡次失态。

他真应该死。

路今慈满意地弯起唇。

鸢儿小声道:“小姐不要冲动,反正他接的那个正好和我是一个任务,我定不会要他好过。”

本以为是安慰,徽月却瞬间将她手臂捏得生疼。

这么巧,那个评级大凶的正好就是天山!

路今慈死在天山无所谓,可鸢儿她不能。

徽月看着她眼睛道:“你不要去天山,因为……”

鸢儿只当是徽月不舍,笑道:“小姐啊!没事的,我会成为仙山第一个完成大凶任务的人。而且这不都是为了小姐好,等我回来,小姐就能修炼了!小姐想要怎样的剑,又想给剑起一个怎样的名字呢。”

徽月抓紧:“不是因为这个,你听我说——”

她顿住了。

鸢儿疑惑:“小姐你想说什么?”

徽月一时无言,根本就不好解释前世的事啊,该怎么样才能让她相信这完全就是一条死路。

关键今生路今慈还去了,大概率不怀好意,暗中使绊子,背后捅刀总会有他的影子。

她继续沉默。

而她们的话一字不落地传入路今慈耳中,少年突而笑了一下:“我倒是没想到宋小姐清高到这个地步,连身边的婢女都不愿和我呆一块。”

他说话阴阳怪气的,徽月给了他一记眼刀,这有他什么事啊乱插话,神经病,不知道又在发什么癫。

关键现在形势逆转都不太好发作。

她表面还是不让步,对路今慈说:“是又如何,你领完任务就不能赶紧回去吗?我听说天山环境可是险要,路今慈我劝你还是好好准备为好,死在那可是连收尸的人都没有。”

徽月故意绕开鸢儿走到他面前,伸出两指点在路今慈肩上,还用了点力推,像是恨不得,他下一刻就死。

路今慈笑容一僵,与她对视的眼神都极度扭曲。

徽月淡然,以前真是瞎了眼才会救她。

生怕被他碰到,徽月抽手就要走,就在这时路今慈捏住她手指,她脸色一变用力挣脱也挣不开,被对方一根一根压下去,先是食指,然后是中指,成了拳。

她只觉得对方手不仅糙,还冷就像没有体温一样,正常人的手还能这样的吗?

路今慈恢复了原来的神色,垂眸将徽月嫌弃的表情囊括入眼中。他舔了下唇角红艳的血,有些邪气:“还想我死?那就试试。”

后面一句极低,声音冷的可怕。

“试试你今后承不承受的了我的报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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