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变故

威廉和卡特琳娜还未来得及为失去亲人感到悲痛，就参加了这场虚伪而华丽的葬礼。法兰克王国玛蒂尔达王后在公爵夫人去世后不久坠马而死，他们走过那扇巨大的宫廷之门，被浓郁的香料与蜡烛气味包围，光线昏暗，只在重要地方点着几盏烛光。

宫内装饰着繁复的挂毯和油画，身着华丽长袍的贵族们簇拥在大殿中，他们的表情掩藏在面具之后，只有闪烁的眸子透露出一丝异样的光芒。每当有人步入，音乐就停止，然后立刻恢复，仿佛在嘲笑这里的虚情假意。

卡特琳娜与威廉各自分开，融入这场华丽的表演。卡特琳娜身着黑色的长裙，优雅而神秘，耳环上的十字架在微弱的灯光下闪烁着冷光。她面带宫廷里的标准肃穆的表情，无人能看透她眼中的哀痛。她对玛蒂尔达王后的去世并未有真实的悲伤，但深知在这样的场合，任何情绪都不应流露出来。

而威廉则站在那里准备引领他的未婚妻卡特琳娜会见他的堂兄妹们——那些法兰克王国的王子和公主们。威廉深深地看了一眼卡特琳娜，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决心和希望。

随着时间的推移，葬礼的仪式愈加复杂，不断有新的贵族加入其中。他们的脸上充满了悲伤，但他们的眼睛里却闪烁着期待。他们期待的是这场葬礼之后的宴会，来自弗兰德斯的王后已经去世，那么那些王后所亲近的官员，那些外国人也不应该重新占据权力的位置，宫廷里应该换上新的面孔。

就在此时，葡萄牙大使快速走到卡特琳娜身边，示意要与公主进行私下对话。他的脸上带着深深的皱纹，宛如岁月刻刀的杰作，他凝视着卡特琳娜，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微笑，小声说道：“卡特琳娜殿下，看来玛蒂尔达王后还没有得到永恒的宁静，宫廷的舞会就已经开始了。真是分不清这是王后的葬礼还是国王的婚礼。”

卡特琳娜微微皱起眉头，她的眼神在闪耀着不悦的光芒。然而，她很快便恢复了她那宛如晴朗天空般的标准微笑。她以一种深不可测、充满无奈的语气回答说：“您说的没错，大使先生。这就是生活，即使是在王后的葬礼上。”

葡萄牙大使的眉头紧锁，他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悦。“已经有几个国家的大使在向法兰克王国推荐了自己国家的小姐，希望她们能成为新一任的王后。”

卡特琳娜闻言一惊，“我没有记错吧，查理国王已经要38岁了，都是一个能做祖父的年龄，他已经有了两个儿子以及三个女孩。”

葡萄牙大使也不太确定，不过，法兰克国王的身边确实出现了几位年轻的花枝招展的少女。

虽然玛蒂尔达王后才刚刚过世，但是法兰克国王毕竟竟是基督教世界中最强大的几位国王之一。即使他娶不到大国的嫡系公主，那些小国的旁支公主们也争先恐后地愿意嫁到这里当王后。

周围的贵族中突然引起了小小的骚动，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不同的心思。有的在感叹国家间的政治联姻如此复杂，有的在为玛蒂尔达王后的离世感到悲伤，有的则在期待着接下来会发生的事。

葬礼的气氛越来越沉重，几乎让人窒息。就在此时，大厅的入口处突然一阵骚动。一队身着黑袍的人走了进来，他们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人群中开始有了各种低语声，仿佛有一股暗流在默默地涌动。

卡特琳娜的眼神立刻变得警惕起来，她见过为首的那位黑衣修士的画像，那是法兰克王国的第一任王后，勃垦第的玛格丽特的次子亨利，那位已经宣誓向上帝献身的主教王子。

当初法兰克王国的弗朗索瓦王太子逝世后，葡萄牙王国与法兰克王国曾经商量让卡特琳娜继续与国王的次子亨利王子订婚。可是商议到一半，玛格丽特王后就意外身亡，紧接着亨利王子也宣布献身于教会。葡萄牙与莱昂王国的国王佩德罗二世才得到一个宫廷中的隐秘传言，说是玛格丽特王后，被发现与人通奸，亨利王子也被怀疑不是国王的亲生子嗣。玛格丽特王后的葬礼几乎是悄无声息，没过多久国王就娶了新王后弗兰德斯的玛蒂尔达。现在亨利主教来这里做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