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盲猜尬聊
第三十章 盲猜尬聊
是初一啊,锦觅莫名一个冷颤,抖起一身的鸡皮疙瘩:初一新月夜,润玉不在自个儿寝居,是……
锦觅望着星空甩甩脑袋,甩去脑中半起的想法。
“关我何事,要去哪里自是他的自由。”
只是越不愿去理会,脑中的这个想法便越要冒尖,她想回去睡觉了,“这个涩批不在正好,我也不用提心吊胆的,可以踏实睡个安稳觉了不是!”这么一想就回屋去了。
可是躺在床上,怎么却睡不着,翻来覆去,开始做着打算:如今伤也快好了,自己一个人完全可以活下去,他们两个,本就各有各的生活要过,也许是时候恢复了。
那万一润玉真有什么事需要帮忙呢?锦觅惊坐起来,“我不能如此忘恩负义一走了之。”
“可润玉又有什么事能要如今这样一个半死不活的我帮忙?”思考一番,她又摔回床榻。
“今日初一啊!”又念及此事时,锦觅咬牙切齿的强调,捶床自语:“兴许是离开的时候了吧,他的忙,我可真帮不着!”
如此翻来覆去将各种可能途径推衍好几遍,最终念头还是反复落在“不能一走了之”上,她松了口气,得出不管事实如何,她到底还是讲情义的锦觅,这个结论。
“总不能连做人的底线都放弃吧,况且,无论去留,还是该和润玉说一声的。”
如此这般,竟是一夜没有好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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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有微微亮光晃动,鼻端盈着不知从何处而来混着酒味的幽幽淡香,挺陌生的,锦觅骤然睁眼,润玉便在眼前,身上还是前一晚她睡前为他备好第二日要穿的那身衣服,有一瞬间,她以为在做梦,他怎么又回来了?
帐子掀开,晨光投进来,原来是,天已经亮了,润玉像往常一样倒水开窗准备她的洗漱用具,这与以往很多日子无异的早晨让锦觅一时反应不过来。
“不早了,该起来吃饭了。”看到锦觅睁开眼睛,润玉回身坐去榻边,语调轻柔的拍拍她的脑袋。
锦觅顿时被拍成一团浆糊,她脑子里还是昨夜的迷梦,还有乱七八糟的想法充斥着,他怎么可以做到如此面不改色?她张张嘴不知要说些什么,胸口鼓起一团气一个想法就往出窜,大概是因一大早就开口说告辞太难了吧,便随口道:“昨日初一……”可话刚出口便咬住了舌头,润玉身上还残留着不属于他的香味。
润玉不禁咯噔一下,要扶锦觅起身的手停了停,心间耸动,一颗心屏息往上悬了几分,“我……”喉头有些发哽,吐不出字,他实在怕……是自己误会,是他想太多,也许她就只单纯问一下今日何日。
“嗯,是初一。”他点头,语气平静,心中却忍不住想,她其实已经是有些在意他的了吧,不然前一晚偏要编一堆自以为顺理成章实则十分蹩脚的由头来追问他为何推迟婚期。
润玉觉得也许她是想起来昨日是什么日子了吧,虽然他从未像其他兄弟那样有过生辰宴,但他冠礼时她是送过礼物的啊,即便从前对他不甚在意,但细心一些也是能想起他的冠礼是在他生辰那日举行的吧。
“你笑什么啊?”锦觅揉揉眼睛有些生气。
润玉沉默了,看着眼前沉梦初醒的姑娘——她似乎不是个细心之人,至少对他并不细心吧,更何况她从前所有用心都是花在别人身上的……
他忽然想笑自己痴,纠结这些做什么呢,过去如何何必介意,他该期的是未来啊,遂取来锦觅的衣服道:“没什么,你不饿吗,今晨怎么这么磨磨唧唧的?”
“初一是有什么好事吗?”锦觅追问,她有些气堵,岔什么话题啊,她都想翻个白眼了,润玉看起来心情不错啊,她觉得自己也许没想错,故此一问。
润玉原本带着紧张的欣悦随即落寞下去,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此时却不知道该如何接话。
他变化的情绪来不及遮掩,锦觅一眼不落的看进眼里,何时见过润玉这般忐忑失措的样子,不知为何,她心终于沉了,先前胡乱猜测七上八下的,此时却波澜再无。
没想到她会知道吧?被她问到痛处了吧,余生愿求一心人相伴?说的好听,实际上呢,要忍住动物行为还是挺难?她来沄王府多久了他就忍了多久,也许更久吧,哼,也是挺可怜的。
没来由的,锦觅只觉得烦躁,推开润玉的手,这只手昨夜不知与哪个女人宽衣解带来着,她觉得别扭。
抓过自己的衣服,很快便坐起身来自顾穿衣洗漱,直到收拾停当,郁在心头的那口气才散了,她低叹一声回头,只见润玉还坐在榻边,呆呆的,脸上没有表情,不知在想什么出了神。
莫不是被人说破这事他也觉得别扭?难不成还会心生愧疚?这么一想锦觅打了个颤,心道人家过正常的夫妻生活她没必要搞别扭吧,对,不能让润玉误会了,于是吭吭吧吧的开口:“没关系的,你不用如此……”
如此什么?
说出来实在尴尬,但是润玉此时闻声看了过来,一副等候她说话的样子,锦觅咽了口吐沫感到有些气愤。
便在这时,外头有轻轻敲门之声,锦觅松了口气感谢永奚来打断这尴尬的氛围,立时便转身指指门口说道:“我去开门先。”
只是没等她走去门口,一道响起的女声便破门而来扯住了她利落的脚步。
“殿下熬了一夜,妾做了些清粥小菜殿下用一些吧。”
润玉倏而紧张,大踏步去拦住要开门的锦觅,手指按唇示意她噤声,自己走去开了门。
锦觅愣愣的,不肖润玉拉住她便已钉在原地,听见门外润玉温和的嗓音道:“你辛苦了,回去休息吧。”
她觉得自己那股没来由的燥郁直窜顶门,跺跺脚往里面去了,果然所料不错,初一十五,沄王殿下可不就要去王妃那里熬一夜辛苦嘛。
不过上个月十五他似乎是在归岫院的,也是,彼时她还伤的生活不能自理呢,他可不是不能离开嘛,再过半月和尚生活,那可就不忍啦。
可是为什么生气?锦觅很快找到原因,对的,就气他这支支吾吾的态度。有什么好瞒她的,她也不是个不通情理的,这种事,人之常情嘛,坦坦荡荡就好了啊。
润玉回来坐在桌案前布菜,情绪低落,锦觅果然是什么也不知道啊,从前的生辰起码有老师记得为他庆贺,以后,只怕真的只剩他自己在那已落败的荆府喝两盅酒了。
他想得到陪伴的人懵懵然,却被一个日常配合他演戏的来打扰。可是,他甚至还怕说谢韵漏了嘴,被锦觅知道。
他心下似乎是失落,又好像还升腾起些失望,破天荒的什么话也没说。
锦觅对润玉一系列的操作以及的沉默很是愤慨,屋里藏着一个真的,反倒不敢让那冒牌货看见?他竟然不解释一句啊,并且还自己吃起来了?都不唤她一声要她过去吃饭。
她白眼一个接一个的,忽然就释然了,是啊,她从没给过他什么承诺,所以他对她又有什么解释的必要。
“呼,无所谓啊。”锦觅低声自语,觉得想通了就舒服多了。
润玉从怀兜摸出一包脆嫩的莲蓬,那已然破败不堪府邸,唯老师亲手养的一池荷花开的正盛,他微叹一口边剥着新鲜莲蓬边嚷道:“你还不出来吃饭啊?收拾完没有?”
“来了。”锦觅跺跺脚,做几个吐纳一脸无事发生的出去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