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抱,再遇阵法:熟悉的感觉
“什么?”谢箐一下清醒了。
举目四眺,发现不知何时,两人走到了山谷里一处桃花林里。周围芳草鲜美,流水潺潺,一片落英缤纷。整个林子云雾缭绕,却没了刚坠下悬崖时候的那种阴冷感,只觉得仙雾缥缈,如映如幻。
看起来,美得像个世外桃源一般。
“展大人,你放我下来,扶我到处走走。”谢箐眼里的慵懒一收。她大概看出来了,这山谷被人做了阵法。
展昭依言将她小心翼翼地放下来,并按她的要求扶着她在周围走了一圈。
谢箐停了下来,有些发怔。
为何这阵法给她一种强烈的似曾相识感。
“怎么了?”展昭见她有些失神,不觉担心。
谢箐神情微微困惑:“展大人,这里被人设了阵法,所以我们走不出去。”
展昭诧异地看向她。
虽然他不懂阵法,但是凭借经验见识,他大概也猜出来了这谷底有乾坤。只是这小子怎么知道这些。
“你懂阵法?”展昭试探着问。
“嗯。”谢箐随口道:“小白在开封府摘星楼旁边院子里布的阵法就是我破的啊。”
展昭愣了愣,想起来那院子里确实被白玉堂设了阵法,还几天一变,有两次都将他在里面困了好一阵子。
只是没想到,谢青竟然能破白玉堂的阵法。不过白玉堂倒是没有说起过这事。
展昭看向谢青的目光多了几分探究和好奇。
“那,你能破这里的吗?”展昭问。
谢箐稍略困惑地看着四周:“你让我想想,应该可以。”
展昭嗯了一声,并不多问,耐心地等候。
“展大人,可以了。”谢箐收回视线,略一思索,“接下来,你按照我说的步伐走。”
她终于想起来了,这个阵法她见过,在哥哥的电脑文档里。不过因为哥哥的东西太多,她当时只是随便扫了几眼。
“好,你说,我做。”展昭并不多问,说完又将她给背上。
“先往东走三步。”谢箐指挥。
展昭依言往东走了三步。
“再往北走八步,然后往东再走三步。”谢箐语气淡定。
展昭依次照做。
“看到正前方十丈外那颗桃树没有?背着我飞过去。注意,中途千万别落地,千万别触碰到周围任何一颗桃花,空中飞舞的花瓣都不行。”谢箐看向展昭,语气严肃:“展大人,你能做到吗?”
她看过展昭施展轻功,那么带着她飞到十丈之外应该是没问题的。
只是,在飞跃过程中,还得避开周围的桃树,特别是那些随风乱舞的花瓣,这个难度好像有点大。
想破这阵法,说简单也简单,说难也难。
简单的是,破解方法很简单,并不需要涉及太过高深的奇门知识,阵眼也是固定不变的。
难的是,没有几个被困之人有那个武功可以做到。光是这轻功要求,恐怕就没几人可以达到。
“放心。”展昭点点头,声音沉稳自信,让人不由自主就愿意去信任他。
谢箐并不意外,见过展昭的轻功,她心里也有点数了。
等了好一会,却不见展昭行动,谢箐疑惑地看向他:“展大人?”
展昭突然一下将她抱了起来,标准的公主抱。
突然被抱的谢箐心跳一下漏掉半拍,闻着展昭身上那种清新好闻的香味,脑袋也晕乎乎起来。
稳重内敛的展大人居然抱她了,啊啊啊,展大人是什么意思?
一向大大咧咧不拘小节的她,竟然觉得脸皮隐隐发烫。
唔,她还是第一次被男人公主抱。
“抱紧我。”脸皮同样微热的展昭俯首看了她一眼,一提气,就抱着谢箐凌空飞了出去。
谢箐本能地抱紧他的脖子。
隐隐听见有些快的心跳声,也不知究竟是自己的还是展昭的。只感觉到贴着的胸膛温暖而宽阔,浓浓的安全感。
只见展昭身姿轻盈如燕,穿梭在桃树之间,灵活地避开那些纷纷扬扬的花瓣,游刃有余,蓝色衣袂凌空飞舞,飒飒起风。
瞬息之间,他已稳稳落在十丈之外的那颗桃树下方。
蓝衣飒飒,玉树临风。
真乃万花丛中过,片花不沾身。
漫天飞舞的桃花里,气定神闲,温润而泽,俊美容颜生了三春晖,绮丽夺目。
谢箐:“......”
对不起,她还是小看展大人了。这轻功,登峰造极了。不愧是原著里都重点提到的天赋技能。
“那个,展大人,为何改背为抱?”谢箐也不知自己为啥要问这问题。
展昭垂下眼睫,睫毛微颤,低声道:“因为抱起来可以更好地避开花瓣。”
谢箐哦了一声,心里一丝自己都难以察觉的失落稍纵即逝。
“能告诉我,你的阵法谁教的吗?”展昭看向谢青的眼神很深邃。
他所认识的人里,只有白玉堂和荆王殿下精通机关阵法。
白玉堂所学很杂,师父也很多。没办法,这小子从小天赋秉异,又长得人见人爱,深得众多高人偏爱,江湖有名的万人迷。
至于殿下,他就无法得知他师从何门了,殿下一向是个传奇。
谢箐点点头,骗展昭:“嗯,小时候机缘巧合下,遇到一个世外高人教的,恕我不能告诉展大人我师父的名号,只因答应过师父不对任何人说师从何门。”
唔,师门啊,就是她谢家呗,周易世家。师父啊,哥哥教的。
展昭虽好奇,却也不便再问。
“展大人,你看。”谢箐示意展昭看周围。
此刻,阵法已破,那原来看不到边的桃林已恢复本来的样子,前方不远处就是一片山涧,山涧旁,就是山谷的出口。
“那边怎么有个草庐?”展昭将谢箐放了下来,神情困惑,“过去看看?”
他记得,几年前来这里的时候,并没看到这里有草庐。
谢箐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发现还真有一个草庐建在山涧东面,草庐前还用篱笆围成了一个院子。
“嗯,去看看。”这巧遇桃源阵法,又见奇异草庐,谁都好奇,想看看这草庐里住着何方神圣。
展昭将谢箐重新背起来,到了院子边,本想站院子外先请示一下主人,却发现院内荒凉一片,一看就是已废弃多日的样子。
不过,仍然可以看出院内曾经精心养护过一些奇花异草之类。
既然如此,两人也不用再打招呼什么的,直接走了进去,穿过杂草丛生的院子,走进草庐。
进去后,才发现这看似简陋的草庐,里面的布置却很是典雅有品,不过看那些家具什么的,似乎又不像是有人常住于此,倒挺像偶尔闲情逸致到此享受清净一般。
只不过,所有的家具都落了一层厚厚的灰。看得出主人很久没来过了。
看着那些品味高雅的摆设,谢箐不知怎么就想起了她的哥哥谢轻揽。
哥哥,曾经就是这样一位对吃穿用度要求极高的人。
心里,莫名就难过起来。
如果哥哥也在这里,就好了。
随即又怅然,哥哥怎么可能在这里。她之所以能够穿越过来,大概率是因为她可能在现代已经死了。
不过她也无法确定,只记得穿越过来前,自己正在开车。
之后发生了什么,记忆是一片空白。
不过,按照穿越定律,她多半是出了车祸死了吧。
在她五岁那年,父母就出意外走了,是大她几岁的哥哥把她一手带大的。她的奇门遁甲机关阵法,也是哥哥教的。
假如她死了,哥哥一定会很伤心。也不知这辈子,还有没有机会再见到哥哥。
触景生情的谢箐,也顾不上展昭在旁,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突如其来的情绪,眼泪啪啪啪地直掉。
“怎么了?”展昭走过来,有些手足无措。
他见她哭过一次,就是他第一次遇见她,把她打劫的银子全给没收了的时候。只是那一次,她虽然号啕大哭,却更多是带着刁蛮任性和对他的气愤。
还能边哭边骂人,边哭边啃馒头。
可现在,她很安静很乖巧,就那么静静地掉眼泪,眉眼之间全是化不开的恸色,这让他心里莫名地有些发慌。
“展大人,我想我哥了。”谢箐突然把头贴在展昭胸上,“借你胸膛一用。”
“嗯。”他的声音很温柔。
也不愿去问怎么突然冒了个哥哥出来。
感受着胸前衣襟越来越湿润,看着不断小声抽泣的谢箐,展昭心里也跟着一紧,心脏处像被什么揪住一般,微微一疼。
一种更加陌生的情绪袭来。
他的手,很自然地轻放在了她微微抖动的背上。
过了好久,谢箐才扯了展昭衣袖擦了擦脸:“展大人,谢谢。”
看着她扯他衣袖的动作自然得好像扯自己的,展昭怔了一下,随后轻笑一声,摸了摸她的头,自然而然的动作带着他自己都没注意到的宠溺。
他开口:“胸膛可以随时借给你。”
谢箐红着眼看了展昭一眼:“我们走吧。”
再不回去,黄捕头和一帮兄弟该着急了。
展昭重新背起她。因为阵法已破,两人很快就出了谷,只要绕过一个山头,就能上官道。
谢箐趴在展昭背上,双脚无聊地摇来晃去,有一搭没一搭地和他说着话。
“展大人,你在城门口听懂了我的暗示吗?”谢箐也不确定展昭是听懂了她的暗示还是真的被那凶犯逼到不得不退步的。
“自然,你说第一句话我就懂了。”展昭将她往上托了托。
这段时间的相处,他对她的各种表情和小动作已经很是熟悉了。有时候,她眼珠子一转,他都能预感到她要作什么妖。
“啊,那展大人你为何非要等那凶犯数到一才肯妥协?”谢箐突然不自信了,弱弱地问:“展大人你是不是很纠结啊,怕错过机会就抓不到那人了?”
展昭眉心跳了跳:“不是!我只是在犹豫,怕你不靠谱。”
心里微微有些郁结,这家伙就这么信不过他吗?
“啊?什么我不靠谱。”谢箐不干了,声音忿忿的,“白五爷都说我靠谱的。”
她不提白玉堂还好,一提,展昭就又想起这两只干的好事。
展昭突然笑了,揶揄道:“嗯,靠谱。你们特别靠谱,靠谱到说人坏话也不知道先看看正主在不在。靠谱到能从房顶一头栽下来,靠谱到……”
不知想到什么,展昭一下住了口。
谢箐摇晃的腿儿一顿,脸色诡异地瞅了瞅展昭。
“咳咳,展大人,你怎么会知道我和白玉堂那晚喝酒的事?”
她那天喝麻了,只记得和白玉堂在摘星楼顶聊了些有的没的,至于后面怎么从楼上下来的,怎么回的厢房,醒来后就完全忘记了。
第二日醒来,是展昭过来告诉她,说白玉堂去陷空岛了,并托他带了个好东西给她。
她一直认为是白玉堂把她弄下楼,弄回厢房的。可展昭怎么说她从房顶掉下来了,还有展昭怎么知道她和白玉堂在房顶八卦他。
越琢磨,谢箐心里越心惊。
不是吧,难道……
天啊!
“展大人,你那天该不会在现场吧?”谢箐声音低若蚊蚁。
“你说呢?”展昭反问。
谢箐:“……”
“该不会是展大人你送我回去的吧?”谢箐笑得有些尴,心虚地挺直身子,有些不敢趴在展昭身上了。
“你觉得呢?”展昭没好气地道。
这小子,原来喝醉了啥都不记得。那他也一定不记得抓住他衣服一整晚不让走的事了。果然是个没心没肺没良心的家伙,和白玉堂一个样!
谢箐将头往展昭背上一埋,侧过头,狠狠闭眼,再不敢讲话。
她就说展昭怎么没好奇为啥她知道他喝醉酒的事,一开始没注意,现在一想,原来是人家那天听了个全程。
见身后的人突然没了声音,展昭唇角无意识地勾起淡淡的弧度。
不知不觉在展昭身上睡着了的谢箐,再次醒来时候,发现自己已躺在开封府自己的床上。
“卧槽,我睡了这么久吗?”谢箐看了看天色,发现已经全黑了。想起受伤的脚踝,尝试着伸展了下。
“咦,好了?”谢箐疑惑地看了看已经不肿了的脚踝,小心翼翼地下床,在地上走了两圈,脑门上顿时飘着两个大大的问号。
不可能啊,这脚踝扭伤成这样,按照她以前的经验,怎么也得好几天才能走路。怎么睡一觉就恢复了?
手不小心碰到腰,立即哎哟一声。撩开衣服看了看,发现很多地方破皮了。
“怪了,为啥脚踝的伤好得这么快,腰上怎么就这么慢?”
正奇怪着,陈雨过来了。
“谢箐,你醒了,走,去地牢,展大人他们正在审讯那嫌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