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被壁咚了
卢夫人刚走出两步,就遇上了前来寻妻的卢方。
“夫人,听说今日小谢青相亲?”卢方挠挠头,一脸认真地问,“成了吗?”
嗯,成婚要趁早,夫人说得对。
卢夫人白他一眼,随口敷衍:“没看上。”
呆子,她家这个才是最大的呆子。
卢方愣了愣:“我看五弟火急火燎地跑去了,说是去给小谢青把关。这关确实得把把,小白那么稀罕小谢青,肯定想帮他相一个最满意的。”
卢夫人瞅着卢方,转身就走。
卢方一脸懵逼,赶紧跟上:“夫人你又怎么了?我说的难道不对吗?”
卢夫人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
呆子,他家这个专业呆子户。
唉,其实她早就看出谢青是女子了,早在白玉堂第一次带她来水榭,她就知道了。
别问她怎么知道的,她这双眼睛贼毒的。否则当初她怎么可能顺水推舟,假装被堂姐设计被迫替嫁呢?
没办法,她早就看上这个呆子了。是她主动“中招”,睡了这呆子。
堂姐看不上他呆呆的,可她偏偏喜欢,也就将计就计了。
卢方虽然呆,却具备男子最美好的品质。这呆子也没让她失望,把她宠得四体不勤五谷不分,都快成废人了。
“对对,相公真聪明。”卢夫人心情忽然很好。
卢方更懵了,夫人可是很少说他聪明,都是喊他呆子的。
卢夫人看着卢方,轻叹一声。
她之所以没拆穿谢箐,也没告诉小白,是因为她这双看人贼毒的招子,看出这女娃子虽然有些滑头,可眼神却是清澈的,心思也是纯净的。
有这样眼神的人,坏不到哪里去。
她想她定是有什么苦衷才女扮男装吧。
她也确定,这女娃子对小白是真心相待,反正只要她不做出伤害小白的事,她也犯不着去拆穿人家。
她也老早就看出展昭和小白这两个铁憨憨儿对人家很是特别。不过当时,她也只当他们是兴趣相投。
可眼看着小白天天往开封府跑,昨日又见他对人家又是削水果又是嘘寒问暖的,她就有点绷不住了。
这两个憨憨儿该不会真的喜欢上“一个男人”了吧?
再看那谢青,唉,虽然是个女子,脑子则够灵活聪慧,可关于感情,却貌似是个超级不开窍的。
越想就越不安,她干脆就去找了个还算靠谱的青楼女扮演了下那无中生有的旧识侄女儿,给谢青来了场强迫式的相亲,然后也同时派人去通知了展昭和小白。
她就想借这事看看这两个家伙是不是真的上头了。
也想看看他们家小白和展昭之间究竟是不是有“特殊感情”,试试这两只的取向究竟有没有问题。
咳咳,虽然她一直打趣小白和展昭,可心里大概也明白两人只是好兄弟。
当然,她个人是不介意有没有特殊感情的,只要感情是真的,性别在她这里倒不是太大问题。
卢夫人轻叹一声。
今一试探,果不出她所料,这两个铁憨憨儿啊,呆子,和她家呆子一样呆。
卢夫人有些头疼地揉了揉额角。
这下麻烦了!
展昭和小白的关系,那是“情比金坚”,咳咳,兄弟情。这偏偏对同个女人上头了。
那个女子,还偏偏是个不开窍的。
这事......棘手了。
算了,感情这事,讲究缘分,她还是回家逗她的乖儿子去喽。
这样一想,卢夫人立马神采飞扬起来,拉住卢方,回家去了。
酒楼雅间里,谢箐将茶杯重重一放,也不说话,就那么看一眼展昭,再看一眼白玉堂。
好呀,都是来砸场子的,白玉堂来砸就算了,这家伙本就爱玩爱闹。
可展大人这一本正经的人,怎么也干起了这事,果真是被白玉堂带坏了。
白玉堂折扇打开又关上,关上又打开,眼神飘忽。
展昭垂眸摸着茶杯,仿佛能把茶杯摸出花来。
“小白,”谢箐一把卡住白玉堂转来转去的折扇,眼神阴恻恻地:“说,你是不是来砸场子的?”
白玉堂身子后仰,拉开和她的距离,眼神闪烁:“怎么可能,小爷是那种人吗?小爷压根不知道你在相亲,小爷以为是大嫂带着人吃饭刚好遇上你,就拉你一起吃饭了。”
谢箐掰了掰手指,咔嚓一声。
白玉堂抖了一抖。
“小嘴巴儿挺能说的。”谢箐逼近白玉堂,,“就是没打草稿。”
白玉堂身子再次后仰,却把椅子弄翻,一下跌坐在地。
谢箐:“......”
趁谢箐无语,白玉堂麻溜地从桌子底下钻过去,折扇也不要了,往外就走,边走边假装瞅那窗外,说:“哇,那毛贼跑了。”
说完,人影一晃,就消失在门外。
谢箐:“......”演技真是拙劣啊。
展昭目瞪口呆地看着白玉堂遁了,眉梢抖了抖。
虽然他也好想溜,可钻桌子这事他做不出来。白玉堂能做得如此丝滑,是因为那家伙没少干钻狗洞的事。
想起那次被白玉堂拉着钻狗洞的事,展昭就恨不得失忆。那场景,不敢回想。
太丢人!
回头一见谢箐将目光转向他了,展昭心虚地拿起茶杯喝了一口。
“别喝了展大人。”谢箐翻了个白眼,“你那茶杯早就没水了。”
她都见他喝了五次空茶杯了。
展昭手一僵,有些尴尬地放下茶杯。
“展大人,你盯梢的那江洋大盗呢?”谢箐走过去,在他耳边低语:“是不是……也跑了?”
展昭脸皮发烫,轻咳两声:“好像是吧。”
谢箐好笑地看着他,一副“你继续编”的表情。
展昭揉了揉鼻尖,起身:“咳咳,我还有公务,我先走了。”
谢箐早有准备,一下将展昭堵住:“展大人,想跑?”
展昭本能地后退。
谢箐自然地前进。
他再退。
她再进。
展昭一下被逼在了墙角。
“展大人。”谢箐像个调戏良家妇女的流氓一样,逼近展昭,用腿一顶他膝盖,双手往他肩上一搭,标准的壁咚狗血姿势。
展昭脑袋使劲后仰,却被墙壁磕住,动弹不得。
“展大人,属下发现你不老实了哦。”
谢箐朱唇微启,气息如兰,声音柔媚黏腻。唇快要贴上他的脸,一双狐狸眼如流水,笑得坏兮兮的,三分挑逗七分捉弄。
展昭别开头,不敢去看她。
谢箐将他的脸掰回来,狐狸眼一眨,笑得得意又无耻,一双红润晶莹的唇在他眼前招摇地晃着。
展昭呼吸微微发紧,一下垂下眼眸,睫毛乱颤,耳朵也渐渐红了起来。
“哎呀展大人,敢做不敢当啊。”谢箐双臂搭在展昭肩上,笑得花枝乱颤:“展大人好像学坏了哦。”
两人隔得太近,那种香甜馥郁的气息又将展昭席卷得密不透风,“
展昭心跳飙升,睫毛使劲乱颤,喉咙滚了滚,平日温润清雅的嗓子此刻却有些低沉发哑:“莫胡说。”
原本只想稍稍捉弄一下展昭的谢箐,瞅着他越来越红的耳朵,忽然就想调戏一把展昭。
“展大人,”谢箐凑近他耳边,嘴唇似有意似无意地擦过他耳垂,“你该不会是喜欢上属下,故意来破坏属下的好事吧。”
展昭脊背一下绷直。
谢箐轻笑一声,往后让了让,笑看展昭,狐狸眼一个wink:“展大人,既然破坏了属下的好事,那就你来偿吧。”
呵呵,她就想看看展昭这种正经到可以立牌坊的人,面对调戏会如何反应。
展昭再次别开脸,底气不足地道:“谢青,你再胡说,我就,我就。”
“哟嚯。”谢箐乐了,“展大人,就怎样啊?”
展昭回眸看向她,神色有些古怪。
谢箐歪着头,挑了挑眉:“怎么,难道展大人生气了还会咬人不成。”
展昭一愣,耐人寻味地看她一眼:“那也不一定。”
谢箐哼了一声,不以为意,故意将手臂往他面前送了送:“来啊,咬我啊。”
呵,哪怕白玉堂穿女装了,母猪上树了,王朝干掉陈世美了,大宋被北辽取代了,展昭都干不出咬人这种事。
她拿她的贞操做堵。咬人?只有她会,她从小把他哥咬得哇哇叫。
展昭咬人?那好比看到展昭钻狗洞一样,不!可!能!
哪怕张飞打了岳飞,林黛玉倒拔了垂杨柳,诸葛亮爱上了周瑜,包拯攻略了公孙策……展昭都不会钻狗洞,更不会咬人。
话还没说完,唇就被猝不及防地堵上了。
谢箐双目绷圆,差点魂飞天外。
包拯……爱上公孙策了?
唇上熟悉的触感,让她一下就想起芦花荡里,她神志不清下,把人展昭给那个那个了的场景。
脑子一阵眩晕,心跳突然就开始狂奔,咚咚咚地,如重锤一下一下地敲着,震得脑子里一片空白。
展昭却只是在她唇上轻轻咬了一口,就放开了她。
谢箐还处于石化状态。
“再温柔的猫,逼急了也会咬人。”展昭轻笑一声,揉了揉她脑袋,“所以,谢青,不要总是惹我。”
谢箐的眼珠子终于能转了,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展昭。
卧槽卧槽卧槽,展昭居然真的咬人,啊咬人。
不行,改天去问问小白,展大人是不是也钻过狗洞?
“展大人,你学坏了。”谢箐脸皮微微发烫。
展昭:“跟你学的。”
谢箐不干了,一巴掌拍过去,却被展昭一下握住,他轻叹一声:“莫闹。”
两人正僵持着,酒楼小二来敲门了:“两位客官,还要酒吗?”
展昭一下放开她,对小二道:“不用了。”
看看人都走光了,展昭直接拉着谢箐下楼结账走人。
走出来,谢箐才发现,天色已黑了。
“展大人。”谢箐还是很疑惑,“你今天真不是故意来破坏我相亲的?”
展昭轻咳一声:“自然不是。我确实是收到消息过来的。”
谢箐想想也是,展大人似乎干不出来这种事,凑巧碰见,倒是有可能。
两人一前一后往开封府走,展昭突然道:“谢青,莫要再去相亲了。”
谢箐一愕:“凭啥?难道只许展大人去相亲,就不许属下也去?”
展昭神色古怪地看着她:“你……不记得了?”
“什么?”谢箐满脸懵逼。
展昭揉了揉额角:“没什么。”
这家伙,果然是喝醉了啥都不记得,不记得他说过,他永远不再相亲。
沉默了半响,展昭又道:“你若实在想,以后我来给你安排。我自然会......帮你把关。”
谢箐一脸茫然。该不会展大人和小白瞧不上今日那姑娘吧。
可那姑娘明明很不错啊,她都想娶呢,可惜不是男人。难道?男人和女人,喜欢得类型不一样?
这样一想,似乎也有点道理。毕竟,那网上老说什么斩女妆,斩男妆,她一开始很是疑惑,为啥还分男女?
后来她拿出她觉得最漂亮的女爱豆问哥哥漂亮吗?哥哥说一般般。她问哥哥觉得哪个爱豆最好看?哥哥说出来的名字,让她硬是拿着图片使劲对比了一天,也没搞明白。
“你是我属下,我自然得负责。”展昭有些不自在地咳嗽两声。
谢箐:“……”
这年代,顶头上司还包员工的终身大事?好福利!
“可今日那姑娘,我觉得挺好的啊。”谢箐还是不太明白,“你和小白是啥眼光?”
展昭半响没说话,转身就走。
“哎哎哎,展大人,等等我啊。”谢箐追了上去。
要命!展大人动不动就快走疯。
展昭闭了闭眼,放慢了脚步。
两人刚到开封府门口,就迎面碰上了丁月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