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大人为老婆求情
展昭主动坦白了一切,不过没提谢箐穿越的事。
包拯和公孙策在听到谢青乃女子时,着实震惊了一番,以至于听到卧底之事时,两人的表情反而略显淡定。
公孙策扬了扬手里那份东西,语气带着调侃:“展大人,为了这小子,哦,小姑娘,你可真是煞费苦心啊。”
这份以展昭名义写的请罪书里,展昭把谢青从入开封府以来的每一件功劳,无论大小,都事无巨细地按时间列得相当清晰明了,大到陷空岛蓬莱谷之行她起的不可替代的作用,小到专门给包拯加单做奶茶,都写上去了。
目地不言而喻,是想用她的功去抵隐瞒身份的过。
展昭一本正经:“先生过奖,属下只是陈述事实。”
公孙策低笑一声:“那展大人怎不把这小子,哦,小姑娘每日偷偷聚集衙役打牌斗鸡背后腹诽上峰的事也写上去呢。”
展昭语塞。
包拯笑得阴恻恻的:“展护卫,你可知按开封府律法,这小子,哦,小姑娘的行为,会有何惩罚?”
展昭垂首:“属下明白。”
“那你还敢来求情!”包拯不慌不忙坐下来。
展昭直接跪下,双手递上另一份文书:“谢青乃属下手里新人,这事全怪属下疏忽,属下愿替她承担所有的罪责。因此,属下请求用卑职这几年所有的功去帮她抵过,还望大人网开一面。”
包拯接过翻了翻,对公孙策道:“没想到开封府一枝花,道德标杆展护卫,第一次主动表功竟然是因为一个小姑娘。”
这过去,展昭立功无数,每次要嘉奖他,他都拒绝,从不要奖赏,更不用提居功自傲。可这一下子,啧啧啧,竟然把他过去的所有功,无论大小,都写了上去,就为了给那小子,哦,小姑娘减罪。
展昭:“........望大人看在展昭为开封府兢兢业业的几年,能对她法外开恩,展昭...愿代她受任何惩罚。”
包拯和公孙策两人眉来眼去好久,始终没说话。
垂着头的展昭心被吊得老高。
包拯终于开口了:“小展昭,来,告诉本府,你是不是喜欢上这丫头了?”
展昭:“......”
包拯轻咳两声,和公孙策叹气:“哎,本府眼瞧着展大人老大不小了,却对男女之情总不开窍,本府难当啊。”
展昭硬着头皮道:“大人英明,没错,属下早已对她情根深种,望大人.....开恩。”
公孙策扑嗤笑了出来:“展大人,你可是昨日才知她为女子,请教下展大人,这个深种,种的是啥?”
展昭脸皮抖了抖,想揉额角,却不敢,也不能把他在陷空岛就看出她是女子的事说出来,憋了半天,道:“属下,不介意男女。”
虽然谢青的事,如果严格按照开封府条例,是要下大牢依法处置的。
可好在她确实从未做过对开封府造成实质性危害的事,又是被胁迫而成,只要包拯点头,公孙策可以有无数种办法让她合理合法地免除那些惩罚。
他和包拯公孙策虽为上司和属下关系,可未入开封府前,私交也是很好的。所谓律法,在守住底线前提下,不外乎人情。
今日,他厚着脸皮来求个人情。
包拯刚喝到嘴边的茶水一下喷了出去。
展昭别过头狠狠闭眼,恨不得立马遁走。可.....不能啊,只得硬生生忍着被包拯和公孙策意味深长地看来看去,看来看去......
公孙策眼神复杂地看他一眼,叹了口气:“可怜我开封府一枝花,硬生生被掰弯了。”
包拯快人快语:“不是早被小白掰弯了嘛。”
公孙策笑:“大人高明,属下......草率了。”
展昭:“......”
两位大人,倒是别光顾着聊天啊,好歹给个底啊。
包拯故意等展昭快绷不住了,才不疾不徐开口:“也罢,既然展护卫下了如此大的血本,那本府看在你展昭的份上,也就网开一面,不再追究她的罪责。但谢青一年的俸禄得罚,展大人,你可满意?”
展昭心里一喜,忙道:“多谢大人开恩,属下定严加管教,绝不会再出纰漏。”
罚俸一年算什么,他每天去陪她打牌,把自己的俸禄全都输给她就是。小白不缺银子,其实他也不缺的。
包拯不怀好意地看了眼展昭:“哎哎,本府话还没说完呢,除了罚俸一年,展大人,你还欠本府三个人情,记住啊。”
展昭一拱手:“多谢大人,展昭明白。”
只是,为何是三个人情,展昭没敢问。
公孙策瞅了瞅包拯,眨了一下眼。
包拯沉思了下,道:“她是女子的事,不得外泄。今后,如若她还想呆在开封府,就暂时还是以男装出现吧。”
展昭:“谢大人,属下明白。”
按照现今律法,似乎确实没有女子当衙役的先例,包大人不让说,自然有他的顾虑。他倒不在乎她当不当捕快,她想当就当,不想当......他就养她。
包拯挥了挥手,让展昭走了。
待展昭背影消失在门外,公孙策眯了眯眼,对包拯道:“果然不出我们所料,谢青这小子,竟真的是细作。”
很久以前,当他发现谢青总是去花千树后,就怀疑上了她。不过却并未打草惊蛇,而是暗中观察她。
一是想看看她是否会真的害开封府,二是想将计就计,借她的口,也向花千树的幕后主子传递信息,试探对方。
花千树的存在,他很早就注意到了,虽并不清楚幕后人是谁,可根据蛛丝马迹,他大概知道花千树和襄阳有关。
自从他和包拯三年前收到荆王赵曦的那封实则写给展昭的信后,就怀疑襄阳和赵曦的失踪有一定关系。
因此,他干脆不挑破,故意让谢青在花千树传递消息。
不过,谢青是女子这事,他倒确实没看出来,或者说,并未在意。毕竟大宋确实有不少这种外貌清秀形若女子的少年男子。
最主要,是男是女,对他不重要。他不是展昭或白五爷,不在乎她是男是女。
包拯眯了眯眼:“本府能网开一面,展昭求情是一个原因,但主要还是这小子没啥坏心眼,也确实没做对不起开封府的事。否则,皇帝求情也没用。”
另外,也因为谢青还有其他重要用处。
“那是自然。”公孙策一笑,有些不怀好意地道:“话说,展大人确实老大不小了,不过老包,我好像记得你比展昭可是年长了四岁哦。”
想起包拯和北辽那位小公主的事,公孙策实在是没忍住笑。
包拯一噎,狠狠瞪了公孙策一眼:“弱美人,我可警告你啊。别以为你现在老婆孩子都有了,就能埋汰我老包了。怎么样,心里猫爪一样想去看一眼,就是不能去,滋味也不好受吧。”
韩彰今日一早就回来了,说有了艾虎那刚鬣七心珠,艾玉蓉三个月左右即可痊愈。但因七心珠做药也是有风险的,为了做到万无一失,韩彰师父考虑再三后,决定让艾玉蓉在沉睡中进行治疗和修养,直到完全恢复,方能唤醒。
为避免公孙策去看人意外唤醒她,韩彰师父严令禁止公孙策去无涯山探望。待艾玉蓉痊愈,他们自会将她送回。
公孙策虽恨不得立马就飞去无涯山,却因为韩彰师父的一番话,乖乖止步。只不过,每晚翻来覆去睡不着,那种恋人好不容易死而复生,想见却不能见的痛苦,确实煎熬。
至于公孙策白捡的那个儿子,庞昱说过,要孩子在云峰寺呆满三年才可以接回。
等他们回了汴梁,过几日,倒是可以去接了。
可就这么几日,这家伙都等不了,心里如猫爪,只得日日消遣他。
公孙策最近被包拯怼了好几次,倒免疫了,慢悠悠地道:“想见不能见,总比某些人从小时候就对人家心心念念,预谋已久去北辽追老婆,送上门当解药,却被人吃干抹净还拒绝负责强吧?”
包拯恼羞成怒,一巴掌给公孙策拍了过去:“弱美人,你信不信我拍死你。”
没错,自从五岁那年,他在北辽和大宋交界处遇到那个死丫头后,他就惦记上了,发誓这辈子就娶她当媳妇儿。
那一次出使辽国,人人都以为是皇帝算计了他,实则是他主动送上门让皇帝算计,正大光明出使北辽。
对,顺便去以公谋私,追媳妇去的。
因为那一次出使的时间点,可以让他在北辽呆好几个月,这样好的机会,他怎可能放过。
至于谣言说他因当吃货而丢了贞操,这话,说起来也没错。
不过,他也是主动送上门的。
哪里知道,那个死丫头居然对他始乱终弃,压根不对他负责。关键,那死丫头还拍拍屁股就跑了,又跑出去玩了,他压根找不到人。
这几年,他一直在“她跑,他追,她插翅就飞”的循环里渡过。上一次,他好不容易抓住她,可结果,又被她睡了,然后,她又跑了。
一想起这个,包拯就恨不得撞墙。
公孙策瞅了瞅包拯:“我说老包,你说那丫头为啥看不上你啊?”
包拯咬牙:“大概是嫌我太黑了。”
公孙策:“.......”
虽然,但是,他还是有点想笑。
“有啥法子让我变白点吗?”包拯突然拿起王朝不小心掉落在这里的小铜镜一瞅,“其实我觉得我不黑啊。”
公孙策一言难尽地看了看他,轻咳两声:“我听我小舅子说,谢青会很多稀奇古怪的美白方子。快班的兄弟们拿银子买她配的美白养生粥给家里的老娘喝呢。”
包拯一跺脚:“你早说嘛。”
公孙策:“我说老包,你该不真想变白吧?”
其实他觉得,黑炭黑美黑美的,怪好看的呢。
包拯将兜里的银子全掏了出来:“弱美人,本府以上司的名义给你派个任务,匿名给本府买一些美白养生粥回来。”
顿了顿,又不放心地道:“记住,匿名!”
公孙策:“......”
包拯心情忽然一下极好起来,把王朝叫进来:“去,给本府搞杯珍珠奶茶来,不,三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