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章
林念佳起床时已经快十点了，她伸了个懒腰，慢吞吞地从被窝里爬起来。按亮手机才看到许执宇的几条信息。
“昨晚洗衣机里的衣服，我忘记晒了，得麻烦你晾一下。”
“起了吗？醒了可以来店里吃午饭。”
她笑了笑，拿脸蹭了蹭被子。
“刚醒。”
“我中午在家里随便吃点就行，晚上再过去吧。”
起身先将洗衣机里的衣服拿出来，里面的衣服不多，外套、内衫和长裤，没有贴身衣物。林念佳将衣服抖平整，晾起来。衣服宽大，她忍不住往自己身上比划了一下，感觉上衣都可以当连衣裙穿。闻了闻领口，是干净的洗衣液的味道，她满意地将衣服晾上去。
随手拍了张照片发给他，阳台上他的衣服正随风飘荡。
简单洗漱完毕，她给自己热了些速冻食品，然后开始收拾客厅。忙完一圈，她瘫坐在沙发上，眼神正好落在书架上，上面整齐摆放着自己大学时的课本。
微微思索了一下，她拿出手机开始搜索今年国家护士证的报考时间。
正浏览网页，许执宇发来一条信息，她点开。
“午饭好好吃，别应付。”言简意赅，是他一贯的风格。
林念佳笑了，也许是时候安定下来了，她想。
冬季过去，几乎没等春天停歇多久，夏天就马不停蹄地赶来了。蝉鸣几乎是一夜之间响起，室内的空调要一整天不停歇地运转，才能将热气挡在门外。但是后厨就没这么舒服了，只要一踏进去，都不用开始干活，背后就已经蒙上了一层汗意。
夏天吃火锅的人少了，点炒菜的人多了，后厨就更忙。一到饭点，灶台就没断过火。
这样的天气下，许执宇习惯一天洗两三次澡，早上去市场采买完毕，忙完午餐高峰期，就骑着摩托回宿舍冲个凉，下午再去餐厅。有时候骑着摩托还没到店里，身上的衣服又被汗水浸湿了。
林念佳见许执宇饭店宿舍两头跑，身上的衣服一天要换两三次，忍不住提议：“要不你中午去我那里冲凉吧，我家离店里更近些。”
“也行。”许执宇从善如流，第二天就提前将衣服准备好，忙完店里就过来了。刚上完晚班，大白天还在补觉的林念佳打着哈欠给他开门，“浴室、洗衣机你都知道了，我再去睡会儿。”
说完林念佳果然倒头就睡，临睡前再次感叹卧室里的窗帘换得够及时，不然这样的大太阳，自己早就睡不了回笼觉了。
闻到一阵阵诱人的饭菜香，林念佳是硬生生饿醒的。摸了摸早就空空如也的胃，她努力辨别这股香气的来源。
好像是莲藕汤的香味，还能听见蚬子在锅里翻炒的清脆声，吞了吞口水，她用手梳了梳头发就踩着拖鞋到厨房门口探头探脑了。
察觉到身后的影子，许执宇头都不回，“醒来了？洗漱一下吃饭吧。”
许执宇正将锅里的蚬子盛到碟子里，林念佳听到声响，刷牙洗脸的速度都加快了。
他将碟子端到桌上，看到林念佳身上睡衣都没换，衣领还有睡觉时压出来的褶皱，几缕头发也不安分地翘起来。他好像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居家的她，慵懒惬意。
“这蚬子好肥啊。”林念佳等不及装饭，先挑了一个辣炒蚬子吃。见桌上的菜分量都不大，林念佳问：“你都吃过了？”
“在店里吃了。”许执宇先给她盛一碗汤放在一旁晾凉，再给她添饭。
“够了够了。”一眨眼，桌上已经多了好几个空壳，“谢谢。”
猛扒了几口饭，终于将胃里的饿意压了下去，她才找到空挡看向许执宇。
他的头发还有点湿，浴室里也有潮意，看得出是刚洗过澡。仔细闻，空气中还有一股清香的沐浴露味道，跟自己身上的一样。
“你刚洗完澡，再去做饭，不会又出一身汗吗？”
“还好，都习惯了。”许执宇将一些掉出壳的花甲肉挑到林念佳碗里，“而且比起餐厅的后厨，你这厨房也不怎么热。”
虽然许执宇没再吃，但也坐在餐桌旁陪着，时不时聊几句，再给她夹点菜。看着自己碗里的菜几乎没有停过，林念佳不知怎么地突然回忆起了自己小时候跟妈妈一起吃饭的时候，她妈妈爱在吃饭的时候唠叨她，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满嘴塞满了吃的，没办法回嘴，所以妈妈更喜欢在吃饭的时候絮叨呢。
饭菜的量刚刚好，两碟菜都光盘了，只剩下一锅汤，天气实在太热，让人喝不下。
“我来洗碗吧，你去歇会儿。”林念佳吃饱了，终于摆出了主人的样子，主动拦下洗碗的活。“冰箱里有葡萄，我洗点出来。”
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青葡萄冰冰凉凉，洗过水后表面更是结着水珠，看起来就很可口。许执宇揪下一颗，牙齿一咬，果肉四溅，凉意充满口腔。
厨房里传出碗碟交碰的声音，他拿起一串葡萄，跟上次一样倚在厨房门口看向里面忙碌的人。
手上沾着白色的泡沫，她用海绵仔细地擦洗着碗碟。洗着洗着晃晃脑袋，想将脸颊边那缕碍事的头发甩到脑后。
许执宇这次没有犹豫，过去帮她把头发别在耳朵后面。手掌放在她的脸旁，他心里疑惑是不是女生的脸都只有巴掌大。
她看着他，抬抬下巴示意他将手上的葡萄喂自己一颗。
青葡萄上的水滴滑落，正好掉在他的手心，又好像落在了他的心上。
许执宇举起葡萄，凑到她嘴边。林念佳张开嘴，咬住最下面一颗，轻轻一扯，葡萄就落入她的口中。
她被葡萄的汁水冰了一下，皱了皱鼻子，随即又被甜美的汁水俘获。“是不是很甜，我在老张叔给我推荐的水果摊买的，可好吃了。”
看着她满足的表情，许执宇想到了小时候奶奶在老家养的一只狸花猫，每次奶奶伸手揉它的下巴时，它也会露出这样满足惬意的表情。
最后一只碗也洗好了，林念佳正将手上的泡沫冲干净，就感受到身旁人的气息猛然逼近。还没等她反应过来，许执宇就已经搂住了她的腰，吻住了她。
措手不及，但又期待已久。心里的慌乱很快压了下去，她的手抓着水池边，轻轻地给出回应。
脸上的气息停了一瞬，随即又热了几分。葡萄扔到水池里，他将她的腰按向自己，另一只手探进了她的衣摆下方。刚拿过葡萄的手还有些冰凉，她被这凉意一激，忍不住隔着衣服按住了他不安分的手。
“好冰，”她喘了喘气，看着他的眼神有些不好意思，“而且有点痒。”
看着她微红的眼角，他忍不住了，掐着她的腰轻轻一举，将人放到厨房的台面上。站在她的□□，他继续加深这个吻。不需要低头弯腰，这次他更加得心应手。
两人分开，他抵着她的额头，直直望进她的眼里。
“可以吗？”
她微微喘气，眨了眨眼睛。
“去我房间？”
午后，太阳已经偃旗息鼓，不再毒辣。水池里碗碟上的水渍已经干涸，餐桌上葡萄也已放至室温。水滴从葡萄表面滑落，滴进盘子里，悄无声息。
许执宇轻抚她的后背，林念佳脸上的潮红还没退去，抬眼望着他。眼波流转，情愫良多。他伸手将挂在她脸庞的发丝划到耳后，她闭上眼睛。许执宇咽了下口水，手不禁往下探去。林念佳忙拉住他，“晚上还值班呢。”声音微哑，引人联想。
“嗯。”许执宇转而揉揉她的腰，“先去洗澡吧。”
浴室里传出阵阵水声，许执宇捞起地上的衣服随意地套在身上，随手拉开窗帘，被屋外的阳光晃到了眼睛。低头揉了揉窗帘，他眼神瞥到了小阳台上，几件衣服正晾在阳台上，随着风轻轻飘荡。
在一众小巧的睡衣和家居服中，他的T恤和外套明显宽大得多。在风的作用下，衣服时不时贴在一起，又随即分开，分外和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