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夏凝面露疑惑：“你说我面试通过了？”
总导演觉得自己刚刚有些激动，冷静了下：“对。我们认为，你的舞蹈动作是及格的。”
“你确定吗？”夏凝讶然道：“我的动作很不标准。”
舞蹈老师：？
这还不标准？那什么才是标准！
夏凝蹙眉，总觉得他们的表情很奇怪，“贵节目组的录取的标准是什么？”
导演：“……”
怎么，还有点生气了？这个时候不应该高兴吗？
“我们录取的标准有一套流程，不方便向外人透露。”
夏凝郑重道：“你们应该把标准定得更高一些，而不是如此草率就做了决定。”
这些人，如果是以这种标准要求选手，在她们古代，根本活不过三天。
导演们：“……”突然被教训了。
这个训练生脑子是有什么毛病吗？
总导演轻咳一声：“我们的海选，都是公平公正的，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有实力的人。这样吧，你先回去，我们会在所有面试结束之后，通知你和你的经纪人。”
夏凝稍稍放下心。平白无故就说她被录取了，总觉得有诈。
她知道，这个时代，也有很多类似“传销”的骗局，邻国还有“噶腰子”的传闻。不是她没钱，就一定不会被骗。
夏凝孤身一人，万事都要小心谨慎。
她按照这边的风俗礼仪，鞠了个躬，转身离开。
工作人员念下一个参选者的编号和名字。
夏凝一脸警惕，找到正在一边抖腿玩手机，一边喝咖啡的张爽：“爽哥，我面试结束了。”
张爽头也不抬，聚精会神在手里的开心消消乐上，“等我打完这局。”
夏凝坐在旁边，也掏出手机刷题。
为了表示自己的关心，张爽玩游戏的同时，可有可无地问她，“表现得怎么样？”
一般情况下，导师们心情好，不代表就会被录用，但如果导师们心情不好，那几乎没有被选上的可能。
夏凝回想：“他们脸色……”
怎么也不能称之为好。
“很差。”
张爽一点也没觉得意外，每次面试，夏凝都会发挥她语不惊人死不休的本领，把面试官气得鼻歪眼斜。
“没事。接下来给你接点直播和公司年会的私活。赚个几千块。”
夏凝惊讶：“这么多钱？”
张爽：“……”
完了，大小姐已经觉得几千块算是个钱了。
“你是夏凝吗？是不是被人夺舍了？”
夏凝眼眸暗芒闪过——他是怎么发现她不是“夏凝”的？
昨天果然不应该吃那么多零食？
要除掉这个人的话，有些棘手。主要是，张爽对她又一顿饭的恩情。张爽对她也没有杀意。
她快速从口袋里拿出一袋零食：“给你。”
为今之计，只有策反他。
张爽愣了：“给我这个做什么，我不吃甜食。”
“我现在只剩下这一袋零食。”
“那你自己吃吧。我不饿。”
张爽莫名其妙，觉得她只是想用吃的来堵住他的嘴。
夏凝正想着如何处置眼前的男人时，张爽叹口气：“珍惜每一次机会吧。你知道这个社会，钱难赚屎难吃。”
夏凝微微敛眸，没有察觉到张爽的敌意，收回紧绷的神经，但，听闻张爽的话，她又瞠目道：“原来，你的口味如此独特。”
张爽皱眉：“啥？”
夏凝不理解，但尊重。
她看着张爽的嘴巴，只往旁边悄悄挪动了个位置。
张爽正疑惑着，手机突然震动，进来一条短信。
【恭喜73号夏凝，通过《悦动青春》的海选。请练习生准备好行李，于X月X日之前，入住盛隆宿舍。如果任何疑问，请咨询选管宋老师。手机号186XXXXXXXX。】
张爽一开始以为是垃圾短信，正打算接着玩游戏的时候，瞄到了“夏凝”，以及“悦动”的字眼。
他冒着排位下降的风险点开那条短信。
读了一遍，又读了一遍。
确定最开始的两个字是“恭喜”，而不是“遗憾”。
“卧槽？”
张爽拍了一把夏凝的后背：“你给我看看这条短信上写了什么？是不是我老花眼了？”
夏凝默读了一遍，蹙眉：“这条诈骗短信我也收到了。”
张爽让她也点开手机里的信息，如果节目组发通知，会给艺人和经纪人同时发一条。
果然，夏凝的手机里也有这么一条信息。
张爽觉得自己血压有点高，他给节目组的一个导演打电话，“喂，李导，我想问一下夏凝的面试情况……嗯嗯嗯嗯……对对对对……诶诶诶……嗯嗯嗯嗯……呵呵呵呵……嗐……哈哈哈哈……嗯嗯嗯嗯……好好好……okokok。”
夏凝实在无法从他密码般的对话中破译出他的真实意思。
待张爽挂了电话，她问：“需要报警吗？”
张爽先是掐着腰，大笑三声，然后拍了拍夏凝的肩膀：“报什么警！你海选通过啦！”
夏凝愣了下，见张爽这状态，她想拨打120。
她蹙眉：“可我表现得很不好。”
张爽从电话中听见对夏凝的评价可不是这样，选角导演说，她的舞蹈可以说是震惊四座。很可能私下练了很久，正好抽选到她熟悉的类型。
“我说夏凝啊，你私下偷偷努力我是不会怪你的，怎么连我都瞒着。害我白替你担心……”
夏凝看着他手机里的游戏：“你这是担心的样子？”
“嗐，我一紧张就爱玩游戏。”
夏凝保持怀疑，“但我没有私下努力。”
张爽：“行行行，这都是你的天赋行了吧。”
夏凝懒得解释，“我去问问他们，是不是搞错了。”
张爽赶紧拉住她：“节目组让你过，可能也是看着你能给节目增加热度。”
“热度？”夏凝似懂非懂。
“你这个气死人不偿命的性格，最适合在节目里制造冲突了。节目组可能想让你衬托那些资源帝。所以，就算你没有实力，也会在节目中起很大的作用。”
夏凝多少也了解选秀综艺的套路，听张爽这么解释，也觉得合理。
“那我去。”为了一个月的免费小笼包。
张爽也没想到这个漏子能让她给捡了，“不管怎么说，你进了海选，至少实现一轮游了。今天我请客。你想吃啥，一百以内随便点！”
他要请吃饭，夏凝是不会拒绝的，“小笼包可以吗？”
张爽狐疑地看一眼夏凝，虽然夏凝这两天怪里怪气，但脑子好像不太好使了，他豪气地挥手：“吃什么小笼包啊，今天我请你吃顿大的，去吃麻辣烫！”
夏凝不懂这个新鲜的菜品，但别人请客，她不好挑三拣四。也就跟张爽进了车。
拿回自己的包，她才想起，身上这身衣服得还回去，但没有留下那个好心人的联系方式。
***
张爽把车开在夏凝家附近的X亮麻辣烫。
这个时候，他才想起问她上新闻的那件事。
“你怎么就跳进去了？多危险啊。”
夏凝说：“不危险。”
没有偷袭，没有暗箭，没有投毒，只不过是捞了两个人罢了。其中一个还是个小孩子。不值一提。
如果不是张爽提起，她都忘了这事。
张爽以为她在显摆，但女孩眼里一片坦坦荡荡，他愣了愣，“哦，是吗？”
一个不到一百斤的女孩跳湖救了两个人……很简单？
“是的。”
张爽想他一个大男人，竟然被一个小女生在力气和胆量上比下去了，不再跟她深究这个问题，而是提点道：“你以后，千万别说这事是你干的。网上那些杠精会喷死你，怀疑你作秀。”
听到“喷死”二字，夏凝面色沉重，现代人果然拥有她无从知晓的暗杀绝技。
学海无涯，找到机会，一定要偷师。
“我会注意。”
原本她也把这事放在心上，自然也不会到处跟人去讲。
张爽见她听进去了，放下心。推开麻辣烫店面的门。食物的香气传来，俩人都饿了。
在原主的记忆中，没有出现过这种食物，夏凝学着张爽，左手拿着盆，右手拿着夹子，选择陌生的菜放进盆里。
张爽瞄了瞄她的盆，手挡在嘴边，小声对她说：“夏凝，这里的肉类都不干净，也不好吃，尽量别点肉。”
夏凝点点头，扫了眼放着牛肉卷的货架，果然，这里的肉，没有她刚杀的新鲜。
但，原主这具身体，还是要补充足够的蛋白质，否则别想恢复内力。
张爽看到夏凝刚离开肉类专区，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就看到她往盆里放了十多个鹌鹑蛋。
张爽鼻梁上的墨镜差点滑下来，着急道：“你……要吃这么多啊……你作为爱豆，吃点菜叶子就行了！”
夏凝：“蛋类补充能量。”
张爽欲言又止——这么多蛋，压秤啊！
他已经在后悔，为什么不带夏凝去吃小笼包！
“你吃可以，但是我提醒你，吃不完可不行。作为爱豆，你要以身作则，不能浪费食物。”
“当然。”
夏凝又往盆里夹了一大把腐竹和豆皮。
张爽心在滴血，小声嘀咕：“好歹把里面的水空一空啊！”
夏凝已经去结账，他也不好阻止。
最后，张爽斥58元巨资，给俩人接了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