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章
夏凝问裴璇：“你可以吗？”
裴璇想了想：“不太行，但我想试试。”
夏凝拍拍她肩膀：“加油。”
裴璇把马尾辫紧了紧，来到摄像机面前。
镜头里，女孩子深吸一口气，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我准备好了。”
其他练习生们也感觉到气氛的紧绷，目不转睛地看着裴璇。
工作人员把主题曲的背景音乐打开。
轻快的旋律响起，裴璇跟随节拍，开口唱歌。
只第一句，所有人眼前一亮，裴璇的嗓音平时听着软软糯糯，唱起歌来却清脆悦耳。每一句都在调子上。舞蹈也和陈蝶的示范舞表现一致。
而且特别具有女团的活力，和之前她在老师面前的表现完全不同。
难怪她敢上来第一个表演。
没有一定实力，是不会有这个勇气的。
【卧槽？这是裴璇？好像突然换了个人。】
【平时看着挺安静的，之前初舞台也犯了好几个错误，还以为她给程思琦拖后腿了。】
【果然跟夏凝学过的都很厉害。】
【这也是她自己努力的成果吧？】
【感觉基础不错。和程思琦一起跳舞是紧张了吗？】
【肯定能拿A。】
【这个妹妹我也pick了。】
三分钟的舞结束后，裴璇还没忘做ending动作。
程思琦站在一旁，本来冷眼旁观，她今天只想看一下夏凝的唱跳功底到底如何，却没想，第一个跳舞的裴璇就已经令她大吃一惊。
扪心自问，裴璇跳得并不比她差，甚至不相上下，但这一切的前提是，裴璇并没有事先练习过主题曲舞蹈。
程思琦悄悄捏紧拳头。
身边，宋一涵也感到意外，“你朋友的舞蹈基础还不错。”
程思琦勉强笑了笑：“我一直相信她可以。上次是太紧张了。”
宋一涵看了眼她：“是吗？不过，这样一来，竞争就更激烈了呢。”
程思琦和宋一涵是A班里唯二的两个练习生，关系还算可以，至少在镜头面前是这样。程思琦也知道论实力，她打不过宋一涵。
程思琦调侃她：“凭你的实力，还会担心出不了道？”
“我的意思是，C位。”
宋一涵看着前方正在鼓掌的夏凝。
程思琦挑了挑眉，她对C位没有那么执着，只要能成团就会有大把通告和钞票等着她。
选秀综艺只是她的一个跳板，她是来成名的，不是来吃苦的。
但，先不说夏凝，裴璇也有拿C位的潜力？她程思琦的一个跟班，凭什么？开什么玩笑！
不是跳得好，就会C位出道，选秀最重要的，还是人气，换句话说，是人格魅力，如果这些都没有，那只能依靠资本。这一点，是很多有唱跳梦想的练习生都不明白的残酷事实。
裴璇的性格她了解，极其无聊的一个人。能不能卡位都是一个未知数。只凭一个主题舞，根本不能代表什么。
第一个考核的练习生结束唱跳。裴璇来到夏凝面前，平复喘息后，问她：“夏凝，你感觉我能拿到哪个评级？”
夏凝思考半晌：“你要听实话？”
裴璇：“实话。”
夏凝直接道：“B级。”
众人听了，交头接耳。这种表现都能B级？
谁知，裴璇反而双眼放光：“真的？”
夏凝点头：“最开始的动作有点紧张，没有太展开。”
裴璇彻底放下心，接过矿泉水，解解渴。“下次我会改正。”
【妹妹是不是傻了？】
【讲真，第一个跳成这样，不止是A了吧。】
【导师可不会看你们是不是第一个跳的。而是现场表现。虽然我也觉得她是A。】
【提醒一下，你们是不是忘了。夏凝心里的B级，相当于A级以上？】
【……我的母语是无语。】
【太好了，妹妹是A级！】
【你们先别高兴得太早，万一这是个flag呢。】
【夏凝的判断，肯定没错。】
裴璇开了个头，接下来第二个人上场。
夏凝本来想低头看题库，但一抬头，就看见这是她们宿舍里不常露面的那位室友——宋一涵的朋友，名牌上的名字印着许晓蕾。
许晓蕾来得稍晚一点，本来也考虑第一个唱跳，但被裴璇抢先一步，她马上申请第二个考核。
音乐再次响起，许晓蕾的表现和裴璇大差不差，都获得了练习生们的掌声。
“啊啊啊，裴璇跳得好，许晓蕾也跳得这么好！”
“她们宿舍都是凡尔赛吗？”
“扮猪吃老虎啊。”
“这帮学霸都私下偷偷努力吗？”
许晓蕾听见几个关键词，眉头一皱，立刻反驳道：“我一直都很优秀，用不着藏着掖着。还有，我跳得好跟夏凝没有任何关系，你们别把我和她联系在一起。”
刚才说过那几句话的练习生讪讪地笑。
确实，B班大部分人都跟夏凝请教了舞蹈动作，除了几个舞蹈功底好且信心满满的练习生，许晓蕾也没有参加到这个队伍中。
只不过大家都知道她和夏凝一个宿舍，以为她们关系还行。至少不会撕破脸。
没成想，许晓蕾一点不给任何人面子，当面澄清。
许晓蕾看了下夏凝，径直走到她面前：“夏凝，虽然不知道你这一年经历了什么，但是，最终拿到C位的，一定不会是你。宋一涵就比你强！”
夏凝没想到话题传到她这里，有点懵地抬头：“我很清楚这件事。”
许晓蕾：“……”
身边的裴璇比了比她：“她是F班，你放心吧。”
许晓蕾冷哼一声：“你可真会装傻充楞。”
夏凝：“我没有装傻。”
于丽丽搭着夏凝的肩膀，跟许晓蕾叹气：“孩子是真傻，你就让让她吧。”
【许晓蕾缺课了吗？】
【她和宋一涵是好姐妹，看不惯夏凝很正常。】
【宋一涵也还不错，但C位还是让我老婆当吧。】
【许晓蕾的粉丝来解释，我家老蕾一直这么直，她没有恶意哦。】
【虽然但是，宋许有点好嗑。】
【论嗑cp，我们夏凝也有很多后宫啊。你们去别的直播间嗑去，少ky。】
宋一涵走过来，拉过许晓蕾：“好啦，刚才跳得不错。会进A班的。”
面对宋一涵，许晓蕾微微抿唇，瞪了夏凝一眼，挽起宋一涵的手臂。
宋一涵小声跟她讲：“夏凝现在人气很红，你别跟她起冲突。”
许晓蕾音量没减：“红又怎样，我不怕她。”
宋一涵：“你的人气会受影响。”
许晓蕾：“我不在乎。”
宋一涵无奈笑了笑，“我怕你吃亏。”
许晓蕾嘟嘟嘴巴，不说话了。
旁边抱着手臂的程思琦冷眼看她们，同样是一起进训练营的，这俩感情倒是好，还能炒炒cp，也不知是不是演的成分更多。裴璇呢，跳完舞就黏在夏凝身边，完全叛变了。
但是呢，要程思琦和看不上的女生表演姐俩好，她也做不来。
接下来，B班的练习生们依次在摄像头前进行表演主题曲唱跳。
大部分的练习生都能完整地跳下整支舞蹈，区别只在于谁更的失误更少，且有自己的风格。
程思琦是第一次看她们跳舞，略微有些吃惊：“她们的舞蹈……好像进步很多。”
“大姐，你真是病糊涂了。B班很多人都找夏凝排练过。”
许晓蕾翻了个白眼。她也看不上程思琦，觉得她比夏凝更假，更讨厌。也不知道人气怎么这么高。
程思琦：“找她排练过就能进步？”
真的吗？她不信。
许晓蕾懒得理她，靠在宋一涵的肩膀上喝水。
夏凝这边，考核过的练习生越来越多，于丽丽也越来越紧张，不断地看着手里的歌词，生怕自己唱错了。
夏凝对她说：“放轻松。”
“我不行了，我想先上个厕所……”
“你五分钟前刚上完。”
“……算了，下一个我上！”
上一个练习生考核结束后，于丽丽同手同脚地走过去，路过摄像机时，感到脚下一抖，绊倒了什么东西。
下一刻，就看见三脚架上的摄像机紧跟着倾斜，于丽丽还没反应过来是什么掉了。就听见有人尖叫一声。
转瞬间，摄像头就要掉在地上，被一双纤细白皙的手稳稳接住。
所有人停止了一瞬间的呼吸，随即，重重呼出气息。
工作人员更是脸色煞白，急忙接过摄像头，检查有没有损坏。要知道一台摄像机的价格可不低。
于丽丽意识到自己差点搞砸了什么，站在原地，仿佛石化。
夏凝拍拍她肩膀，安慰道：“没事。”
她结结巴巴：“我……我是不小心……”
工作人员说设备没坏，让她不要放在心上，但于丽丽还是心有戚戚。
见她心态不好，夏凝转了转手腕：“你准备一下，我先去跳。”
于丽丽感激地看着她，没有拒绝，谢过后，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捂着心脏位置。
夏凝站在摄像机前，音乐的前奏流淌。
大家对夏凝的表现都没有任何悬念，毕竟都被她的实力打脸过，练习生们甚至笑眯眯地和旁边的同伴闲聊，商量中午吃什么。
夏凝最开始仍然是面无表情的，和她前两天练习时的样子差不多，谷飞宇的建议好像没有被采纳。
然而，在她做出食指画出微笑的舞蹈动作时，夏凝也跟着对镜头露出甜美的笑容。
不像标准的爱豆营业笑，而像是发自真心的笑。配合她的歌声，让人耳目一新。
主题曲舞蹈为了快速传播，都是一些很简单的动作，练习生觉得难，只是因为给的时间太短。但，越是简单的动作，越是考验练习生的基本功和台风。
别人的唱跳是很规矩的将舞蹈呈现出来，但夏凝就是和所有人都不一样。
她这一笑，犹如冬雪初融，春暖花开，让人心都化了。
众练习生先是怔了下，然后捧着心脏歪倒。
这几天，她们还从来没见过夏凝笑得这么甜。
原来她有听进去谷飞宇的意见。
一曲结束后。
练习生们给她使劲鼓掌。
【啊啊啊啊我被迷晕了。】
【我老婆在对我放电诶！】
【胡说八道！明明是对我！】
【我就说，夏凝绝对不可能掉链子。】
【啊啊啊宝贝你想要什么我都依你。】
【你们这么意外吗，昨晚在被窝里，老婆就是这么对我笑的！】
【今晚做梦素材有了。】
裴璇给夏凝递过去矿泉水：“好棒啊，这么一比，我还真是B了。”
夏凝谢过后，拧开瓶盖喝了一口。
裴璇不经意抬眼，注意到夏凝手心有抹红色，“等一下。”
她抓过夏凝的手，更是吃惊：“你受伤了！”
夏凝的手心，刚刚被摄像机的某个边角划破，现在已经渗出血。伤口虽然看着不大，但有点深。
她刚刚是顶着这样的伤在唱跳的吗？
不，即使结束唱跳，她也像没事人一样。没在脸上看到任何痛苦和忍耐。
夏凝低头看了眼：“区区小伤。不足挂齿。”
本来，夏凝可以避免受伤，最近内力不够，业务能力有点不足，就见血了。
她已经很久没有犯过这样的错误。
裴璇严肃道：“你这个，得打破伤风针了。”
其他练习生听说夏凝受伤，也团团围过来，看到她的伤口后，紧急呼叫工作人员：“快送她去医院！”
“不……不用了。”
夏凝内心震惊：现代人的身体，怎会如此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