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8 章
在裴璇的坚持下，夏凝睡前吞了一颗止痛片，才躺进被窝。
夏凝的耐痛能力很强，神奇的是，药片在消化后，痛感真的减弱不少。
这和刹影宗独门秘制的回魂丹差不多。
而且，还有催眠的作用。
夏凝用仅剩的内力加快伤口愈合后，昏昏沉沉地睡过去。
次日醒来，夏凝把这个药片的名字记在选管姐姐发给她们的日记本上。准备淘汰以后去研究研究。
一大早，夏凝的直播间涌进来一小部分早起的粉丝。
【老婆在写日记哦。好乖~】
【是在写主题曲的考核心得吧？】
【好奇，她会写什么。】
【一定是哪里跳得不好，需要改进。】
【楼上加一。】
【@悦动青春，你们节目组镜头能不能高清一点啊！】
【看不了我老婆洗澡也就罢了，连我老婆的汗毛都看不清。[愤怒]】
【悦动青春V：收到，小悦尽量！[哭]】
【官方还真来了。】
【你们赶快派人把我老婆的日记偷出来。（bushi】
【@悦动青春，照顾好夏凝[拜托]。】
夏凝收了日记本，随手放在书架上，再和裴璇一起去吃饭。
回到训练室，练了会儿主题曲，导演通知她们到演播室集合。
所有练习生按照A-F班的顺序，从上往下依次排开。
导师还没来，夏凝手里不离那本《题库》，裴璇深呼吸，感到手心发汗。
出道是凭人气，但她也有进A班的梦想。这样才能被更多人看到。
虽说和钱浩鹏签了协议，裴璇也想靠自己的实力留下。
夏凝倒是一直很淡定，仔细一看，还有点难得的开心。
于丽丽也同样很紧张，碰了碰夏凝：“有什么开心的事？”
夏凝心情颇好道：“爽哥说，那家网贷公司收到律师函后，直接给把我的钱还给我了。”
所以，今天如果她淘汰，正好可以报名驾照考试。
原本那家公司不会这么迅速滑跪，还是因为江宴寻带着自己的律师团下场，网贷公司发现自己惹到大人物了。立马宣布和解。
夏凝得知此事，心情复杂。
一方面，她不认为江宴寻会如此好心，总觉得他在放长线钓大鱼。
有句老话叫，资本家都是吸血鬼。
夏凝不懂吸血鬼是什么物种，但都带“鬼”字了，一定不是好东西。
另一反面，她欠了一次江宴寻的人情。怎么还是个问题。
或许，她可以在淘汰后，为他提供几天免费的司机服务。
听说大老板都是有专门司机为他们服务，正好，夏凝还可以趁机找到工作。
没人知道夏凝心里的算盘噼里啪啦响，裴璇也为她开心：“恭喜恭喜。这次感觉怎么样？”
“感觉很不错。”夏凝说。
裴璇惊讶，这还是第一次见到夏凝很有信心地夸自己，“你有信心得到A？”
夏凝脑门弹个问号：“满分不是一百吗？”
“？”
“我科目一背得差不多了。”
现代驾照考试有个特点，它不会出大纲外的题目，也完全没有自己发挥的部分，只要把所有题目背得滚瓜烂熟，可以轻松拿到满分。
裴璇：“……”
你的心思是完全不在考核上啊！
夏凝欣慰道：“我已经做好被淘汰的准备。”
【淘汰？她在想什么？】
【就夏凝这实力，把水放成太平洋那么多，都不会淘汰。】
【她是一点也没看手机吗？】
【靠，她是来真的？真想当司机啊？】
【家人们，咱们快拉人投票，绝不定让夏凝梦想成真。】
此时，导师谷飞宇走到台上。练习生渐渐安静下来，等待又一次的等级宣判。
谷飞宇轻轻嗓子：“大家辛苦了。第一次考核结束，大家表现好吗？”
练习生们齐齐回答：“不错。”
毕竟她们经过夏凝的指导，都感觉自己比以前更进步了。
当然，她们也清楚，和那些真正有实力的练习生相比，还是存在差距，但只要尽力，至少她们不会后悔。
谷飞宇：“有谁保证自己会拿A？请举手。”
刚才还信誓旦旦的练习生们面面相觑，没有一个敢吱声。只有A班的两个，还有B班的许晓蕾举手。
其他人都很保守。她们看着夏凝，如果夏凝不举手，她们也别想拿到A。
夏凝注意到很多视线汇集，抬起头，不明所以：？
难道，她又做了什么令现代人震惊的事？
谷飞宇笑了笑，“那我就先公布举手这三位同学的主题曲评级。”
三人愣了下，很快一起走到舞台。
谷飞宇将三张折叠手卡依次发给她们，“现在，你们可以打开手卡，查看你们的评级。”
三人的表情几乎都很淡定，一起打开手卡后，宋一涵只看了一眼，淡然合上，就像看了一眼公交站牌，确认下一个目的地是哪里。
程思琦则牵起嘴角，微微笑了笑。
【这俩肯定也是A啊。】
【程思琦跳得一般吧，宋一涵倒是挺好。】
【程思琦嗓子病了，能跳成那样已经不错了好吧？】
【程思琦病了，夏凝手还受伤缝针了呢，比程思琦跳得好百倍。】
【谁知道夏凝是不是在炒作啊，学人精，连上医院都要被抄。】
【程思琦粉丝也承认正主是在炒作喽？】
【粉随正主，这脑子，都自爆了，你还是删了吧。】
【别吵了。看看许晓蕾哪个评级。】
许晓蕾这边，扫完自己的评级，眉毛一抬，仍然鼻孔看人，但她展开手卡，高高举起，向所有练习生和镜头明示自己的等级。
果然，上面显示的是：许晓蕾，A评级。
【卧槽，被她帅到了。】
【恭喜我蕾拿到A级！！】
【宋许终于在一个班了！呜呜呜。】
【四舍五入，宋许结婚了！！】
【谁来帮我把旁边的程思琦截掉，给宋许P个婚纱照。】
练习生们也被帅到，为她欢呼鼓掌。
许晓蕾收回手卡，对宋一涵眨眨眼。宋一涵这才没忍住笑了下。
三人回到A班所在的位置。
谷飞宇拿起话筒：“恭喜，这三位同学正好都是A班，没有什么悬念呢。接下来，我们公布B班几位同学的成绩。还有几位同学会升到A班呢？”
台下的练习生齐齐喊着：“夏凝！夏凝！夏凝——”
直播间的弹幕上，也满是夏凝的名字。
谷飞宇按照节目组给的流程，顺势看向夏凝的方向：“有请夏凝上台。”
夏凝将题库放在旁边的空位上。已经懒得再去澄清自己的实力也就还过得去，没有她们以为的那么好。
她最近学习了新的现代汉语，名字叫做“捧杀”，天知道周围这些竞争者是不是在跟她玩这招。
夏凝谨慎地到了台上，伸手去接手卡，谷飞宇却没有直接给她。
谷飞宇：“夏凝，一直听说，你认为自己的水平是F班？”
“对。”
“对自我要求高是好事。”
“我也觉得。”
谷飞宇：“我来帮你看一下你的评级。”
夏凝不知道为什么到她这里，环节就变多了：“不用，我手是受伤了，不是断了。”
谷飞宇：“……”
【夏凝好直哦！】
【这明显是节目组在搞事情。没想到碰个硬茬。】
【快点吧，别整那些幺蛾子！】
【AAAAAAAAAAAAA】
谷飞宇仍是没有将手卡交给夏凝，而是自己打开，“很遗憾地告诉你——”
【夏凝要是还是B，我今夜就开铲车创平长隆大厦。】
【不是吧？你们就算想封杀夏凝，让其他选手怎么活？一辈子都是B吗？】
【冷静，说不定是烟雾弹。】
夏凝：“？”
这人说话怎么这么大喘气？真是要急死她了。
谷飞宇向众人展示夏凝的手卡：“夏凝，A评级。”
【靠，还真是烟雾弹。】
【呵呵，一点悬念也没有。】
【我就说夏凝怎么可能不是A。】
【节目组，搞这种无聊的环节是不会涨点击的，你们不如多放点夏凝吃播。】
【不管怎么说，还是恭喜我老婆拿回A级！】
夏凝听见A级，还以为是耍她，直到她看到手卡上的名字，还真是她自己。
谷飞宇问道：“感到惊讶吗？”
夏凝：“惊讶。不太能搞懂你们的标准。”
原来也不是跳得越差越能拿A，在大家都很差的前提下，少犯点错误就会是优秀练习生。
夏凝稍微有些懂了。
但节目组为什么请了这些能力差的练习生上节目？全国十几亿人口，都挑不出一百个会唱跳的？
夏凝把这个问题记在心里。
谷飞宇呵呵两声：“你惊讶的样子……好像和平时没什么不一样啊。”
夏凝：“这样会活得久一点。”
在江湖混，必须做到喜怒不形于色，这样才不会露出把柄，被人刺杀。
谷飞宇愣了下，满眼写满了问号。
【这意思是，少做表情显得年轻？】
【我老婆随便说说，大家别放心上。】
【这叫不以物喜不以己悲，我老婆真是有大智慧的偶像。学习了。】
【确实，情绪起伏太大，不利于身心健康。】
没来得及思考太多，重头戏结束后，谷飞宇宣布接下来的练习生评级。
很快轮到了夏凝其他两个室友。
裴璇作为B班被少数被批评的人，大家也很紧张她的评分。她没有太吊人胃口，看了自己的分数后，埋头一路跑到夏凝身边。嘴角忍不住翘起来。
“夏凝，我和你一个班！”
夏凝也被她感染，笑着恭喜她。在她看来，裴璇的舞蹈功底在所有练习生里排前五，虽然缺点也很多，但程思琦能拿A，裴璇没道理拿B。
俩人正聊着，忽而听见下面几个练习生哗然。原来于丽丽也拿到了自己的评级，她抿了抿嘴，来到了C班区域。
“于丽丽竟然是C？！那我不得D或F？”
“太紧张了，跳到后半段，她忽然忘记动作，能有C已经不错了。”
“心态也很重要呀。”
“夏凝宿舍就她一个人是C吧？”
“哪怕是B也好啊。这也太丢脸了。”
“嘘，小点声！”
夏凝也感到意外，但她没有看到于丽丽的表演。不好评价。
裴璇想去安慰于丽丽几句，但现在还不能随便换位置。
夏凝也望了眼于丽丽的后脑勺，她肩膀耷拉下来，失落总是难免的。但过了会儿，她回过头，对夏凝笑了笑。
夏凝对她说了句加油的口型。
于丽丽不是唯一一个滑档的练习生，有B班的同学直接降级到F班。这就纯粹是态度问题，连练都没有去练。
同时，也有D班F班，升到了B班和A班，实现了一把逆袭。
评级结束后，目前为止，A班共有9人，B班20人，C班33人，D班20人，F班17人。剩余两个因身体原因，已经退赛。
夏凝问裴璇：“原来，还可以主动退赛的吗？”
裴璇说：“她们是受伤了。不得不退赛。”
夏凝看着自己的手。
裴璇：“你这个伤势，就别想了。”
夏凝：“一定需要理由吗？”
裴璇：“合同里写了，无故退赛要付违约金。”
夏凝立刻道：“那算了。”
还是得凭实力淘汰才行。
夏凝看着手里的题库，叹了口气——要不，先把科目四也一起背了吧！
这以环节结束，有人欢喜有人忧，但因为不涉及淘汰，大家还是互相鼓励，声称还有机会。
谷飞宇收起手卡，说：“现在，A班一共有九位练习生。我们根据投票人气，九人中，排名第一的练习生担任主题曲的C位。”
台下练习生看向台上的九人，好奇谁会是第一。这一次，谷飞宇没有拖延时间，他直接公布：“夏凝——就是我们主题曲的C位担当！”
【肯定啦，我把我家七大姑八大姨都叫过来投票了。】
【本i人让同事帮忙投了。】
【笑死，我发到八百年不看消息的同学群了。结果有一半都投过票。】
【人气可做不了假。】
【宝贝终于是C位了。啊啊啊啊啊TvT】
【老婆你开心一点啊，你是C位耶！】
【别吵吵，夏凝说不定还真不在意C位。】
得知这个消息，夏凝只是眉头蹙了一下，随即恢复淡定。静静地保持警觉。
谷飞宇继续说：“这一次，A班的同学可以获得拍摄□□会。同时，我们要公布下一个任务。”
练习生们还没有从喜悦的放松中回过神，就要面临挑战，一片哀嚎。
谷飞宇笑了笑：“作为主题曲的C位，夏凝同学，你可以有优先选择题目和三个队友的权利。”
夏凝蹙眉，看着显示屏上的八个歌曲，花里胡哨的，没一个她熟悉的。
但同时，她心里也轻松许多，这下，肯定得淘汰了。
谷飞宇提醒道：“你可以先选择队友。第一个你想选谁？”
有练习生羡慕地看着夏凝的两个室友，尤其是裴璇，她和夏凝关系也好，还是A班，夏凝没道理不选她。
镜头也给到于丽丽和裴璇。
夏凝看了看接近一百位练习生，转瞬间的深思熟虑后，开口道：“我选宋一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