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4 章
夏凝几人坐着节目组提供的小型巴士，向拍摄地点行驶。
好不容易从训练营里出来，虽然还是工作，但练习生们也得到了些许的放松。
而且这里的摄像头只供后期剪辑，放到VIP花絮里，没有连接到直播间。
于是，练习生们没有那么时刻紧绷了，表现出自己一点本性。
其中最明显的，就是她们的座位。
A班里，《无人知晓》小组有四人，《归途》小组有五人，中间隔着一个过道，楚河汉界似的泾渭分明。
夏凝几人，除了裴璇看起来是老实人，其他人都一脸冷相，很不好惹。
相对的，程思琦这边则和气很多，姐妹好似的互相分享零食。
程思琦还主动分给许晓蕾，被她一脸假笑地拒绝：“最近在减肥，戒糖。”
程思琦：“哦，这样，我们不怕胖，平时的运动量就很大了。你们没有吗？”
许晓蕾的假笑上冒出青筋：“那你们运动量不是一般的大，这是传说中的笨鸟先飞吗？不懂。”
程思琦甜笑的嘴角抽了抽：“不管是笨鸟先飞，还是天赋型选手，只要赢就可以啦。”
许晓蕾幽幽道：“那也赢了才行啊。”
程思琦看着她，忽然笑了：“晓蕾，你火气不要那么大嘛。虽然大家是对手，但我们一直很尊敬你们。”
这种“我让让你”的口气，更让许晓蕾火大。但她也知道，在节目上和她抬杠是没有任何意义的，说不定好会发到网上大做文章。
许晓蕾做出内疚的表情：“我没有生气啦，只是实话实说。不好意思，我说话直，你们别往心里去。”
裴璇也不想程思琦和自己的队员闹僵，出来打圆场：“对呀对呀，晓蕾没有坏心思的，思琦你别生气。”
程思琦没想到裴璇这个没有眼力见的会跳出来帮许晓蕾说话：“你在说什么，我没有生气呀。”
许晓蕾：“好啦好啦，都是我的错，我可以道歉。”
程思琦：“……”
身边，申敏拍拍她：“我们一起练歌，没时间跟她们聊天。”
程思琦笑了笑，不理许晓蕾她们。谁还没有个队友啊！
作为队长，许晓蕾也站起身：“大家在车上也不要闲着，词背好了吗？”
宋一涵给面子地点点头。
裴璇早就插上耳机：“正在背，放心吧，队长。”
夏凝看着手里的书：“我背完了。”
许晓蕾走到夏凝身边，作为一个队的，她当然知道夏凝已经把舞全都扒了一遍，歌词也完全没问题，问题是——
她凑在夏凝耳边，小声问：“你吉他学得怎么样？”
夏凝见她声音这么小，自然知道这是机密，也同样用很小的声音回她：“正在看第一页。”
她先走手里的书，已经不是驾照题库，而是从节目组借来的《吉他乐理：新手入门，手把手教你学吉他》。
许晓蕾忽然用夸张的大嗓门说：“哇塞夏凝！你学吉他也学太快了。这么快就学到最后一章了！”
夏凝：“？”
许晓蕾拍拍她肩膀，甚是欣慰道：“加油，我看好你！我们组就靠你和一涵了！”
夏凝：“……”
她稍微懂了。
这，应该是现代社会上经常出现的，传说中的——商战。
她没有拆穿许晓蕾，继续在车上看书。
程思琦组都听见许晓蕾的声音，回头看了夏凝一眼。
反而，程思琦倒是镇定——许晓蕾这招也太低级了，吉他怎么可能是看看就能学会的。
就夏凝那个脑子，肯定会拉低《无人知晓》的投票分数。她等着看她好戏。
小型巴士开到目的地。练习生们依次下车，发现这里竟然是一座影视基地，专门用来拍摄古风影视。
她们大部分人都没演过戏，更没演过古装，好奇地往里面打量。
有人问：“我们要拍摄古风广告吗？”
“不可能吧。只是离这里比较近。”
“我还挺想拍古风的广告。”
夏凝看到这里的建筑，怔了一下，竟然和自己所在的时代差不太多，现代人连这都可以复刻，真的才华横溢。
夏凝拽了拽裴璇：“你也会搭房子吗？”
“？”裴璇回忆了下，“给我们家的狗盖过。”
夏凝点头深思：“我要学习的，果然还有很多。”
裴璇：“？？”
这时，夏凝忽然感到一道视线，往那个方向看去，程思琦正在观察她，被抓包后，她愣了愣，若无其事地偏过头。
夏凝感到她的视线绝非友善，微微蹙眉，往四周警觉地望了望，没有察觉到任何危险。
接下来，九位A班练习生被选管姐姐带到摄影地点。
几位练习生先是穿着节目组的制服，按照标准的动作，拍摄一张合照。
然后，她们被送到更衣室，工作人员交给她们没人一套用来拍摄的服装。
夏凝看到自己手里熟悉的服饰，再看了看别人的。
裴璇疑惑道：“怎么回事，还真是古风。”
许晓蕾：“古风好，古风多好看啊！”
宋一涵：“我记得，一开始说的是现代装。”
许晓蕾：“是不是搞错了？不管，反正我先换上，过过瘾。”
几人换好衣服后，选管姐姐看到她们从更衣室出来，也愣了，“怎么是古风？”
练习生们面面相觑。
选管姐姐拿着手机交代她们：“你们先等一等。”
她蹭蹭跑去找广告导演：“导演，我们的拍摄方案是不是搞错了？”
广告导演想了想，若无其事道：“哦，没错，临时改了。”
“改了？！”
广告导演解释：“对，咱们的C位是那个叫夏凝的练习生吧？她初舞台不就是古装吗？为了吸引粉丝，我们制作人连夜做出来一个新方案，就是为了配合C位。”
选管姐姐犹豫着。
按照合同，方案当然是不能随便改，但她们是乙方，自然要听甲方爸爸的话。别说改成古风，改成动物园都成。
她试探这提醒：“但古装和咱们的产品不搭啊？没有问题吗？”
甲方是卖酸奶的，怎么会和古风联系在一起？
导演不耐烦，挥挥手：“哎呀，你话怎么那么多！只要片子拍得好，粉丝们就会买单，她们才不会管会不会和商品搭配。”
选管姐姐又翻了一遍新的广告方案：“可是，其他的都好说，夏凝这个……还需要吊威亚吗？”
“正好咱们这里是影视城么。搞到一台威亚有什么难的。是夏凝身体有问题，拍不了？”
选管姐姐一脸为难。此刻如果再说拍不了，还成了夏凝的不是。
说不定还会传出她娇气、耍大牌等负面新闻。
她只能说：“我去问问夏凝。”
夏凝听选管姐姐解释了一遍，“威亚这个东西，看着轻松简单好上手，实际上一点也不好操控，导演要是要求简单的话，还行。要是要你飞来飞去的同时要求动作，就很困难了。”
因为夏凝是C位，所以，其他人都是很简单的动作，只有她的动作是特别设计的。
练习生们都在看着夏凝。
夏凝听完后，第一句话问的是：“威亚是什么东西？”
这么危险的吗？
选管姐姐：“……”
她又不得不解释了什么是威亚。
夏凝明白了一点，但不明白全部：“原来做这些还需要外力吊着？”
选管姐姐：“……不然呢，没有安全措施，会受伤的。说不定还会送命！”
现代人真是过于小心谨慎了。
夏凝天天飞檐走壁，也活得好好的。
“好，我们现在去拍。”
选管姐姐：“你要是真的怕，可以拒绝，虽然会有点舆论上的影响，但现在对你来说，还是比赛更重要。”
夏凝不得不再次说：“我不怕。”
她脸上仍然没有太多表情，选管姐姐看来，这孩子是真的被吓傻了，紧张得脸都变成面瘫了。
程思琦也在旁边说：“是哦，万一你腿受伤了，就不能参加一公的舞台了哦。”
裴璇也说：“夏凝，你再考虑考虑。”
夏凝考虑了一秒，“我可以拍。走吧。”
选管姐姐叹口气。
这娱乐圈没有背景的新人，就是这么惨，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