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5 章
穿成手机的警界星光——第六十五章
“魏副队，你要的鉴定结果，你看看，是同一个人，但奇怪的是公安系统里没有这人的生物信息，好奇怪！”
一大早，周南淮告诉沐礼她画的杀手的个人信息调查结果出了，魏国泰接她到了警局。
原来那晚，周南淮不止记住他的长相，还留了个心眼薅了男人的头发做生物鉴定。
魏国泰没听法医自言自语，匆忙从法医手中接过报告转身递给沐礼，示意她给给周南淮看。
周南淮革职中不方便露面，于是干脆隐藏在沐礼手机里，这样也不至于和大伙产生信息差。
沐礼举起手机给周南淮看。
法医狐疑地看着两人，“魏副队，这人是谁？跟案件有关系吗？再说这事不是分局包揽了吗？分局给我们掺和吗？”
魏国泰眉梢动了动，暂时没有证据指明这人就是陷害周南淮的人，还是少打草惊蛇，“没关系，就是……就是似乎和前十年走丢的一个小男孩很像，我们确认一下。”
“行，没什么事我走了。”法医脱了白大褂挂在衣架上。
“麻烦你了，晓琪。”魏国泰点头示意，大过节的耽搁别人的私人时间来上班，确实挺麻烦。
“没事。”
待法医离开后，节假日的警局就只有三人。
“南淮，看出什么没有？”魏国泰着急问。
周南淮沉默片刻，语重心长：“没错了……”
两人一头雾水。
周南淮：“还记得去年八月底我是怎么消失的吗？”
魏国泰想了想，“八月底我们在办跨境诈骗案件的调查，蹲到窝点人却没抓到，你怀疑是对方做局，之后返回现场，遇到……遇到……”
说到这里，魏国泰灵光一闪，“你是说这杀手和李秉权有关！”
魏国泰吃惊地瞪大了双眼。
“这人就是那天我返回去遇到的漏网之鱼，我们去年就交过手，鉴定结果显示去年八月我拿到的发丝和昨夜那人的是同一个人，只是这人是外籍人士，又是非法跨境，所以没有他的生物信息。”
那人擅长耍小伎俩，去年八月那晚，他洒了迷药在周南淮眼睛里，若不是沐礼落在现场的手机，他很可能就命丧当场。
也就是从那时候开始，手机系统给他的最终任务就是抓住跨境诈骗案的最大头目——李秉权。
周南淮视线落在沐礼身上，近在眼前的小姑娘温婉可人，他心弦一颤，这案子他们跟了三年，只能被动地等着他们露出马脚，每次临门一脚时却无功而返，他不能错过这次机会，他必须完成系统任务，才能完完整整地站在沐礼身边，不分昼夜。
周南淮：“先带李全他们先去齐定固定地址附近调查，这案件交给了分局，我们不能做得太明显，控制住他，不要有其余的动作。”
“放心吧。”魏国泰招招手，大步流星向外走，无需周南淮多说，他也能立刻明白他的意思。
“沐礼，回分局，看看林意他们的进展。”
“好。”
*
“现在我们工作的重点是尽快找到逃走的嫌疑人，防止某人玷污我们身为警察的荣誉和正义，我们要摘除像他一样在公安系统的蛀虫，以振纲纪！”
沐礼还没走进会议室，就听见了林意的动员口号。
固执己见。
沐礼板着脸走进分局的会议室，林意抬眼，眉头不展，“你怎么来了？”
“我是目击者，你们的警员不是有细节要和我核查吗？”沐礼用公事公办的口吻，不想和他有过多的纠缠。
“林队，死者和重伤者之间有没有联系，您还是调查一下吧。”
别总想着冤枉周南淮。
沐礼咽下后半句话，在这里吵起来也不过浪费时间。
“怎么，想给周南淮开脱？把两个杀人的罪名都扣到一个人头上？”
沐礼：“……”
沐礼暗自叹了口气，她今天来的目的是来看分局调查死者和目前在ICU昏迷不醒的伤者社会关系结果的。
沐礼看了眼和她联系的警员，对方站起，小心翼翼地给林意打报告，带她去了口供室。
她毕竟是第一个死者的发现者，该走的流程一个也少不了，因而林意没有阻止。
沐礼看给她录口供的警员脾性还算温和，和他要了两位死者的资料。
趁警员去处理其他事情的时间，沐礼将盖在白板上的帘子拉开，把关系图拍了下来。
静悄悄的房间里，周南淮和沐礼盯着网络架构的线条一条条仔细检查，不论是从教育、恋爱、家庭、两位死者都不像是有联系的样子，而且也没有什么社会情况至于招来杀身之祸。
难怪分局的人搜索了这么多资料也没能下定论这可能是连环杀人案，就只知道把问题全部抛给周南淮。
“你看出什么了吗？”周南淮心思缜密，沐礼问他。
“正在看。”周南淮的声音很严肃冷静，带着命令和压迫感，和平日里对她温柔照顾的样子判若两人，但却更有一番魅力。
沐礼不敢打扰他，静静地看着手机里的图片被周南淮操控着放大、缩小、滑动。最后，周南淮将视野停留在第一位死者旁的一群照片上。
“这应该是十年前拍的老照片了吧？”沐礼凑近看。
看衣服的款式和照片的背景光线很像十年前老式摄像机拍出来的灰蒙感。
“嗯。”周南淮边思考着边简短应她。
“这些老照片有什么问题吗？”沐礼见他视线一直停留在照片上怀疑问。
周南淮：“只看浅显的社会联系看不出两人之间的关系，但这两人一定有联系，只能一点点推测。”
沐礼：“嗯。”
沐礼也跟着周南淮的节奏，仔细联系图中的每一个细节。
“这人是谁？”周南淮放大其中一张照片，和死者一同用餐的是她的父母亲，还有朋友，照片角落里，侧后方桌前入镜一男人，视线紧盯着死者这桌，所以从照片里看，他的视线也是看着镜头的。
在公众场合合照误入镜不奇怪，奇怪的是这人的视线似乎一直停留在死者身上，所以接下来两张照片这人视线都是对着镜头的。
沐礼顺着周南淮的指示看向照片角落，因为镜头不对焦，所以此人的面容和上半身稍显得模糊。
沐礼没带纸笔，只好顺手拿了支碳素笔和笔记本勾勒此人的轮廓。
“是……是”人脸的轮廓逐渐出现，沐礼心里防线像是被击溃般，反倒不自信地声音发颤，“这、个、人吗？”
她的声音越来越弱，将笔记本立起来给周南淮看。
简单勾勒的几笔，周南淮也看出了这人就是前晚将他引到巷子里又试图嫁祸他的杀手，只是画上的他相比近期要消瘦些。
周南淮亦同她一般吃惊，只是他表现得更为冷静，“是他。”
没想到调查死者和重伤者间的联系，却被他们发现了杀手和死者之间的联系，既然这样的话，杀手和死者之间的渊源至少要在他们推测的基础上再向前推五年。
“沐礼，你更专业，你再看看另一个伤者的资料图片里有没有这个男人。”周南淮道。
多少次经验的积累，现在沐礼对自己的能力更加自信了，像周南淮之前鼓励她的那样，什么都尽力去做，不管结果如何。
沐礼打开文件夹，散落出一堆照片，一张，一张地翻过。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沐礼看得很仔细。
周南淮：“这个。”
沐礼视线刚落在重伤者十年前工作的毛毯厂的工人合照里的一人时，周南淮就说出了她的发现。
“第三排左边数第四个，果然有。”沐礼惊叹一声，“原来杀手和两人早就认识。”
沐礼：“可他为什么要杀他们？”
周南淮：“不止这两人，还有第三个第四个。”
“什么？”沐礼瞬间感到脊椎发麻，也就是说这两人不是杀手的终极目标。
周南淮知道杀手和李秉权有关后，就已经开始怀疑死者二人的身份和李秉权有关，看到这些照片更加证实了他的猜测。
李秉权想要杀的不是仇人，而是叛徒，更想要除掉的人，是自己！
所以才会选择铤而走险借刀杀人。
“我们回市局，重新调查他们的生前经历，包括出差旅游、出境记录。”
只有查到证据，才不至于像分局现在这样广撒网式地查案，而周南淮能力强就在于他能够在千百条线索中敏锐地觉察到最重要的一环。
没人注意到需要盘查死者的交通路线，而他想到了。
“好。”
“如果来得及的话，我们说不定能赶在杀手杀第三人前，先把这些有关联的人都召集起来。”
“有关杀手的消息实在太少，我们需要更多他的信息。”
杀手要杀的人也不是什么无辜的人，按普通网络诈骗扣押那些人，市局有权利办，届时不仅他能摆脱嫌疑，案件主动权又重新握回市局手里，可以说这个方法一石二鸟。
沐礼打车迅速赶回市局，将分局调查的资料、周南淮的计划和魏国泰和江哲佳、李全几人说明，几人分头去调查死者和重伤者近十年的离市行程。
“魏副队，沐礼，你们看，死者齐颖梅分别在十年和两年前去过边境，之后就查不到行程，重伤者□□完也在十年前和五年，一年前去过边境，两人的路线有一定程度的重合，很可疑。”李全指着电脑屏幕向他们解释。
果然，杀手想要除掉的人就是从李秉权组织里逃离的几人。
周南淮盯着电脑屏幕分析，和他猜的相差不远。
所以也就是找到经常走这条线路的人就能找到杀手接下来的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