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宜了谁
沈清秋却说:“殿下,不用的!那地方污秽!”
盛明珠:“我不在意。”
沈清秋吞泪:“殿下不嫌弃脏吗?”
盛明珠:“我会嫌弃你脏?你又在说什么醉话?”我只是不好意思说,日日恨不得把你连皮带骨吃了。
沈清秋经不起盛明珠那威逼利诱,只好半推半就,在她犀利的眼神下,宽衣解带。
“殿下,我……啊!我自己来!”
……
将人摸了个七七八八,盛明珠感觉自己的手一阵清凉,那药膏似乎加了许多冰片和薄荷。
盛明珠不经意地一瞥,只见怀里少年满脸霞红,眼里水汪汪一片,一头乌发更是湿淋淋的,他娇喘吁吁,宛如喝个烂醉的人。
看得眼热,她倾身,强势地掠夺他的唇齿,贪婪地吞吃他口中津液,直把对方虐得上气不接下气。
好想干他!
“殿下擦药需要嘴对嘴吗?您这是,欺负人吧?”男子的尖尖下巴搁在她肩上,动听的嗓音调笑她。
“欺负你?我好心给你上药,怎么欺负你了?你那小东西,毛都没长齐,我才看不上!”见他忽然愣住,盛明珠又说:“怎么?胸大不给摸,胸小不给说?呵!小狐狸现在变成小太监了。”
少年推开她,翻过身去角落躺着,再不理她。
盛明珠只好拿出毕生所有的耐心哄他,好不容易把人哄高兴了,她又望着人家那毛都没长齐的东西审视。
“非要动这个刀子吗?”这个什么□□手术,据说是雷家独门绝技,苍流人对于动刀子的任何事都是讳莫如深的,所以,这种手术也并未流传开来。只不过,男子的□□过长,会产生很多隐疾,可见,沈清秋做这个手术,是下了很大决心的。
“我也想问问殿下,能不做吗?不做,会好起来吗?”
“我是女人,我也不知道。”
谁知怀里的少年说了句别有深意的话:“也不知道做了以后便宜谁。”
盛明珠是思考了半天,方才呵斥一句:“不得胡言乱语!”
“殿下会不会因为这个病不要我?”
“不要你,便宜别的女人吗?小太监?”
沈清秋垂下浓密的睫羽,陷入心事。
盛明珠替他穿好衣裳,看着他脖子上的长命锁,觉得有几分意趣。这个长命锁是纯银打造,能调节大小,挂在沈清秋脖子上,竟然显得他更乖顺了。
“殿下,我真的会变成小太监吗?”
“你不会变成小太监,你会变成小废物。”盛明珠帮他把底裤脱下,重新穿回正面。
刚刚他死活要自己穿裤子,看,连正面和反面都弄错了。
沈清秋红着脸,一脸不知所措。只好任由她摆布了……
等盛明珠帮他收拾好,额头上早已经布满细汗,鬓角香汗顺着流畅的下颚线滑落下巴尖,沈清秋默默凝视着她的高挺的鼻间下明显的人中,人中下的嘴唇总是紧紧抿着,很漂亮的唇珠,可惜总是很少笑容。
“又让殿下看扁了,看来,离开了殿下,我是什么都做不好。”他说。
盛明珠没有说话,只是幻想他要是真的变成小太监,会是什么样子,沈清秋要是真的不能人道……哭唧唧的时候模样也还是这么可爱!
沈清秋见她冷着脸,又是不答话,心里又是一阵失落!
“主子,咱们该走了。”外面放风的芍药看见了盛莫离的马车,赶紧暗示盛明珠。
盛明珠掀起帘子,探出头与二人使了眼色。又回过头,对沈清秋说道:“小狐狸精,回去休息!”
沈清秋愣了一下,乖乖地点点头。
女子面无表情,两指并拢,坏心地夹了夹他秀气无比的鼻子,带着几分藏不住的宠溺。
心跟着悸动,沈清秋的脸红得烧了起来。可不等他说话,女子已经扭身出去了。
“小狐狸精、小太监、小废物……”他气哼哼,心里很不满,也忍不住暗骂了句:“冰块脸,要不是为了你,老子也不用受这份罪!”
沈清秋这会儿为自己会不会成为太监而郁闷,盛明珠却是春风得意的时候。
她破了王芳芳杀夫一案,不但帮周老二惩治了杀了她哥哥的王芳芳,笼络了人心,而且还在那上官大人面前博得好感。毕竟,盛明珠这个初来乍到的后生,不仅为她找到了失踪已久的儿子,而且还为她儿子沉冤昭雪。
上官飞凤也到了知天命的年纪,十分欣赏年轻又俊俏的后生,又时常听人说起这个后生处事稳当,为人耿直,是个可造之材,于是她也萌生了好奇心,找一天闲暇,就于府邸见了盛明珠。
盛明珠年少的时候,上官飞凤尚算得上朝中的中流砥柱,二人于朝中时常见面。只不过,后来太尉退居幕后,一心为其学生谋事,昔日太女又处事高调为人低调,因此,二人也不算熟稔。
要严格算起来,上官飞凤既不是“清流”,也不是权臣。她是出了名的和事佬、假糊涂,在太尉这个位置上一代便是一十九年,再糊涂的人也熬成精了。在两方阵营势同水火的时候,她一度告病,请女皇恩准其告老还乡,只是女皇还有事情用得上她,因此宁肯让她告病不来上朝,也不肯她退休。
盛明珠坐东宫之位时,她便不曾见过上官飞凤几回。不过,即便老太尉不理朝政多年,但是她在朝时通达慷慨,不少朝臣呈了她的恩惠,因此,她在满朝文武中,是颇有威信的。
“小纪啊,再与我讲讲那楚地的风土人情!”上官飞凤笑眯眯地看盛明珠,她一头鹤发,用翡翠镂金的玉兰抱佛箍住,一丝不乱。端方而圆满的脸虽然皱纹不少,但是那双小眼睛却颇为精神!
她一双干瘦得干瘦的手青筋遍布,中指上戴着一个拇指盖大的翡翠戒指,两个手掌心搭在拐杖柄上,颇为和蔼可亲。
盛明珠也对这位笑起来十分童趣的老人很有好感,这些天,她们几乎不曾聊过什么国家大事,更多的是聊风土人情、所见所闻、诗书五经,甚至是貌美男子。
上官飞凤尤其喜欢听她将楚国那片的风土人情,盛明珠的童年是在楚国度过的,她对楚国的许多东西都颇为了解。
“楚国人与越国人差不多,更爱享乐!常常是一枕香臂黄粱梦,不思朝来身后名。”
“好、好,好一个一枕香臂黄粱梦!听说楚国水土美,滋养出许多貌美男子,是个名不虚传的美人窝。”老人又是笑了起来,她冲着盛明珠挤眉弄眼,没个正形:“你猜猜,我有几个男人?”
看着上官飞凤有些得意洋洋的样子,盛明珠比出五个手指头。
上官飞凤摇摇头,笑着说:“老身有十五个男人,一个正室,六个侍夫,其余几人,皆为通房。”
嚯,想不到上官飞凤的精力如此旺盛!盛明珠心说,这么多男人,伺候得过来吗?
“小纪啊,听老身一句话,咱可以在仕途上,碌碌无为,但是,这寻欢作乐,可是浪费一天就是少一天!”上官飞凤一脸过来人的表情,说得绘声绘色:“都说男子是女人焕发生机的回□□,我这几日采阳补阴,感觉这身体,嘶!仿佛回到了十八岁的时候,哈哈哈哈……”
听着这些荤话,盛明珠不得不默默喝茶掩饰尴尬。
她并不打算过早地谈婚论嫁,何况,要说男人的话,她目前也只想娶沈清秋过门。
一来,盛明珠疑心非常重,枕边人这种贴身服侍的,可大可小。二来,她自诩并非平凡的女人,世上女人多情/欲旺盛而不可抑制,而她则对自己的自律和耐力有着无比的自信!她自有大事要成,男人在她眼里,只是人生的一个部件,娶太多反倒徒增累赘。
她们相谈甚欢之际,下人忽然进来通报,说是上官飞凤的一个门客前来致歉。
上官飞凤一听是那个人,立即板起脸来,吹胡子瞪眼的:“烦死了,东西都碎掉了,那、那她还能如何啊?哼!”
盛明珠见她如此激动,于是问道:“不知是何要事,惹得大人如此生气?”
上官飞凤:“嗨!小事儿!就是有个姓炎的把我的一批花瓶给碎了,这隔三差五的,就来找我道歉,我本不想理会她,可她偏就不上道,老是热脸贴我这冷屁股!”
“那姓严的,估计是想与您亲近亲近。”盛明珠假意猜测,哪知对方一口回绝:“可别,她那人和我聊不到一块!”
就在这时,上官飞凤忽然皱起眉头,一双精明的小眼睛是盯着盛明珠看:“小后生,不如你去帮我回绝了她,怎么样啊?”
盛明珠有些吃惊,她?上官飞凤这个想法也着实稀奇了,她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城吏,去帮上官飞凤回绝拜访的官员,坏了事算谁的?
无奈上官飞凤一再怂恿,她也只好是硬着头皮去了。
上官府邸的兽门一开,盛明珠走了出去,只见门口落了一顶轿子,那人还真有诚意,只带了一个贴身小厮,坐着一顶简谱的轿子前来道歉,可谓是诚意十足了。
正要上前问礼,那人的身份却让盛明珠直想要扭过身回去!
竟然是炎晓棠炎丞相!
盛明珠内心很忐忑,但是她淡漠的性子却让她面上毫无波澜,她淡定地注视着哂笑着的炎晓棠。
炎晓棠看见 盛明珠,一下子就认出她便是雷员外的乘龙儿媳,只是,她没想到,这纪冬荀,竟然与自己的恩师相识,一时间愣了一下,旋即又恢复如常:“想不到是纪探花!”
“小人参见丞相大人!”盛明珠一瘸一拐地走近炎晓棠,在她略微有些差异的眼神下弯下了腰,炎晓棠赶紧上前虚扶,她还需与上官飞凤改善关系,自然希望能够给上官飞凤身边的人一个好印象。
“不必多礼、不必多礼!”炎晓棠笑着说,“青年才俊啊,看来日后太尉大人又为朝廷,为陛下栽培了一个优秀的人才!想当年,能够跟在太尉大人身边学习的,也只有我和裴将军。”
盛明珠早已经想好,要是非要跪下,她就干脆从阶梯上摔下来。不过正如她所料,炎晓棠照例免了她的礼节。
“多谢丞相大人。”盛明珠小心翼翼地观察着炎晓棠的神色,深怕这个老狐狸会把她认出来。
炎晓棠当然没有认出盛明珠的真实身份,满以为她只是太尉大人的门客。毕竟她当年与盛明珠一般大的时候,也是上官飞凤的小小门客。
炎晓棠从前只是太尉一个小小门客,在上官飞凤的关照下,她青云直上,一下子成为权倾朝野的丞相。
可是由于政见不合,她与恩师的关系也越闹越僵。上次炎晓棠的手下在路上把太尉的一车花瓶给碎了,上官飞凤当着文武群臣的面数落她目下无人,让她十分难堪。
盛明珠深知,炎晓棠浑身都是心眼,但是又十分要面子,她如此奉承上官飞凤,倒不见得是真心尊敬,不过是怕旁人指摘她罢了。
上官飞凤大抵就是讨厌她这样虚伪的模样,于是并不想与她为伍。但是,这种事怎么能推给她呢?盛明珠无比郁闷,上官飞凤让她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城吏来亲自送客,这简直就是让她找死。
一番思索,盛明珠算是知道了,这个坏人,她是做定了。
“丞相大人,小人从前听人说您与太尉大人不和,经此一事,才发现这都是一些荒谬之言。”盛明珠大着胆子,在她们两之间暗流涌动的关系上划了一刀。
炎晓棠闻言,神色不明,只是意味深长地看着盛明珠:“纪大人何出此言啊?”
盛明珠:“那么贵重的花瓶,太尉大人也不愿让您破费,可见太尉大人如何看待与您的关系。”
炎晓棠心道,她这话巧妙,正着说也行,反着说也行,像是和她透露些什么,又好像什么也没透露。
说他们之间不和,乃是荒谬之言,这话放在谁耳朵里,都是一句好话,哪怕传到上官飞凤耳朵里,她也不会发作。
不让炎晓棠赔,这也是事实,可是如何看待他们之间的关系……这就见仁见智了,你既可以说,上官飞凤不屑,也可以说上官飞凤不让她破费。
“后生可畏啊!”炎晓棠拍了拍她的肩膀。
这人是个天生的官料,如果不做官,那也能混的风生水起。
由此,不仅是上官飞凤,就是炎晓棠,也对这个探花郎出身的貌美后生印象深刻。
印象深刻,自然就会挂在嘴边,挂在嘴边,便会有心拉拢,拉拢了,那便必然有提携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