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我爱听
事实证明,宋婉清想多了。
那狗男人还没有不要脸到当面表演的程度,他领着春香去了隔壁偏房,然后——
“……”
听着仿佛近在耳边的撞击呻/吟,宋婉清眉眼垂下,一脸麻木。
娘的,声音这么大,这和当她面表演有什么区别?有什么区别?!!
恶心的污糟地方,她必须得赶紧脱离这里。
大约半个时辰,狗东西衣装整洁的施施然从偏房走了出来,往她这一撇,眉眼餍足。
“哭够了吗?”他开口,语气高高在上;
“若是没哭够,那就继续哭,大声点儿!”
个恶心人的狗东西!
宋婉清心里唾骂,面上却诚惶诚恐的一磕头,像是被吓到了般,声音颤抖;
“老爷,老爷是妾错了,老爷饶了妾吧,老爷……”
看着面前女子哀声求饶,狗东西这下满意了,于是他眯起眼,又摸了摸胡须,大发慈悲;
“既知道错,那就不算无可救药,起来吧,莫跪着了。”
“妾谢老爷。”
宋婉清抽抽噎噎的起身,起到半途,还似是被裙衫绊住脚,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狼狈极了。
于是狗东西更满意了。
身为手握权力的一家之主,他最喜欢的就是如此,看着依附他的人伏底做小,讨好乞怜,因为他的惩戒而痛苦,因为他的不满而狼狈,他是苏家之主,他说的话就是铁律,对的是对的,错的也是对的,不容反驳,谁都不行!
只可惜了这如花美人……
苏老爷眼睛眯起,目光上上下下的在宋婉清身上扫视,心内啧啧:
话说,这小宋氏失了孩子,容颜不该日渐憔悴吗?这怎么还反着来,越来越有韵味了?
可真是让人心痒啊!
如此一比,自己刚刚宠爱的丫鬟就如白开水般,生嫩寡淡,哪怕在床上叫的再欢,也找不到半点这种韵味。
他以前怎么没发现,自己这位小妾如此惹眼?
苏老爷在脑中想了半晌以往小宋氏的模样,可想来想去,最终也只想出了个面目模糊的无趣美人。
原来小宋氏一直就是这个模样吗?
倒还让人怪有兴致。
只可惜啊——
男人抬手又摸了摸胡须,意味深长的看了眼女人身段,一甩袖,撂下句“好好歇着吧,改日再来看你。”便转身离去,脚步挺阔,给背后留下了个决绝背影。
只可惜,对方心有埋怨,犯了自己忌讳,如此,便只能惩戒一二,晾她个三两月,看她以后还敢不敢胡搅蛮缠。
……
人走了,戏也没必要演了,宋婉清抬袖抹掉脸上硬憋出的泪,拖着那双跪得麻木的双腿,一步一步,坐在床尾,面无表情的揉捏着疼痛双膝,安静等待着春香到来。
而春香也确实没让她失望,整整一炷香的时间,她都没整理好穿戴,而是发髻散乱,外衣未合,就那样穿着松松挎垮的肚兜,露着脖颈锁骨上的红梅,哭得梨花带雨的出现在了她面前。
在宋婉清这边的角度,她甚至还能看到对方未捂严的乳/峰上,被唇齿手掌□□过的红痕……
真的很辣眼。
宋婉清表情痛苦的移开视线,显得不愿再看,但不想,这种表情似乎是被春香误会了,于是,对方哀哀切切的哭嚎描述更具体了;
“……姨娘,您可万万莫要误会奴婢,奴婢是不愿的,奴婢只想好好伺候主子,可老爷他……他力气真的太大了,奴婢挣脱不了,他撕了奴婢的衣服,扯下奴婢的肚兜,摸得特别大力,还说什么……就爱奴婢这样紧实没生过孩子的身子……”
宋婉清;“……”
缓缓将挪走的目光又挪回来,宋婉清目光炯炯,眼中竟出现了一丝趣味。
说啊,说啊,我爱听,你继续说。
她用眼神催促。
春香眨巴眨巴眼,有些发懵;
“姨娘……奴婢,奴婢真的不是自愿的,是老爷强迫奴婢,奴婢挣扎的很用力,奴婢……”
在那目光炯炯的视线中,春香嘴巴张了又张,终究,再没好意思发出一个字来。
宋婉清歪头,眼神疑惑;
“怎么了?”
怎么不继续说了?身为一个成年女性,对于这些淫词艳句,老娘很爱听的,真的!
听宋婉清这样问,跪在堂下的春香脸色变幻,青青紫紫,红红白白,最终一个重头磕下,语带哭腔;
“姨娘明鉴,奴婢真的没有二心,还请姨娘体恤我们做奴婢的苦楚,莫要将主子的错处,归拢到奴婢身上,如此,姨娘大恩大德,奴婢感恩不尽。”
是的是的,我理解你做奴婢苦,我理解你反抗不了主子,我理解你三个月前是因为控制不了自己,才偷偷进入老爷书房,一夜春宵,后面也是因为春心萌动,情难自己,才一次次的背着主子与老爷偷欢,最后的最后,我更是理解你,为了主母承诺的开脸上位,而一次次的在原主耳边撺掇,不顾主仆情谊,将原主推至深渊,踩骨上位……
我能不理解吗?我当然理解啦!
“奴婢难做,我自然是理解的。”
宋婉清收起刚刚的古怪神情,语调干哑,显得心灰意冷;
“就像我这个妾侍一样,半奴之身,当遇到主子震怒时,那除了忍受,还能怎么办呢。”
春香垂头,眼睛眨巴眨巴,抿抿唇,不敢吭声。
“唉,说到底,还是我不通钻营,像玉姨娘,紧紧扒着主母大腿,那活的可真舒快啊,有赏赐,有孩子,还有老爷宠幸……我什么时候也能脑子聪慧些,得个机会巴上主母,再不济,小姐也行啊,唉……”
春香眼睫一颤,眉目垂下,突然想到前两日自己去禀报大姑娘时,在门外误听到大姑娘在屋中与一长工厮混,两人所讲述的私奔计划,顿时计上心来。
当时大姑娘说,若想瞒过老爷主母私奔,那必要在院中寻一个担责承怒的替罪羊,至于人选,她还在犹豫,不知道具体哪个更好骗……
这不就巧了嘛!
于是她悄摸摸的系好衣襟,掩住那明显被老爷疼爱过的白嫩身子,缓缓抬脸,出声献计;
“奴婢与姨娘相处多年,看不得姨娘愁苦,既姨娘有志于此,那奴婢这里刚好有个法子……”
“……”
时至中午,艳阳高照,炽热的阳光披洒大地,仿佛将后宅里的阴暗都照的无所遁形,亮堂极了。
可实际上呢,在阳光照射不到的地方,所有人都心怀鬼胎,所有人的计划都在暗地进行,有的为了彰显权势,有的为了复仇夺权,有的为了小命存活,有的为了上位享受……
汲汲营取,机关算尽,拼到最后,就看谁能技高一筹。
……
日子又恢复了曾经的波澜不惊,宋婉清延续着原主性格,温柔懦弱,柔弱可欺,除了强硬的将原主女儿挪到身边外,那真的是模仿的惟妙惟肖,入木三分。
而在这日复一日的平静中,最后较量的时间点终于来了。
小院里
宋婉清诚惶诚恐的让春香给人上茶,柔顺的眉眼里隐有激动;
“大姑娘是说……约妾身去庙里上香?”
苏云素有些嫌弃的推远春香上的茶,轻轻一瞟,眉眼高傲;
“对,你去还是不去?”
“我告诉你,院中想和我一块去的多着呢,我也就是看咱俩有些渊源,有心补偿,这才挑中了你……”
后院女子,特别是如宋婉清这种低位妾室,那一年中能出门的日子极少,甚至有的两三年都踏不出一次,是以,苏云素说这种带她出去游玩一圈的事情是补偿,倒还真是没什么错处。
宋婉清笑得更殷勤了;
“大姑娘说的是,能出门一趟,妾身当然愿意,更何况还是陪大姑娘一起还愿,那更是乐意之至,乐意之至的。”
“嗯,如此,咱便说好了。”
苏云素轻轻点头,眼角睥睨,和那狗东西一样,眉梢眼角都充斥着高高在上;
“就明个清早,咱们乘一辆马车出发,婉姨娘记得装扮好看些,可莫要丢了我们苏府脸面。”
“诶,诶,大姑娘说的是,妾身会记得的……”
她应的高兴,眼角眉梢,无尽欢喜。
而旁边侍立的春香抬眼,目光与苏云素一撞,随即收回,唇角弧度轻轻挑起,却是不亚于宋婉清的喜悦。
婉姨娘啊婉姨娘,你当了这么久主子,享受我的伺候这么多年,如今,也该是你回报我的时候了。
只要明日计划成功,那我便是在姑娘这里露过了脸,待日后,姑娘征得父母同意,带着夫婿归家,那我这个帮过忙的大功臣,想讨个姨娘名份还不是轻轻松……
连喊两声让春香添茶,没喊动,宋婉清不动声色的瞥了她眼,见她面上带笑,神思不属,一看就是正在发梦,便干脆也不叫她了,自个儿殷勤的捧起茶壶,又给苏云素添了回茶,这才你好我好大家好的敲定这件事,来了场真真正正的的宾主尽欢。
再然后,一夜无眠,在众人都心怀鬼胎的谋划中。
第二日,终究是到来了。